湖桩灯一盏盏亮起,从湖的这头伸向瞧不见的那头,就连释心都觉得眼前这景象实在迷人,不知道那宁州城是个怎样的城,又会是如何热闹。
释心同白虎跟着熟轻熟路的流花上了船,寻了位子坐下。看着湖面美丽的灯光,三人都多了些惆怅。
谁又知道前方等着你的究竟是什么,眼下要做的,也只是一探究竟罢。
深夜,船身终于不再摇晃,释心听到船头撞击码头的声音,半睁开眼。船到岸了。
“白虎,我们到了。”释心出声唤醒睡着了的白虎。
白虎迷迷瞪瞪的,用手蹭了蹭头,这是动物睡醒后基本都有的动作。“嗯?什么东西压在我左肩上?”靠在椅背上刚睡醒的小虎连歪头的力气都不乐意出,真是懒得要命。
释心望了望他的左肩,“你自己看。”
白虎有气无力的看向自己的左肩,这一看他猛得坐起,惊叫一声,特别的嫌弃大声吼道:“流花!你怎么睡到我肩上来了!!!!”
一下子没有了人肉枕头的流花差点一头栽到船座上,他软软地仿佛又要倒下去,半眯着眼看向四周,“哦,我们到岸了啊。”
“喂!”白虎气急,“流花你又戴什么香!熏得我身上都有那味了!想我一只大白虎!居然香香的……”
“啰嗦~哎~走不走,人都走没了。”流花打断他。
白虎看到释心早就下船了,正在岸边等着他们,还有那个刚刚还枕在他肩上流口水的流花也走在了前面,赌气般的一溜烟冲到了流花前面。当然啦,流口水什么的只是这是小白虎的想象。
可是来自船家的埋怨可是真的,“小伙子哟!这么用劲做啥哟!船都快被你踏穿了哟!”
“哈哈哈哈!”流花笑得不行,白虎红了一张虎脸,太丢人了!
深夜的宁州城,百家灯火通明,一路走一路觉得稀奇,路边酒家客栈开着门做生意,店内生意红火坐满了人,路上百姓个个提着灯笼,匆匆往一个方向涌去。
流花也觉着有意思,他来过宁州城少说也有一只手的数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闹哪样啊!!白虎耷拉着耳朵,他困了。
释心走到路旁,向正在做糖人的老奶奶打听道:“老人家,他们提着灯笼这是去哪?”
老人家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年轻和尚,笑道:“你是外地人吧,他们这是赶着去钟家呢,一年一次的赛灯节,可热闹啦!”
“多谢老人家。”释心颔首示谢。
转身,向白虎和流花解释道:“是赛灯节。”
“赛灯节!!我还从来没看过哩!好像很有意思哇!”白虎的瞌睡虫好像被赶跑了。此刻,他就像一只直直竖起尾巴的狗,兴奋的不行。哦,不对,是虎。
“流花呢?”释心没有看到流花。
“咦,刚才还在这呢!”
“我来啦,我来啦!”一个人影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着叉过来,手里举着纸包。到了释心和白虎面前,打开纸包,“看!热乎乎的饼,刚烙好,知道你们饿了!瞧我是多好的一朵花啊!快赞美我!”
“扑哧”释心忍不住笑出声,“好哇你!平时面无表情这会知道笑我了!………哎!我的饼!”流花还未争完,就追着从自己手里一把抢去热饼的白虎去了。
释心心情大好的快步跟上。
赛灯节么,好像有点意思。
第4章 初遇
“诸位,请先在赛台的右侧领取布条写上各位的姓名,系在灯柄上,递到台上来,赛灯一会就开始!”一个和颜悦色的迟暮老人站在赛台前侧说。
不消片刻,赛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灯笼。那场面是真的壮观,站在台下不远处的释心疑惑:这灯,要如何赛?
锣声响起,敲锣人声音洪亮气息绵长:“起~~~~~~~~灯~~~~~~~”
话落,站在赛台两旁的两排人走向前,均弯下腰,且两手握住台侧伸出的转轴上,用力转动起来。
“咯!咯!咯!”舞台上的灯被伸出的圆柱顶起,一排一排,越往里圆柱越高,成了一个梯形。
释心不禁赞叹:聪明!
如此一来,台下的人便可清楚观赏到台上所有的灯,真是妙啊!
突然,赛台斜后面的灯亮了起来,被一层薄纱挡着,有一人坐在其后的椅子上,身侧站了两个人,相隔得很开,均看不清是什么模样。
那坐着的人弯腰将腿上的什么物放在了地上,是个活物,“叮铃铃”释心听到了铃铛声,很轻很轻,辨不清方向。他问身边伸长了脖子费老劲看向赛台的两人:“你们方才听到铃铛声了吗?”
“什么铃铛声?”
“哪有铃铛声?”
释心:“……”难道,是我听错了?释心向四处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于是又把目光投向了台上。
那不知是什么的活物拱着一小截薄纱钻出来,是一只小狐狸,通体雪白。
释心看到它,发怔了。和他梦里的那只极像,但又有些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受。
小狐狸无声的走到台前,像模像样的围着赛台转了一圈,挠了挠几个看不出什么差别的灯,“诶,这狐狸是在选灯?”流花用胳膊肘戳了戳释心。
释心也看不明白,迷惑道:“也许吧。”
台上的小狐狸猛的一回头,一双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台下,释心一瞬间感觉整个心都被揪起来,它在看我,释心心想。
众人见台上的狐狸忽然跳下赛台,纷纷让路,望着脚前的雪白狐狸,它无声地抬着爪垫走在渐渐渐被百姓们让出的间隙上,一步一步的带着些小心,终于在释心的脚下停下,抬起毛茸茸的头,直勾勾的望着释心,“咕”的叫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讨好的意味。
“怎么,没看中灯却看中了个和尚?”薄纱后的人终于讲话了,是个男人,声音带着魅惑和笑意,那小狐狸又叫了一声,扑腾一下趴在了释心的脚边。
“胡闹!”那男子出声训斥,左手打向座椅扶手“啪!”“叮铃铃”释心又听到了铃铛声,这回他听出来了,在那男子的左手上。
小狐狸又看了释心一眼,恋恋不舍的跳上赛台,神情恹恹地随意用它的小爪子指了一盏灯。完了钻了回去依偎在那男子脚边。
司仪老人连忙招手叫人拿竹钩子将小狐狸指的那一盏灯勾了过来,看了眼绑在灯柄上的布条,扬声:“恭喜刘家二娘,喜得三百金”言罢,便有一人端着一宝箱,递给了一喜极而泣的妇人手中。
台下人唏嘘散去,释心又望了眼坐在薄纱后的人,见他起身后顿了顿,好似隔着纱看了自己一眼,便走了。“叮铃铃”释心又听到了铃铛声,像是敲在他心上一样,一下一下的,生疼,释心莫名的有些动容,不知为何。
“你们听到了铃铛声吗?”释心又问。
“没有哇!”
“在哪听到的?有吗?我耳朵这么精,怎么没听到?哎,释心你说说看是在哪听到的?”白虎傻了吧唧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也罢”释心叹了口气,“找地方歇息吧。”
白虎打了个大呵欠,“唔,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困了!”
“傻虎!”流花鄙视道。
“哎,你说谁呢?说谁傻呢!”
“说你呢!傻虎傻虎!”
“破花破花!”
看了眼又要纠缠打起来的两人,释心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扶了扶额,还是尽快找客栈住下,睡了这两人应该就不会斗嘴了吧。
“父亲!!不要!!!!”释心呐喊着,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由不得你!今日为父必为你斩除这祸害!”释心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看见了一双玄色祥纹布鞋。
画面忽的跳转,他看见一只小狐狸就快要坠入千年岩浆池中,胸口仿佛硬生生被刀片割开,撕心裂肺的疼席卷全身。
“唰!”释心猛地坐起,左手揪着胸口的位置,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痛苦的紧皱着眉头。
半晌,才从真实得可怕的梦中回过神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一花一虎。他缓缓地走到窗台前,推开窗子。天微微亮,对面的包子铺老板正和伙计们往外搬桌子和蒸笼,准备着开张做生意。
他望着天上隐约要消失的月亮的轮廓,想起了昨夜里匍匐在他脚下的那只小狐狸,不知道它为何会跑到自己身边来。
“哎,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在那!在那!往前走!”白虎一大早的就被释心差使着用虎眼寻找绣房里的那股气息,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砸吧砸吧嘴,他还没吃饱呢!
“给!”白虎眼前赫然伸出一只白嫩如花的手,手上赫然是一包糕点,白虎乐了。就要去伸手抢过来,谁知道那手像是知道他的意图一般,倏地一下收了回去,挤了挤眼边吃边走在了他前面,那嘚瑟样真的把白虎气得够呛。
三人没走多长时间,白虎就叫了停,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前,三人抬头看向牌匾上写的字:钟府。
钟府?是那个宁州城的首富钟家?白虎和流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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