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回头:“咦?释心,我怎么好像闻到了有点类似你身上的味道?但是……”白虎又仔细闻了闻,“好像又和你身上的不一样!”他一脸认真的看着释心,释心眼神如同火苗一般忽闪忽闪,他定了定心,说:“白虎,用你的虎眼看看此人往哪去了?”
“好嘞!”说罢,白虎的一双眼赫然成了一双粽褐竖瞳,在漆黑的夜晚中射出着危险的光,流光显然不知道小白虎还会这法术,好奇得不得了。
还不待白虎的一双眼变为正常就急忙着问:“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释心没有说话,紧盯着白虎,片刻白虎恢复了正常的眼,转头急冲冲的对释心说道:“我看见那人的气息和你有7分相似,还有3分是他自己的气息,是青白色的,好像是狐狸的气息。但是又不全是,很复杂,我也看不明白了!”
狐狸!还有我的气息!释心一阵心慌,他想起来那无数个梦里出现的那个小狐狸,还有他拼命护着的魂魄,和那撕心裂肺的叫声,以及时常出现在耳边清脆又缠绵的铃声。
“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释心摸了摸手中的鲛泪,它和此时握着它的人一样,微微发烫。
“是西北方。”白虎答道。
“有人!”流花小声惊呼,一双狭长的眼流露出狡黠的目光,他们三人一跃而起,爬在院墙上。“你们看!”他指向院内的一间屋子,见得屋内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光,一个女人从屋内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烛台,她走到屋前,取下屋前的两个灯笼,灯笼上写着“绣”字,女人点亮了灯笼又挂了上去,被这光一照,三人这才看清,原来院内停着大大小小7台织布机,还有绣架。那女人又拿着那盏烛台挨个点亮了织布机和绣架上的红烛,一眨眼的功夫,这大大小小的织布机和绣架前的椅子上都坐上了人!从白虎、释心和流花的角度上看,只见得那些人均穿着讲究,背脊挺直,头发及腰,均是女人。细细看去,好似和今天在水里捉着的那个女妖穿着打扮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释心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诡异的事。
“我初来时就觉得那个王傻子不对劲,他杀的那几个妇人都原是这绣房的绣娘,我觉着好生奇怪便寻到了这里,观察了几天,没想到就碰上了你们。”流花小声说道。
“我们且看他们在做什么。”释心点点头,又将目光放在了院内。
“他们每晚都重复着一个动作,就是织布和绣布,但到了白天再来看时,院子里却什么都没有了。”流花回忆着。
释心看了一会,见那点灯的女人端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穿着也与院内的绣娘不一样,心中已有主意。他一跃而下,对着另外两个脚才刚落地的一花一虎说:“看来我们要好好问问那湖中女妖了。”
第3章 宁州夜
他们三人又来到那死气沉沉的湖面,也就半日不见,湖面竟有几株小嫰芽羞答答的冒出来,盈盈的透着些光泽,那是月光打在它们身上温柔的目光。
流花解下腰间的锦囊,白润的手指解开囊口的绑带,须臾,一束红光落在地面,那女妖躺在了里头,身上还缠绕着金线,还在痛苦的□□着。
“说吧,为何在湖中作乱?”释心道。女妖听到这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她抵挡不住内心对这声音的恐惧。
这和尚的声音天生就带有力量,让她畏惧。她喘了几口气,从嘴里吐出一根绣花针,只见那绣花针像被血撒上一般,不断地涌出红色液体,不消片刻居然在地面描绘出了一个与那女妖相同的轮廓。待最后完成时,那被金线缠住的女妖像是断了气一般,倒下不动弹了。
然而那血红轮廓忽然立了起来,渐渐地淡出了女妖的魂魄。这魂魄面色如常,衣着依旧讲究,还微微笑着。
她躬了躬身,向面前的三人行了大礼,从袖口取出一截皮毛,雪白柔软。是狐狸毛!
“我本是那许绣坊的绣娘,王公子突然迷上了狐狸毛做的大衣,我们绣坊就接了这生意。但自从开始缝制,绣坊的姐妹们便个个变得很奇怪,再过几日我便听到王家公子在这湖中失足落水救起发疯的消息,再有意识时便被困入这湖中了。”说罢,那女子用力扔出手里的狐狸毛皮,那皮毛还未落在远处又“嗖”的一下再次回到她手中。
这毛皮她扔不掉!
她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了,这狐狸毛一直跟着我,怎么扔也扔不掉,这估计是报应啊!狐妖来报仇来了!”说完,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得掩住面哭了起来,尽管没有眼泪,但那哭声却仍旧让人心栗。
“这王公子分明是已死之人,为何今早会到这湖边来?”白虎指了指被湖水淹及半身的死尸——王傻子。
“这湖里有他的魂魄,他自然是要过来的。”绣娘顿了顿又说:“其实这湖内关着姐妹们的魂魄,一直以来有我看着,这会估计都跑了吧。”
“原来如此!”释心转念一想,眼神微变,“不好!天快亮了,我们得尽快赶回绣坊!”说罢,将绣娘的魂魄收入手中,快速往绣坊的方向奔去。白虎和流花悴不及防,连忙跟上。
待他们赶到时,天已经微微亮了,释心推开后院门,见那些绣娘们还坐在凳子上,奇怪的是手中却没有任何动作了。
释心见状,抛出鲛泪,念起魂归。
“魂往何处,速速而归!”
“魂往何处,速速而归!”
“魂往何处,速速而归!”
释心连念三次后,忽然有数条魂魄从四面八方相汇而来,钻进了那些绣娘们的身体里,他们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意识似乎也在恢复。哪知就在此时,一束光芒猛照而来,原本朦胧灰暗的后院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释心懊悔,“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只见得被照亮的后院,那些绣娘们的身体正如同被阳光粉碎了一般消散在空中了,而释心的手中也变得空无一物,偌大的后院徒留下布满灰尘且老旧的织布机,然而那些凳子上却空无一人。红烛已经燃尽,只留下红色的斑驳印迹。挂在门前的大红灯笼像被冰封住了一般不再动摇。
只有一样东西留了下来,就在那些绣娘们坐着的凳子上,留有一截皮毛,是狐狸毛。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抬脚进入后院,走进还敞开着门的屋内,正中陈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盖着红布,布满灰尘。释心扯下红布,用力掀开棺盖。白虎和流花凑近了看,里面躺着的女人正是方才手拿烛台的那个,只不过这具尸体死相安详,好似死前是快乐的。与夜里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判若两人。
“你看!”流花指向女人互相交叠放在胸前的手,“你们看,那是不是狐狸的牙印?”
“是喔!”白虎惊呼。
“看来我们得往西北方去看看了。”释心看着那牙印,脑海中浮现了一抹梦中白色的身影。
“哎,我说流花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白虎不满,他们要去西北边,这朵花也要跟去。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流花摸了摸自己如瀑布般的头发,这模样十足像极了女人。
白虎汗毛竖起,几近要变成毛发竖起的小白虎!咬牙切齿:“你才和我认识多久!就舍不得我?!”他心想自己和师兄那么那么久,也没见师兄多舍不得自己,想到这又委屈得要死,憋了一张嘴,面朝向释心责怪道:“核桃酥呢?”
释心看着他那可怜相,内心也有些不忍,无奈只有白虎能寻得那人的气息,找到那人的所在。
“核桃酥呀!要数醉风楼的最好吃啦!”流花得意得仿佛花瓣都跟着颤了颤。
白虎的一双虎眼瞬间亮了起来,“你知道醉风楼在哪?”
“那是自然,我是那儿的常客呢,那滋味……”
流花还未说完就被白虎打断!“你快说呀!在哪啊!”白虎急得不行,他恨不得现在买了回来就可以回去见师兄了!
“喏,就在宁州城里,巧了!正好也是西北边哈哈。”流花说完轻佻的逗了一把小白虎的下巴,“看你这可怜样,哥哥肯定带你去啦。”白虎听了这话恨得牙痒痒,就想着如何能摧残这朵娇花,当然……也只是想想。
“流花,你别逗他了。”释心看着这两人气氛紧张忍不住说道。
“哼,释心!我们还是快赶路吧!”小白虎率先向渡口走去。
去宁州城须得走水路,也只有水路走得通。可这水路可不寻常,河岸两边遍布商铺,再往深了走,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老船家须得靠着河桩能辨得方向。据说,这河桩是宁州城首富钟老板雇了众多百姓砍了三天的树,又召集工人将那一车车木头切成小块,捆在一起,用麻绳绑紧,绑成一个一个圈。再雇了诸多有经验的老船家抛标定位,就这么将一个个木头绑成的圈直接连到了湖的尽头——宁州城。为了方便夜晚也能看清,有专门负责点灯的点灯人,那木头圈中放着油纸做的灯,被造型精致的铜架托着,距离湖面有半米。因为是油纸还有铜架护着顶,故而下雨也是不怕的,只是可能需要点灯人多费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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