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张仲文焦躁地把大腿缩紧,一只手死死掐住耿鸣的胳膊。
随着一声缓慢有力的吱呀声,耿鸣非常傲慢地问:“为啥?”
“反正你的被子和床单都要洗了!我给你洗!”张仲文悲催地乞求。
“那我问你,谁是这个世界上长的最帅的男人?”耿鸣阴险地问。
“你!耿二狗!”张仲文举手投降。
“嗯,不错,小伙子真有眼力。”耿鸣满意地点点头,床连续发出两声吱呀。
“那我再问你,以后咱俩谁是老大?”耿鸣乘胜追击。
“您!二狗是老大!我是跟班,奴隶,坐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Nice!”耿鸣竟然模仿起张仲文的语气说了一句英语。
“以后还敢不敢管我要钱了!去你妈的七毛钱!”耿鸣又把大手按在张仲文雪白的胸口上,恶毒地捏着他两颗早就被玩弄成深紫色的乳头,严厉地威胁。
“不敢了,以后免费!”张仲文觉得他根本花不完那早上叫出来的七十,于是顺水推舟地说。
“真识相!那哥哥也舍身迎接你的天蛇毒液,拯救天下苍生吧!”耿鸣微笑着继续趴在他身上,撒着欢拼了命般推挤起来。张仲文疯了一样亲着他的嘴,两只手在他的背上乱挠,同时发梦话般呢呢喃喃地说:
“二狗……二狗……”
“唉!”耿鸣心里暖暖的,积极地应承。
“我不是公共厕所。”张仲文带着哭腔说。
“嗯,我故意气你的,我就是太舍不得你被人糟蹋了啊!”耿鸣亲着他的脸伤心地回答。
张仲文肆意地呻吟起来,突然目光凄迷地看着耿鸣的脸,可怜万状地说:“我……我实在太想你了啊!你去哪儿了?”
耿鸣其实并没有理解张仲文的话,他也根本不理解这个你的含义。他只是觉得张仲文也在向自己坦白思念与好感,就欣喜而又热情地说:“我知道,我哪里也不去,咱俩以后一直在一起。”
“二狗!”张仲文的瞳孔变大了,又叫了他一声。
“嗯?”耿鸣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床挣扎在散架的边缘。
“……
但是张仲文什么都没说,他隐藏在皮肤中的龙鳞发出虚幻的荧光,片片倒竖起来。
“就你有啊!”耿鸣也实在支撑不住,再次端正身姿,拉长腰背,仰头发出虎啸连连。
中午这俩人根本没打算吃饭,也完全忘记还有吃饭这个事情了。和上午不同的地方就是大概都觉得热了,耿鸣终于不再纠结被窝内才是活动场地的概念,于是被压了一上午的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就坐在了耿鸣的腰间,展示其作为龙类最擅长的吹海弄潮之术,以往十五个女友要么是良家妇女要么就是懵懂学生充其量也就是失足边缘女青年的耿鸣哪里见识过这种龙盘蛇绕天魔摄魂级的古老妖法,面不改色嘴中不语心中却暗笑连连又惊又喜,而实际上他也在运筹帷幄之中越战越勇尽露英雄本色。俩人其实都还在憋着劲谁也不服谁,这个不知几局几胜谁到底占上风的游戏看起来要永无止境昏天暗地地进行下去,直到天终于真的要黑了,耿鸣听见了房间外开门的声音,才暂时告一段落。
“天啊,这就五点了?”正把张仲文放在写字台上慢推轻送的耿鸣面色大变,他家里只有小小的两室一厅,父亲若是发现任何声响推门一窥只是几秒内的事--现在屋内俩人的统一的着装与合一的姿势绝对不是朋友做客聊天能够解释的现象。耿鸣刚想从张仲文身上离开,却被张仲文死死抓住肩双腿勾住腰癞蛤蟆粘身进退两难,他泪眼汪汪又惊又羞地看着张仲文得意诡笑的脸,傻得动都不敢动了。
但是房间外走动的声音似乎进了厨房,耿鸣微微松了一口气,举着张仲文来到床前一放,心虚地说:“你先藏一下嘛!”
“No.”张仲文全身的肌肉尤其是括约肌根本半点儿不放松,说了一个字之后立刻用嘴咬住他的脖子。
“我爸回来了啊!”耿鸣压低嗓门用一种央求的声调说道。但是张仲文没吱声,身子却赖得更紧了。
“别闹了,叫我爸看见,他会气死的!”耿鸣非常温柔地又压了几下,好声好气地商量。
张仲文根本不放嘴,只是摇了摇头。
“我爸会打我的,真的会打我的!他暴力倾向很严重!”耿鸣慌慌张张地说。
“Oh, really?”张仲文惊喜地抬起头,非常感兴趣地看着耿鸣通红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耿鸣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尾乞怜地点点头。
“How could I miss that?”张仲文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继续埋头咬他的脖子。
“嗯……这是你逼我的哦,你逼我的!”耿鸣气冲冲地说,然后突然很深长地吸了一口气,休息了五秒钟,突然提着张仲文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走了三步站在无床无桌的卧室中间,搂着他的腰狂举了十五下。
然后张仲文就和他曾经表演过的舞蹈MV里镜头般那样向后仰着无力地半晕过去了。耿鸣托着他的脖子,把他从身上取了下来,轻手轻脚塞进了床底的的纸壳箱,摸了一下张仲文翻着白眼的脸,露齿而笑鄙夷地说:“你以为就你有必杀技啊!乖乖躺在这里哦,一会儿哥哥给你拿好吃的来!”
接着他就火速穿衣,头晕脑涨地慢慢扶着墙出门去了。
第六十话:龙和熊猫哪个比较可爱?
张仲文在阴暗干冷的纸壳箱里渐渐缓过神来,睁开眼看见四周一片漆黑,身上那所谓激情的污秽混合着尘土的气息阵阵刺鼻,其实身下始终还是隐隐约约如割似扯的痛,上半身好多地方也已经被耿鸣连掐带咬到红肿淤青麻木无觉,这一整天的运动还是带给他累累伤痕。
唯一的好处是他暂时不用装婊子脸了,他不用再在耿鸣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表现出任何激动真诚享受或者痛苦的表情。张仲文非常热爱表演,但是他最讨厌演床戏,尤其是现场观众和对戏的人如此容易搞定的时候。于是他阴沉僵死地趴在纸壳箱里,默默地喘息。
他觉得,他的备用计划的每一步都在预料中实现了。
耿鸣对他有一定的占有欲这是肯定的,但他觉得这也无非就是物欲,区别就是这个物是人形的龙形的可以变来变去的。那些温柔的亲吻很甜美,那些肉体的接触很刺激,那些呢喃的话语很感人--但是光凭这些就想征服和占有沧海皓津玄持亲王纯洁的小心灵那他耿鸣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张仲文觉得耿鸣在自己身上这么卖命的主要原因就是:
耿鸣是一个虚伪透顶假仗义的人,他不会花钱去嫖或者随便找女人乱搞。
耿鸣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俩人出于某种可笑的道德观念约定结婚前“不干那事”。
耿鸣向女朋友求婚失败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等不到“结婚后”。
耿鸣各项生理指标正常,他需要“泻火”。
耿鸣手头目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泻火了,但是张仲文又直接大方明示了自己的功能、服务和保密性。
综上所述:中午的时候刚和女朋友告吹,不到八小时他就积极迅速地钻上了神龙坐骑的床。可见耿鸣是一个多么简单明快不浪费时间的人啊!这是个人素质与时代需要的共同结果。
至于耳鬓厮磨时他说的什么我几年前就对你有想法我觉得你多好看甚至以后你要对我怎么样的话,对张仲文来说更是可笑至极,这些无非都是一些标榜他感情美好动机理性的大旗,掩盖和维护他耿鸣欲火烧身慌不择路只是想操的事实。所以不管耿鸣如何言之凿凿声之切切,张仲文表面羞涩动容,心里却始终在恼怒暗嗔:“又来了,又来了。你不就是想说你很喜欢我很爱我你是真心对我的之类的鬼话么?吃饱喝足高床暖枕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能搂搂抱抱柔声细语地玩煽情作坦诚,是啊,现在我是好看,现在我是你的人,现在你要对我好了。呵呵,我饥寒交迫贫病缠身苟延残喘度日如年的时候,你在哪呢?我被人围追堵截身陷囹圄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你在哪呢?我鲜血淋淋骨断肉烂奄奄一息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又是谁造成的呢?你们需要我出力做事解闷泻火的时候,哪个不是这般菩萨脸善人心?此时此刻惜我如金,莫非因我可以任你亵玩;时尽运退弃我如土,到那时你便会觉得我面目可憎百观百厌,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与其对我好不如对你自己好。All you want just is a bunch of nasty fuck, I can’t be more sure!”
所以他除了保持理智上的清醒和专业投入的演技之外,也只能趁机享受一下被操的快乐,不然他还能指望什么?他的指望哪一次没出卖过他,又有哪一次不是完美卓越地让他身心俱残地被丢弃进阴暗的角落里独自饮痛呢?看看现在吧,他什么都还没指望呢,果不其然在被操了一天之后就像一个成人玩具般被塞进床底下的箱子里?
张仲文朦朦胧胧地在纸壳箱里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梦,也没有回忆,只有东一块儿西一块儿来自全身的刺痛。直到他突然感觉到房间里灯亮了,有一双土腥味的大手在摸他的鼻孔,于是他仰着脸呆呆地说:“放心吧……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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