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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华颜姑娘要来饮一杯酒么,”我压下惊讶,玩笑道,“埋了将百年的杏花酿,轻易难得。”
  哪知华颜听了我这话,身子忽然抖起来,她死死地盯着扶霖,咬了咬牙,迈不动腿一般地走了一步,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再坐不住,站起身惊疑地看华颜,又看扶霖,他皱了眉,搁下酒杯也起了身:“你这是做什么?”
  华颜眼睛红得像兔子,柳眉倒竖,分明是气的。她直挺挺地跪着,一字一句道:“我来求殿下,放过二殿下。他哪里碍着殿下的路了,叫殿下非要置他于死地。”
  扶霖脸色寒如冰,过了良久,看着华颜道:“他是死了,叫你觉着是我害的?”
  这话说得也难听得很,我看他一眼,又对华颜道:“许是什么事情,叫华颜姑娘误会了,不妨说清楚。华颜姑娘先起来再说。”
  华颜眼睛眨也没眨,瞪圆了又道:“是误会吗,大殿下与魍魉族的少族长相熟,他是什么禽兽畜生,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说到此处,又伸手指了桌上我刚拎过来的那坛酒,“那是不是杏花酒,难道大殿下不曾给过那少族长?”
  “我给过他。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说明白了就是,不若我这厢听着也不懂,”我心往下沉,又估摸不出一坛酒能出何事。
  扶霖一言未发,冷笑了声,又转身恍若不见似地坐了,再没看华颜。
  “是你给的?”华颜不相信似地看着我。
  我点了头:“确然是我,华颜姑娘不妨说出来究竟是出了何事。”
  华颜紧闭了嘴,又拧着眉朝扶霖看过去,扶霖只如先前那般捏了酒杯慢饮,甚至神色都恢复如常,没有什么反应。
  华颜低了头,好久没说话,又扶了把膝盖,站起了身。她看着我,眼眶仍红着,眼里漫上些水,我小小地退了一步。
  “那少族长去找二殿下,说是因了唐突的事抱歉,还拿了酒赔罪,”华颜看着我,不知为什么又哭了出来,我险些要问一问是不是被那少族长非礼了,“二殿下不想理他,他说是诚心赔罪,还说是……是大殿下送了他那酒,二殿下厌烦,就喝了他递的酒……”
  我眼皮跳起来,慌道:“酒里放了什么?”
  华颜眼泪方才止了,此时瞧着还冷静,只恨恨地道:“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殿下……”我打断她道。
  “没有怎么样,我刚好撞见,”华颜吸了声鼻子,又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二殿下昏迷着,我一时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便……与那少族长说我早已与二殿下有了情分,是与他情意相合的。那少族长听了我这般说,便没有如何了。我与二殿下没有什么,我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想了这么个法子骗一骗他。”
  仿佛一道天雷劈下来,我为这荒唐事震得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他说那酒是我给的,所以长辞也以为是我支使了他,”扶霖笑得阴寒,把玩着手里空空的酒杯,慢声道。
  华颜看了扶霖一眼,眼瞅着又要掉些泪出来,又没掉出来。她只朝着我站着,没看扶霖,声音还带些哭后的沙哑,又像是赌气:“方才是我冤枉大殿下了,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
  扶霖又像是没听见她这话,只歪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后头呢,”我又道,没在意那古怪的氛围。
  “他走了,”华颜垂了眼睛搓自己的衣角,“二殿下还未醒,幸好没发生什么事。”
  这少族长,我原本以为他只是自个儿肖想,毕竟先吃了一遭亏,不曾想竟这般肆无忌惮。自然,若发生什么事情,那少族长也会先遭殃。
  本仙君一颗心悠悠落了地,又觉着奇怪,为何那少族长会拿出扶霖的名头呢,难不成他还知晓这对儿兄弟的深情厚谊?
  “你先缓一缓,既是未如何,便也不须害怕,”我掂量着与华颜道,“二殿下若是醒了,叫他莫要冲动,一时气血上头砍了那少族长,也很麻烦。”
  华颜默不作声,微微抬头瞥一眼扶霖,又低下头去。
  “有些拜访的客人,该拦就拦了。你在召旻宫这般久了,瞧不顺眼的去了一次还要叫去第二次么,”我真诚地与华颜提道,“这禽兽少族长便不用说了,其余无事不登门的,如那很是关心她哥哥的帝姬,不缺她那一点关心,你也省了口水。”
  “司簿说的是,”华颜应了声,垂头丧气的,末了弯了弯腰,转身去了。
  “若是二殿下真与他如何了,真想不出要闹成什么样子,”我瞧着华颜走了,又回身与扶霖感叹,“二殿下想必会一剑劈了他,魍魉族又不会罢休,你……帝君也不会轻轻揭过,如何算,倒霉的都是二殿下。”
  “你这般聪明,不如算一算淇梁为何要谎称,”扶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里的寒意竟还未落下去。
  “你还是因华颜误会了你生气,”我先挤了挤笑,安抚道,“她与你道歉了,你素日极为宽宏大量,也不须与她计较。”
  本仙君又在昧着良心说话。
  “此事犯不着我气,”扶霖甩手将那酒杯扔到了桌上,“嗒”地一声响,酒杯转个圈儿立住了,“我倒是低估了淇梁,真是好得很,还知道拿我的名头去耍心计。”
  “是有些奇怪,他竟提了你,好像算准了二殿下会信一般,”我收了笑,与他说道。
  扶霖起了身,踱了几步,又在我面前站了:“你去问一问,也许他会告诉你。”
  馊主意,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怕我见了那少族长,也忍不住想砍他。你不去与二殿下解释?”
  “叫我如何说?”扶霖冷声道,“我从前就与他说过改一改轻信的毛病,迟早自受其害。到如今了,还是半点不知改,愚蠢得无可救药。”
  “要么,过几日也可,华颜回去也会与二殿下说,等他醒了,也能理解,”我再想华颜说的这一桩事,没忍住扶了额头,这都是什么幺蛾子。
  我离了他这处,瞧着路径上的石子,想着要不要去长辞那里看一看。猝不及防肩膀上叫拍了一下,我猛一抬头,庆幸自己此时没拎一把刀。
  “好巧啊,少族长,”我扯一扯嘴角,预备着下一句便告一声辞。
  “确实很巧,”淇梁皱了皱眉,又道,“太无趣了。你们这鬼地方,也没亮堂时候,本就心情差,瞧了这日日黑乎乎的天空,郁闷死了。”
  我眼观鼻鼻观心,连笑也懒得挂,道:“少族长如何心情差了?”
  “我去找二殿下么,本是好事将成了。谁知又冒出个丫头,说是与二殿下有什么什么的,还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破坏兴致,”淇梁皱了眉毛,烦躁地挥了挥手。
  ……这小畜生说什么,我怀疑自己耳朵地转过脸看他。他竟没遮没掩地与我说了,我慢吞吞伸出胳膊按了按额头的青筋,又慢吞吞地收回来。
  千万要镇定,一不小心砍了他,会有大/麻烦。
  我心里默念了几声,又出声道:“二殿下竟同意了,瞧着不会罢。”
  淇梁又挤眉弄眼地笑起来:“我也觉着,闹腾起来才有意思。可你们帝姬说暧昧朦胧方有情意,建议我用些什么药啊什么的,不过用了药,二殿下怕是就没了那股子冰冷无情的气质,我本就欣赏他那股子气质。所以换了黄粱果,只会醉不会迷失性情,你觉着如何?”
  便是此时天上劈下来荒雷本仙君也不稀奇了。
  他究竟脑子缺根筋,还是多了根筋,真他老子的是个奇葩。
  “你换得好,”我笑道,“但二殿下肯喝下去么?”
  “所以说,你们帝姬真是冰雪聪明,”淇梁得意地道,“我眼光好,能瞧中这么聪明的仙子。”
  我转头看一旁的几簇绿叶,道:“帝姬如何指点你了?”
  “铃央说,我若是说那酒是扶霖给的,二殿下必会看在他哥哥的份上给我面子,果真叫她说对了,”淇梁仍在夸赞铃央,“我眼光果然不错。”
  “少族长眼光好,没瞧错,铃央帝姬与少族长也很是相配,少族长可要努一把力,”我无比真心地与淇梁道。
  淇梁笑得极为开怀,道:“对对对,我也这般觉得。”
  “我便不奉陪了,告辞,”我嘴角往两边扯一扯,对他拱手,不待他说话便转身走路。
  这淇梁说将去问一问铃央,便果真去问了铃央。铃央想是也乐得瞧好事,顺水推舟还与他出了主意。
  本仙君心中五味陈杂,只望长辞醒来,莫要光明正大地拎着剑去砍他,偷摸着夜里去便好。
  

  ☆、岁岁波澜(三)

  我为那少族长震惊过了头,闷着头迈过一道门槛,瞧着院中熟悉的几竿翠竹,发觉已回了自个儿那处。
  想了一想,还是不去瞧长辞了。他没醒本仙君去了也没什么事。他若是醒了,本仙君去了也不能如何,总不能安慰他一声,幸好那畜生没把你怎么样。
  好端端地,真是祸从天边来。
  又过一日,华颜忧心忡忡地绞着衣袖来我这处,说是长辞还未醒,会不会叫那酒毒得狠了,再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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