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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可莫要如此说,会叫旁的仙家误会的,”我将白玉酒杯搁下,顺了顺气,严肃与她道,“回头问一问成德星君,这话是作何用的。”
  “搬他作甚,”摇倾不屑地瞅我一眼,又道,“难不成我会错意了么。即便不是这个说法,也差不离罢。”
  我竟与一个女神仙说这辩解不清的事情,真是糊涂。
  “他说着捉弄罢了,你不须会什么意,”我尽力叫语气不经意一些,轻轻揭过最好不过。又接着她话头道:“他自然要跟他弟弟坐一处的。你瞧着差不多了,就去罢。”
  摇倾果未再接着计较,拿了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道:“过会儿,等那不懂事的帝姬将去的时候,我再去不迟。”
  铃央方才叫瑟阿夫人使唤了去叫冥帝,此时倒不在宴上。我伸了脖子望了一圈,也未催她,只点了点头:“也好。”
  

  ☆、陌上桑(三)

  不过半刻,冥帝已然来了,却不见铃央。
  众仙家闹闹哄哄起了一遭身,虚言几声,又纷纷坐下了。
  “帝君此时方至,妾身以为帝君不来了呢,刚刚叫铃央去请帝君了,”瑟阿夫人有几分惊讶地开口,揽着飘飘的衣袖起身迎了上去。
  冥帝缓步踱了过去,应了声,又道:“坐罢,方才有些事情,怎会不来。”说着在瑟阿夫人身旁落了座。
  朔令帝后同在一席,闻声只也矮身落座。看冥帝一眼,又移开目光,似是专心瞧着眼前的菜肴,说道:“谢帝君前来。”
  “都是一家的,姐姐这般见外,怎的还与帝君道谢,”瑟阿夫人笑道。
  冥帝未说什么,深深地看朔令帝后,然朔令帝后并未看他。
  “这酒这般淡,没什么味道,不好喝,”摇倾又在身旁道,说着嫌弃地将那杯子推远了些。
  我转过头来,瞧了瞧那空了一大半的琉璃酒瓶,又瞧瞧摇倾那一点也未变的神色,奇道:“这一壶我只饮了一杯罢,大半皆为你喝了。既是不好喝,又是如何喝下去的。”
  摇倾提起那酒瓶晃荡了晃荡,又搁回桌上,道:“方才只顾着喝,未尝出味道来,此时尝出来了。”
  “姑娘家都不大这般喝酒的罢,”我含蓄地提醒她道。
  “这般是哪般?不过是些酒罢了,怎的姑娘家便喝不得,”摇倾一扬眉,又颇为自得地与我道:“若是本仙不豪迈些,往后怎做战神?”
  我一时未懂饮酒与豪迈的干系,且虽说战神豪迈些是好,但也不见得定要豪迈不可。
  摇倾又仰头朝四周打量打量,与我道:“冥界果真无趣。诶,我想起一件好玩的事儿来……”
  “何事,”我咽下一口酒水,觉着也算不得淡罢,难不成本仙君竟还不如一个姑娘么。
  “司命整日里头神神叨叨的,还不叫人瞧他写的那些东西。前些时候不知道写了什么离奇的命格出来,叫天君发怒了,又下了人间去当了一遭凡人,”摇倾笑得很是开怀。
  司命竟也有今日,委实叫我惊叹,可叹本仙君此时不在天界,不若定要待得他回来好好探望一番。平日里净写些坑害的东西,如今应到自个儿头上了,非是一般的大快人心。
  “司命下了凡,他那命格谁与他写的,难不成是自己为自己写的么,”我好奇地问摇倾。
  “不晓得,许是天君给他寻了一个?”摇倾似乎无聊得紧,又顺手移过来那方才为她推走的杯子,全然忘了那淡酒还为她嫌弃过,又倾倒了一杯,“天界里头一位神女下凡历练,司命排了个命格,将神女安了个男身,还扯了凡间一段断袖情。神女回来天界,自然去告他的状,也真是难为司命了。”
  确然是司命会做的事件,摇倾怕是还不知晓他那时候给本仙君排了个甚么命格,也亏得他未给本仙君写个女身。我又问道:“司命去得人间如何了,莫不是去当算命的道士么?”
  “未赶上瞧,后来不知晓他去人间甚么模样,”摇倾遗憾地摇头,“那时我哥哥正说教我来着……”
  我不经意往宴上瞧时,赫然发现铃央已在席上了。她正带了微笑与冥帝说什么,又点了点头,端着一个酒杯起了身,移开步子,又转身眼睛一瞥。本仙君瞧得分外清楚,那一瞥当是瞥至了长辞身上。
  “那笑得像花的帝姬来了,”我转头及时地与摇倾道。
  “正巧,本仙坐得甚是无聊,”摇倾一口饮尽玉杯里的剩酒,拍了拍衣袖站起了身,又转头嫣然一笑,“司簿也莫在此独个儿坐着了,去陪一陪那大殿下才是。”
  我听得此话,不说什么,波澜不惊地颔首,瞧着她利落地去了。
  隔得不远,我瞧得清清楚楚,听得也清清楚楚。铃央往那厢走时,摇倾已几步至了长辞身旁,一手扶着座,直白道:“我叫摇倾,是成德星君的妹妹。”
  一时周遭静了静,继而又复了交谈声。我瞧了瞧朔令帝后与冥帝那厢,当可确信他们定然听见了。因那靠得门口的仙使都伸直了脖子朝这头望了一望。
  摇倾实在招摇了些,好在如了我所想的那般。这事情么,闹出些轰动倒是不妨事,谁也不会不长眼地凑热闹。至多伸长了耳朵听一听罢了,只是还须得做着正在交谈的样子,有些辛苦。
  摇倾说了此话,扶霖倒是未看她,只似笑非笑地低头转着手中的酒杯。
  “仙子可是有事么,”长辞微微惊讶地看摇倾。
  “有事,”摇倾笑得更为动人,只瞧得我心里毛了毛。
  “有些话,想与殿下说一说,不知殿下可赏脸么?”摇倾声音轻柔非常。我想了一想,只觉着不曾记得她如此温和过。
  摇倾这话是说与长辞的,然她又扔远了眼神瞧着冥帝与朔令帝后,好在那二位很是配合地也瞧着摇倾那厢,只不知是何想法。
  长辞未立即说什么。
  铃央此时已袅袅娜娜至了摇倾身旁,瞧着摇倾,道:“咦,仙子姐姐要与二王兄说什么,我也想听。”
  摇倾又上上下下地打量铃央,面不改色道:“不好罢,我想与殿下说的是些悄悄话,不想叫旁人听。”
  我听着只欲发笑,说悄悄话,如此大庭广众地叫嚷出来,还叫做悄悄话么。旁的不说,邻座的一个蓝袍神仙已然忘了与他身旁的另一个神仙交谈,直直地望过去了。
  “本仙只有一个哥哥,是天界里头的成德星君,可未有旁的亲戚了。这位仙子往后可莫要如此说了,会惹笑话的,”宴会上头一干神仙恨不得蹿到她那处瞧热闹,摇倾好似丝毫未注意到,不等铃央说什么,又恍然般道,“忘了问了,仙子是哪位?”
  本仙君多么英明,寻了摇倾帮这一个忙。果真是姑娘家与姑娘家才好说话,若是一个男仙君,怎好与铃央这般计较。
  铃央好一瞬未说话,但片刻又声音低了些,有几分怯怯道:“嗳,原是我说错了,仙子莫生气。仙子许是不大出门,不知晓什么也正常。我唤做铃央,是帝君的小女儿来着。”
  铃央此话出来,我清晰地瞧见摇倾张了张口,一时未说出话来。
  我唏嘘地摇了摇头。
  然摇倾很快又带了笑,再不看铃央,转头与长辞道:“我方才说的,殿下意下如何。外头想必月色正好,殿下与我出去走一走?”
  身旁蓝袍神仙手中的酒杯已然倾斜着将酒洒了出来,他仍直着脖子瞪着眼睛望。
  “这位仙友,酒沾衣裳上头了,”我十分好心地轻声道。
  仙友猛然回头,茫然地瞧我一眼,又低头瞧衣裳,赶忙把酒杯搁在桌上,有些狼狈地道:“多谢这位仙友提醒。”
  “不必客气,”本仙君笑得道貌岸然,春风化雨。
  那一头长辞不知是何想法,也真难为这么多眼神瞟过去他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再一眨眼时,长辞已起身,颔首应了声:“好。”
  众仙家于是又“不经意”地回头瞥几眼,目送他两个出了宴会的门。
  我自觉着此事十分圆满,回头见了华颜也好有个交待。一时没了可张望的,宴会里头的神仙也安生了。铃央在那头仍端着一杯酒,顺势坐在了扶霖身旁。
  正主已然走了,且看看她欲如何。我于是也倒了一杯酒出来,执在手中,过了那厢。
  “那仙子要跟二王兄说什么呀,还不许旁人听见,”铃央双手捧着酒杯,疑惑地问道。
  我很是没客套地自己落了座,又接了话头道:“帝姬未听见么,要说的是悄悄话,既是悄悄话,自然不想叫旁人听见了。”
  扶霖似乎要在眼前那杯子中瞧出个什么精怪来,听了我与铃央这话,只偏着头,也未有什么反应。
  “她是瞧上二王兄了么,”铃央于是看着我,眼睛眨了眨,“还与二王兄出去说,还对我那么凶。”
  摇倾瞧上长辞了么,不至于罢。我只是叫她去做样子寒暄几句而已,怎可能生出什么枝节来。
  “莫对他的私事这般探询了。他是你哥哥,若是哪日他给你娶进门一个嫂子来,你还要夜里去瞧瞧他们如何洞房么,”扶霖似乎觉得不能将那白玉酒杯瞧得化出原形,才移开了目光。他面上带着三分笑,话说得语气慵懒,像极了大哥哥在给自家小妹妹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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