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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这些话本该他们夫妻两个关起门来说不是,我与宴宁在此算个甚么。我此时觉着宴宁实在是精明得紧。但怎么扮,也做不得真的木桩子。这尴尬至极的境地,只慨叹不能掐个仙诀闪身离去了才好。
  朔令帝后目视前方地说了这些,缓了一瞬,又道:“帝姬年幼,喜好玩闹。长辞性子差,又免不得帝姬与他亲近时受些甚么气。我管教一番也管教不来,帝君见着帝姬,还是与她嘱咐些,莫要去理长辞就是了。”
  本仙君后悔了,偏偏今日来作甚。当真是闲着无事为自己寻事情做。再顾不得其他,我是决计不在此呆下去了。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我顾不得无礼,只拱手开口道:“小仙还是……”
  “帝君商讨公事罢,我先去了。”朔令帝后直直开口,似是未注意到我说了话。说罢便又一躬身,转身走了。
  嗓子有些噎,我不得不将后半句话咽下去又吞进了肚子里。
  无须抬头也知冥帝面色算不得好,于是又是静默。我再瞥宴宁,他已然恨不得将气息都敛没了。正当我猜度着,冥帝是否将叫我两个回去,改日再说。便听得冥帝语气未有波澜道:“说到何处了,司簿接着说罢。”
  “……小仙近来未遇着何难处理之事,”我只得又换个说法,将方才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那便好,”冥帝点了点头,没再提我往前如何,又瞧向宴宁。
  出奇的是,宴宁那副三魂离体七魄神游的样子,竟也能瞧见冥帝的眼神,又活了过来,实在又叫我佩服几分。看来往后少不得要与宴宁学一学这法子,也算多了一桩本事。
  宴宁拱一拱手,道:“小仙亦无何事要奏。近来事物虽有一些,但也属细枝末节,零碎时间便可理了,算不得艰难大事。”
  听着繁冗,其实与我说道的乃是一个意思么。
  看起来当是冥界治理有方,一个两个都无事可奏,不知冥帝是否欣慰。
  “两位仙家若是遇着难处并不好处理的事件,到时说了便是。”冥帝揉了揉额头,瞧着将是叫我两个散了的迹象,然下一句他便又看向我,道:“司簿此前是受了冥界些许干扰,故而改了那人间的命数的?”
  这倒叫我如何说,我是该说是冥界的那一杆笔,还是冥界的大殿下。好在冥帝并未真个叫我答出来,紧接着又道:“此事牵连变动如何,再商榷罢。”
  我松了一口气,且不管往后如何了,眼下看来,那改的命数当不是坏了人间庙堂格局的,否则也不至于如此轻轻放下,往后商榷了。
  眼瞧着冥帝将挥手叫我两个散了,门口方才那功德无量的仙侍又迈了进来,躬身低头道:“帝君,瑟阿夫人来了。”
  未及我如何反应,耳旁宴宁立时道:“帝君,既无其他要事,小仙便先告退了。一时想起,书阁门忘了关。”
  本仙君实乃是长了见识,宴宁那书阁,到底是有门还是无门。这一个由头说了不下三遍,简直烂得要冒出酸水来。
  我又不得不承认,宴宁反应确然快。有了前车之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虽说此次冥帝未必会叫我两个留下。但做神仙的,还是须得有些眼色才好。
  “小仙也告退了。”我借着宴宁这“未关的书阁门”,也拱手道。
  “去吧,”冥帝也未说什么,只应了声。
  将转身,门口便迈进来了瑟阿夫人。一身白衣白裙,面目清丽柔婉,嘴角噙着柔柔的一抹笑,眼睛灵动如三月春水,倒是一副好相貌,也确然与铃央像。
  我与宴宁向她略一颔首,便出了书房门。
  甫一出去,便觉着舒朗了许多。我与宴宁并肩走着,他那地方与我那思齐宫距得不远,尚可以同行一段。
  “二殿下性子甚差么?”背后议他人是非,又非君子所为。我一手整了整衣袖,也不知怎的这一句话便冒出了口,又觉着自己冒失,竟去问宴宁这话。
  “差么,”宴宁又抛了回来,又道,“甚么性子算好,甚么性子算差呢。不过是个感觉。你觉着差,或许是不合你心意,你觉着好,又或是合了你心意罢了。何来差好一说。”
  “甚是有理,”我原也不是想从宴宁口里听得什么论断评价。他如此一说,叫我觉得宴宁仙君不算没见识的神仙。本着对宴宁多了几分欣赏,我关切道:“你那书阁的门,可是坏了,关不上么。不若我帮你修上一修?”
  宴宁脸黑了几分,瞪我一眼道:“不劳司簿费心,我改日将那书阁里头的书挪个地方。”说罢颇为小气地大步流星去了,只未再看我。
  这宴宁,脾气还如此大,看来本仙君得收回方才那几分赏识了。
  我瞧着宴宁的背影,脚步顿了顿,又不知为何生出想去召旻宫里头瞧瞧长辞的想法。停了一瞬,又觉着未有由头,且他约莫不好与其他神仙打交道,还是罢了。
  

  ☆、一季风归云(三)

  本仙君坐在这光秃秃的亭子里,周遭满地青翠,皆是毛茸茸的绿草,衬上绿幽幽的一个水池子,颇有几分草木自然气息。
  尘悬正坐在我对面,分一坛酒。
  前日里从冥帝那处“述职”回来,我便收着一封书信。信乃尘悬所书,言说酿了一坛杏花酒出来,邀我尝一尝。
  本来我是不欲前来的,但突而记起那日扶霖嫌弃我这思齐宫里头没有酒,说不上什么心思,便应了尘悬,来他这里坐一坐。左右与他许久不见,不知奔月在他这里怎么样。
  “奔月呢?”我瞧着尘悬将一个褐色泥坛去了泥封,将揭开蒙了红布的塞子,一股醇厚的清香便冒了出来。
  他将那酒塞子搁在桌上,两手扶着酒坛,又搁下了,道:“今日说是要去司命那里瞧瞧,此时还未回来。”
  我惊讶几分,又随即想通,尘悬与司命交好,想是奔月也顺道与司命相熟了。我将眼前的酒盅推过去,问道:“你叫她一个独自去了,你竟未一道去?”
  “我该同她一起去?”尘悬瞧着我推过来那酒盅,同往常一般鄙夷地瞅我一眼,口里语气倒是实实在在的疑问。
  我又想了一想,我离开天界时,奔月与尘悬到了何种地步。那时我分明叫奔月来尘悬这里,过了这许久了,本仙君这一把东风当也推得不错罢,怎的此时尘悬仍是这副样子。于是我又道:“奔月的心思你可知晓了?罢了,换个说法,你两个互通心意了?”
  尘悬将为我倒一杯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脸色沉了几分,将那酒坛子磕在桌上,道:“什么心意?”
  “……你对奔月的心意,与奔月对你的心意,”我瞧着尘悬,觉着以往他脑子也算得聪明,此时这一问三不知的懵懂模样,叫我恨不得拿个什么砸醒他。
  未及我说出些什么,尘悬倒抱着那酒坛子,斜了我一眼。
  我又伸出手去,执了那酒盅叫它刚好落在酒坛口下头。
  “你说奔月的什么心意,”尘悬似是脑子不大好使了,为我倾了杯酒,又问了句。
  我拿过酒杯去,估摸着再与他说上几句便要七窍生烟,须得先缓一缓。眼睛一瞥还可瞧见那满地的青草,我示意尘悬,道:“我记着原本你这院子里头,未有青草的罢。难道这些不是因了奔月栽的么。”
  “这与你所说有何干系?”尘悬狐疑地瞧一瞧那满地的青草,算是默认。
  我又仔细瞧了瞧,又觉着遗憾,尘悬居然未栽几个萝卜。我耐心地道:“奔月在你这里呆了如此久,你还不明白么。这等事还要我与你说不成,啧啧。”
  尘悬脾气不改地冷哼一声,继而道:“你说的可当真?”
  “怎的不当真,不若你以为为何她会在你此处,”我奇道,眼瞧着尘悬将开口反驳,立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莫说是我叫她来你这里,她若是不待见你,我说一说她就会来么。更何况,此前她在我那里,可没少与我打听你的事,更别提你去我那里了。”
  尘悬倒是未讽刺我句什么,只出神看着眼前的杯子。迟了一会儿,才道:“但她并未说过什么……”
  “那你等着罢,等得猴年马月她与你说上一说,届时你可欢天喜地再予她个回应。”再未与他说什么,我只端起了青瓷杯。
  如本仙君这般,话说到这个份上,已很是直白。亏得尘悬阅世文章无数,里头也有不少男男女女互诉衷肠的句子段子,搁到他自己身上,竟如一个三岁孩童一般,愚昧成这般,无怪乎有言曾说情使智昏,果然如此。
  我离了天界如此久,尘悬竟没一点长进,委实叫我痛心疾首。
  “或许真如你所言,”尘悬语气讥讽道,“不在其中,自能不为所扰,瞧得明白。我倒是觉着有一日搁至你身上,少不得是一场戏好看。”
  江山不改本性也未移,尘悬果还是不说风凉话便无法过活,好在本仙君也摸透他这脾性,不与他计较。
  “你想多了,”我学了他的语气,闲闲道,“没有那等事。”
  净顾着开导尘悬,两三杯酒下肚,我也未尝出什么味道来。且尘悬当是将我说的一番话入了耳,我说完这句,他也未顾得上再说什么,只蹙了眉头做一副思索的模样,当是在领悟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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