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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说巡山是美差 (葛伯生)


  长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至少当年在书生看到荀三的兔子灯打湿了以后,自己回家,连夜赶出一个,放在了篱笆上。
  而自己,那把竹萧后来他都不记得自己放哪儿了,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再去找,就已经没了。
  除了他,都没有人再会记得。
  选择柳彦怀的身体不是没有原因的,柳彦怀天生命里比人多一根,而正好也是这一根,能让他承受上古的力量。
  以前觉得,柳彦怀是孤儿,即便占了,这世上也无人会有所谓。
  而如今眼前却恰有一个。
  光裸着身子,在寒天冻地里站在他半丈远的地方,对着他手打脚踢。
  选择荀三,这倒真是没有原因的。
  只是随意抓起个小生灵,又费了些心思气力将火精放入他的体内罢了。
  却又这样徒生一段孽缘。
  “你的,兔子灯,还在吗?”长兀自觉问得艰难,却见荀三一愣。
  “书,书生?”他下意识觉得是柳彦怀回来了。
  未及长兀反应,便有一暖暖的身体扑进怀里,两相热气交叠,荀三小口小口地给他胸口的伤呼气,“在的,在的,疼不疼?”
  很快陌生的眼神又让荀□□应过来,他有些纠结,想要推开,却又对上了明明是书生的脸,生出几分不舍,嗫嚅道:“我的兔子灯还在的……”
  只是制灯的人不知怎地却不在了。
  “不过也跟你这个混蛋没有关系!”荀三终究不是什么梦中人,醒悟过来,又推开了长兀,想要继续对他显示咬着牙的凶狠,却因为乏力得很,竟不受控制地变回了原型。
  长兀亦是一愣,继而释然。
  “我还以为要再等几天。”长兀说道。
  烛九阴从树后转过身来,“他这样赤着身子,又化了人形,是很容易生病的。”
  他走过去,将动弹不得兔子抱起来,护在怀中,“他瘦了,想来你也不会待他极好,但你又偏偏顶着柳彦怀的模样,不知这几日,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不过是只兔子罢了,也值得天下地上唯你独尊的烛九阴动了心思?”长兀刺道。
  烛九阴不答,“若你当初又有这番傲气,与我对峙,又岂会只能在阴影里,墙角下,树后面看着师父?”
  像是戳中了心事,长兀极为恼怒,一言不发,却是直接挥手打出!
  烛九阴这一次却躲得极为轻易。
  长兀一愣,不知为何,但也提醒道:“没有火精,你也不再是烛九阴了。”
  烛九阴轻抚着在自己怀中眯着眼瑟瑟发抖的杂毛兔子,“傻兔子莫怕,”他扬声说道,“便是没了火精,我烛九阴亦永是烛九阴,其实你这等三头黑蛟比得了的!”
  “你闭嘴!”
  “数十万年下来,连自己肉身都尚且保不住,还要寄于灵根凡人之躯才能苟活下来!”烛九阴单手结印,“你这等上不得档次的东西便是再活数十万年,也休想动吾欲保之人一分!”
  长兀催丹结势,烛九阴指尖繁复的光印已成,一击而出,四周罡风乍起,呼啸而过,好似千刀夺光而来,长兀一势,勉强抵住,却也禁不住后退好几步,丹田气血翻涌,却不想落了人后,勉强咽下。
  “你如何……”长兀瞪大眼,没了火精,又受困于钟山如此之久,如何烛九阴仍同数十万年前在鼎峰之极时的功力相当?
  他不明白。
  烛九阴微昂着头,“吾乃神,竖子乃妖,又如何懂得?!”
  长兀眸中红光微现,他平生最恨他人说他是妖,此刻却不可辩驳。
  他自知不敌,见烛九阴并无动手杀他之意,想来也是因为这张脸,因为怀中的兔子,尚且舍不得这张脸!
  长兀转过身,大摇大摆地离去,脸上带着的阴冷笑意走了好久才慢慢消失。
  ……祝参
  尚还在那只兔子体内……
  “荀三,我方才怕伤了你,才将你强行化会原型,你现在可要变回来?”
  怀中的兔子点点头。
  烛九阴将杂毛兔子放在地上,脱下外衣和斗篷,覆在小东西的身上。
  荀三似乎有些手脚乏力,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看向他。
  烛九阴眼里闪过一丝怜惜,摸了摸他尖细的下巴,轻笑道:“明明是只肥兔子的。”
  荀三不语。
  烛九阴将他拥进怀里,“我们去长燚岛,我帮你救书生。”
  兔子这才微微动了动,头埋进烛九阴的怀里。
  “你不要哭,你看……”
  荀三瞥过眼,烛九阴手上托着一盏灯,下面是蓝幽幽的内焰,上面是红黄交替的外焰。
  长耳朵,短尾巴。
  好一个灵动巧然的兔子火焰灯。
  荀三似乎不在乎那是火焰,伸手接过,掌心温暖,火焰并不灼人,兔儿眼里露出几分欢喜。
  多年前,他从篱笆上拿走那一兔子灯时,眼中也是这般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轮到攻去撩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丁酉年正月十八 晴
  我醒来时,发现我自己正跨坐在烛九阴身上。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
  明明烛九阴睡在梁上,像蛇一样盘着横梁。
  我们只是为了节省住宿费。
  他又不愿跟我一起睡,即使我说我变回原形也可以。
  ——巡山日志
  荀三小心翼翼地从烛九阴身上翻下来,倒在一边,努力回想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昨晚上他明明在闭眼前都看到烛九阴的原形像蛇一样扭曲地盘在房梁上,离床很远,看上去清心寡欲,似乎不愿高枕无忧,只想生于忧患的样子。
  而现在,烛九阴就躺在他的身边。
  人形。
  且一柱擎天。
  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磨蹭的,还是本身就是那样的,然后自己不小心坐上去了。
  荀三猛然坐起来,问题是谁会自己坐上去啊?!
  他将烛九阴推醒,故作促狭地问道:“你不是说你要睡梁上?”
  烛九阴睡眼朦胧,不甚清明的样子,“唔,我在梁上……”
  “你看看这是哪儿?”荀三扯了扯繁复的床幔,扯松了系带,层层叠叠的床幔落下来,将他二人罩在狭小的空间里。
  烛九阴转了转眼珠,突然坐起来,“我怎么在床上?!”
  “嗯……”
  随即烛九阴感受到自己不同寻常的地方,向下一看,又状似不经意地瞥了荀三一眼,荀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自己想想吧,我起床了。”
  他揭开床幔,打散了一床暧昧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烛九阴走出来。
  荀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现在,现在为什么开始睡觉了?”
  说实话,除了烛九阴喝醉酒的那天,荀三还从未见过烛九阴迷迷瞪瞪的模样。
  他是不需要睡觉的。
  休息是凡物自我调理之需,烛九阴乃大化之神,呼吸皆在天地长道之间。
  烛九阴闻言一愣,随后说道:“我现在挺喜欢睡觉的。”
  荀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自己醒来时跨坐在他身上尴尬位置时的尴尬!
  “可为何我会在床上?”烛九阴自语。
  “对呀!”
  荀三已经叫了早饭,又回过头来洗漱,明明只是野兔子精,却仍是讲究得很。
  烛九阴紧皱的眉头直到早饭送来才稍稍舒展开,他是希望能够控制一切的人,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是吃的什么?”稍稍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来,烛九阴捏了捏手里绿油油的面粉团子,一脸嫌弃。
  “青菜馒头,”荀三觉得很香,吃得两腮鼓鼓,“我们没钱,可能很快连青菜馒头都吃不起了。”
  烛九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吃。
  两人走到一处热闹地,荀三正探头探脑地去看卖艺的,烛九阴让他待在原地,自己转身走了。
  荀三正看得起劲,根本无心搭理他。
  等到一场表演结束,已经挤到了前排的荀三看到卖艺的小儿郎端着铜盘开始挨着挨着接铜板了。
  荀三没有钱,想往后退,身后的人却密密紧挨着,他也退不出去。
  “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铜盘移到他面前时,小儿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出了荀三的窘迫,等到荀三身后的人将钱给完之后,小儿郎安慰他。
  荀三搓了搓手,小声说道:“不,不好意思啊,我实在……”
  “荀三,这里。”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往铜盘里放了一锭银子。
  荀三感觉到另一只手圈过了自己的腰,他看了烛九阴一眼,再转过头,小儿郎已经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他身后的人。
  “这位大爷……”
  小儿郎有些无措,往后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用方言喊了句什么,男人走过来,看了眼铜盘,又看了荀三和烛九阴,带着点方言的官话有些奇怪,“多谢恩人!”
  烛九阴和荀三对视一眼,他们其实对银钱的概念并不是太明晰,只知道自己有没有,不知道一锭银子到底有多少。
  “啊,不用……”被人当众感谢,荀三瞬间脸红起来,拉着烛九阴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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