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衫薄道,“那我边泡边吃,大师兄陪我说话。”
商衾寒拧了拧他鼻子,“越发任性了,先吃饭吧,少吃些,小心食沉。”
“大师兄虽然要我少吃些,可是,我吃得多你才高兴。”他说着就夹了一片牛肉,不自己吃,却先让师兄,“大师兄晚上不吃面,随意吃点菜吧。”
商衾寒点头,叫他自己吃,景衫薄最爱吃他做的东西,加上又实在饿了,便先喝了一大口面汤,“大师兄,风行好吗?”
风行便是商承弼的儿子商承涣,后为避国讳,便改名从涣了。商衾寒道,“浣儿最近在练枪,已经有些样子了。”他说到这里便故意逗景衫薄,“浣儿的字可是要比你强多了。”
景衫薄也不在意,“那当然,大师兄打出来的嘛。您管浣儿可比管我严多了。”他说到这里,便扬起头道,“大师兄,你别再对浣儿那么凶了,他才十岁的孩子,虽然懂事,可是我都觉得大师兄更疼我。”
商衾寒揉了揉他脑袋,“各有各的疼法,他跟你不一样,生下来就有他的责任,明白吗?”
景衫薄摇头,“不明白,不过,风行可威风了。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说起话来,很有少帅的派头呢。我十岁的时候就不懂那么多事。”
“他在边地长大的,从小看惯了鲜血杀伐,自然比旁人决断些。”商衾寒说起儿子,也不禁满意,“风行很想你呢,这次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大师兄要带我回帅府?”景衫薄问。
“嗯。跟我回去,闭门三年练刀,在战场上杀出一番天地来,才许你再到江湖上去。”商衾寒夹了一筷子木耳给他。
景衫薄皱起了脸,“师父已经罚过我了。”
“师父是在教你不要过于依赖潭影,这算不上罚。我也不是罚你,只是你刀法未成,不许你到处乱走,你若是明白,自然知道师尊和我的苦心,你若是不明白,就当作罚吧。”商衾寒的语声并不严厉,可景衫薄却不敢不听,“是。我就当是师父师兄疼我,要不然,三年我肯定挨不下来。”他说到这里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晋枢机呢?他可是故意找我麻烦。”他十二岁便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晋枢机能欺他一时,但到底不是看不出的。
商衾寒淡淡道,“你呆在帅府不出去,他敢闯进来找你麻烦吗?”
“大师兄不帮我报仇!”景衫薄急了,他这十年来何曾受过别人的委屈,只有在晋枢机这里栽了一个大跟头,还被罚收了剑。
商衾寒只是道,“他是你二师兄的亲弟弟,不许任性。”
景衫薄闷闷的,“我就知道,有了他,连大师兄也不如从前疼我了。”
商衾寒笑了,“怎么会?他刚才还来讨面吃,大师兄不是也没给他。”
景衫薄得意道,“那是因为你知道要是给他吃了,我就不吃了。”
商衾寒顺手将他揽在怀里,“小夜,你二师兄一生孤苦,好不容易有个弟弟,你要懂事,别让他为难,知道吗?”
景衫薄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找他报仇的,要不然,谷里步步机关,我要收拾他还不简单吗?”
商衾寒暗暗在心中摇头,这孩子还是单纯了些,晋枢机的城府武功,又岂是他能算计的到的,“吃饱了吗?吃饱了歇一歇就去泡澡吧。”
景衫薄又夹了一片豆干,“这个豆腐干本来绝没有这么入味的,大师兄用内功把卤汁都逼进去,每一口都香甜得很。”
“别吃了,要不明天早起没有肚子吃馒头了。”商衾寒轻轻叩了桌面叫侍童进来收拾杯盘,景衫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突然问道,“大师兄,二师兄和我们一起回帅府吗?”
商衾寒不过一笑,“我自然希望他一起回去。”
景衫薄蹭着大师兄,“二师兄还在生您的气吗?”
商衾寒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应该好些了,可现在他认了晋枢机,知道我杀了他两个弟弟,更不会原谅我了。”
景衫薄偏过头,“这是大师兄不对,您明明知道他们是二师兄的弟弟,二师兄又是那么重情义的人,您怎么能杀掉他们呢?”
商衾寒揉了揉他的脑袋,“去沐浴吧。”
景衫薄躺在浴桶里,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会杀了二师兄的弟弟,他心中的大师兄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他心思单纯,又怎么会明白这些政治纠葛,想到在浴桶里睡着了都想不出来。
商衾寒知道他每次练功乏了就会睡在浴桶里,便一直在旁边守着他,等小孩真的睡懵了便将他抱出来,替他擦干净身子。景衫薄睡得迷迷瞪瞪的,任由大师兄摆弄。他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人,只有在大师兄身边才会无所顾忌地睡去。
商衾寒将他抱上床,替他盖好被子,自己也去沐浴,景衫薄躺了一会儿,觉得床上空落落的,猛然扎起来找剑,却想起潭影已经不在了,心里一下空了许多,便赤着脚过来找大师兄,商衾寒瞪了他一眼,“怎么不穿鞋?”
景衫薄摇头。
商衾寒随意扯了亵衣披上,顺手将他抱起来,景衫薄将头埋进师兄颈窝,“潭影没有了。”
商衾寒轻轻吻着他太阳穴,“知道潭影没有了你会害怕,以后都和大师兄一起睡。”
“嗯。”景衫薄重重点头,“我帮大师兄擦干。”
商衾寒先用被子裹住景衫薄,掌风一送便取了木施上的大浴巾来,景衫薄坐在床上,两只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替商衾寒擦干背上的水珠,商衾寒重新将浴巾推回去,放下了帷幔,才打了暗语叫侍童去收拾,景衫薄腻在师兄怀里,长而均匀的呼吸像只安静的小兔子。商衾寒轻轻拍着他脊背,“别再多想了,先练好刀法,再成就一番为国为民的大事业,师父一高兴,可能就把潭影还给你了。”
“大师兄骗我的。”景衫薄小声道,“如果能要回来,您就不会替我取鸣鸿刀了。”
商衾寒搂着他,“你不可以再这么依赖潭影了,本来大师兄也不许你睡觉的时候再抱着了。”
景衫薄向他怀里蜷了蜷,“已经二十二天了,我只有今天才能安稳睡着觉。”
商衾寒将他裹得紧紧的,“以后有大师兄陪着你,都能睡好了。”
景衫薄却摇了摇头,“在谷里还好,到了帅府,大师兄军务那么忙,每天晚上还要尽心护着我,更没办法休息了。”他说到这里便紧紧抱住师兄手臂,“我会慢慢学,学着不要那么害怕,其实,这些年已经好多了,只要是在师兄们身边就成。”
商衾寒轻轻应了一声,替他揉着后背哄他入睡,景衫薄枕着商承弼胸口,小声说着体己话,“大师兄,你知道二师兄为什么不给我看他的脸吗?”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记着这件事,你二师兄自然有二师兄的道理。”商衾寒哄他。
“可是,他都给晋枢机看过了。”景衫薄越发委屈了。
“是吗?”商衾寒微微皱眉,“他给晋枢机看过,却不肯给你看,所以,你今天才这么生气。”
“嗯。明明都是弟弟,就算他是亲弟弟,也是才认识的,难道在二师兄心里,我就比不上晋枢机吗?”景衫薄越说越委屈,想到自己跟着二师兄十年了都未看过他的脸,那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晋枢机却可以,心里真是不忿。
商衾寒将手覆在他臀上,“是吗?”
景衫薄吓得心里一跳,“小夜知错了,以后不会对师兄这么无礼了。”他虽然任性,可究竟知道大师兄最讨厌什么。
商衾寒久久没说话,只是并没有将覆在他臀上的手拿开。
景衫薄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是生小夜的气了吗?”
商衾寒伸手拍了拍他屁股,虽然一点儿也不重,可景衫薄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安静听着师兄教训,“若是在小时候,你敢不敢这么抱怨二师兄。”
景衫薄咬住了唇,“小时候,二师兄也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他虽然知道这样说大师兄会不高兴,但是,他更不愿意骗大师兄。
商衾寒握住了他挺翘的臀,“我让你多跟着三师兄,三师兄的敦实与温厚你是一点儿也没有学到,你今日看着三师兄是怎么侍奉昭列和我的,你又是怎么和师兄们说话的。小夜,大师兄可以纵容你任何事,惟有这一件,不行。”
“我没有不尊重师兄。”景衫薄觉得自己可冤枉了。
商衾寒点了点他臀峰,“第一天回来,原本不想打你,既然听不进去,起来撅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小夜的戏份比较多,一则是因为我的恶趣味,二则也是因为即使现在看来是闲笔的事,对以后也是有用的,尤其是晋小受,他最近虽然都在打酱油,但是他每一件事都心中自有成算,晋小受的心机,还是很深的
至于小商,放心吧,他绝对是主角,不会神隐的,呵呵~
今晚有可能不更文,不是故意卡拍哦,是因为下午有课,晚上要住在宿舍,没有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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