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把头放到我的膝盖上, 又装柔弱!简直不能忍!心都要化了啊啊啊!
我咳了一声, 说道:“总是这样不行,做噩梦熬夜的话对你身体不好, 我们来制定一个策略。”
看我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主人竟然笑了,他嗯了一声,说:“好。”
我郑重的说:“首先要养成良好的作息规律, 早睡早起身体好,而且还要搭配营养的饭菜,吃健康一点,还有还有,你不能长时间看电脑, 要不然眼睛会疼。最重要的就是锻炼,保持一个好心情,还有……”
最后我口干舌燥说了一大堆,就是不知道主人听进去了没有。
“我记住了。”他说,“我们就按你的计划来。”
“好,但是……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竟然也笑的出来!不可原谅!”我扑到他身上就是一阵狂撩,到最后气喘吁吁的问,“知道错了没有?”
主人很乖的说:“我错了。”
我一瞬间就偃旗息鼓,奖赏性质的给了他一个亲亲,说道:“乖哈,按我的计划来你肯定不会做噩梦了。”
在严格按照我说的计划实行后,我估计主人做噩梦的次数应该减少了,毕竟是这么健康规律又绿色环保的生活作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晚上醒过来的次数减少了。
别墅的卧室里像大洋那边的家一样铺上了厚厚的绒毯,每周都会有清洁工来清理一次,软软的白毯几乎可以席地入梦。生活还是像从前那样惬意,没多久我就熟悉了新环境,但唯一的一点就是我开始想念张妈和小团子了。
虽然有主人在身边,可我还是好想他们。
把自己的思念说给主人听,他就告诉我过几天就安排他们回来。
休息日的第二天,主人说要回公司一趟,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披上大衣,穿上鞋子就要走,心里多少有点不舍。
我像个勤劳的妻子把他送到门口,主人把我手里的文件包拿了过去,顺便在我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回道,“等我回来。”
“早去早回。”
在门被关上之后,我把视线转移到了窗外,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纷飞的雪粒夹杂着寒风,只是看到就让人不寒而栗,可以想象外面的风是多凛冽。
我回到了卧室里,电视和柔软的沙发摆在靠左的位置,我脱了鞋一路来到沙发上坐下,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上面搞笑的电视节目。
就像巧合一样,在主人离开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敲响,管家一扇隔着门道:“季小姐想见见您。”
季小姐?
我关掉了电视,在脑子里把这个名字给过滤出来。
好像是那个来过这里一次,还信誓旦旦的号称是主人的未婚妻,最终气急败坏离开的女人。
我对她为什么再到这里来,而且专挑了一个主人恰好出去的时间,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不过总是晾着也不是个道理,我打开了门,管家低着头,语含恭敬的说:“她在楼下等您。”
没有去追究上次主人明明说过不让她进来,而这次又顺利的进来的事实,我看了管家一眼,下了楼。
想楼梯拐角处我就看到了那抹白的刺眼的颜色。
栗色卷发的女人今天依旧浓妆艳抹,她的皮相很好,却透出一股骄奢傲慢之意,一看就是受尽了家人疼爱而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她见到我的时候扬了扬眉,红唇吐出一句话:“唐先生,我们谈谈。”
我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看她这么冷的天气却穿着薄薄的露肉丝袜,那句“你冷吗”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我说:“我不姓唐,季小姐。”
女人笑的娇媚:“我是季清,汀之的未婚妻,想必你应该听说了吧?”
岂止是听说,上次您还不是来过一次吗。
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可能结婚了,但是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离开他。”
我忍不住开口:“为什么?”是谁给你的勇气说这句话,梁静茹吗?
女人脸上浮现理所当然的神色:“你是个男人,难道还能指望你给他生孩子,传宗接代?而且我们的婚约是两家的家长同意的,受双方家族的约束。尽管他现在和你在一起,但总归也有玩腻的一天,哪个男人不想娶妻生子?你难道也想让自己断子绝孙吗?”她这一席话震的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女人见我不言,就从她的牛皮小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刷的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太狗血了几乎能想象的出她下一句说的是什么。
“这是支票,里面的钱够你半辈子用,识相的话就赶紧拿着钱离开。”她交叠着双腿,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我把支票拿过去的时候,她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慢慢把支票叠了起来,放进口袋里,说:“这就当你送给我们的礼金?谢谢,我回来会和他说的。”
“什、什么?”她错愕的开口。
我指了指几个不起眼的角落,她随我指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的问,“你什么意思?”
“那里、那里、还有那里……”我一一指给她看,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花瓶的假花上,“对了,还有这里。”
她疑惑的向我指的方向走去,最终在花丛中找到了一个微型的摄像头,毫不起眼,却又密密麻麻的分散在各处的监视器。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在那边的家里也是,这边的家里也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早就知道那个人的掌控欲和控制欲到底有多强。
女人不可置信的说:“你耍我?”她把手中的黑色摄像头向地上一摔,目标是棕红的毛毯上,可惜所牵引出来的黑线让摄像头与毛毯相差了几厘米。女人暗自思索着,她的脸色越变越差,猜测道,“不,这不可能是你装的,只有一种可能……”
对啊,只有一种可能哦。
我平静的对她微笑:“你猜猜是什么呢?”
她还是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我笑的很邪恶,也很扭曲,简称丧病。
沉思了片刻,我迈开步子与她擦肩而过,踏上旋转的楼梯:“他马上就回来了,季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女人如梦初醒,她咬着银牙,不甘的追了上来,尖细的高跟鞋在厚厚的地毯上踩出闷声。
“你回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她边上楼边四处打量着有没有摄像头藏身的地方,终于在一个看起来不太可能有隐蔽设施的地方拦住了我。
我继续上楼,回避着她:“我觉得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季小姐。”
季清不依不饶,像个牛皮糖一样贴了上来,她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尖细到不堪入耳:“你一个男人整天靠着别人生活还要不要脸?抢别人老公觉得很光荣是吗?我告诉你,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
这我可就忍不了了。
谁给谁一个交代?我们两个都举行过婚礼了,你一个劳什子未婚妻能哪凉快去哪待着吗嗯嗯嗯?
我被她烦的不行,皱眉道:“你放尊重点。”
女人却变得更嚣张,她仗着有胸就一直压着我,企图让她并不大(加重)的凶器压死我。
“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和男人怎么在一起?说出去就不觉得恶心?像你这种人肯定是倒贴过来的吧,死缠着人家老公。我听说沈城以前还和你好过?呵,到现在都还对你念念不忘,让依依就算有了孩子都挽回不了他的心,你魅力可真够大的啊。”她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掐到我的脸上,尽管我在身高上比她占优势,但秉承着绅士不对女人动手的原则,我忍的那是相当辛苦。
说的都是什么玩意。
我眼中含泪,说了句很狗血的白莲花台词:“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还抬手顺势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她眯起了眼,像货物一样打量着我,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说……”
我没再听她说话的心情,也没心情再飚戏,甩开她的手转身折上楼。
女人却一把拉住了我,让我差点一个踉跄,她道:“不许走,你不——啊!”
败她又高又长的高跟鞋所赐,我下意识的去救她要把这个蠢女人拉上来的时候,她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到稻草,把所有的重力都压到了我的身上。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我看到女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想要过来拉住我的手,却只差了0.01厘米就失之交臂。
从接近顶层的楼梯翻滚到了最底层,来不及掩护而被撞击的脑袋像被浸在火里嗡嗡作响,全身上下都在疼,似乎有的地方骨折或者脱臼,我眼前一黑,却听到了属于女人的,格外刺耳的尖叫:
“啊!!!”
……我摔下去,你叫什么叫啊。
第40章 二十八只攻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从来都不好闻,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刺鼻的, 我很讨厌医院的味道,也很少来到医院,算起来最近的一次是胃穿孔被紧急送进去, 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所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到医院的?
我的心因为发出的这个疑问而揪了起来,继而生生的,像被撕裂般的疼痛。
无法忘记,永远不会忘记, 怎么可能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