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清点点头答道:“恐怕是这样没错了,就是不知那两位前辈是否愿意……”
话还未说完,赵家家宅中忽然有两股灵力瞬间暴涨。妄尘还没回过劲来,就见孙文成提着剑纵身闯了进去。而一旁的江余清脸色也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拉着妄尘跟了上去。
“这灵力暴动的迹象,那两位前辈怕是打算自尽了!”
妄尘闻言心下大骇,回想起赵家那两位老者的修为,若是他们打算自爆,能阻止得了还好说,若阻止不了怕是连他们都会被牵扯其中!
想到这妄尘顿时不敢松懈半分,当他和江余清来到赵宅深处,看到孙文成正提剑试图阻止灵力中心的那两位老者。
只是那两个老者丝毫不为其所动,孙文成的招招式式全被他们身边浓郁的灵气震开。妄尘和江余清见状,几乎同时出手,可都成效不佳。
孙文成提剑的手震的几乎麻了,无奈,他只得以气入声对那两个老者喊话。
“赵家前辈!你们这是何苦!以你们的功力当可一拼!”
灵力中心的一位老者缓缓睁眼,眼中一片悔色。
“因果报应,老朽早已料到,吾等兄弟二人偷生多年已是极限,是该了解一切的时候了。可错在我五家之贪念,临仙城寻常百姓何其无辜?噬魂阵毁了便毁了!可那缚仙之阵若毁,城中必将生灵涂炭!无奈,老朽只能出此下策。”
此话一出,妄尘就知道这赵家定是与那邪阵脱不开干系了。而他也听了个明白,那王家李家,包括这赵家孙家宅中之邪阵是噬魂阵。而那噬魂阵之后,还有一个缚仙阵。
潭痕杀人只为报噬魂阵中枉死之人之怨仇,而那魔修怕是为了破那缚仙阵才对盯着各家血脉不放。而赵家这两位前辈,则是怕缚仙阵被破,这才灵暴自尽自毁精魂。
可妄尘还来不及想清其中的门路,那赵家两位老者便引爆了各自的内丹。
在内丹爆炸前的瞬间,江余清几乎没做多想就把妄尘护在了怀中。可他还没来得及将妄尘抱紧,妄尘反而一个翻身将他护在了身下。
在那股狂暴的灵力袭来的瞬间,江余清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护住自己的妄尘几乎目眦尽裂。他想挣开却早已没了时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妄尘为自己当下这一记重创。
“轰”的一声巨响,以那赵家两位老者为中,炸开了一个百丈有余十数尺之深的巨坑。赵家老宅瞬间灰飞烟灭,而那深坑之下竟然露出一片森森白骨,细细看去全为人骨。
“妄尘!!!!”
江余清飞快的清开压在他们身上的转世和泥土,紧张的将妄尘抱在怀中检查。当他确定妄尘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脉息也都正常时才稍微放下些心。
“妄尘?妄尘你醒醒,醒醒!”
虽说妄尘有怀中的紫金钵护命,可到底是两个修为高深的老者自爆,妄尘还是被这场爆炸震的晕过去一阵。当他被江余清唤醒时,他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脑仁也是一阵一阵的发疼。
“妄尘!你醒来了!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妄尘困的几乎抬不起手来,他稍稍缓了一会后才说:“没事儿,我带着紫金钵,就是刚刚费了点力。”
说着,妄尘的目光撇向了不远处的孙文成。
此时的孙文成正对着断成几片的本命灵剑哇的呕出一口鲜血,看上去命都没了半条。不过这都算好的,若不是刚才妄尘反应快以全身之力为他布下一个护罩,怕是这孙文成早就没命了。
江余清看着孙文成,眼中厉光骤现。
“那种人,妄尘救他做什么!”
“人在我眼前,我如何不救?”妄尘苦笑一声,他知道这孙文成和江余清定有些不愉快的往事,所以心怀怨恨,但他却并未说破。
“你怎就这么傻?傻得我心疼,又傻的我喜欢。”江余清无奈,他垂着头深情的看着怀中妄尘,语气中带着些许怨,却又透着浓浓的情。
“妄尘不愿接受我,我便死了也无妨。可现下又以身救我,叫我又爱上你一次,你说这情债……妄尘你该如何还得我?而这命债,我又该如何还?”
江余清瞅准了妄尘此时力竭不得动,便搂起妄尘靠在自己胸口与他十指交握,嗓音满是诱惑。
“不若我以身相许还了妄尘的命债,妄尘也好偿了我的情,可好。”
许是身子疲惫,妄尘险些点头说出一个“好”字。可就在出口成祸的瞬间,妄尘一下在满目的白骨中反应过来了,忙板着一张红脸挣开了江余清与自己纠缠的十指。
“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这赵家……咦?”妄尘忽然感觉那里不对,“余清,你发现没有?”
江余清贪心的感受着妄尘靠在怀里的感觉,心不在焉的说道:“妄尘是问什么?”
妄尘激动的说:“这赵家二老已死,赵家血脉理应断绝。可这赵家的邪阵却没有破!余清!赵家地下的怨气没有泄出来!”
这说明,赵家血脉未断!可现下赵家宅院包括一干仆从全都化为一抔尘土,那剩下的那丝血脉该从何查起?!
江余清此时暗自松了口气,毕竟破缚仙阵还需要赵家最后血脉的精魂,若真断在刚那两个老头那,黑子白定是要气死。现在好来,赵家若还存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血脉在外,那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至于怎么寻找?江余清忽的想起那被妄尘取名为潭痕的厉鬼。潭痕因怨而生,生来对各个家族的血脉有着感应,到时候他们只需要跟着潭痕,那之后的一切就都好办了。
只是看妄尘如此困扰,江余清心里不由的有些怜惜,他正要开口安慰,可那不识眼色的孙文成却突然横插一杠。
孙文成一脸土色对妄尘说:“赵家八年前丢了个孩子,说是出门玩耍被人贩子拐了。若你想找他,我孙家自会帮忙。”
孙文成如此乖顺的模样让妄尘有些意外,还没等他开口问,孙文成倒是自己先说了:“你救我一命,我自当以命相报。”
“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在我眼前罢了,不求你什么以命相报。”妄尘皱眉,语气颇有不耐。
孙文成一仰头,哪怕是受了重创一身狼狈,那脸上的高傲也没减过半分。
“你求不求是你的事,我报不报我说了算!我孙文成从不欠别人的!”说罢一甩头便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孙文成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若是要我以身报答也不是不行,你若哪日厌了你身边那废物,随时来找我。还是那句话,我保准你跟我一夜就爽的忘了你的佛祖。”
妄尘嘴角一抽,心中对刚刚救下这人之事有些后悔起来。而一旁的江余清听到后,眼中杀光瞬间更厉。
作者有话说:
☆、师傅,那人嫖小倌啊!
妄尘其实并未受伤,只是灵气实用过度脱了力。可也就是凭着这个借口,江余清往老庙里跑的更勤了,每天天刚亮他就带着大堆补品用度来到老庙。
妄尘给人看诊脉的时候江余清就在一旁研墨,妄尘给人写方子的时候江余清就在一旁帮忙配药。每隔一段时间江余清还不忘给妄尘泡上一杯热茶润润嗓子,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也不去招妄尘烦,而是独自蹲在庙前的小院中照料那一片幼嫩的药圃。
江余清在妄尘身边乐得自在,可妄尘这几日却着实头痛不已。
妄尘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自从那日春梦一度后,自己总是隔三差五就梦见那么几回情事。梦里的人也似乎一天一个模样,有时候极尽温柔体贴之能叫他如登云霄,有时候却粗犷猛烈,叫他恨不得尖叫求饶。
当然,没做梦的夜晚他也不见得睡得多好,毕竟到了夜里还有个潭痕等着他。
而且自从妄尘给潭痕取名后,潭痕最初那些为了吸取阳气亲亲碰碰的小动作逐渐变了味。妄尘几次差点迷失在对方偷袭的亲吻中,每每看到潭痕眼中浓郁情欲,妄尘都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偏偏潭痕性子不如江余清那般温柔体贴,一旦劲头上来妄尘的抵抗就全都不起作用了。好在潭痕还知道分寸,除了亲吻和偶尔的抚摸拥抱之外,还没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如此一来,妄尘白天忙着应付江余清全方位无死角的示爱,到了夜里又得绞尽脑汁的和潭痕斗智斗勇保卫贞操。那两人一人占半天,各自都吃到了自己想要的甜头,只是难为了妄尘两边都有应付,弄得一头两个大。
这厢的妄尘虽费尽心思的和江余清跟潭痕两人打着太极,但日子却还是过得滋润有味。
反观那厢的孙文成,自从在赵家受到重创后便多日窝在自家孙宅修养,大门都没出过一次。
孙文成只觉得今天自己倒了血霉,他不过是处于担心去赵家探望一二,却被赵家那两个老东西自爆的内丹震碎了本命灵剑。好在他还捡了条命,而他也因此欠下了一份还不清的人情。
欠财欠债勿欠情,种瓜种豆莫种因。
孙文成虽然一直惦念这那个叫妄尘的小和尚的几分姿色,可如此一来他便再也不好出手。他是纨绔又贪色,可他还是清楚什么叫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