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祁萧本要继续演下去,之所以突发的说要休息,就是时程从身后攥了他。
时程最怕拍戏进度受了耽误,他会暗示祁萧,肯定就是有什么急需商量,因此祁萧也不疑有他,纵使在中途也立刻叫了停。
时程整体气色看着还行,但脸上的神情却很是凝重的模样,祁萧看着正想问他,就听时程轻声问:“等等我在一旁看着,就不上场和你对戏了,行么?”
“喔,你说这个……”
其实时程会这么提,祁萧心里是有底的,毕竟方才那场摸脸戏,祁萧之所以没有一次到位的摸到季于然,就是因为他俩之间还隔着时程的缘故。祁萧一直看着时程演,情绪也被时程那头带过去,因此在最后要摸脸时,他一不留神,才往时程那儿摸过去,而不是季于然。
虽然在祁萧看来时程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他摸他并没啥好奇怪,但大伙儿可就不同了,这也就是为何钟导会急忙喊停,想着季于然好端端个大人杵在那儿,祁萧怎不摸他,还想忘情的摸空气。
先前一来白锦与其他人的肢体接触较少,多数是隔着段距离说话的多,二来祁萧都有注意着,在需要有拉扯动作时就会避开时程,因此这类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今日算是头一遭。
然而随着往后快到结尾的高/潮,白锦的戏分吃重起来,不久的将来甚至还得面对和洛恒山的激烈吻戏,在同时与两人对戏的状况下,祁萧还想丝毫不受影响,这根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后几场的戏由于时程还没准备好,祁萧也尚未练过,当前只是把台词记熟了而已,因此纵使知道有潜在的难度,祁萧仍未想过得怎么处理,所以这会儿时程提起,他便很是犹豫。
他抱臂思索着,见时程似乎急着等他答案,便沉声解释:“方才那只是个意外,等等我会注意一些,反正你的身影几乎都和于然的迭合在一起,我在视线上也不会出问题,只要在摸脸时留意就好。”
一直以来时程都很依顺他,只要他要时程陪着,时程便不会拒绝,他要时程做什么,时程就算嘴上说不好,但最终往往仍是做了,因此祁萧想时程会询问他,大抵还是会倚着他的意见,于是便道:“你跟着我吧,还是和你对戏习惯,你要不上场,我怕演不出先前的感觉。”
他说着走近时程,揽过他的肩膀,就要回片场去,可时程的身体霎时却僵硬了下,拿开他搭过来的手,便停下来。
“祁萧,那场戏不适合这么多人对着演,反正咱俩已经练过很多次,你先前私下和季先生练戏时,应该也对过的吧?既然这样,就照着当时的感觉来就行。”
突然又提起祁萧和季于然练戏的事,这令祁萧眉头一皱,便道:“你怎么又说这些?我不是说过了,我和他只是随意练练而已,真正拍摄时还是不行的,得由你在才……”
他正想和时程辩解,但时程只是制止了他,便淡淡道:“不是随意演演。”
“啊?”
“你们演的挺好的。那天我不是出去找你么,你们就在喷泉那儿练戏,我从车站那头过去的,所以我知道。”
他一面说着,嘴角也勾起个微微的弧度,明明该是个笑容,但表情却不好看。
这让祁萧看着有些怂,伸手就想碰他,但时程只是再次攥住他的手,“没事的,这场戏你俩对的很好,你得相信你自己,也得相信我的眼睛。”
轻轻抚过祁萧的手背,时程垂下眼,他打量着祁萧的手,就像在看什么珍视的东西,直到片场那头听人喊道,说是休息时间已经结束,时程才将他给松开。
“走了。放心吧,虽然没有上场,但我还是会在边上看着你,若你出什么差错我会当场喊你,就像上会儿扔酒瓶那样。”
他拍了拍祁萧的背,戏谑道:“你可千万别被我吓到。”说着便绕过祁萧要走。
祁萧直觉上总觉得有些异样,因此本想再喊住他,然而见时程脸上的笑意已恢复平时的模样,那种莫名的难受感已经消失,加以钟若那头又催的紧,没法他只得扔下一句:“那你今晚得好好陪我练戏。”
这才跟在他身后回片场去。
.
他俩返回拍摄的廊道上,只是这会儿和方才不一样,祁萧依旧站在季于然前方一些位置,可之间已不再隔着个看不见的人。
时程缓步走着,绕过几个剧组人员后,到个角落的位置才停下来。他看着祁萧拍摄的方向,耳边听见钟若的声音喊了“开始”,接着他眯起双眼,便深深的叹了口气。
严琛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似乎是察觉他一个人待着,便悄然靠过来。
“你不上去演?可惜了,我还想看你怎诠释后头的部分,刚才你的演绎真的很完美,相当让人着迷。”
他凑着时程小声道,时程没很想理会他,只回了句:“这儿不需要我。”
这句话也许在严琛听来也就一个意思,代表时程认为祁萧足以自个儿演好,为以防他再出错,时程衡量之后才决定退场。然而时程说给严琛听的,却也是说给自己听。
这儿的确不需要他,然而不需要他的,却不单单只是这场戏而已。
当初祁萧捡到了他,作为唯一一个能见着时程的人,时程自然将祁萧看做是救命的稻草,也因此他特别对不起祁萧,所以当他知道祁萧为季于然的事所苦,且有意透过出演锁情来改变关系时,时程是真心庆幸的。
他庆幸自己生前是个影帝,就算啥都废了,还留有一身的演艺才能。只要他能在祁萧的人生中助他一臂之力,那他缠着他,多少也能不那么愧疚一些。
然而事实真相却是,就算来到这儿,就算出演锁情,祁萧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他。也许这代表祁萧对他的重视,他是应该暗自窃喜,可顾慎年的话,却始终让他无法忘记。
“你只是恰好捡到那本剧本,没必要痛苦成这样。”
痛苦,顾慎年说祁萧痛苦。
祁萧真是个相当温柔的人,也因此时程才会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但也正因为他温柔,表面上加以掩饰,便很难让人看穿他内心的真心意。所以时程才始终没有察觉过来,他的存在一直都是祁萧痛苦的来源。
现在想想也是,就算祁萧在有演戏上的天分,一个在边境打了五年仗的军人,难得换得了休假,拍戏这事又是工作不是度假,有谁还能兴高采烈的去做?若做了能抱得媳妇归还说的过,结果只是要帮个缠上来的鬼魂升天,任谁都会受不住的吧。
往身后的墙壁靠了靠,时程再度叹了口气。
这几日他不断思考,先前会直觉跟着祁萧,是因他遭逢剧变,一时乱了阵脚,尔后祁萧似乎也需要他,他便一直待着。现在明白祁萧的心思之后,他才清醒过来,反正他就是个在世间徘徊的鬼魂,虽然与活人不同,但却也不是唯一的异体。
他有许多条路能走,也有许多种往后能选择。
并非只得缠着祁萧不可,既然如此,那便放手吧。
顺便连他这本就不该存有的畸恋一并毁灭掉......
严琛在一旁抽着烟,烟雾频频飘过时程的眼前。
时程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几乎就要看不清祁萧,他有些气,正想侧头喊他让他别抽了,这时一丝冷意顺着他的眼角滑过了脸边,接着他便感受到一滴水珠落到自己的颈子上。那一瞬的湿黏有些不适,时程赶紧伸手去拨。
可拨了一滴,便又冒着一滴出来,没法他只得转过身去。
看着自个儿苍白的手背上,显出一道若有似无的水痕,时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都做了鬼,在心痛时还是会哭的。
****
结束了那场在长廊上的戏后,今日的拍摄也就告一段落。
其实这之后还会穿插一段张妍在故乡时的戏,才会到白锦强吻洛恒山的戏码,然而谢莹莹明日之后接连两日,有个预先说好的广告拍摄,让她不得不短暂离开G星,因此下戏后钟若便决定,把后头白洛两人的戏码先提前拍。
要不是祁萧逼着季于然练戏,季于然过往都是临场发挥型。他剧本也已背的差不多,因此轻率的便答应了。
作为主角的季于然答应,那祁萧也没啥好多说,但他心里却苦着,因此在别墅草草吃了点东西、卸了妆,拉过时程,便将他带回军营这儿来。
夜晚的军营没有人,只剩下些难移动的剧组装备及道具扔着。祁萧拿过从钟若那儿借的钥匙,找到长廊边的一扇门便开了进去。
是一间带点复古气息的办公室,主要作为洛恒山在军营里的办公之地,木制的桌上摆着洛恒山的名牌,墙上还挂着军部的勋章。白锦就是在深夜里来这儿找洛恒山,两人发生争执,最后白锦强吻了他。
那是段情绪很高涨的戏,时程自己也有些练不好,可明日的拍摄就迫在眉梢,因此祁萧将他带到拍摄场地来,实地的演练更为省时。
时程看见房里的摆设,自然就明白祁萧的意思。
第43章
洛恒山在得知白锦调派到前线之后, 他不想白锦死,可前线总得有人去, 于是他便以自身权限动了手脚。事实上以洛恒山这样高军阶的军官,虽说战况紧急,还用不着去前线赴险,只得在后头做指挥便可,但他却情愿替代白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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