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透过意念,就能解决碰不着实物的问题,往后他在行事上肯定能方便许多,许多杂事也能自行处置,不必总麻烦着祁萧。
这对时程来说是个很大的诱惑,于是他看着那勺汤,喉头颤了颤便问:“我该怎么做?”
“就专注的在心中默想吧,执着着你要做的某件事。”严琛道。
时程受了指点,便缓缓的阖上双眼。
他嘴中不晓得默念着什么,就似要让自己聚精会神。
严琛看着他下垂的眼睫,深邃的眼型,以及那微微开阖的薄唇,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恍神。
那个俊美的令人想碰触的家伙就在眼前,还难得是毫无防备的状态。
“时程……”
他站起身,鬼迷心窍似的就想往时程那儿靠过去,但就在仅剩一丝距离的时刻,时程却猛的睁开双眼。
他伸手朝着桌上重重一挥,顿时桌面传来一轻微声响,虽然不大,但仍导致桌面震动,严琛也在这波震动中,手上一抖,原本在勺子里的汤便落到了桌面上。
他丢下勺子抬眼去看时程,就见时程也是一脸茫然,身子还因此有些瑟缩。
“我刚刚做了什么?”他问严琛。
严琛看着桌巾上的那抹汤渍,突的会意过来,一阵笑后便道:“我想你大概是成功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时程还是确实的碰到了桌面,桌巾的触感很短暂的擦过他的手心,那感受久违的令时程想哭。
严琛似乎也很惊喜,他伸过手来便向时程道:“你再试试,说不定你能摸到我。”
然而对于初次使用这种力量,时程仍相当不熟悉,只是一会儿就觉精神耗尽,因此看着严琛的手,纵使依样画葫芦的想了几次,却依旧无法碰着他。
这让严琛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隐藏的挺好,并未让时程看见。
“无妨,有机会再试试。”
他清理了下桌面,指了汤碗问:“还喝不喝?”
时程也不是真有食欲,便摇头道:”算了吧。”
.
多亏严琛教了他这个,虽当前尚不稳定,也还不是很能抓着窍门,但至少多了项好处。
时程心里多少感激,微微颔首,便向严琛道谢。
严琛刚收了碗回来,见他对自己这般客气,眉头又是毫无声息的皱了皱,本想要拍拍他肩膀,但想起时程是碰不了的,这才又把手收回来。
“你要也能碰着我就好了,这样我和祁萧多少公平一些。”
他有些落寞的说道,时程察觉他话里的情绪,便探起头来:“什么?”
“没什么。”
可他抬头时终归是慢了些,严琛的那股情绪又已掩饰过去。时程没观察出来,只得当自己解读错了。
时间已逼近凌晨一点钟,以往这时间祁萧都该回去了。
时程出来没让他知道,他若找不着他心急肯定又要再三审问,时程还有事得问他,不想因此而浪费时间,整了整衬衣下摆起身,便准备走人。
严琛得去钟若那儿拿点东西,虽一时没要回房,却仍是顺路的,见夜色下无人,他便随着时程一块走。
时程一路盯着洋房开启的夜灯,盯久了视线疲劳,四周景色变的模糊,倒唤起他早先看祁萧练戏时的感受。
虽和严琛说会话后,心情上平稳一些,但那种摸不着头绪的不安感,还是令他心头卡个石子似的发沉。
他因此无声的呼口气,本以为严琛不会听见,没想却还是被对方撞个正着。
“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严琛双手插在兜里,维持点距离的跟着他,那瞬间的模样很像祁萧,无论是本就差不多的身形,还是动作姿势都像。
这令时程停顿了下,这才摇摇头。
“没事,只是想目前那剧本看起来很好,挺吸引人,我也把结局告诉你了,往后就……”
他本要说“往后就别闲聊的那么晚,明天还得拍戏”。
但严琛却不知理解成什么,将手指比到脸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便道:“先别说,有些话说快了并不好。”
他这话又令时程不解,估计是写小说的,说起话来格外难懂,时程本想反问他,却就被严琛的后话给打断。
“你刚刚之所以恍神,肯定不是在想我和你说的话,而是在想祁萧。”
“啊?”
他说的单刀直入,让时程又是阵莫名紧张,突的回不出话,便给严琛续说的机会。
“让我猜一猜吧。”
他抱臂沉思,不出些时间便清了喉头道:“我想你现在是想,为何祁萧明明能单独演戏,却总要在拍摄时硬拖着你上去,你本以为祁萧对你的依赖是你缠着他唯一的价值,所以现在有些失落又有些恐惧?”
严琛一直跟踪时程,时程见着什么他必然也知道,又是字字犀利落下,甚至比时程剖析的还要透彻,时程无以反驳,只得冷笑。
“失落?我失落什么,祁萧不是一开始就能演戏,这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许多技巧都是我教的,他能演的好我当然高兴,毕竟这代表名师出高徒。”
时程说的冷然,态度也很坚定,但严琛还是像能看穿他。
“可你不是真开心吧,无论是他私下与季于然对戏,还是他瞒着你能自个儿演戏这件事。”
似乎比时程自己还要替他操心,严琛叹口气便道:“时程,你有没想过,其实你俩的关系只是你需要祁萧,可祁萧却不需要你?你这么眷恋祁萧,但到头来祁萧又能给你什么?”
他一面说着,一面加快向时程这头靠过来,虽说在只剩一步距离的时候停顿一下,但见时程没有反抗便又凑近。
“倘若祁萧不想要你,我可是随时欢迎你来我身边,毕竟我需要你,而且像我上会儿说的,我也和祁萧一样能帮你升天,说不定我能更快找到合适你的法子。”
他出自真心的说道,盯过来的视线也充满热度,那份深刻的执着与流泻的善意宛若能蛊惑人心。
时程被他勾的有些愣,所幸一道冷风呼啸而过,吹的地面树叶沙沙声响,那声音传进时程耳里,才让他回过神来。
“不需要。”
作势甩开对方,时程便往旁走了几步:“严琛,说过我们不谈别的事。”
他这么说,严琛也才像是从状态里抽回神来。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是我激动了。”
他朝墙壁那头靠了靠,自主拉开些距离,可嘴上却仍说道:“时程,我很喜欢你。假如你觉得祁萧不再需要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身边。我说真的,你并不想纠缠他,怕给他添麻烦,可我却是等着你来给我添麻烦。”
“严琛。”
“好好好,你当我开玩笑。”
其实这话绝不是开玩笑,活了要三十年,时程再无视也不可能察觉不出,但他现在却不想想这些。
兴许是会意到他的抗拒,严琛这会儿脸色转柔,话题也改了个。
“是说,听说莹莹被出局了,那时你在不在?”
眼看祁萧房间所在的别墅就在前方,就当是最后的话题,时程停下脚步,便老实点头。
“被祁萧逼着出去,倒看了一场好戏。”
讲真那并不算是好戏,可真心话总拿不出来见人,没法时程只得随意说。
“祁萧还真是非季于然不要。”
严琛的说词和谢莹莹差不多,时程听着又是一阵糟心。
不过想八卦之心人人有,严琛不想祁萧是为季于然才有问题,时程也就回了个单音应付。
就在这时,严琛竟又道:“但我还是不解,坦白说我不认为祁萧会来演戏,完全是为了他和季于然的婚事。”
“什么意思?”
这话像天外飞来的一笔,让时程身形一顿,便缓慢的侧过头。
“那他来演戏为的什么?他只是要和季于然培养感情而已。”
这也是时程得以帮着祁萧的借口,所以他最清楚不过。
然而严琛也不知是想和时程多说一会儿,还是对这事的看法真有悬念,靠着楼梯口的围栏,捏着下巴便道:
“培养感情自然是一回,但祁萧是个这么不择手段又怕麻烦的人,他就是再有演戏天赋,刚开始也是一窍不通。
会让他下定决心来演戏,若不是还有什么预设的好处,你认为他真会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下来?”
撇开偷听时候不提,严琛还真如他自个儿说的,是个很善于猜忌的人,且他说的精辟,实在让人无从吐槽起。
这令时程有些怂,背脊上也绷了一下,但他就和祁萧待一块,祁萧不是外人,他不想同严琛那样猜忌他。
于是半晌只是落下了声:“你想多了吧。”
比起与严琛在这儿闲话家常,时程更想回头把祁萧的事弄明白,他也不想比祁萧晚回房里,心中多少有些急,因此这会儿朝严琛摆摆手,便要将他赶走。
“我走了,你赶紧去找钟导,做好自己的事要紧,别老想着别人。”
“也对。”
时程开的金口,严琛自然赞同。
见他这次不仅应允还点了头,想应是确定要放了自己,时程转身就要上楼,岂料,他脚才踏出一步,对方的声音便又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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