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这是末世觉醒的能力吧。
但前世时,我所能兑换的丧尸类物品只有丧尸解药与疫苗两项,丧尸驱逐剂却是今世才新增的品项,若非如此,上辈子我也不至于被丧尸追得狼狈不堪。
进得城后,我直接驶往珠宝店。夜晚的街上安静得吓人,引擎声虽然吸引了不少丧尸,但因为车体也喷过驱逐剂的关系,它们只远远看着,没有过于接近。
悍马车就像离弦的箭,轻松破空而去。
来到珠宝店后,才发现我准备的钥匙已派不上用场。铁门扭曲变形,里面的玻璃也遭人恶意破坏,残缺的碎片落得满地晶亮。
看样子是被人闯空门过了。
从玻璃门的破洞里钻了进去,我一路直上三楼。或许是一楼的展示品与二楼的藏物早被我吸收一空,侵入者不甘铩羽而归,在店内狠狠肆意破坏,凡是能砸的都被砸得面目全非。三楼石料室的门也遭了殃,锁被撬开,较小的原石全搜刮一空,只剩那些体积庞大、不易搬移的石料还留在原地。
我对此不予置评,双手按上石料,隔着原石,内蕴的能量便源源不绝的被收入囊中。感受着脑海里的数字疯长,我愉快的弯起嘴角。
吸收完成后,能量数值再度跃上了一个台阶,这里的剩余价值也被榨得一乾二净。我下了楼,驱车离开,准备再到其它的小珠宝店里碰碰运气。
只是我的好运似乎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几个地方,都被洗劫得彻彻底底,值钱的东西半点不剩。
在末世,珠宝的价格一落千丈,需求远远低于供给。但鉴于彰显身分地位的价值仍在,多少还能换点物资,因此搜罗的人依旧不少。
没了珠宝,我并不气馁,即便失去了补充能量的一大来源,也还有其它的方案可以替代,那就是狩猎丧尸。
丧尸脑中的晶核承载着丰沛的能量,和翡翠相比并不逊色。一颗一级晶核相当于五十点,二级晶核则为一百点。目前城里约有七成零级丧尸、三成一级丧尸,二级丧尸要到末世八个月后才会逐渐出现,之后便如雨后春笋。
猎杀丧尸虽然费力,却胜在数量庞大,是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尽管未必每只丧尸都有晶核,但零级丧尸不代表就毫无用处。
所谓的丧尸,说白了就是进化失败的异能者。红月带来的变异作用于人类的脑域,令人脑有机率的「结核」。
结核成功的话即成为异能者。若是失败,少数人会因为无法承受「散核」的痛苦而死亡,更多人会因此失去意识而成为丧尸。此时分散在它们脑部的散核呈沙粒状,难以察觉,但功效依旧存在,足以勉强支持身体的活动。
随着时间流逝,这些「死者」脑部的散核会自主结合,形成「晶核」,此一过程被称为「进化」。进化后的丧尸开始具有异能,并经由相互吞食使晶核逐步茁壮,达成升级的目的。
可以说,若放任不管,总有天丧尸会取代人类,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王者。
当初丧尸形成原因的报告一出炉,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6章 书店
鸽派认为,丧尸是丧失理智、本能犹存的「人类」,并没有死亡,且进化方向与人类并无不同,总有一天将生出意识,是可能沟通的存在,因此在「冲突」方面,应以守成为要,无需太过激进。
鹰派却认为,丧尸是丧失理智,只余兽性的「活尸」,即便未来恢复意识,也早已是不同的物种。丧尸与人类,一个渴望血肉,一个吃食五谷杂粮,本质迥异,立场不同,自然是不死不休。
这两方说法曾争议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末世初期丧尸大量攻击活人是不争的事实。人类光是守成压根不足,还得深入城市搜集物资,与丧尸的战斗避无可避。加上异能者引导着舆论的方向,认为进化变强是亘古以来不变的法则,因此鸽派对未来画下的和平大饼被视为荒谬,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事实上,人类与丧尸的确是难以和平共存的。要想在末世中生存下来,实力是最大的依仗,异能者要想变强,就必须猎杀丧尸吸取它们脑中的晶核。丧尸亦是如此,除了吞噬同类外,异能者脑中的晶核对它们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在这道德败坏的时代,人类不可能一直任由丧尸侵略只守不攻,只期待未来那虚幻的二权分立,于是相互残杀便成必然。
就我而言,是鸽是鹰并不重要,要想活者,就必须战斗。即便我是个隐者,每隔一段时间也必须外出积累能量,我最大的目标是尽快兑换一支丧尸疫苗,如若不能,就只能给自己一颗子弹和一把□□了。
展开地图,道路建筑的分布情况详细无疑。城市周边有不少白天时车队造访的痕迹,为了避免与生人照面,我决定继续深入,以市中心为主要据点,再慢慢向四周扩大活动范围。
如此一来无人打扰,可以无所顾忌的独自行动;二来该处尚无人能深抵,物资还很充足。我在那里既不必担心苍蝇缠扰,吃穿用度又随手可得,生活机能便利,再完美不过。
市中心为商业区,商务饭店比比皆是,另有一栋巍峨高耸的五星级酒店。装潢虽好,我却对不知多少人睡过的床铺不感兴趣,便依据喜好选择了一家座落在巷弄内的小书店安居下来。
用万能.钥匙开了门,里头的环境立刻映入眼帘。书店虽小,藏书却不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书架上,许多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绝版书。
随手抽出一本小说,翻看了几页,我很快就入了迷,差点忘记了时间。虽然没忘记原本的目的,强迫自己从其中抽离,但这本书实在舍不得放下,便一并带着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般的起居空间,一房一厅一浴卫,简简单单。
卧房里收拾得十分清洁整齐,棉被迭得方方正正,枕头也非常篷松,上头并没有落发,可见末世来临时,店内并无人居。衣橱里只有零星几件男性服饰,没有任何女性物品残留,看样子书店主人只是偶尔独居于此。
即使过了一个月,屋里的空气也只有淡淡的书香,并不难闻。或许是门窗紧闭的因素,屋内没有太多落灰,稍微清扫一下即可。
在墙角找到了一台犹有余电的手持式吸尘器,我将房内残留的灰尘吸扫干净,再把枕头眠被全放入衣橱收纳,然后在床面铺上被单,放上新的寝具。
做好一切之后,我兑换了瓶「微弱丧尸驱逐剂」喷洒在身上,随后便背起背包、拿着铁橇出了门。
书店的地理位置在末世前十分不错,附近有酒店、卖场、百货公司以及医院,可称得上是黄金地段,我的目标依次是百货公司的珠宝楼层、医院的药品以及卖场的食物,等这三处都搜罗完后,再转移阵地。
戴上头灯走入街道,不少丧尸听见响动后聚集了过来,却因驱逐剂的关系,像被无形的结界阻隔在外,只能在方圆十米外不安的躁动着。
「微弱丧尸驱逐剂」这名字虽然听起来不太靠谱,效果却是不错的,它能驱离零级丧尸,对一级丧尸却没有任何影响。我便是用它来区别丧尸的等级,虽然时效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但却只需三百点,算是物超所值。
当然,如果想要精确点,还有「辨视镜片」可以兑换。戴上后,无论什么级别的丧尸等级异能全都无所遁形。不过效果虽好,价格却也贵得令人咋舌,再者如今的丧尸只有零级和一级,就算花了十万点兑换,也无异于拿牛刀杀鸡。
五、六只丧尸穿过包围圈,蹒跚走了过来,都是一级丧尸。虽有异能,却很微弱,十分好对付。
我一个侧身,避过几道冰箭火球,举起铁橇朝它们冲了过去。
一棍打翻一只丧尸,趁着它们爬起之前,我绕到背后,伸手按住它们的后脑,晶核瞬间被吸收一空,失去动力来源的丧尸立时倒地不起。其它丧尸尚不知何谓危机意识,持续以异能攻击,我如法炮制,放倒它们后再吸取晶核,眨眼间地上便多了几具尸体。为免日后被人发现衍生麻烦,我一一将它们的脑袋捣烂,做出被人激烈攻击致死的假象。
甩甩铁橇,继续向百货公司行去,一路上不时有一级丧尸越众而出,都被我以相同手法解决,能量值五十五十的向上跳涨,很快就累积到了数千。
第7章 百货公司
进得百货公司,服务台就在门边,只是样子不太好看。座椅左右.倾倒,抽屉皆被拉开,里头的文件散落一地。我拾起地上一本楼层指南,导览指示珠宝柜位就分布在A栋一楼,与我所在的C栋相距不远。
握紧铁橇,我一路杀着丧尸过去,在这个末世前人潮拥挤的地方,我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即使变异发生在午夜,天亮后出于生存本能,人们总会哄抢物资。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形成群聚效应。
果不其然,抵达A栋大楼后,一楼的珠宝展示柜已被击破,里头的首饰被劫掠得一点不剩,连戒指等小物也没有留下。我失望的准备返程,就在走向门口时,在A栋通往B栋的逃生通道处发现了一具醒目的尸体。
说是醒目,是因为那人身躯肥硕,体重至少超过上百公斤。从衣着来看,那是名中年男子,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孔,紧绷的衬衫几乎包覆不住大大的肚腩。经过三十天的曝陈,尸体已腐烂得不成人形,只有身旁鼓胀的背包万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