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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 (天涯玉游人)


老爷子又将书院周围扫视了一番,见确实无外人潜伏,才敢放下戒心;蒋梓寒与晏紫钥其实并未走开,只是蒋梓寒反应及时,迅速拉着晏紫钥以术法隐去身形,然后依旧趴在墙头上记下院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刘亦云身份太过特殊,他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期间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他将万死也难辞其咎,今已有十八个年头,更是不可大意之时,方才那人来历不明,看着又与刘亦云颇为熟悉,然而凡事不可不防,学子们不敢上前去问其身份,他却是敢的:“亦云,你可认识此人?”;刘亦云一心替卢濯风缓着伤痛,卢濯风也就抢先答道:“那个,我叫卢濯风,是他的好朋友。”;老爷子心下一惊,刘亦云身边有什么朋友,他都会挨个调查其身份背景,以免有心人会对刘亦云不利,然而在他备录中,并无卢濯风此人:“朋友?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我们昨日才相识,同榻而眠,你不曾听过也属正常。”刘亦云下手不轻不重,揉得卢濯风甚是舒服,痛感消无,卢濯风就又能玩笑了;“什么!”老爷子当下震惊,刘亦云怎可随意与人同榻而寝!万一那人心怀不轨,刘亦云又毫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他若有个什么事,可如何交代?;老爷子当下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把刘亦云拉到一边去,苦口婆心般讲着各种道理;两人一走,学子们就都围着卢濯风,这样一个人,怎会跑到这深山里来,有人问到:“不知公子哪里人士?”;“公子我嘛……凡界人士。”卢濯风潇洒翘起一条腿来,将学子们挨个扫视一遍,而后温润一笑,他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帮小兔崽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肚子上挨的那一拳,早就被刘亦云揉散了,只是不知道那老爷子究竟是何人,功夫底子深厚却守着个年轻人隐居山林;“凡界人士?哈,我怕是那烟雨楼里一朵变异娇花,人人可采摘吧!”钱子逸那年曾偷偷溜进去烟花三月一次,得以有幸目睹三月一舞倾城,他恨极他父亲,恨极三月,更恨极烟花勾栏之所,方才远观他还不敢确定,待走近了才敢确定自己非是错觉,眼前人正是他之所恨,红衣虽似火,而烈火不成歌;“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们家刘夫子就没教过你,何为待客之道吗?再者,烟雨如何?勾栏者莫不是自食其力?他们一不偷,二不抢,买卖自由,正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世人于勾栏之解多有误会,他向来不屑解释,可是今日钱子逸这话明显在挖苦于他,他心下自然反驳了去;“的确,尔等以卖身为荣,吾等当然自愧弗如!”恨者,根深蒂固,即便卢濯风这张脸俊美无暇,即便这世上没有卢濯风这个三月,那也将会有别的四月或者五月游走于风尘,等待着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存在,就无法被忘记;卢濯风有些微怒,直起身来斥道:“谁家父母教出来的你这孩子,怎就如此不讲道理呢!敢问你贵姓啊!”;“免贵姓钱,单名一个孔字,字子逸。”钱子逸不急不缓,忍住心中闷气,没当场暴走;“钱!姓钱就、”卢濯风本想说的是姓钱就能横着走吗,可是脑子极速运转下,他才想到,烟花三月里可有位钱姓大老爷,这小子也姓钱,莫非是……卢濯风媚眼如丝,莞尔而笑:“你这孩子,莫非是因家中有人常常流年风月之地,所以才如此仇视风尘之人吧?”;卢濯风不说还好,一言出踩痛兔子尾巴,急得兔子直跳脚:“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试问风尘之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人尽可夫者,难道不是合该当诛吗?”;钱子逸越说越离谱,连生死都用上了,卢濯风也不再顾及颜面,大吼道:“我说,风尘之人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抢你男人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学子们看这架势,再吵下去该打起来了,有人在叹息如此一副好相貌却是个风尘倌人,而有人却是站钱子逸那边的,单风尘二字就已轻贱至极,何来他说?再者他们所知之风月馆,哪家姑娘倌人不是如钱子逸所说那般?即便出身再是清高,一入风尘就什么也不是了……
这边风云欲起,那边刘亦云就再也无心听老爷子说教,连连应了几声好字折声回去,带着些闷气喝道:“子逸,你怎可如此无理!”;钱子逸心中不快,也不怕犯了冲撞之罪,大声反问道:“夫子,试问学生哪里无理?难道学生所言,非是事实吗?风尘之人无不轻贱,人尽可夫者,不值学生尊敬半分!”;学子失礼辱人,刘亦云深感自身之罪:“子逸,你真是枉读圣贤书!且罚你书院外校场跑步十圈,抄佛门心经自省三日,你服是不服?!”;“那……学生告退!”钱子逸下定决心,要与夫子为难,反正心中不快已尽数吐出,骂得过瘾,如此算来,才不过被罚绕校场跑上十圈,抄心经自省三日,却也值得;学子们不敢再起哄,连钱子逸这三好学生都受了罚,可见夫子是真正生气了……
卢濯风气消了大半,才觉得他或许是今日出门未看黄历,算得他今日煞冲,先有好友‘临门一脚’,后有无知小儿胡乱指责,真是呜呼哀哉,狐生可悲矣。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寻龙之诀

卢濯风满腹委屈,虽然自己实在不该与一个孩子置气,可那孩子嘴下实在不留情面,他真是恨不得立马变回原形,好好吓唬吓唬他,一个人嘟着嘴生着闷气,刘亦云欲伸手过来扶他他也一下子甩开,自己捂着肚子往一边门口走去;他心中不悦,没有注意此处哪里有石阶或者碎石,脚下一个趔趄,又噗通一声摔到地上,好想哭……
事实上他也就真的哭了,风尘中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他们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们从来不强迫别人,一切都是随缘而已,这也算有错吗?卢濯风越想就越委屈,他当年不过随心而为做了别人不屑为之事,论舞艺,不论是男子刚冶还是女子柔情,他敢称第一就无人敢称第二,再者说,他好歹也是只青丘灵狐,怎的就成了别人眼中该死之人?
刘亦云看这形势不对,派遣学子们去到课室自修,众人散去,他才过去扶起卢濯风,用拇指为他拭去眼角泪痕,安慰到:“你可莫要生气,子逸他只是口直心快,并无恶意的……”;泪痕还未干去,卢濯风梗着声音问道:“那你是否也觉得风尘中人合该当诛,不配存活于世?”;“怎会呢……万物生存,有其自然之道,风尘之人也并非是大奸大恶之徒,不犯王法,不危害他人,又有谁敢以权利诛之?若论当诛者,自然也该是那些爱留恋风尘,抛妻弃子之人才是。”把人扶到旁边坐下,刘亦云才一吐心中所想,他居于山野东篱下,心却在世俗红尘里;刘亦云此话说中了卢濯风心中,卢濯风开立烟花三月,本意就是为一睹人心,网罗天下不义之财,心中阴霾散尽,卢濯风扯出个笑脸来:“知我者,莫过于君,可惜此地无酒此时无月,不然我定要与你一醉方休。”;“可莫要言酒,有吾家老爷子在,吾可是滴酒都不敢沾……”刘亦云腼腆笑到,又想着刚才卢濯风摔了一跤,赶紧问到:“刚刚可有摔着哪处?疼么?”;“不疼不疼,我才没那么娇气……”卢濯风硬撑着回答到,其实刚刚摔那一下,他都好似听见膝盖骨碎裂之声了,有点痛,可是有人理解自己关心自己又有点暖暖的,他忽然有些害怕刘亦云只是在敷衍自己了,歪着脑袋狐疑问道:“你当真不在乎我是风尘之人?”;过多解释只会显得是敷衍了事,千万言语也不及实际行动半分,刘亦云认真替卢濯风揉了揉膝盖,开口道:“莫要多想了,我看你这脚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不如就先到书院内堂去歇着吧,等下午吾讲完课,再扶你去北侧泡一泡药泉吧,至少会好得快一些。”;卢濯风点头应下,由着刘亦云搀扶着自己,卢濯风才道:“那个,我叫卢濯风,昨日你好像没问,我就忘了自我介绍了,还有我那两个朋友,白衣服那个叫蒋梓寒,为人吧有些事认死理,跟你们的话说,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楞竹子,黑衣服那个冷面鬼嘛,他叫晏紫钥,是梓寒前些日子才认识的朋友。”;刘亦云喜好风卷残云,故以云为名,性闲散,自如云,想必卢濯风这名之由来也当如是:“濯风,风冶之莲,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人如其名,那二位公子亦如是。”;闲云清风,他们本来就有牵绊连连,看风中有云,云随风去,天地之大,四海为家,只是不知,如此风云,可能如之?
进到书院内堂时,食堂老爷子还跟在后头,一双鹰眼死盯着卢濯风,生怕自己视线一脱离,刘亦云就被别人暗算了去,卢濯风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偷偷凑到刘亦云耳边小声问到:“你们家这老爷子到底什么来头,老是盯着我不放,好像怕我吃了你似的。”;书院内堂乃学子休憩之所,内中房间不多,学子们所住房间是通铺,可卢濯风是个外客,怎么能委屈,故而刘亦云让卢濯风在自己房间休息,对于老爷子那种做法,他在出门前也只能对卢濯风无奈道:“你可千万别介意,吾义父一向这样,草木皆兵,主要还是担心吾安全。”;卢濯风自然无法介意,只老老实实到床上躺好,老爷子在刘亦云走后,还要坚持在门口守着卢濯风,他这倔脾气一旦发作,连刘亦云也无可奈何,卢濯风只好交代一句,可莫误了学子们晚饭时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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