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的心,在一个不存在的地方。”
无端……
是不存在的。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锦瑟闭口不言自己想起的关于惘然的事情,只有庄生一副淡然的模样。
望帝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俊雅的无端:“我说啊,你到底是什么啊。”
无端摇头:“我怎么知道……”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彼此半天……
沉默无言。
空气中飘出一缕花香……
锦瑟感觉到魔的靠近,下意识的挡在无端身边:“有什么来了。”
庄生抬眸,眼前是恍然显出一朵杜鹃花。
那朵杜鹃红艳深深,刹那幻化成千万朵……那千万朵纷纷落生花瓣,铺了一地。
眉目如画,眉眼含羞的红衣人现身……
无端看着一地花瓣无奈道:“我说这位大哥还是大姐?你弄得这一地花瓣我要扫很久……”
锦瑟看着面前妖治的魔,拉拉无端道:“他是大哥,不是大姐。”
那位大哥轻笑道:“弦一,这么些年,你还是老脾气啊。”
无端有些堂皇:“弦一?”
“嗯,弦一……”
☆、第十一章,杜鹃其魔
杜鹃笑看着面前的无端,无端被他暧昧不明的眼神,看的直发毛。
“大哥,你别笑,能说话嘛?你这么看我,我有点发毛。”
红衣人席地而坐,轻纱的长袖汇拢着一地的花瓣:“好久不久啊,庄生,望帝。”
坐在沙发上的望帝轻松一笑:“好久不见啊,杜鹃,你还是这么娘炮啊。”
杜鹃一挑眉:“别以为我一直待在魔界,就不知道人界骂人的词。”
望帝稍稍缩了缩身子往庄生的身后靠了靠,杜鹃不能惹……
杜鹃遮面浅笑明眸一转,凤眼含情脉脉似有水波暗藏,眉目流连间不是人界可见的艳色。
庄生将望帝拉紧怀里:“杜鹃,你收敛点,别吓着他。”
“怎么他嘴欠,我还说不得了。”
“嗯,说不得。”
杜鹃细细打量着庄生,从怀里捻出一朵杜鹃花,那花在杜鹃手中刹那化成一缕红烟,极快的飞入望帝口中,原本生龙活虎的望帝,立刻面色潮红,身子都软了下来。
而后,杜鹃嫣然一笑,对着庄生道:“不必谢我。”
庄生自然知道杜鹃飞出的到底是何物,如此欢好的药,这魔居然随身携带,但是……
将半睡的望帝打横抱起,进了无端给他们准备的客房。
默默道了句:“谢谢。”
杜鹃伸手一挥,门上渡了一层红光:“他们一会儿会吵,封了声音,咱们三个也好谈事情。”
“谈事情?”锦瑟探出脑袋:“我们三个?”
杜鹃:“是啊,柱一,我们三个。”面前杜鹃的眼光变的有些唏嘘,面前两个面目旧识,却已非故人的旧友,恍然……实在是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你们两个不记得我也是正常,毕竟当年发生了很多事。”
无端并没有说话,反而锦瑟有些激动的追问:“你叫我柱一?叫无端弦一……那是神界战□□字,我们,我们,我只是刚成形的小神,无端他也只是个凡人,你认错了?。”
杜鹃盈盈而笑:“庄生他们五个都没有见过你们两个,那次大战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带着面纱,他们自然不知道你们两个的脸,况且你们的气韵和气息也和往昔不大相同,又有谁能认得出来你们两个谁是谁。”
“我是神?”无端看看自己的手心又和锦瑟对视一眼:“可我是人啊。”
杜鹃摇头直接一道掌风劈了过了,无端身周立刻出现黑色光屏,将那道红光摊开,收了法力杜鹃将袖子拉回:“蝴蝶……那孩子有些好斗,她曾经暗暗的用法力试探过你,发现你四周有神力护体,她无意透露,我却觉得事情有蹊跷,那日在超市看到你们两个……”
沉默了一会儿,杜鹃淡淡道:“没想到我的想法居然是对的。”
“什么?就是对的?”锦瑟询问。
杜鹃笑道:“你们没有消失,而是被神界之主贬罚了。”
“贬罚?”
杜鹃站起身:“你们还活着,就好!你们想不想记起当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无端还是有些警惕,自己突然被告知是神不是人……怪不得啊他身边不是魔就是神,原来自就是个神。他望向锦瑟,虽然当神当人都一样,可,要是能长生不老和锦瑟守在一起也不错。
杜鹃见无端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迷惑,直接了当的说:“你们两个随我去魔界,魔界的往生海边有一颗陈年树,树上百年会结一次果,吃了那果可以记起前世今生,破除一身的封印。如何?你们信与不信只要吃上那果子就能明白。”
锦瑟忍不住还是发出疑问、:“你……你为何要帮我们,就当我们真的是曾经的两位战神好了,为什么要我们记起以前的事情?”
见那两人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杜鹃细数出自己的理由。
“第一,虽然惘然是我们魔界造出来的,可是除了魔界之主和追忆长老外,所有的魔都是不同意的,结果我们也见识到了,强行将这种至邪之物放出来只会扰乱九界平衡。此番柱一你到人界来就是为了找寻惘然的心。神界之主突然让你来找惘然的心,我觉得很奇怪。”
杜鹃浅浅叹然道:
“当年之事……其实,无人知晓。你们到底是被神主所罚还是被惘然所伤,弦一你如今为何成了凡人,惘然的心又在何处,神界之主为何要柱一下凡来寻找惘然的心?他要惘然的心做什么?”
“那……第二呢?”无端询问:“你方才说了第一,那肯定是有第二的吧。”
杜鹃点头:“第二,简单一些。”
锦瑟握住无端的袖口:“为何?”
“你我三人是好友。”杜鹃挑眉:“我前来寻友有何不对?”
三人对视了一眼,锦瑟看了看门那头:“你能告诉我,你对望帝做了什么吗?万一我们和你去魔界的时候,你也那么对我们,我们怎么办?”
杜鹃忍不住的笑出声,眼神先是在锦瑟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就嫌弃的看向无端:“没想到,你还没出手呢。”
无端自然是明白屋中正发生什么事情,在人间活了那么多年头,这点抗雷能力还是有的。
锦瑟向无端投去疑惑的目光:“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
无端伸手揉揉面前锦瑟的小白毛:“他们在深度安慰彼此,咱们不要去看。”
杜鹃退到一边,默默的看着锦瑟提问,无端招架的样子。
遥想当年……太华莲池旁……也是这样的光景……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知不觉都过去了两百年了。
杜鹃未敢想过,这两者究竟是怎样度过这二百年的。
这二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是轮回的延长,是时光的浮游,还是别的什么都无法辩驳的明白。
看着如今的无端,锦瑟,杜鹃心中犹然生出一些庆幸,尽失记忆,往昔全消,除了这一张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脸外,其实……这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人界如此广大,茫茫人海都能相遇,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死死扣着这二者的命数,藕断丝连不足还深深入地盘根错节。
无端便是弦一,锦瑟便是柱一。
无端眼角的朱砂痣是怎么回事?
“你……眼角的朱砂痣?”杜鹃觉得那颗痣有些异样,隐隐的翻着些红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锦瑟伸手抚上无端的脸颊:“无端,你这颗痣好看……”
无端说:“我出生就有这颗痣,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看而已。”杜鹃不想问些什么,或许有些事情只能让他们自己参悟.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锦瑟悄悄问道:“你要不要去魔界看看,看看咱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战神?”
无端捏了捏锦瑟的脸:“你想去?”
“嗯,我想知道。”
无端:“那……就去吧。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不是什么天神。”说到这里无端像是想笑一样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人生还真是……丰富啊。什么事情都能遇上。”
杜鹃笑问:“所以,你们两个是愿意和我去魔界了?”
“嗯。”
“怎么,你们不怕我作恶,害了你们?”杜鹃咯咯的笑着。
“你要是害,直接现在杀了我们就好,我受了伤,根本打不过你。”锦瑟拉着无端的手:“怎么才能去魔界?”
杜鹃手间飞出一朵杜鹃,他招手,锦瑟拉着无端坐上那红艳的花:“你别怕,这个就是法器。绝对不会掉下去。”
无端点头,将锦瑟拉的近了些,杜鹃又造出另一朵杜鹃,只见万花飞散,红光飞散后一地花瓣,却不见了那三人的模样。
此刻房中,浑身无力叫喊着的望帝,心里诅咒杜鹃无数次。却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躺倒在庄生身下,任其轻薄。
庄生拉着望帝的手,笑道:“听这动静,他们几个像是走了的样子,一会儿,去客厅来一次吧,杜鹃这药厉害的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