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不过一场残酷的斗争。
谢泽知道自己实际上没有选择,造成如今局面,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尽管在某种意义上讲,玛格丽特迟早会这么做,只是可能方式不同。但经由了他这条道,那么他便有罪。谢泽背负着他的原罪,一路走一路走,看不到尽头。
他的喘息逐渐变得沉重,全身湿透,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夜色深处,万籁俱寂。
谢泽猛地睁开眼睛,胸膛起伏如千里跋涉,眨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处于现世界而不是梦里。
他疲惫的吁了一口气,支起上半身,右腿曲起,食指无意识地蹭着自己的下巴。
早就该面对了,你这个懦夫。
门缝透进来几缕光,凭借着这些许光芒,可以看到谢泽眼神逐渐由震荡变得清明。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在房间,开灯后打开终端,呼叫喻景。
喻景直接挂断了他的通讯。
谢泽再接再厉,这回通了,屏幕里只有喻景一张苦大仇深的脸,气喘吁吁地盯着他:“有什么事快说!我、尼玛、你个、单身狗……”
谢泽愣了一下才想到天下间并不都如他一般是单身狗,急忙道:“那我先不说了,你先忙,先忙,咱们下次聊。”
“我去你的!”喻景爆粗口,“风景都煞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还下次,下次接着被你、打断性-致吗!”
他的气息被撞的支离破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让谢泽耻得慌,心想这真是暴击,一场噩梦接着一场噩梦,现在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谬的对话,于是快速地说:“回头安排一下我和紫金堂一把手的会面吧,就这样,再、见!”
他咬牙切齿的关掉通讯,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我害什么羞?我为什么要害羞!
这对不要脸的狗男男!
另一头,喻景趴在床上,试图往前爬,被喻采卡住腰,陷在原地不能动弹。喻采的进入力道恒定而持久。喻景每次都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喻采都能身体力行的探索他的极限,然后每一次将极限向前推进一点点。
久而久之,喻景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简直是无敌金刚受,这么玩都没被玩坏。
他艰难的向后伸手,摸到喻采滑腻的胸膛,小声要求:“你亲亲我。”
喻采一贯呈现出的扑克脸笑了,俯身将吻印在喻景的肩胛骨上,继而缓缓向上,留下一长串吻痕,认真的态度就像种一路草莓,他慢慢地挪到喻景的唇边,在周围盘旋,逡巡,但就是不去吻他的嘴。
喻景从来不知道害羞为何物,他手臂酸软,依旧艰难的撑起身体,让自己够得着喻采看起来坚毅又冰冷的唇——只有他知道这人的嘴唇看起来有多硬,吻起来就有多软。
采撷独属于自己的甜蜜。
他触碰喻采的唇,犹如夏娃触碰禁果,身体拧成麻花状,在碰到的那一刻心满意足。孰料喻采一个大力顶撞,直接让他回归原形,似涸泽之鱼,只剩下吐泡泡的力气。
“哥、哥哥……”他□□着道,“亲亲我……别不理我……”
他眼角泛红,喻采的手如同铁钳,大力握着他的下巴,将吻印在他的眼角,庄重的在上面盖章。
“没有下回。”喻采说话依旧稳如泰山,丝毫不见喘,就像机器,“把终端关掉。”
喻景乖乖的照他说的话去做,喻采大力挞伐,屋内水声啧啧,啪啪声不绝于耳。
事毕,喻景由涸泽之鱼变成了咸鱼,无力的趴在床上,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喻采抱着他去泡澡,出来的时候床单已经被自动换好,花纹是巨大的向日葵。他们躺在上面,向日葵朝着中间沦陷,成为梵高笔下扭曲的向日葵,燃烧着动人的火焰。
“邢风已经答应和紫金堂的人接触了。”喻景说道,“看来他真的是要开始反击了。”
喻采鼻子里冷哼一声,“他早该这么做。”
喻景依偎在他怀里,头刚好枕在肩窝中,闻言往里一侧,看见喻采的下巴,两人明明长得一样,但相由心生,喻采比他刚硬果断许多,长相也脱离了他奶油这款,朝着冷金属发展。
但他爱极了喻采这个模样,凑上去舔舐他的下巴,含含糊糊地问:“你觉得他沉寂太多年不好?”
“他是想太多,”喻采评价,“军事天赋极高,但本人应该无心与此,倒像个哲学家。他的脑子应该去过滤一下,让军事家的归军事家,让哲学家的归哲学家,这样不上不下,表现像个庸才。”
他说着用手托起喻景的屁股,声音中不自觉带上几分柔情:“不要点火,你会受不了的。”
喻景听这话浑身不自觉颤栗一下,屁股已经隐隐感觉到疼痛了。但他素来像一只皮猴双蹿下跳,就算□□成一滩水,也能立刻兴风作浪漾出波纹来:“你忍着。”
然后他屁股就被掐了,脸扭曲到变形,恶狠狠的双手掐着喻采的脖子,翻身骑在喻采身上:“你竟然敢掐我!”
喻采被喉咙被扼住,脸色一点不变,对他笑了一下。
他一笑喻景整个人就不太好了,迅速由恶霸退化成小绵羊,贴在他胸膛上哼哼唧唧:“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前特别喜欢对我笑,后来就很少了。”
喻采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以后只对你笑。”
喻景心满意足。
世上没有什么关系比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粗长点?不知道会不会被锁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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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才发现存稿箱的一章忘记设定时间了……昨天竟然没更新……明天会比今天粗长……
被自己蠢哭了_(:зゝ∠)_
第33章 狗男-男
他们由一颗受精卵分裂成两个,没想到意外形成了两个胚胎,但郁金香商业公司的掌权者只打算要一个孩子。那人没有选择毁去其中之一,心中想着既然两个,那先养着也无妨,看以后哪个发展的更好,就将那个留下来,剩下那个毁去。
就连名字也只准备了一个,叫喻景。
两个孩子称他为父。
所以最开始两个人并不是兄弟关系,而是竞争对手。喻景古灵精怪,喻采安静如山,两个人性格互补。一同上课,一同学武,但晚上会被司机接到不同的地方休息,他们被许多人监视着,无法私下交流。
但这岂能拦得住喻景?他想方设法在寰宇网络上和喻采取得联系,两个人私下里一直保持着联系,互帮互助,让表现在外的成绩始终不分伯仲。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他们对对方的信任。但凡其中一个人出现背叛行为,剩下的那个人必死无疑。这种不分伯仲的表现让父难以抉择,但他最终还是决定下手,两个人中间剩一人,另一个就只能成为郁金香的养料。
他们被放到一个原始星球,两个人手腕上只有手环,时刻发射他们的生命体征。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才能得到救援的机会,有飞船前来这个星球将幸存者接走,从此有名字:喻景。
原始星球是郁金香的私有财产,没有对外开发,喻景和喻采碰面后,两个人相顾无言,他们不动,手环直接发出微电流对他们进行电击,没有办法,只能缠斗在一处。
喻景那个时候很绝望,他情窦初开,那个人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喻采。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亲密胜过这世上千万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喻采?那和杀死自己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选择了自杀,被喻采制止。
爱情的激素也好爱情的波动也好,在这对频率近乎一样的灵魂间形成共振,喻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喻采,在他转身的时候,喻采也看着喻景。沉默的感情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开出花,绽放的如此绚丽。
他们没得选择。
老天给了他们一份选择,那天有个人无意间闯入了这座原始星球,碰见了喻氏兄弟,那个人就是邢风,也就是谢泽。
也不知道是谁走了狗屎运。
喻氏兄弟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他们的身体已经打上了标签,手腕上有手环,脚腕上也有生命探测仪。父是残酷的,让他们自相残杀,没有给他们留退路。
喻采更镇定,问邢风飞船上有没有保留大脑的装置,邢风说,有。
喻采转而面向喻景,对他说:“现在,先杀了我,然后将我的大脑解剖出来放到营养液中。”
喻景问:“为什么是我?”
喻采说:“我只信任你,就算你失手杀了我,我也不会有遗憾。”
然后他对自己笑了一下。
喻景这辈子做过的最残酷的事情,就是亲手将刚刚确定恋人关系的爱人杀死。他们本来是一个人,一颗受精卵,上天阴差阳错分裂出了两个胚胎,一同长大,一同学习,一同爱上对方,最后却要面临这样残酷的现实。
他的手从来没有那么稳过,将喻采的四肢卸下,手环脚环上的灯灭掉。
喻采从头到尾没有喊痛,他对着喻景笑,似是在鼓励他。
喻景将喻采的头割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放在营养液中,然后进行手术,只保留大脑,将头颅放到外边。
只有这样,才能骗过父。
邢风带着营养箱离开,星球上只留下喻景一人,他抱着喻采的头,吻住那张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