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本想找些恶毒的词来骂面前那个一脸妩媚的女人,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只能任由眼泪流个不停。
身后的玉儿也一改往日的胆小,一脸悲愤地看着楚逸云。
死了吗?刚刚还在怒斥我的为人,只一片刻竟死了吗?倒是我的出现让她一时间怒火难消而加速了毒性发作了。
一切都结束了,本想只要杀了玉儿灭口便可,但此刻他的女儿又该怎么办?
楚逸云眼神变了变,拳头不自觉收紧。
“老爷当初真是引狼入室,你不但不知感恩还害了小姐一家。想老爷平时虽是对你有几分苛刻,但小姐对你总归是情深意切吧,你何故这般无情?”
玉儿大声斥责着,也随着寒儿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
“干脆全杀了吧?”身后妖媚的女人突然对楚逸云提点道。
“啪!”楚逸云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女人一巴掌,恶狠狠地说:“寒儿是我的骨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胆敢怂恿我杀了她,贱人!”
女人没敢再吱声,而是退后了几步,满脸幽怨地看着面前善变的男人。
“寒儿。”楚逸云轻轻唤了一声,伸出手去意图抱住眼前满脸是泪的孩子,却发现她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进了玉儿怀里,顿时皱紧了眉头。
“放开她!”楚逸云如同地狱恶鬼般向玉儿投去阴狠的一瞥,命令道。
“你这个禽兽没资格做寒儿小姐的爹。”玉儿说罢,牵了寒儿的手便往门外走去。
又是一声响,这次是楚逸云拿了花瓶砸向了玉儿的后颈。因为用力过大,当即一阵鲜血喷了出来,溅了他和寒儿一身。
“贱东西,你也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他扔掉花瓶,一把抓过惊在原地的寒儿,对身后的女人吩咐道:“收拾干净,手脚利索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杀了娘又杀了玉儿姐姐,你是坏人,我要杀了你,坏人,坏人。”
杀了我?她说要杀了我?楚逸云一阵失魂,踉跄了几步,眼里有道不明的情绪疯狂的闪过,然后一把掐住孩子幼嫩的脖子举过头顶,脸上竟除了杀戮带来的快感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实话告诉你,这白府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块跳板而已,什么骨肉亲情,全是狗屁,我要的是举兵南下,要的是大宋江山!当年我如何颠沛流离的来到金国,别以为我被人那般唾弃和陷害,还会学着顾念情分,你们这些碍事的人干脆全消失了才好。”楚逸云说着,手上的力气更为加大。
是啊,入赘白府不过是为了寻处安身之地,他才不要那些感情做累赘呢,先是杀了岳父岳母,然后是妻子,接着是女儿,他才不要任何的牵挂。
“呵呵,寒儿,我的好寒儿,爹爹等着取得了金国皇帝的宠信之后就怂恿他出兵,南宋的江山终究会是为父的,到时爹爹给你建一座皇陵,每日命人给你奉上枣糕,还有你喜欢的面人,好不好啊,所以乖,赶紧睡觉吧。”
孩子发出细小微弱的挣扎声,一张漂亮的小脸因为窒息和仇恨而变得更加狰狞。
原本对寒儿心存杀意的女人此刻竟害怕起来,楚逸云这人的野心她看不透,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单纯的身世背景后面还隐藏了另一重的故事,如今他真的疯了,荣归故乡之日竟然对妻儿痛下杀手,只是眼下她哪里有空深思,赶紧颤抖着手抓住楚逸云的衣袖,哀求道:“放了她吧,她是孩子,你不是心心念念着你的寒儿吗。逸云,住手啊,再不住手她就死了。”
“不是你让我杀了她吗?”楚逸云转过脸,看着面前一脸恐惧的女人,然后发出一阵长笑,把手里的孩子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啊!”女人尖叫了一声,抱起了地上的寒儿,发现她已没了声息。
“墨溪,你最好懂得在我身边怎么做人。她们两个给我找处地儿埋了。”楚逸云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拂了一下衣袖,去他房间更换衣服去了。
我究竟爱上了一个什么人?或者早已不是人。
叫墨溪的女人抱着幼小的身躯低低地哭起来,却忽然发现怀里的女孩还有一丝脉搏。
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她伸出手掐向了她的脖子,心想她若活着自己恐怕也逃脱不了。但手指触到她细微的脉搏终究是没能下的了手。略微一沉思,她把玉儿的尸体拖进了房间,然后扯下了桌布将寒儿包裹住合上了门匆匆出了白府。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一弯残月高悬,星光熹微,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吹了灯,寻不到一个往来的身影。
墨溪抱着孩子走到了白天会热闹非凡的闹市一带,咬了咬牙,将她放到了墙角。寒冬冷夜,路边不知有多少的冻死骨,想来这孩子身受重伤再加上寒气入体够呛能撑过今晚。
权当是尽心了吧。
墨溪想着,忽的听到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安静的街道上跟着卷起一阵凉风。墨溪曾习过一点武功,知道来者定是轻功了得,再一沉思,这深更半夜出现的人多半不是正道人士,怕是哪门哪教的杀手出来暗杀什么人物,于是心生一计,拔出了金簪在寒儿胳膊上用力地扎了一下,急忙躲进了暗影,循着隐蔽的小道悄悄跑回了白府。
寒儿虽是陷入昏迷,但这一针扎下去硬是将她痛醒,发出一声大叫,呜呜地哭了几声遂又陷入昏迷。
来者停住脚步,警惕地看了两眼墙角白布里包裹的女孩,然后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将其抱在了怀里,稍作沉思便抱起她一道跃上了墙壁。
☆、2、第二章 将身染血 ...
2、第二章将身染血
几番花谢,几度风雪,又是一个刺骨的寒冬腊月。
扑簌的鹅毛雪连续下了几日,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远山近水皆是一片银装素裹,掩去了乡绅精雕玉砌的朱门,也遮住了寻常百姓家的残垣断瓦。
天地间的一片肃然消融了一切,放眼整片街巷,除了月影相随,却不见一个人影。
且说这吹灯安歇的时刻,某处奢华气派的府邸里,重重帷幔之后,两名绝丽而诱惑的女子正极力地讨好着那慵懒地躺在床榻上,瞧着已是知天命年纪的男人。
“哎呀,老爷,你真坏,可是弄疼人家了。”
灯影憧憧的烛光里,柔媚可人的女子嗔怪了两声,然后搂住了那满面红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自己身上试图发泄的男子,随着他的律动身子起起伏伏,拿自己圆润而丰挺的胸脯在男人的胸膛上反复摩擦,同时秀眉一挑,看向了身侧另一名同样妖媚的女人,大有老爷宠我胜过你的挑衅之态。
那被挑衅的女子闷哼了一声,然后扯住那年纪不小却还纵|欲无度的男人的胳膊,摇晃了两下,娇滴滴的说道:“老爷,你莫不是瞧不上晚晴,若是这样,我可回万春楼了。”
“宝贝,别闹啊,老爷我向来一视同仁,哪里会偏袒着谁,来来,让我亲一口。”床上的男子说罢,撅着自己厚重的嘴唇就准备在女人的脸颊上揩油。
室内一帘□,无限迤逦。
室外,一蒙面的白衣女子收起了手里的名册,手腕一转,持剑劈开了紧闭的房门,顿时淫|靡的呻吟声和娇笑声全无,床上的三人齐齐看向了这突然闯入的女子。
即使以一层薄纱遮面,那女子暴露在外的眉眼却不难看出她有着怎样的倾城之貌。夜色深重,那一袭干净的白衣恍若来自天界,翩然出尘。
两名随侍的女子见势不好赶紧扯来了衣衫蔽体,然后退到了床角,不知道清丽脱俗却又清冷淡漠的女子大半夜闯入府邸有何贵干。
要说那床上的男子却像是个色胆包天的人,眯起一双戏谑的桃花眼,啧着嘴说道:“绝色啊,哎呦,小美人,大晚上来我屋子里莫不是想着与我一夜巫山,颠鸾倒凤吗?”这样说着,男子悄悄伸手抓住了枕下的短刀,眸子里的色|欲微减,多了一丝警惕。
来者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仿佛一切的善恶美丑都入不了她明亮而疏远的眸子一般,只见她一扬手,手里的“袭月”闪着冷光,直直地刺向了那貌丑而猥琐的男人。
“啊——”两名女子见老爷半分躲闪的余力也没有,那冷剑就那么直直地射向了他的眉心,然后将他钉死在墙上,几缕灰尘扑簌而下,一时间不知是该感概那行刺之人超凡的功底还是那宝剑的锐利了,两名青楼女子只是尖叫了一声,然后裹紧了被褥瑟瑟发抖。
行刺者面色如常,清雅如莲的容颜半分异样也无,静静走到床边,伸手抽回了利剑,然后插入剑销,回身,就此离去。
披星戴月来到另一处府邸时,女子重新翻开了怀里的名册,翻到了下一页,刑部尚书,李府,李明远。
看了一眼府门张挂的牌匾,女子垂了一下眼帘,然后跃上了墙头,再一次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杀人的动作。
整晚的刺杀,女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取走了几名朝中重臣的性命。
只瞧着她白衣不染,翩翩而行,在最后一处目的地前面站住了步子。
手里的名册终于翻到了尾页,女子毫无波澜的脸上有了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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