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是想断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拿回你的少主架子,那为什么总让我无意中捕捉到你看向阿寒时失魂落魄又心痛无奈的表情。
于我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也总是刻意避过我,找一些哪怕身手经验都逊我很多的人去完成。
杜汐飏,到底那晚发生了什么?
后来无情的磨练和一次次杀人的体验之后,林追忆发现一切都回不到当初了,握住了手里的武器之后,化身修罗,他们之间再也不需要感情。
至于那一天,杜汐飏和杜千夜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谁也无从猜测了。
☆、4、第四章 世事如棋 .
4、第四章世事如棋
“哈哈,阿寒,我就说少主根本打不过我。”
“喂,输了也不至于劈人吧?”
“城里明晚有灯会,少主,我们能不能溜出去呢?”
“阿寒,你看这盒胭脂怎么样?”
……
林追忆躺在雪地里喃喃自语着,忽地被一个起夜的店小二瞧见,然后上前推搡了他几下,这才避免这倒霉的酒鬼就这么冻死在雪地里。
显然,这个夜谁也没有睡好。杜汐飏紧缩着身体,皱着眉头,原本像是能滴出血来的嘴唇此刻却和脸色一样病态的苍白。
在半醒半睡之间,他不停地念着:“小寒,小寒……”表情也是时喜时悲。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水黏住了几缕发丝,整个人像是随时要消失一般,那样的狼狈与脆弱。
谁会想,那样阴狠绝情,震慑武林的杜汐飏有这般的境况。
睡梦中,有人叹了口气,然后是一股扑鼻的酒气传来,只是杜汐飏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然后,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唇流入体内,他原本苍白的嘴唇像是染了一层奇异的红色,透着危险与诡异。
一阵子的沉静。林追忆从身上撕了一条碎布下来,随意的缠了一下还在流着血的手臂,看了一眼逐渐平复下来的杜汐飏,离开了房间。
“所谓红颜,世人贪恋,所谓情,唯君乱。情怯,梦残……”
次日清晨。
当头一瓢冷水将趴在桌子上昏睡的林追忆浇醒。他一个激灵,急忙伸出手准备拔剑,却在腰上摸了个空。
一道冰冷的剑影闪过,锋利的宝剑早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
“少主?”林追忆半天才拿醉眼看清面前的人,以及他手上的“饮恨”,竟是他的佩剑。
“几更天了?”他揉了揉睡眼,才惊觉杜汐飏的脸色冰冷到极点,然后意识到那利剑又贴近了自己肌肤几分。
林追忆急忙转过头,看向店外已经发白的天幕,才猛然打了个激灵。
竟醉死过去了,难怪杜汐飏的脸色那么难看。
林追忆急忙后退一步,躲过锋利的剑刃,恭敬地跪下。
“你作为一个杀手,连佩剑被取走了都没有察觉吗。”杜汐飏冷冷地扫了一眼桌子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又对林追忆投来更冰冷的一瞥,冷哼了一声,道:“多少有点警惕心。”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向后院走去,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被带动的轻轻飞舞起来。
林追忆摇了摇头,跟上了他。将轿子里的杜汐飏安置好,他放下轿帘,脚尖轻点一下地面飞到楼上。逐个房间的扣了扣门,听里边迅速有序的整理声,只一片刻,一票随从全部聚在一处。
几人匆匆下了楼,支付了店主银两便抬了轿子出了客栈。
雪终是停了,天色虽还是暗的很,但映着一地的惨白,倒也看得清楚。
轿子里忽然传出几点叩击声,几人停住了脚步。林追忆走到跟前,撩起一角帘子问杜汐飏有何吩咐。
“留下一人,把客栈给我烧了,不得一人逃出来。”
杜汐飏轻轻地说着,脸上却有一丝复仇的意味。
“是。”林追忆领了命令,转身对天穹吩咐下去。
不像是寒首领的行事作风。
其余人等终于对轿子里的人有所疑惑,看着林追忆恭敬的神色一时间也猜到了可能的几个人,却也只得掩饰好神色,更多了几分警惕。
不一会儿,身后传出嘈杂的呼喊声,间或有几声惨叫。
漫天的火光映着雪地的惨白呈现一种违和的温暖。
众随从皆以为昨晚那个大汉口无遮拦的辱骂曼华宫而害了一群人为他陪葬,实则恐怕因为他侮辱了阿寒才是。
林追忆淡淡地叹了口气,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轿帘。
想来今日便能抵达筱隐阁了吧,等待他的又将是一场杀戮。
筱隐阁。
朱门粉刷,张灯结彩,鞭炮声声,锣响鼓鸣,全然不带一丝魔教的阴暗,倒和普通大户人家迎亲一般热闹。
新房里,红烛垂泪,静谧异常,完全与外面的热闹隔绝。
紫裙褪下,换上一身火红色的嫁衣,盖头下一双幽深冷冽的凤眼正暗暗筹措着什么。
阁主尚敬轩两天前暴毙床榻,现在的阁主已是他的儿子尚棋风。不想这筱隐阁新阁主非但没有为父守灵还代替了他大张旗鼓地娶妻宴请,这种行为该算是他替父履行了两派联姻的目的还是某种意义上对曼华宫的藐视呢。
一切发生的有点蹊跷,杜汐飏完全捉摸不透尚棋风的性子,但是一切看似又没有对此行动产生什么影响,甚至莜隐阁的过分松懈倒更方便了他们行动。
只是这一切的表象之下,杜汐飏总觉得有危险正潜伏在某处。
“亥时一刻便动手,手脚利索点。”
杜汐飏低声对暗影里的男子交代着,语气里明显有几分对他能力的质疑。
“是。”
总觉得被看低了,林追忆暗骂一声,一个飞转跃出了喜房。
墙角,一个身影目睹一切之后,又迅速闯入新房。
“少主。”
来者恭敬地跪在地上,用余光悄悄打量了杜汐飏几眼。
比起杜千夜,这个年轻的男子似乎妖气更胜,但却较杜千夜少了一分阴毒。
“你就是近来被安插在莜隐阁的幽寂叔伯?”
叔伯二字,显然有抬高来者身份之意,但这些年来他作为暗人出入不少魔教深宫,帮助曼华宫铲除一批又一批威胁它地位的异教,这份尊重却也是应得的。只因幽寂常年在外,二人彼此并不相识。
副教主幽泉,分舵凌轩宫宫主幽明,以及面前的幽寂,是杜千夜曾经仅存的三个属下,其余人等早已丧命。虽然宫中从未间断培育新人,但那时存活下来的三个前辈却成了杜千夜的心腹,其地位和权势甚至不次于这个年轻的少主。
“是。属下幽寂,恭候少主多时。”
幽寂抬起头,普通的中年男子长相,但脸上刻着深深的沧桑。
“有劳了,莜隐阁的情况打探的如何?”
“后院藏书楼有道暗门,通往后山,想是尚阁主作为意外逃命之用,属下已安放火药于出口,只要一触动机关就会引发大面积的爆炸。尚棋风身手如何属下暂不明确,但他最为得意的四个属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已被我暗自下了毒,想必不出戌时三刻便会毒发。今晚的酒水里我已撒入迷药,前来道贺的人只要沾了酒,半个时辰后陷入昏睡。目前最该忌惮的应该是前来祝贺的摘星楼,两派一向交好,一旦动起手来恐怕我方力所不及,所以属下想是不是——”
“这个叔伯不必担心,我已派人在摘星楼窃取楼主的令符,并且放火烧了他的栖阅堂,此刻高手们应该正在追捕他,恐怕楼主也无法分神来喝这杯喜酒了,最多派几个杂碎前来走走过场。”
“那少主的意思是今晚将在场的各个教派全部——”
幽寂用手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却见杜汐飏轻笑了一下,“不必,莜隐阁我不要活口,其他的放他们离开,这样才能给楚逸云更好的提个醒,他的爪牙我会一颗颗拔净。”
“少夫人!”
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侍婢,恭敬地低着头,说道:“阁主有请。”
杜汐飏一挑眉,这迎亲的哪有让新娘子擅自出新房的,看这新楼主行事古怪,想也不是个拘泥于繁文缛节的人。杜汐飏虽是担心被识破了身份,但摸了摸方才那一刹那披上的盖头,心下稍安,便轻点一下头,跟着她去了。
那侍婢又怀疑地打量了一眼房内,心想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院子里此刻已经酒过三巡,一片喧闹之声。此刻见新娘出来了,热闹的气氛才慢慢平息下来。
身着红色喜服,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尚棋风含笑走了过来,伸手欲掀起杜汐飏的盖头,却见他身形晃了晃,似有躲闪之意,便垂下了手,笑了笑。
“倒是我失了礼节,哪有不入洞房就掀起盖头之说的,况且,娘子的美貌为夫又怎肯被他们看了去。”
尚棋风的一番调侃引了众人大笑,也适当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尚阁主倒是心急得很。”
“听闻曼华宫的寒姑娘美若天仙,她的美貌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我们这些个人倒真想瞧上一瞧。”
“嘿嘿,这可得看阁主的意思了。”
一群人一唱一和,都想饱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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