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戈苦笑,“被你哥哥扒了层皮,抹去了。”
映楼骤然瞪大了眼睛,“!原来真得是你!我就说我不会认错的,我那么...”,映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跪在地上,恭敬唤道,“教主。”
“我...真得是邪教的教主么?”
“是,但其实...”
话还未等说完,就被冲出来的叶千凉打断了。叶千凉拔出剑杀气四溢地刺向凌戈,“我本想来看你,却没想到发现了这件事!原来你真的是那个魔头!”
映楼忙挺身抵挡,“叶千凉,教主现在连一招半式都不记得,你这是乘人之危!”
“你们这些恶人有什么资格同我说大道理?当年我深受重伤你们四处追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乘人之危?”说话间,叶千凉已经迎面扑了上来。
叶千凉是武林高手,而映楼虽在邪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主要负责谋划与管理,武功确实不及叶千凉。几招下来,映楼便已经力不从心,但还是拼命护着凌戈。渐渐的,映楼身上已经出现细碎的好几道伤口。
凌戈看着于心不忍,“叶公子!他是王爷的弟弟,你怎么能伤他!”
“只要是邪教的人,都该除掉!”叶千凉说得凶狠绝情。
凌戈一愣,没想到叶千凉会说出这样的话。凌戈只得转向映楼,“你快走,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啊。”映楼受了叶千凉一掌,呕出一大口鲜血。他狠狠地擦了擦嘴角,继续迎上叶千凉凌厉的剑招。
该怎么办?凌戈急切又无措。
☆、第二十七章 英雄
如果我以前武功高强,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能施展些力量?凌戈试着伸出两只手,用力一推,便真的把两个人打斗的人分开了。叶千凉爬起身又抓剑刺向凌戈,凌戈只得拾起映楼的剑应招抵挡。
就在这时,将猎赶到了。
将猎看着凌戈一招便把他的千凉和弟弟打倒在地,映楼的嘴角还在溢出鲜血。继而凌戈又拿起剑向千凉刺去,将猎心中一惊乱了方寸,忙下意识地出剑刺向凌戈。
凌戈苦笑,好几次了,将猎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是上天在惩罚我么。还是明知他不相信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我们?算了,死在他手里,也不那么难过。
眼看着将猎的剑就要刺进凌戈的胸口,映楼想扑过去挡住,却因为太急血气上涌,又是一口鲜血。就这样,一剑下去,凌戈呆住了。只见荣华扑到自己面前,生生用身体,挡下了那一剑。胸前的伤口像一朵妖艳的花在那瘦弱的身躯上绽放开来,荣华清秀可爱的小脸逐渐失去血色,一片惨白。凌戈就那么抱着荣华,久久没有说话。
将猎也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惊了一下,许久才缓缓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能下去狠手随便杀人,看来王爷可真是位高权重啊”,凌戈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语气中带着讽刺,“还是说,一个叶千凉就能让你失去理智呢。”
将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戈,浑身散发着杀气却又慵懒不屑。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是谁了”,凌戈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轻轻地放下荣华,一旋身飞到石桌上,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他用力地撕下面具,额角和两鬓的皮肉都被带了下来,顺着脸颊两侧流着鲜红色的血。在月光下,他丰神如玉顾盼生辉,清冷洒脱蕴藏眉间,妖娆邪魅悉堆眼角,一条红色的刺青贯穿右眼,更添了几分邪恶与阴狠。凌戈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口流到嘴角的鲜血,邪气地笑了起来,像是刚刚走出地狱的艳美鬼魅,残忍嗜血,摄人魂魄。
所有人都看得呆住了,凌戈望着夜空伸出双臂,俨然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样子,他疯狂病态地笑着,一直笑到直不起腰。笑够了,凌戈便居高临下地鞠了个躬,优雅地做着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万戒教教主血蜘蛛,我是花宫的官奴凌戈,我也是这些年一直处心积虑要杀了你的人。”凌戈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凶狠,“将猎,我早就想掀了你的庇护庄了,这些年我是看在映楼的面子才留你到现在。如果这次荣华醒不过来,我要你们全庄上上下下所有人陪葬!”
将猎震惊不已,似乎是一时太难以接受,他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凌戈没有理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径直走向映楼,语气柔软和善,“你想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映楼望了将猎一眼,眼神里有太多读不懂的情绪,最终,映楼转向了凌戈。
“能坚持住么”,凌戈温柔地扶起映楼,“要不要我背你?”
映楼摇头笑笑,“教主等着我一点就好”。
就这样,凌戈抱起荣华带着映楼,略施轻功,就瞬间消失了。
还好未伤到重要脏器,经过一阵止血疗伤之后,荣华的气息已渐渐平稳下来。凌戈放心地松了口气,忙又赶到映楼的床前。映楼只是受了点内伤,不算严重,见教主来了,忙想起身行礼,被凌戈伸手制止,“我来给你疗伤。”
“教主还是好好养伤,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啊”,凌戈笑笑,“这句话还给你。”
映楼立刻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凌戈输送了些内力过去,映楼的脸色就好多了,有些羞愧地说道,“映楼没用,给教主添麻烦了。”
凌戈笑着数落他,“你还说,让你练功你却偷懒,如今连叶千凉都打不过,你还怎么好意思跟我混?”
“我...以后我一定加倍努力。”
“行了,你那么笨,省点力气吧,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要是死了,就把功力都传给你。”
“教主!怎么能说这些!”
“怎么不能说,谁还能逃过一死么,失忆这段时间我可是鬼门关走了好几次呢。不过能活下来还真是庆幸,大业还未完成我怎么舍得死呢”,凌戈捏了捏映楼好看的脸,“你说是不是。”
提起失忆,映楼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教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什么会失忆?这天下有谁能伤得了您呢?”
“这...”,凌戈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哥哥被赐给一个将死的高官,父母舍不得他去陪葬,便称其重病并用我来代替。他们叫我回去,又骗我服了毒,我经脉受阻,就失忆了。可能怕你们认出我,所以给我戴了面具。后来那个高官临死前被查处贬职,我因此逃过一劫。之后像以前一样,他们让我服侍了很多官员,得到很多好处...再后来,就遇到了你哥哥。”
“怎么能这样...”,映楼一脸不可思议,“他们是你的父母兄弟啊!”
凌戈苦笑,“就像鸟类会在生存的压力下选择性地抛弃某个雏鸟,就像雏鸟会把手足推出巢外饿死好让自己得到更多的食物,这是生灵的法则,无关善恶。我有什么理由怨恨他们呢?”
“可...”,尽管生在皇家亲情淡薄,他也无法体会被亲人背叛的痛苦,映楼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不多说什么。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教主,您的毒解了么?”
“解不了,没有特定的解药。只能慢慢缓解,最近毒性减弱我才恢复了记忆,怕是以后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你可要记得照顾我啊。”凌戈开玩笑似地说道。
“一...一定。”
凌戈慵懒地侧身躺着,一边翻阅着账目,一边啧啧称赞,“我不在的这一年里教内上下你都管理的很好嘛,干脆以后你来当教主好了。”
“教主!”
“哈哈哈”,凌戈看着映楼无辜紧张又炸毛的样子笑得乐不可支。
笑着笑着突然感到一阵气息逼近,于是立即严肃起来,对着黑暗的角落一本正经地询问了声,“什么事?”
阴影中走出来个黑衣人,是教内最善隐藏的影尊,“教主,左护法和毒尊听说您和右护法被陶将猎伤了,于是带着一众人前去围剿庇护庄。”
“什么!”凌戈心里一紧,庇护庄里面有自己布置下的数名死士,他们已经潜入在庄内多年,深得将猎的信任。如今前后包抄里应外合,恐怕将猎难逃此劫了。
“教主...”,映楼抓着凌戈的衣角,他太了解万戒教一旦开杀将会是什么局面,那远不是那些在武林上虚张声势或是小打小杀的所谓侠客所能应付得了的,左护法和毒尊又太过心狠手辣杀人利落,这种情况除了教主谁也阻止不了。可是教主要如何出面阻止?庇护庄多年来一直阻碍万戒教,早就留不得了。说实话这次围剿庇护庄已经算是全教众望所归,只怕教主也没有理由再说声“不”字。
“放心,我不会让你哥哥有事。”凌戈明白映楼的担忧,于是笑着安抚他,又转身吩咐影尊,“给我准备一副□□。”
邪教的突然攻击没有让将猎措手不及,但是庄内的得力人手突然反骨却太出人意料,导致一层一层的防线都不堪一击,将猎很快就溃不成军。
转瞬间尸横遍地,叶千凉看着这惨烈的一幕陷入呆愣,竟忘了防备,敌人一掌劈过来,将猎忙扑过去抵挡,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