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这些兵器需要多少能工巧匠,多少金银财宝。容飞珏不知道父母是如何隐瞒着他制造出这么一大批的兵器的。
依据楼鸿朗的说法,最近三个月兵器输入的频率突然高了起来。而当初他回到家的时候,便明显地感觉得到整个容家氛围不太对,然后过了几天,便惨遭灭门。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这么巧?难道......
容飞珏心头一惊,突然起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难道父亲母亲早知道会有灭门的一天,提前把暗坊里的兵器转移到山寨中?
容飞珏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父亲母亲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也许他们留了一条后路。这样,他一出天牢找遍容家却没找到父母的尸体就说得过去了。
容飞珏暗暗下定决心,如果父母逃过了一劫,他找到父母后,一定当面要问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选择了那条路。
容飞珏正想着,前方“哐当”一声,拉回了他的神绪。
前方那些人慌乱地收拾着,只见两个棺材被碰得掉落到了地板上,棺材盖没有盖紧,因为碰撞的原因,棺材盖掉落在了一旁,棺材里的尸体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容飞珏眼前。
容飞珏震惊地看着那两具尸体。
父亲?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Hello?Hello???有人吗????
☆、第十五章
容飞珏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天夜里父亲母亲自缢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他无能为力。自身难保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而他竟然连父母到的尸体都无法带走。
容飞珏浑身颤动着,他紧紧攥着双手,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他无数次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但却一次又一次地在懊恼中,继续无能为力着。他不是没有试图改变现状过,只是苦心修炼了多年的武功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连自己的父母都无法保护?
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两具尸体齐齐地躺在地上,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容飞珏眼前。虽然血迹早已干涸,但是脖子上自缢的痕迹依旧十分明显。
容飞珏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不论现下情况如何,他必须夺回父母的尸体,这是他身为人子必须做到的事情。
容飞珏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寻思着怎么下手。
兰达宇见容飞珏神色大变,便顺着视线看到了那两具尸体,他暗道不好,急忙拦住容飞珏。
兰达宇转过头,勾唇笑道:“你要拦我?”
“时间来不及了,既然已经查到了消息,就尽快赶回去吧。”兰达宇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兰达宇的手,往山寨的方向走去。
容飞珏没有动,兰达宇用力拉了拉他,低声道:“快走啊。”
容飞珏依旧纹丝不动。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容飞珏冷冷地开口道。
兰达宇见容飞珏已经听不进去自己的言辞了,索性放了手,转了转眼珠子,盯着容飞珏道:“教主......”
“顾景逸?他的事与我何干?”容飞珏打断兰达宇的话,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若不是因为顾景逸,他怎么会错失了那么多了解容家的机会?若不是因为过分执着于顾景逸,他怎么会多少次对容家深处的暗涌视而不见?
其实容飞珏心里也知道这并不是顾景逸的错,说到底不过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罢了。但现在的他不允许自己再犯这样的错误。
而一旁的兰达宇此时正摸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不动声色地打晕容飞珏直接带回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容飞珏很走快到了那群人面前,不待他们动手,立即掏出腰间的笛子,放到唇边,轻轻吹奏了起来,悠扬的笛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山谷。
那群人拿起兵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然后恍若失去了理智一般,互相攻击了起来。冷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和着笛声在这样的场景中别有一番风味,容飞珏修长的手指不断地在动着,那群人也跟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地自相残杀着。
兰达宇突然觉得心神不定,他暗道糟糕。这来势汹汹的攻击,看来是不分敌我。兰达宇急忙撕了袖子上的一块布,塞到耳朵里,后退了几步。
山莽草寇原本便只会一些蛮力,懂武功的人不多,没有完全失去神志的人艰难地往后跑去。
清醒着的人都明白自己不会是那个人的对手,而失去了神志的人还在胡乱攻击着,被砍伤也浑然不觉,俨然一副只知道打斗的样子。
容飞珏见这些人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便渐渐放缓了音乐,直到笛声停了下来,那些人才渐渐恢复了神志,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认真地回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便看到站在棺材前面一袭黑袍的容飞珏。
突然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快跑”。那些人马上回过神来,慌乱地四处逃窜着。
兰达宇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一边感慨着容飞珏这一手着实厉害,一边寻思着这时候走出去合不合适,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待在原地。
容飞珏蹲了下来尸体,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尸体。
两具尸体已经有些腐化了,在夜里的山间散发出阵阵恶臭,几条尸虫不合时宜地在脸上攀爬着。
容飞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脖颈间自缢的痕迹,在月光下凄惨地笑着。
兰达宇他看得心中发毛,当机立断地转过身回去找顾景逸。
***
楼鸿朗转过身的时候,顾景逸已经悄无声息地打晕了辛向覃,优哉游哉地喝着酒。楼鸿朗诧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辛向覃,满脸疑惑。
顾景逸没有解释,他没有必要对楼鸿朗解释。
顾景逸端起酒杯,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自说自话地道:“夜还长。”
第一杯酒,寨子外有人跑进了屋里,看到倒在一旁的辛向覃,怒吼一声直接拔刀攻向顾景逸,顾景逸淡定地杂碎手中的酒杯,随意捏着一块陶瓷碎片掷了出去。
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出便死去,血涓涓流淌了一地。
楼鸿朗惊恐地看着顾景逸,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动着。
他此刻才深切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传言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他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颤抖着双手将酒杯放到桌上,低头盯着地板。
第五杯酒的时候,山寨的那头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顾景逸心满意足地笑着,他随意抬起一坛酒,重重地砸了下去。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寨主和趴在地上满是鲜血的兄弟。
先进来的那人大喊了一声,留守山寨的人便一个个拿着武器跑了进来攻向顾景逸和楼鸿朗。
顾景逸没有挪动位置,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看到这么多人有些烦躁,便拿起剩下的几片陶瓷,一下掷中了几人。
陶瓷碎片齐齐地在刚进来的那几人的脖颈中划下了一道血痕,他们应声倒地,屋内瞬间血流成河。
楼鸿朗面色苍白地看着一地的鲜血,终于出手拦住这些山莽草寇的进攻。如果他拦得住他们,这些人最多只会受伤,如果他没拦住,这些人一定会丧命。
顾景逸见楼鸿朗已经出手,便不再动手。他有些可惜的看了看那些人脖颈上的陶瓷碎片,然后将手中最后的一片陶瓷随意扔到了地上。
顾景逸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另一个杯子,笑了笑,慢慢倒了一杯酒若无其事地饮着。
第八杯酒的时候,兰达宇跑了进来,对着顾景逸说道:“出事了。”
顾景逸不急不忙地抬眼,看到兰达宇的□□似乎没有贴合好,便伸出手,理了理兰达宇的□□。
兰达宇看到自己最为厌恶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下意识推开了顾景逸,然后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容公子呢?”楼鸿朗发现少了一个人,气喘吁吁地问道,毕竟抵挡住那些人实在费了他太多力气。
兰达宇闻言,终于想起容飞珏,他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我拦不住他。”
顾景逸并不着急,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事情的进展,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递给兰达宇:“然后呢?”
“兵器在后山,容飞珏看到两具尸体,然后就疯了。”兰达宇接过酒杯饮了一口,继续说道:“那些人已经走了。”
“哦。”顾景逸淡定地回道,他摇了摇手中的那坛酒,然后单手抬高一饮而尽,酒水沿着他的唇角滴落下来,直到喉结,又到领口处,然后落进胸膛。
兰达宇看着盯着自己的脸的顾景逸,厌恶地皱了皱眉,转过身干脆也坐到一旁,拿起剩下的肉吃了起来。
消息他已经传到了,容飞珏之于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既然顾景逸都不急,他更没必要着急。
兰达宇刚坐下,顾景逸便掐准了时机拉起他:“带路。”
兰达宇差点噎住,他万分纠结地看着盘中的肉,眼巴巴地看着顾景逸,试探性地问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