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他曾经近乎迷恋般地想要触碰顾景逸,但他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念头。
他想要他,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想要他。如果没有顾景逸引导的这个开端,也许他不会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欲望。
他与顾景逸本就该终止于此,他知道他不该这么做。
但那已经成为了过去,现在的他与顾景逸早就不是过去的关系了,再怎么样都无所谓了,那何必继续压抑自己?
容飞珏听到了脑海中一根弦崩断的声音,他低下头,失控地吻着顾景逸,尝遍了唇齿之后亲吻着下巴,然后顺着脖颈疯狂吮吸着。
喉结,顾景逸低沉温厚的声音,令人不喜的言辞便是经由这里传出,容飞珏伸出舌头,反复舔舐着,似乎在考虑着该不该用力咬下去。
然后他转过头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顾景逸抬手推开容飞珏,但牙痕已经印在了白色的皮肤上,沁出了一点点腥红的鲜血。
顾景逸伸手拽住容飞珏的肩膀,微微施力便转而将容飞珏压在了身下,他满眼笑意地看着容飞珏,愉悦地道:“好了?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接下来要拉灯(*^__^*)
☆、第十七章
兰达宇和楼鸿朗赶到后山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景逸压在容飞珏身上,轻佻地抚着容飞珏的场景。
顾景逸衣衫不整,诱人的锁骨上还残存着一丝猩红的血迹,深深的牙痕十分明显地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而脖颈上几颗褐红色的印记更是让人无法忽略。
楼鸿朗愣了愣,立即停了步伐拉住兰达宇,转过身尴尬地道:“兰左史,不如我们一会儿再来吧。”
兰达宇自然没有心思理会楼鸿朗了,他们的顾教主可是难得露出这样的大好春光。
而此时的顾景逸笑意盈盈地看着容飞珏,然后慢慢伸出舌头,顺着容飞珏的唇绕了一圈,仿佛害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他一般,视若珍宝地轻咬着他的唇。
兰达宇觉得顾景逸有些不对,他看出了顾景逸万年不变的笑容中竟然增添了几分欲望。兰达宇突然意识到顾景逸是真的要办了容飞珏,于是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是要坐在一旁慢慢地欣赏这场活春宫,还是走过去打断他们的好事。
然后他就毫无愧疚感地拉上楼鸿朗往前走去。
楼鸿朗诧异地停下脚步,试探性地问道:“兰左史?”
“该走了。”兰达宇没有转过头,眼睛依旧直视着前方的场景,他兴致盎然地思索着打断顾景逸的好事之后的表情。
卸下顾景逸那万年不变的淡定笑容,就算只是一瞬间,兰达宇觉得他已经可以乐一阵子了。
“但是他们......”楼鸿朗犹豫地指着顾景逸和容飞珏,吞吞吐吐地说着,似乎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黝黑地面容上竟染上了一丝极浅的红晕。
兰达宇见楼鸿朗别别扭扭的,索性甩下他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笑出了一道浅浅的酒窝:“教主好有兴致。”
顾景逸早就察觉到了兰达宇和楼鸿朗,所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没有对容飞珏动手,但又不舍得那么快离开容飞珏,只好浅尝辄止地轻吻着他。
容飞珏听到兰达宇的声音,脸色一变,急忙推开顾景逸,尴尬地坐了起来。
顾景逸不慌不忙地坐到一旁,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实际上相较于容飞珏而言,顾景逸看起来更加狼狈。然而顾景逸依然淡定地笑着,他伸出手捏了捏兰达宇的脸笑道:“情人在侧,自然是难以把持得住。但若没有外人打搅,那自然是更好了。”
兰达宇愣了愣,看着顾景逸唇上未干的血迹发呆,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往前靠了去。
距离顾景逸的唇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兰达宇突然清醒了过来,他慌乱地退后了几步,狼狈地转过头看着容飞珏,强装镇定地笑道:“容公子。”
顾景逸不是他。虽然他们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甚至一模一样的令人沉醉的黑眸,但他不是他,
兰达宇闭上眼睛,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然后睁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顾景逸的面容。兰达宇没有再被迷惑,他眨了眨眼接着说道:“你的东西。”
容飞珏慌乱地发现,当他看到兰达宇的唇几乎快贴近顾景逸的时候,他竟然想要推开兰达宇。
容飞珏狠狠地咬着牙齿,告诉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他曾经犯过的无数次错,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容飞珏垂下眼帘,看着一地郁郁葱葱的青草,试图把顾景逸的身影从脑海中剔除。
但那柔软的触感却久久挥之不去。
顾景逸翻身而上的时候,容飞珏并不吃惊,他知道他不是顾景逸的对手,顾景逸不可能就这么任他宰割。
他原本想着在侧身的那一刻攻击顾景逸,但熊熊的□□让他丧失了理智,那个时候的他竟然真的想要就这么要了顾景逸。
就算后来,顾景逸满脸笑意地对着他上下其手的时候,他也没有产生阻止他的念头,只是一直想要找准时机重新将他压在身下,然后酣畅淋漓地与他交欢。
兰达宇意识到容飞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绕了一圈远离顾景逸,跑到容飞珏面前,低下头正对着他,大喊道:“容公子!”
容飞珏见一片绿中突然冒出了兰达宇的脸,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问道:“兰左史有何贵干。”
兰达宇“啧”了一声,转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容飞珏。
方才只顾着注意顾景逸,现在看来,容飞珏的样貌虽比不上顾景逸,但却是清秀得别有一番风味。
顾景逸对容飞珏下手极轻,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有唇上还残存着一丝顾景逸的气息。
但越是这样,越让兰达宇感到兴奋。
这些年他一直想要而得不到那个人,于是索性玩遍江湖,留下一个“□□”的“美名”,就为了那个人能听到风声前来找他。
但已经过了这么久,那人却根本一点也不在乎。就算自己回到圩南山上,那人也不愿见他。
兰达宇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让自己不再想着那人。他发现江湖上他想要的人几乎都能轻易得手,于是便养成了不论男女,见到美人就调戏的习惯。
顾景逸把藏在大树后的两个棺材放到兰达宇和容飞珏的中间,淡定地道:“既然容公子已经完成了承诺,你要的东西自然完璧归赵。”
兰达宇转过头细细地看着顾景逸,意味深长地笑了。
容飞珏瞬间清醒过来,他立即打开棺材确认了一下尸体,发现顾景逸的确没有骗他。然而其实这件事上,顾景逸也并没有骗他的理由。
容飞珏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死去已久的父母之后,表情沉重地关上了棺材。
楼鸿朗在远处犹豫了许久,见情况似乎恢复了正常,终于走了过去,然后一脸歉意地对着他们说道:“辛向覃不见了。”
“你说什么?”容飞珏闻言,反应极大地转过头,心中一片慌乱。
辛向覃是谁的人,兵器到底是不是容家的,为什么父母的尸体会在这座山寨。容飞珏还有满脑子的疑惑需要询问辛向覃,但在这个关头,辛向覃竟然不见了?这意味着他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容飞珏脸色阴沉地质问道:“怎么会不见了?”
“我到山寨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你问他有什么用。”兰达宇见情况不对,难得地帮楼鸿朗解围。
容飞珏冷笑道:“兰左史,你到山寨之前,辛寨主可还在?”
兰达宇一愣,知道容飞珏是怀疑到他头上来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顾景逸,见他没有辩解的意思,眼珠一转便笑道:“你猜?”
“我没有时间与你打哑谜。”容飞珏放开楼鸿朗,冷冷地说道。
兰达宇瞅了顾景逸的那一眼,容飞珏尽收眼底,容飞珏确信了这件事果真与顾景逸脱不了干系。
兰达宇闻言,大笑道:“容公子,昨晚原本的计划可只是调查清楚后山的动作。”
“容公子以一人之力打乱了所有计划,在下真是甘拜下风啊。”兰达宇双手握拳,对着容飞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容飞珏脸色一变,但知道兰达宇并没有说错什么,便不知怎么开口反驳。
是他扰乱了计划,容飞珏懊恼地想着。他们事先借机交换了一下情报,并且决定等待辛向覃有了动作之后再沿着兵器运送的方向调查。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他知道他还是会这么做。这计划本就是由顾景逸所主导的,他并没有完全相信他,更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放任父母的尸体在他眼前离去,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
容飞珏摸着身边的棺材,想着他终于还是找回了他们。不管他最后得到的事实如何,他们依旧是他的父母,作为容家儿孙,他必须好好地安葬他们。
楼鸿朗见气氛不对,赶忙地开口道:“不是兰左史带走辛寨主的。”
容飞珏讥讽道:“楼公子,虽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官府的人,但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你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