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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灯匣剑/师弟,失忆了别闹 (少女癖)


  蔺采急忙道:“已经吃了,娘,你吃了没?我出去给你买点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好了。既然回来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阮少嫣有些心神不定地说。
  三人便退了客房,牵着马往城门走去。
  一路上,阮少嫣几次偷偷打量薄脂,又看看蔺采,在心里暗暗疑惑。
  她随意地问了蔺采一句:“小采,你和薄脂是怎么认识的?”
  “哈?”蔺采惊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干笑道:“啊……这、这个,我们就是,都是青云镇上从小玩到大的嘛,当然认识了!”
  阮少嫣哦了一声:“这么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嘛?”她状似无意地说:“薄脂,你是青云镇上的哪一户啊?我怎么记得青云镇上没有姓薄的人家?”
  薄脂平静地说:“我是后来才搬过去的。”
  蔺采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娘你不知道,后来青云镇上出了好多奇怪的事,我讲给你听吧!先说在镇上有一户姓廉的人家……”
  夏暑酷热,蝉鸣阵阵。
  阮少嫣道:“这离望京还有多远呀?”
  蔺即川看了下四周,想了想道:“大概还有不到十里吧。”他转过头去问任逸尘:“师弟,你怎么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
  任逸尘冷冷地说:“你想多了。”
  蔺即川唔了一声,便又转过去和阮少嫣继续说着话。
  别说剑了,两人就连背上的剑鞘都是同一个模样!
  任逸尘只顾两眼冒火地盯着黄泉剑与碧落剑,竟连他们的谈话也不注意了。
  “不过真奇怪,我们的剑倒像是一对呢。”阮少嫣脸颊微红地说。
  蔺即川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啊哈哈,是啊,不过这把剑是我师尊给我的。”
  阮少嫣道:“我有个猜测,这两把剑会不会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她顿了顿,见任逸尘的眼光也望了过来才说:“毕竟它们那么相像,连名字也很配。”
  任逸尘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有可能,那我回去后得问问师尊这把剑的来历了!”蔺即川笑道。
  此时,阮少嫣微笑的脸庞忽然扭曲了一下,她捂着手臂皱了皱眉。蔺即川见状急忙停下马来问道:“是那天的伤又复发了么?”
  阮少嫣苍白着脸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只是没过多久,她竟疼得连缰绳也握不住了。蔺即川啧了一声,跳下马去,将阮少嫣抱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马上:“我们两个共乘一匹吧,现在快点赶路去望京,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大夫!”
  “这……”阮少嫣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偶然瞥到了一边任逸尘深沉的目光,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下午时分,三人便到达了望京。
  湘府郡首——望京,作为有钱中的有钱,望京真正穷得只剩下了钱!
  “太夸张了吧!为什么连瓦片都是琉璃!”
  蔺即川啧啧感叹,阮少嫣也不断赞许着,只有任逸尘怨念地跟在他们身后,又憋屈又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
  “这儿的医馆不知道在哪儿……我们还是问一下别人吧。”蔺即川道。
  待他问完了路回来时,就看到任逸尘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望京最有名的白雪医馆在城南的宁广巷。”
  蔺即川皱起了眉:“你这人……真是的。那我们便往城南去吧。”
  夕阳昏黄的光线渐渐漫上来,阮少嫣忍着越来越疼的伤口默默走着,脸色苍白。蔺即川看了便问道:“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用啦,没几步路……”她笑道。
  他们刚进入宁广巷时,从拐角处翩然走出了一个浑身雪白的年轻女子。
  她挽着如雪的白发,皮肤白皙,身穿暗纹白衣,脚踏白色短靴,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雪白的朦胧雾气。
  三人与她擦肩而过时,都同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气。一刹那,她猛然抓住了阮少嫣中针的胳膊。
  阮少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为何抓着我的手?”
  “你中了毒?”
  雪白的女子眯起眼睛,对着她微微一笑。
  

  ☆、第 30 章

  
  八月初五,望京城南。
  “你们找白雪医馆?那就是我开的,跟着我走罢。”一身雪白的女子扬眉浅笑,带着蔺即川他们穿过宁广巷中的一扇扇流云孔门。
  暮色逐渐涌起,仿佛桃金色的浪潮席卷而来,夏日澄澈明净的天际晕染着淡蓝淡青淡白淡紫,远远的已经能看见一轮悄悄的薄月。
  女子身上寒气阵阵,步伐优雅,沉静中带着轻灵,明显是习武之人。
  “你身上的毒还没蔓延开来,否则等发作了,你的手必废无疑。待会我帮你治疗的时候会比较痛,可别哭鼻子。”女子淡淡地对阮少嫣说道。
  阮少嫣微红着脸道:“多谢大夫。敢问大夫尊名?”
  女子道:“叫我雪娘就好了。”
  雪娘将他们带到了白雪医馆,那是一座深阔的四进四出院落,挂着烫金牌匾,门口立着两樽茶白玉雕成的花。
  “请进来吧。”
  领着三人来到了坐诊堂,雪娘示意阮少嫣伸出手来。
  将手搭在阮少嫣腕上,雪娘沉吟了一会儿,便道:“这毒刚好顺着手臂来到了肩胛处,要赶在它侵入心脏时及时拔除。”说罢她唤来了一个小婢女吩咐道:“将我的药箱拿来。”
  蔺即川和任逸尘坐在一边等候,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起了周围的布置。靠墙的一排排药柜整齐划一,上面嵌着白铜栓手。旁边纹岩工具台上放着各种刀具,像是用来开腔剖肚的。除此之外还有火罐、铜钱和夹板之类的小工具。
  任逸尘看着那些精致的器具,嗅着空气中馨淡的药香,眼神柔和了不少。
  小婢女捧着药箱来了。雪娘开箱找出几根银光闪闪的长针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蔺即川和任逸尘道:“你们回避一下吧。”说着拉了一下串绳,放下了垂帘,将诊室分成了内外两部分。
  “我们出去走一走吧。”蔺即川道。
  两人走出了诊室,在偌大的花园里又逛了一圈。
  任逸尘看着周围锦簇的花团,闷闷道:“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蔺即川可疑地微红了脸,咳嗽了一声道:“哪有的事,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互帮互助你我他,你不要思想那么龌鹾。”
  盯了一会儿他的侧脸,任逸尘冷冷地自他身边大步走开。
  “师弟,你去哪儿?”蔺即川不解地啧了一声,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任逸尘心下烦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馆的门口。
  夜色渐起,医馆门口也点起了灯。任逸尘还未踏出台阶,就看见了门口聚集的众多人。
  “来来来,赶紧快把姑娘抬进去。”
  此时,人群四分开来,几个青年抬着一张简易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道袍少女,正苦着脸在呲牙咧嘴地哎哟叫唤。
  任逸尘见状,迅速地让开了路,让他们把那个女孩抬了进去。
  蔺即川绕过人群,皱着眉问:“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扯了扯任逸尘的袖子道:“师弟,我们回去吧,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好说好歹把板着一张脸的任逸尘拖了回去,就见原本空旷的诊室里站了不少人,簇拥围着被放在担架上的少女。有人隔着帘子喊道:“雪大夫,麻烦您快点来看看病人!”
  帘子一掀,雪娘探出头来,望了眼道袍少女问道:“这是怎么了?”
  “哎哟,您不知道,我们是杂耍人,小姑娘好玩,愣是从我们的高空铁索上掉了下来!还好她会点功夫,摔在了树枝上扭了腰,您赶紧给看看,我们担不起这个责呀!”一老者满头大汗,搓着手解释道。
  雪娘唔了一声,又把帘子放了下去:“好的,再等一会儿就行了。”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雪娘帘子一掀走出来道:“把她抬进来吧。”
  阮少嫣也边整理着衣襟边低头出来了。
  青年们此时正好抬着担架要进到帘子里去,阮少嫣侧过身子给他们让路,随意地一瞥,她骤然尖叫起来!
  “阮少矜!!!”
  她扑过去一把揪住了道袍少女的领子怒吼道:“终于被我抓住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给我从实招来!!!”
  “姐……姐姐……我、我的脖子……”阮少矜痛苦地哀嚎:“我错了!先放开我啊!我不能呼吸了……”
  深夜,白雪医馆的房间里。
  阮少嫣阴沉地瞪着趴在床上的阮少矜,正在砸核桃的手一个用力,核桃应声碎裂。
  蔺即川打了个寒颤,赶紧笑道:“好了好了,你妹妹不是没大事么?小孩子嘛,淘气一点很正常!”
  任逸尘无语地看了眼床上明显已经不属于“小孩子”范围的阮少矜。
  “你明天就跟着我回去!看爹不打断你的腿!”阮少嫣骂道:“学人家玩杂耍的走铁索?你行啊你!果然活腻味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阮少矜扶着腰,哼哼唧唧地反驳道:“我只是想试一试刚学的腾云术……”
  “狗屁!你那三脚猫功夫就别拿出来丢人了!”因为有外人在旁,阮少嫣格外地觉得没有面子,她将核桃夹得碎淋淋的,心里的火气越烧越大,恨不得直接把惹祸精妹妹一脚踹回北俱芦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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