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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西境)


  “因为她没办法催眠你。”齐谐提醒,“你的总耳被关上了。”
  “不行。”卫远扬觉得不妙,“我得赶紧回大队报备情况,把这证据送过去。”
  齐谐没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点了一句:“你家皮卡最近可好?”
  卫远扬一听这句话,瞬间记起上次被齐谐催眠的情形,再一细想,只怕自己父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被谭启功摸得门儿清,心里有些慌了。
  “这就是他轻易放走你们的原因。”齐谐把玩着折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鱼死网破对大家都没好处,只要你这边没动作,他们不会找你家人麻烦的。”
  一时之间脑内打结成线团,卫远扬颓然坐回沙发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灌进志怪斋。
  茶几上,电脑无声播放着监控画面,谢宇在纸上写写画画,卫远扬始终坐在斜对角,不知想些什么。
  “天气不错。”齐谐推开窗户,听楼下人声窸窣。
  许久,背后一个人蓦地站起来:“我出去买瓶水。”
  另两人何等精明,立刻悉穿这毫不高明的瞎话。
  “准备回警局吗。”谢宇问。
  “没啊。”卫远扬说。
  “那就是去归心静坊了。”
  “不是,我……我有点不放心,回家看看。”
  齐谐倚着窗台看风景:“就你那点扯谎的能耐,瞒得了谁?”
  卫远扬顿时垂头丧气。
  “说吧,什么打算。”齐谐问。
  “其实我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归心静坊开那个课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他干的是好事,我没必要跟他过不去,如果是坏事,无论如何都得叫他们关门歇业。”
  “那你想明白了?”
  “没有,所以我决定去问清楚。”
  “问谁。”
  “谭启功。”
  齐谐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你直接跑到姓谭的面前,问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什么好笑的!不行吗!”
  “行啊,果然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哈哈!”
  “怎么地!”见他笑个没完没了,卫远扬的牛脾气噌地上来了,“你说我轴也好愣也好我就这样了!怎么地吧!”
  “谁说你又轴又愣的,概括得够精确啊。”
  卫远扬刚要跳起来,被谢宇打断了:“你考虑清楚了吗,按谭启功的手段,这趟你可能有去无回了。”
  卫远扬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我是觉得既然穿着这身制服,就得把该干的事干了,总不能对不起人民警察这个称号。”
  谢宇没再说什么,卫远扬前脚刚下楼,他后脚便跟了上去。
  二人乘坐的出租车堵在天辉大厦前一个路口,司机有些不耐烦,伸出脑袋看看前方的长龙。卫远扬不愿再等,付钱下了车,走到前方的堵车点。
  尾号0099的黑奔驰底盘朝天,成了一堆七零八落的废铁,凭借几年的交警经验,他也不知如何能在限速60的主干道上撞成这样。
  脚下,汽油漏了一地,混合着血。
  一只灰色的手臂骨折成诡异的形状,从车窗伸出来,由那块名表可以推断,死者正是谭启功。
  世界上没有巧合二字。
  卫远扬脑中闪过这句话,但他实在找不出事情之间联系,只能确定一点,谭启功是被杀的。
  被杀,被谁杀,为什么杀。
  谋财?篡位?报复?封口?
  他甚至理不清现在的处境:按理说谭某一死,归心静坊即刻解体,自己的人身威胁也幸而免除,但他心里总是隐隐有一个感觉:事情远没有结束。
  果然,两天后,如疾风迅雷,静坊换上了新老板负责打理“谭家兄弟”的后续事务。新领导上任后,所有课程一律取消,归心静坊从一家培训机构彻底转为咨询机构。
  于是卫远扬决意以警察身份对这个新静坊再会上一会。
  接待他的是钱助理,笑眼轻弯,发如卷云,腰线被一袭暗花苏绣的黑旗袍包裹得精致绝伦。
  “我们新老板今天不在。”她绵软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带些沙哑。
  “那我就不找老板。”卫远扬亮出□□。
  钱助理仿佛等着这一刻,纤手一引,进了办公室。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卫远扬问。
  “请别一开始就用‘你们’这个说法。”她挽着云鬓,“谭启功是谭启功,我是我。”
  “那好,他和你的目的分别是什么。”
  钱助理不无嘲讽:“他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我,自从有了那种能力就成了他们争相利用的棋子,单是自保就费尽心思,哪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卫远扬对她生出一点同情,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对谭启功的事故有什么看法。”
  “我想谭启功是被杀的,至于他是被谁杀的,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你明白吗?”
  “明白。那谭启玄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们兄弟二人原先开了家铺子,半年前,谭启玄忽然染病死了。那谭启功本来凡事靠他弟弟,自己没什么能耐,正巧我有把柄落到了他手里。他知道了我的能力,觉得可以利用,就要挟我和他一起加入了归心堂。”
  “所以你就‘复活’了谭启玄?”
  “是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找机会脱离他的控制。直到你第一次来上课,我用那能力问出了你的身份,知道你是个警察,便清楚这就是转机。那间教室被谭启功装了监控,我不能明着来,就假装不小心弄掉了墙上的画,希望你能发现异样,追查下去,现在想来我果然没看错人。”钱助理媚眼一弯,卫远扬的心跳停了一拍。
  “咳,那个,职责所在嘛。”他赶忙移开视线,“那谭启功既然死了,你就自由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啊,而且现在的新老板还不错,我想跟着他不会有坏处的。”
  “他把这改成咨询公司了?”
  “嗯。”
  “都咨询什么。”
  “风水啊,起名啊,转运这些,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钱助理一扬嘴唇,抬手将一张名片□□他警服的前胸口袋。
  卫远扬下意识退了半寸,掏出一张警民联系卡:“感谢你的配合,今后有问题的话及时与我们联系。”
  “好啊。”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葱指划过他的手背接过来。
  最终,卫远扬逃也般地跑下了楼。
  刚喘匀了气,身后滴滴两声,一辆轿车的窗户降了下来。
  “上车。”是谢宇。
  卫远扬坐进副驾驶:“大体上都找钱助理问清楚了。”
  谢宇发动引擎:“你要回警局吗。”
  “对,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钱助理说了什么。”谢宇挂档,拐上了马路。
  卫远扬眼见推辞不掉扣上安全带,将刚才的情形复述一遍。
  红灯。
  “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谢宇问。
  “啊?”
  “你全部当真了吗。”
  “我没想过这层……”卫远扬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其实我也没头绪。”谢宇说,“你为什么转到刑警。”
  “说出来不是什么好听的理由,升职加薪。”
  “没想过扬善惩恶吗。”
  “没想那么多吧。我对自己没啥要求,能完成本职工作,别给脑袋上的警徽抹黑就行。对了,这次的事还没谢你呢!啥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你不用谢我,各取所需而已。”
  “你取了什么需?”
  “小说素材。”
  绿灯亮了。

  ☆、陈酿

  齐谐拨了丁隶的电话。
  “喂。”对面一个没睡醒的声音。
  “你的电脑什么时候拿回去。”
  “几点了。”哈欠。
  齐谐抬头看了眼座钟:“六点。”
  “昨晚连做了两场手术,早上十点多才下的手术台。”哈欠。
  “那我明天托人送去医院?”
  “嗯……不用了,我现在去拿吧。”
  “好。”齐谐扣上电话听筒。
  一个人活着需要多少外物?
  衣衫,笔墨,古琴,形形□□的匣子,不知哪朝哪代的瓶瓶罐罐?
  他本想收拾些东西带走,可是无论拿起哪件,都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呢?即便不在我手里,它也还是它,没有一点区别。齐谐笑着叹了口气,也罢,楚王失弓,随它去吧。
  等待了足够长的时间,夜□□下,门响了。
  丁隶刚进屋就看见桌上地上打包成捆的书卷,好不容易找到个下脚的地方。
  “你这是干什么。”他问。
  “搬家。”齐谐说。
  “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搬去哪?”
  “长江路。”齐谐递去两把钥匙,“给你吧,这离医院比较近,你要是有急诊夜班可以过来休息一下,但记着别乱动我的东西。”
  临窗的席位已备好几碟小菜,齐谐拨了拨红泥矮炉,摆上两只酒盏:“这坛花雕我懒得带走了,近晚天凉,喝完算了。”
  “可惜现在不会下雪。”丁隶笑,对坐。
  橘炭慢火,不时响起轻微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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