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好像……”陈鸥沉思说,“控制技巧?比如?”
“最低级的控制是限制对方人身自由,不许对方离开自己指定的地方。一个老手根本不用粗暴命令,只要巧妙暗示,比如‘我看不见你会非常难过’之类。”库沙尔的谈兴上来了,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对方容易被威吓,你就发脾气;对方容易感动,你就软磨硬泡。对方软硬不吃,那就利用他在乎的其他东西,他的家人,工作,面子,钱,甚至他的狗,他的花。不过,这种很低级,非常低级。”
“没错。”陈鸥急忙同意,“其他技巧呢?”
“性惩罚。”
一晚上陈鸥第二次听到这个字眼。他又仔细看了看库沙尔。
“我不喜欢这个词,听起来好像很……卑劣。”
库沙尔目光严厉起来,觉得有必要为热爱的性惩罚游戏正名。这时,完成任务退为其次了。
“在性惩罚中,惩罚从来不是目的,性才是。”库沙尔循循善诱,真像一位心理咨询师,“性是天下最美好的事。他需要变得更好才能得到奖励。你亲吻他,让他体会你的爱,你为他言行感到的遗憾,你不得不惩罚他的痛苦。当他求饶认错,不要心软!惩罚必须继续,你们一起感受痛苦,一起经历挣扎,一起放弃抵抗。同舟共济的心理体验能很好强化爱。为什么人们需要婚礼?只有一起筹备过婚礼,对彼此的爱才能上升到应对共同生活的水位。快感在惩罚中层层累加。最后,当惩罚完成……”
“当惩罚完成?”陈鸥急切地问。
库沙尔说不下去了。作为一个处在单身状态的性瘾者,描述酷爱的性游戏,无异于在饿得发疯的深夜回忆生平仅见的美食。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性'饥'渴。唯一不对陈鸥臀部伸手的原因,是十步之外尼斯锥子一般凌厉的目光。
陈鸥对尼斯和库沙尔之间的目光交锋一无所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库沙尔的讲座太引人入胜。他追问:“然后?”
“你得奖励他,因为他英勇地挺过惩罚。”库沙尔说,“性惩罚的终点是性奖励。相信我,没有什么比重重累积的快感忽然释放更让人感恩。在高'潮中,你完全控制了他,无论肉体还是心灵。”
陈鸥思考着这番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尼斯。后者捕捉住了他的微笑,但错误地理解了原因,再也沉不住气了。就像被狗挑衅的猫,浑身炸起毛。库沙尔想,活该,小伙子,下次对陌生人谦恭些,有些人一席话就能决定你的人生幸福。
“我觉得……即使这么做,被控制的也是我,而不是他。”陈鸥羞怯地说,“我们两个一直是他控制一切。他体力好得几乎没有不应期。”
库沙尔狡黠的微笑冻结了,表情宛如断粮三天的穷人听说邻居嫌弃醇酒肥鸡对身体不健康。
“您的话对我很有启发。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以后可能常会向您请教。”陈鸥从吧台撕了一张便签条,写下联系方式递给库沙尔。
对于紧紧盯着他们一举一动的尼斯,这是最后一根稻草。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
库沙尔摸出一张名片交给陈鸥。他有点佩服陈鸥了,竟对一个小镇酒吧中的陌生人推心置腹。当然,大部分男人醉酒后都会如此,但在头脑清楚条理分明的状态下还能如此,那就很不一般了。
真可惜不能和他长期交往,都是因为尼斯。库沙尔抬头,看见半步之遥的尼斯。尼斯抓住陈鸥胳臂,把毫无反抗之意的后者拖出酒吧,一路推开了还想挽留他的许多双手。
库沙尔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舔舔嘴唇。多英俊的一对啊,如果能有机会染指……不,只是其中一个也行……
“精彩的演讲,你应该去做专业心理咨询。”耳机中说。库沙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关通讯器,对话全被同伴听去了。
“你说他真没有不应期?”另一人说,带着强烈的妒忌。陈鸥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某个组织的成员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跟上他们。目标可能有枪,小心点。”头儿发话了,其他声音静下来。
库沙尔狠狠咒骂一句,今晚他本来准备解决自己的需要。
陈鸥一出酒吧就吐在了路边。尼斯带了武器,却没带纸巾,只好脱下外套给一向有洁癖的陈鸥换上,把他沾上秽物的外套扔在路边。结果陈鸥又把衣服捡回来,珍惜地搭在手臂上。但每走两步,他就抱怨自己臭得像掉进了实验室废物处理坑。尼斯所有计较全没了,一心只想把他弄回木屋,塞进浴室好好冲洗。
他没有放下警戒,一直留神倾听周围动静。林风呼啸,山涛如怒,一路毫无异常。
在望远镜里看着尼斯紧紧关上木屋的门,库沙尔对通讯器说:“目标没动静。”
他不敢太接近。这种临时落脚点附近都布有警戒系统,稍一接近木屋中立刻就会拉响警报。
头儿沉默片刻,给了指示:“待在目标附近。”
库沙尔又开始咒骂这个任务。
浴室水声足足响了四十分钟,陈鸥才擦着头发出来,酒似乎醒了,看见尼斯羞愧得脸上发红。尼斯顾不得说话,连忙钻进浴室。他一身酸臭,在起居室坐立不安。
用了不到陈鸥三分之一的时间,尼斯就出来了。他要和陈鸥好好谈一谈这晚的事,以及各自打算。他再也无法忍受这么冷战下去。结果发现陈鸥坐在沙发上,手里是一件很眼熟的衬衫,上面沾着三四点猩红的唇膏。
听到他出来,陈鸥抬起头,眼神十分复杂,似乎一直盘算什么念头,迟迟无法决定。尼斯心里一沉。
“我可以解释!”他急促地说,不给陈鸥开口机会,因为感到陈鸥立刻就要提出解除情侣关系。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陈鸥眼神立刻坚定起来,看来是拿好了主意。
“趴下。”陈鸥说。
“什……什么?”尼斯惊讶万分,以为自己听错了。
“趴在沙发上,这里。”陈鸥指着身边沙发,毫不动摇地说,声音十分清晰,使得尼斯想假装没听清也不行。
尼斯仔细打量陈鸥,闻到了牙膏的柠檬清香和沐浴液的气味。酒气几乎觉察不到,要不是他双颊火红,尼斯一定看不出他饮了酒,但现在也很难说是否是浴室蒸汽的影响。
没必要和醉酒的人争吵。尼斯不情愿地趴在沙发上。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明天早上酒醒后的表情。”他嘀咕道。现在的姿势很难受。他的手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好不舒服地窝着。
陈鸥注意到了,连忙放下靠背,这样沙发就成了一张床,可以让尼斯摊平趴着。尼斯想帮他,被他打了一下。
“老实趴好。”陈鸥厉声说。
尼斯只好不动,发誓以后再也不能让陈鸥过量饮酒。
“我对你很不满意。今晚围住你的女孩子都很轻浮,你不该和那些人交往。”陈鸥说。
“是工作……”尼斯再次企图解释,再次被陈鸥打断了。
“我决定了,你该受惩罚,性惩罚。”陈鸥说,一只手探到尼斯身下,解开了他的睡衣系带。
☆、番外6
尼斯拼命挣扎起来:“你是不是喝了什么加料的东西?你酒量一向很差……”他没法不这么想。陈鸥说的话是他在最狂野的春梦中都不敢期待的。
陈鸥脸红得确实不寻常,说出这些话几乎要了他半条命。但没办法,就像酒吧那位陌生心理专家说的,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先迈出一步。他是年长的一方,责无旁贷。
他掀起尼斯睡衣,露出库沙尔觊觎了一晚上的臀部,高高举起手掌向上面拍了两下。
即使在童年尼斯也没遭过这样的暴力。他臀上和脸上烧得火辣,但施暴者似乎比他脸红得还要厉害。
“原原本本告诉我,”陈鸥质问,“第一个晚上之后,你为什么突然冷淡起来?”
“我冷淡?”尼斯简直被他的颠倒黑白气笑了,“我每天看着你坐在沙发上,简直欲'火焚身,好几次不得不躲进浴室自己……”
陈鸥又重重拍了他臀部一下:“为什么不和我说?”
“因为我觉得你不需要!”尼斯把憋了好几天的话喊了出来,竭力忽略臀部传来的酥麻感,“因为我怕,是我不顾一切追求你才不得不答应,你更宁愿当我是孩子,我怕……我怕你把我当成教授!”
房间一片寂静。陈鸥张大嘴巴看着他,显然从未想过这个答案。尼斯抬起上半身,转头看见他这样子,泄了气,觉得自己蠢透了。
“对不起,”他没精打采地说,“我胡思乱想……”
“等等,”陈鸥打断他,“我们澄清一下: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把你当成教授,而且是在……这种场景下?”
出乎尼斯意料之外,陈鸥没有因教授被亵渎而震怒,有的只是困惑不解,“我以为那天听教授留言时我们已经谈清楚了,而且教授自己说得最明白。你怎会以为我对教授怀有爱欲?”
“临终前你吻他的嘴唇。你看见他虚拟图像时的眼神。”尼斯索性全说出来,反正情况不会更糟,“我遇到一个陌生人,他说我特别像教授。你和教授之间,外人一向插不进去,我对自己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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