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皆是孽缘。
“秋潋倒不像这般妄自菲薄的女子。”
燕挽亭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失落。
“若是殿下真的希望与秋潋亲近,那往后殿下若是想让人陪你散步,便唤秋潋吧。”
夏秋潋看着燕挽亭有些失落的敛了凤眸,竟鬼使神差似的脱口而出。
“这可是秋潋说的,不可反悔。”
燕挽亭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她眸子带笑看着夏秋潋,语气轻快。
“嗯,即是答应了殿下,自然不能反悔的。”
夏秋潋咬着唇点了点头。
她只是看着燕挽亭失落的侧脸时,突然想起了前世燕挽亭玩笑般的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秋潋,你来之前,我总觉得这宫中虽看着热闹,但其实冷清寂寞的很。可你来之后,你便是什么都不说,就是与我在这枫林小路走上半个时辰,都能让我开心半日。”
说这话时,燕挽亭的脸上露出了孩童般干净的笑容,瞧着夏秋潋的眸色温柔的快要溢出水来。
许是这世的燕挽亭也会像前世那般寂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唔…
要放假了呢…
想要去地铁蹲漂亮的小姐姐…
晚安安安。
☆、吃醋了?
“听闻过两日,父皇就会来宣旨意,要召见你。”
燕挽亭饮下杯中的清茶,瞥着对面的夏秋潋挽着袖角,正亲自煮茶,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拈起几片茶叶,轻轻的抖了抖,茶叶轻飘飘的落进了茶壶中。
“只是不知,到时陛下可会欢喜秋潋。”夏秋潋面色冷凝自若,精致面容苍白了些许。
“父皇自是会喜欢你的。”燕挽亭宽慰了一句,狭长清亮的凤眼带着几分戏谑,又问调笑般的问道。
“只是我倒是有些好奇,秋潋在姜国可有喜欢的情郎。”
夏秋潋放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收紧,似有些无奈的抬眼看着燕挽亭,没有丝毫闪躲。
“殿下就莫要调笑秋潋了,自是没有的。秋潋若是有心喜之人,又如何会自请来燕国呢。”
“这倒是,不过我只是有几分好奇,像秋潋这般特别的女子,若是有了倾心之人,会是何般模样。”燕挽亭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却又挑着唇角慵懒的撑着脸侧,好奇的瞧着夏秋潋。
夏秋潋愣了愣。
她喜欢一个人,会是何般模样。
前世她自是喜欢江询言的,倒是待他又与别人差不了多少,就算后来离开他离开姜国到了燕国,虽有些心伤,念起他的次数,却还不及父亲母亲。
就算到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更多的却还是怨恨他侵覆燕国,和不甘。
那时听闻他娶了姐姐,也未曾多意外伤感。
怕是自己想的太久,失礼了,夏秋潋脱口而出。
“自然是举案齐眉相待有礼。”
对面的人儿听到了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挑了眉头有些不认同。
“秋潋怕是性子太淡了,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怎的还会相待有礼。若是我有了欢喜的人,便整日陪着他,带着他看遍这天下秀美山河,去瞧瞧沙漠的荒凉,去瞧瞧那江湖人的快意恩仇,再寻一处桃源,煮茶种药,执手嬉闹。”
燕挽亭这般说着,神采飞扬凤眼幽深,唇角的笑容一直扬着,神色间有几分向往。
夏秋潋瞧着神采飞扬目放亮光的燕挽亭,有些入了神。
相比夏秋潋的冷淡情感,燕挽亭炙热的可怕。
夏秋潋喜欢上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能冷静相持,事事能以理智相待。
就像前世她喜欢江询言,却又为了家国能舍弃小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他。
可是燕挽亭不一样,她太过炙热感性,若是让她舍弃爱,她甘愿死。
就像前世,她最终被所有人怀疑,直到最后一刻,燕挽亭仍坚定的信任着她,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直到...
直到她最终在姜国士兵的护佑下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心死如灰,挥剑自刎。
这样的爱太过炙热,能灼伤别人,更会毁灭她自己。
“若是被殿下爱上的人,定是会很幸福。”夏秋潋微微垂下眉目,她不敢再看面前的燕挽亭一眼。
是啊,被燕挽亭爱上的人,的确会很幸福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虽这般说,但是我却未曾遇到过真心欢喜的人,也不知日后可否会遇到。”
燕挽亭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提起煮热的茶,往夏秋潋身前的茶杯斟满。
夏秋潋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垂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被斟满,缭绕的白雾缓缓升上来朦胧了她的双眼。
燕挽亭见夏秋潋又在发呆,便大胆放肆的开始打量起夏秋潋来。
樱桃般嫣红的唇瓣,饱满又湿润,唇角完美的上挑。高挺秀美的鼻梁,垂着的眉目精致又撩人。
瘦弱的肩头青丝倾泄,落在脖颈边,漆黑的发丝与白皙温润的肌肤,相映成趣。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这般的柔弱,可眉目间的倔强和清冷,却足够让人不敢侵犯。
鼻边萦绕着的那混着茶香的淡淡幽香,随风从身前的人身上飘来。
夏秋潋每次与她独处时,似乎总是这样,爱神游发呆。
只是燕挽亭倒不觉得她失礼,每回她静静发呆时,身上那突然萦绕着的悲伤和凄楚,都让燕挽亭有些心疼。
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让燕挽亭更加的好奇,她想知道夏秋潋心底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她发呆时再想着什么。
在姜国时,她曾听人说过,夏相府家中的二小姐与姜国二皇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可刚刚她问起夏秋潋可有欢喜的情郎时,夏秋潋却满口笃定没有。
她是在隐瞒什么吗,又或者外头的传言并不可信。
当夏秋潋敛下混乱的思绪抬头时,却正好对上了燕挽亭带着几分打量审视的目光。
她心中微微一惊,神色不变的微微侧头问道。
“殿下在看什么。”
燕挽亭倒是不掩饰自己那过于露骨的打量,眯了眯凤眼,如实回答。
“我在想,秋潋为何每次我与交谈时,总是这般出神,莫不是嫌我太过无聊。”
夏秋潋的眸子闪过几丝慌乱,她咬着唇恭敬的道。
“殿下多虑了,秋潋与殿下相处,很开心。只是秋潋嘴笨,怕是惹的殿下不开心了。”
燕挽亭闻言笑了笑,她突然凑了过来,袖角拂过桌面被茶杯里的茶水沾湿。
白皙精致的面容就这么凑了过来,贴到夏秋潋面前,那淡淡的香味迎面而来。
夏秋潋愣住了,心口平静的心又开始噗通的跳了起来。
燕挽亭凑的太近了,夏秋潋甚至能看清她眉间那颗几不可见的小小红痣,那双漆黑狭长的凤眼满含着笑意,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呆愣的夏秋潋。
“本宫倒是不觉得秋潋嘴笨,只觉得秋潋有时呆呆愣楞的,甚是可爱,惹的本宫想要捏一捏你这张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脸蛋。”
带着茶香的热气轻轻的喷在夏秋潋的面上,燕挽亭戏谑的挑着眉头,看着面前有些惊惶又呆滞的美人。
原本嘴里说的都是调笑之语,只是瞧着夏秋潋一副惊吓瞪大眸子的呆滞模样,燕挽亭却起了几分挑弄之心,于是她便真的伸了手,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抚上了夏秋潋的脸。
那白皙温润的肌肤比看上去更加柔软滑腻,微微有些凉意,像是最上乘的丝绸。
嘴角上挑的弧度慢慢的僵硬了,燕挽亭抚着面前人儿的脸,与她贴面靠在一起,心突然疯狂的跳动起来。
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可真美可真香。
“殿下莫要这般戏弄秋潋。”
夏秋潋先反应过来,她连忙伸手拂开燕挽亭贴在面上的手,然后微微后仰,与燕挽亭拉开了距离。
“呵,倒是我失礼了,秋潋...莫要怪罪。”
燕挽亭愣了愣,她有些慌乱的垂下手,讪讪的坐了回去。
只是刚刚摸过夏秋潋脸蛋的手却似乎有些发烫,刚刚那柔腻的触感仿佛还停在指尖。
两人突然间安静了起来,谁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各自心底都在慌乱的想着些什么。
“秋潋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一道娇媚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见过诏妃娘娘。”守在殿门口的青鸢慌忙行礼的声音也传来。
话音刚刚落了,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闪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叶诏音,只见她手上端着一壶酒,毫无矜贵的模样,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哟,没想到公主殿下也在秋潋妹妹殿里啊。”
叶诏音见了燕挽亭,也不行礼,就这般大大咧咧的把酒壶往桌上一放,笑看着燕挽亭。
“诏妃娘娘今日倒是有空,不去教训凤游,怎的跑到这来了。”
燕挽亭抬眼看着叶诏音,语气也随意,瞧上去两人很是熟悉。
“别提那倒胃口的人,你在倒好,我今日得了一壶好酒,这可是一个姜国商人献给陛下的,我讨来了,特地来找秋潋妹妹尝尝,你既在也一起同饮了一杯,尝尝我们姜国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