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腿短走的慢,末将自然不敢有异议。”
李凤游瞧着叶诏音拿不满的神色,面色不改,清亮的眸子倒是闪过一丝光,竟意外戏谑的回了一句嘴。
“你...算了,本宫不与你计较。”
叶诏音咬咬牙,看着李凤游那张漂亮可憎的脸,一拂衣袖狠狠丢下一句,便领着人离开了。
叶诏音一走,殿里就剩夏秋潋青鸢绿阮,和这刚来的李凤游。
李凤游就是与叶诏音斗嘴时,眼角的余光也一直打量着面色冷淡,一言不发的夏秋潋。
“禁军副统领李凤游,见过夏姑娘。”
李凤游身子微微一躬,神色自叶诏音离开后,更是冷凝了不少,虽言语客气,其中的冷意,却让一旁的青鸢和绿阮都觉得有几分畏惧。
“李统领多礼了。”
夏秋潋抬头,神色不避,目光直视着面前周身肃杀的女子。
李凤游眼中的防备和不喜过于明显,那冰冷的眸子望向自己,满是不掩的探究和敌意。
心中的震惊和不安缓缓蔓延开来。
前世的李凤游也是这般肃杀凛然,却对她从未有过敌意,许是燕挽亭对自己的信任,她对自己也有几分客气。
但是现在面前这个满眼敌意冰冷的人,与之前世相差甚大。
“殿下说,那日匆匆离去,未曾见到夏小姐安然,心中有几分担忧,听闻夏姑娘入宫了,便立即遣凤游前来,瞧瞧夏小姐是否无恙。”
李凤游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怒气。
夏秋潋这才明白了几分。
依照凤游护主的性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害燕挽亭受伤了,对自己的态度才这般。
“她...她的伤势如何了。”
夏秋潋轻咬唇瓣,有几分踌躇的开了口。
受了伤的明明是燕挽亭,那个蠢女人怎的还派人来关忧自己。
“夏姑娘难道知道末将才是李凤游,不曾有过半点疑惑吗,还是说姑娘早就猜出殿下的身份。”
李凤游唇角冷冷的挑起,语气带着几分质问。
夏秋潋一愣,她竟然疏忽了。
燕挽亭与她见面相识,用的都是凤游的名号。
她竟然没有丝毫的疑惑和思考,就知道了李凤游说的殿下是谁,这般定是能让人起疑心的。
“若是夏姑娘早就猜出了殿下的身份,那凤游不得不佩服夏姑娘的聪慧过人。若是夏姑娘从凤游刚刚的话语中,才恍然知晓殿下身份,却又不动神色,那凤游更该佩服夏姑娘心思深沉。”
李凤游一字一句都带着刺,那怀疑的意味就算不说出口,任人都听的出来。
“秋潋的确刚刚才知晓殿下身份,李副统领说秋潋心思深沉也好,聪慧过人也罢。秋潋也无心辩解,但殿下因秋潋才负伤确是事实,秋潋自知身负重恩,惶恐不已,又恐殿下因此落下病根,明日便去向殿下请罪,望李副统领能告知殿下,秋潋心中之愧。”
夏秋潋心中虽惊惶,但面上神色依旧冷淡,叫人瞧不出深浅,语气间又带着几分坦然和愧意。
叫人瞧了,反而觉得而她心思坦荡,没有半点隐瞒。
李凤游冷冷一笑,未曾继续质疑,也未曾再多说些什么,竟就这般拱手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这么差劲,受受们看不下了可怎么办!
画风是不是越来越迷了!
今天落了一天的雨,外头雨还在淅沥沥的下!
每回听着雨声睡觉,都格外的香甜!
作者菌但是期盼这雨能再落几天!
晚安!
☆、娘娘们的拜访!
夏秋潋入燕宫,就如同一小块石子丢进湖面,激不起大浪,却也惊动了波澜。
初始是有人露了底,说新入宫的姜国女子,美若天仙才貌双绝,,若皇帝召见,定能得宠幸。
接着来绿揽宫探底的人便络绎不绝。
各路嫔妃像逛花市一般,个个备着点见面礼,就朝着夏秋潋来。
若真是个能得宠的苗子,日后想拉拢也好,想打压也罢,总得要瞧瞧这庐山真面目。
绿揽宫伺候的两个小宫女怎的见过这般阵仗,前头一个贵妃才走,凳子还未凉,又一个嫔妃坐了上去。
这些个妃子像是约好了似的,全部都往这小小宫殿里钻。
一时间,这向来冷清的宫殿,就被花枝招展贵气逼人得嫔妃们,来来回回的吵热了。
就连斟茶倒水的青鸳都酸了手臂。
夏秋潋倒是沉稳的很,不露声色面色冷淡,谁来都是一个样。
说她待客冷淡,她却礼数周到不曾懈怠。
从绿揽宫出去的妃嫔对她喜怨半搀。
有人觉得新来的这女子漂亮虽漂亮,但一副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在可笑做作。
有人觉得她貌美沉稳,虽清冷,但谈吐不俗礼数周到,定能得宠。
各人有各自的心思,各自的看法打算,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回宫慢慢琢磨。
燕挽亭肩膀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唤凤游跟在身后,去御花园走上两圈。
只是来了御花园,却发现有些冷清。
以往这个时辰,御花园里各处都看的到争美斗艳的嫔妃,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吃着糕点喝着茶,一边碎嘴吵闹。
只是今日,却安静的很。
燕挽亭逛了一圈,越发觉得奇怪。
“凤游,那群女人哪去了,怎的都不见踪影,莫不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件。”
“殿下,您口中那好玩的物件,便是那新入宫的夏姑娘。娘娘们可都闻讯去问候探望夏姑娘了。”
李凤游亦步亦趋的跟在燕挽亭身后,冷凝的面上异常的恭敬温顺。
“探望?我瞧是去探底细了吧。”
燕挽亭懒洋洋的倚在湖边的白石雕栏上,低头瞧着清澈见底的湖底,几尾半大的红色锦鲤摇晃着尾巴,拨着水花游来游去。
“以往新来的姑娘,倒是从不会引的这群人蜂拥而至。”
风游抬眼看了燕挽亭一眼,瞧见了她神色有些怏怏,额角冒了几滴汗水,轻轻潋了潋眉,从身后拿出一把纸伞,当即撑开了笼在燕挽亭头顶。
“夏姑娘比以往新来的姑娘,自然特别一些。”
燕挽亭唇角微微上挑,挪开落在水中游鱼的目光,然后直起身子,迈步往一旁去。
“就算再特别,殿下也不该为她挡箭。”
凤游跟在燕挽亭身后,语气间有几分埋怨不忿。
“凤游倒还是没放下这件事,本宫的伤口已经好了,此事也可过去不提。”
燕挽亭微微蹙着眉,面色有些复杂。
“殿下过的去,卑职可过不去。”
凤游抿着唇顶了一句,神色甚是倔强。
“凤游,你昨日去见夏姑娘,可有对她不敬。”
燕挽亭停了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凤游,也瞬间就止了步,手中的纸伞依旧不偏不倚的为燕挽亭遮住了烈日。
燕挽亭语气虽有些不悦,但也并未有责怪之意,她偏头看着一脸倔强沉默的李凤游,叹了口气。
“早就知道你这性子,不该让你去。”
“随我去绿揽宫。”
燕挽亭转了身,往御花园另一方向走去。
“殿下是要卑职去向夏姑娘请罪。”
李凤游低着头,黑亮的眸子有几分黯然。
“请什么罪,是带你去看看热闹。”
燕挽亭回头望了她一眼,一双漂亮的凤眼含着几分笑意。
绿揽宫。
青鸳正皱着眉头打扫着地上桌上落的到处都是的瓜子壳。
头先刚走的那位贵妃,从一进门嘴就没停过,手中抱着一个装满了瓜子小香袋,就是跟小姐说话,也照嗑不误。
就那么几盏茶的功夫,地上落了一地的瓜子壳。
“怎么这燕宫的娘娘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青鸳噘着嘴嘀咕了一句。
“青鸢,这里可不是相府,莫要这般瞎说,若是让人有心人听见了,你不仅会受到责罚,还会连累小姐。”
绿阮收拾着桌子,听到青鸢的抱怨,连忙皱着眉头制止。
夏秋潋坐在一旁,抬眼看了眼绿阮,心中有几分赞赏。
绿阮向来都是这般心细谨慎,不像不谙世事的青鸢这般口无遮拦。
前世青鸢因这单纯莽撞的性子,吃了不少暗亏,后来才慢慢收敛警惕起来。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不乱说了,有抱怨也咽在肚子里成了吧,还是赶紧收拾吧,过会又不知道是哪位娘娘过来了。”
青鸢不以为然,噘着嘴一脸不开心。
“小姐,你说这些宫里的娘娘怎么今日都一窝蜂的往咱们这里扎啊,咱们明明昨日才来,谁都不认识。”
青鸢清干净了地上落的果壳,有几分疑惑的抬头看着坐在桌边安静不语的夏秋潋。
夏秋潋看着一脸单纯不解的青鸢,伸手轻轻拉了拉她凌乱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宠溺。
“青鸢,绿阮说的对,这燕宫里头可比不得相府,一言一行都需谨慎,不能行差踏错半步,更重要的,是需洞察人心。我先且不说,你自己猜一猜,这些娘娘为何都往咱们这跑。”
在吃人的宫里,太蠢会被欺凌利用,太单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