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也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他师弟又软萌又暖心还可爱而已。
☆、师弟你暴露了
柳书未到底还是去找了莫无雁,但是关于景符,莫无雁也没有办法,这件事牵涉到的已经不仅是无雁峰了,宗主对这件事极为看重,更何况还有其他几峰。柳书未又问,能不能让他去见一见景符?
这个莫无雁答应了。
主峰下的囚室环境比无雁峰的禁室自然要差,地底无光,甫一踏进去,满溢的湿寒之气就引来了柳书未由衷的抗拒,小山精更是片刻受不得,首次丢下他飞出了室外。
囚室不大,共有十间房,修真者们让俘虏开口的方法不止一样,也实在没必要用到这个,景符可能还是自这里建成以来的第一个住客。
只因宗主都无法探到他的魂,保险一点的秘术无用,危险一点的秘术又怕伤了他根本,便只能丢在这里来,妄图以肉/体的折磨来唤醒他执迷不化的灵魂。
柳书未在最后一间囚室里找到他,他正盘腿坐在一叠半干不干的稻草上,闭目静心,看样子竟是在修炼。
他有点惊讶于这人的勤恳,但更佩服他的心性。
走一条世人皆不认同的道路,深处泥潭深渊却仍能保持内心的坚定,这种人,不论是正道也罢,是邪魔歪道也罢,都是值得尊敬的。
他就这样站在精铁刻符的囚门外边,等里头的人一个周天修炼完毕,睁开眼。
景符诧异地眨眨眼:“问源师叔!”
柳书未点头:“我代你师尊来看看你,还好吧?”
“我……还好”景符愧疚地垂头,乱成鸡窝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声音瓮瓮的:“师尊他老人家……还好吧?”
柳书未却摇头:“器重的弟子深陷泥潭,他却无能为力。为师者,他未能教导你,为长者,他亦未能庇佑你,你说他好不好?”
景符不说话了,柳书未却知道这人内心肯定又是一番如刀搅般的思量抉择。一方是师长的情深,一方是内心的义重,选择了一样就得抛弃另一样。柳书未不想抉择,便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景符,在某个方面上来说,其实他是比不得景符的。
但最后结果却并不如他意,思量良久后,景符终于抬头,却是求他给问渠带句话。
让师父,就当没有我这个徒弟吧。
他再一次的选择了一条众人皆不认可的路,只为其心中的道义,就如夸父逐日一般。
只是柳书未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一道绿色的身影就尤入旷野般地穿过了囚室的重重禁制,来到关押着景符的囚门前,倾身,笑道:“符哥哥。”
景符抬头,目光冷冽,又带着仿佛烈日灼烧下干涸土地一般的燥意,是内心无数种情感的交杂,在此时的他身上,再难寻到那个傻大个的影子。
他说:“你还有多久,才能放了我?”
那人笑:“现在呀符哥哥~我们一起出去,迎接欢兜吧~”
他呼吸一滞,瞳孔紧缩,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
“帝……江……”
——————
柳书未心情不怎么美妙地御剑回程,小山精亦然蹲在他肩头百无聊赖,一人一精刚御剑到无雁峰不远处,就见一道青色的影子从峰下的密林中忽现,柳书未眉头一拧,小山精动了动鼻子,然后用力拍了拍柳书未的脸颊。
“咿——”
“追!”
往自己身上丢了个隐身术后便御剑下沉,至林间上方,那人影就不见了,他站定左右视察一圈,却见那人又在右前方不远处一闪而过,忙追过去。左右飞了十来分钟,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屏障出现在眼前,柳书未忙弃剑落地,拨开重重枝丫往前看去,就见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背影,正站在禁制前,手里拿着一小块黑色的东西往禁制前一放,以它为中心,一个足一人通过的大洞便出现在他面前。
柳书未右手攥得很紧,紧到剑鞘上的花纹都割伤了他的手。
那个石头他认识,那个人他更认识。
而且他想起来了,求索院的西南厢房,住着的除了问渠外,还有问沐!
在那个大洞消失前,他纵身一跃了进去。
而就在他进去之后,又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他方才待着的地方,然而一阵白雾过后,那青色的身影就变成了白色的,连发冠的束法都截然不同。
柳书未一路跟,就一路往自己身上丢结界,两眼死死盯着眼前那道青色的影子,连被雾打得又涩又疼也顾不上。待到面前已经伸手不见了五指,小山精缩在他衣领里瑟瑟发抖,浓郁如羊奶般的雾气里忽地爆出一阵强烈的赤光,伴随着的,还有震耳的爆炸声,以及……兽鸣声。
如从九幽地底里发出,带着无边的愤怒与煞气,在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里破土而出,要震得人五脏俱裂。
那兽一共吼了三声,每一声都震得柳书未后退几步,三声以后,纵有山灵之力护体,他也被震得“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白雾就在倾刻间如潮水般散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全吸走了似的,眼前的景况慢慢变得清晰。
但他却宁愿没有这种清晰。
奶白色的浓雾后,是一片荒原,土地焦黑,开裂,且满是人骨。
整齐的不整齐的,残缺的或根本只有一个部件的,同样已经变成黑色的或是还存着点灰色的,壮年的或是年少的。杂乱地丢弃在这里,就像是宣告着当时的场景是有多可怕。
这是一个,屠宰场啊!
魔气,遮天蔽日的魔气,就在此刻,接替了那雾气,扑面而来。
柳书未站在这里,只觉遍体生寒,耳畔仿佛还能听到幼童的号哭,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尖叫,老者无力的歌鸣。
那暗无天日的一幕,就好像在他眼前重演了一遍似的。
然而这还不止,他脸色苍白地抬头,就见一个高大的青色身影,迈着坚定的步伐,踏过一截又一截干枯的人骨,走到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矮山上,伸手,握住了其上一柄通体漆黑的长/枪。
他心里涌起一阵剧烈的不安,仿佛深埋在地底的巨兽开始翻腾,他一下站不稳,跌倒在地,“咔哒”一声,坐断了一截腿骨。
然而还不待他慌张地起身,一道凛冽的剑意便划破虚空而来,直至地劈在了那握/枪欲拔的人手边。
柳书未喃喃地唤了一声:“师尊……”
那人被击得就地翻滚几圈,满脸戾气的转身怒视,见到跌坐在地,满脸惧意的柳书未顿时一愣,脸上戾气尽消,露出一分害怕来。
“我……”
他张嘴想要解释,凭空又劈来一道白色的剑芒,他躲闪不及,手臂上划出了了老大的口子,再抬头看往天空,周身赤色的火苗急冒。
“宵小魔类,怎敢在我上生宗地界放肆。”
一个矮胖的小老头儿指着他怒喝道,其后又跟着七个人,六男一女,包括一个宗主,六个峰主。
莫无雁脱离了队伍落地,一手拉起柳书未,蹙眉:“你怎么来了?”
柳书未抿唇,那天上的胖老头儿就开口了:“莫峰主,你两个徒弟,一个与魔勾结,一个无故出现于此,你作何解释?”
莫无雁一挑眉,却不看他,只望向对面浑身戒备的姬如离,沉声道:“问离,一步错,步步错,你可得想好了。”
姬如离不说话,那白骨堆上的黑色长/枪感应到他肩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正兴奋地急冒红光,竟像是克制不住地要拔地而起。
众峰主见状面色一凛,纷纷祭出了各自的法器,宗主却一扬拂尘,一个半透明的碗便盖住了那兴奋不已的长/枪,让它再感应不到姬如离的气味。
“能让破军苏醒,你不是普通的魔人。或者说,你是哪位魔神的后代?”
姬如离红着一双眼,始终不发一言。站在宗主身后的萧熠沅轻轻一瞥柳书未,然后道:“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禁制已经对他无用,能唤醒破军,等于掌握了解封那东西的方法。至于那东西出世之后会带来什么,不用我再多做说明了吧?”
胖老头连忙应和:“问清说的对!比魔,留不得!”
他说罢,便扬剑攻向姬如离,身后几位峰主一齐跟上,萧熠沅亦提剑,朝着柳书未露出个愧疚的表情,然后毫不留情的出手。
莫无雁又是一挑眉毛,暂且分了一分神来给大徒弟:“他还在缠着你?还是你回应他了?”
“没有!”柳书未急得都跟什么一样了,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姬如离,见他在数位大能的攻击下讨不了好后,居然还想兵行险招打破宗主那个屏障取枪,顿时就惊呼出声。
好吧,就他这样,萧熠沅能得手才怪!
莫无雁放心了,可一转头,又不放心了。
姬如离到底没能打破那个大碗,即使上面已经密布着蜘蛛网,但是那最后一层还是被宗主救下,他一拂尘挥开他,其余六位峰主的剑意就趁机刺穿了他的身体。
嫣红的血四溅,柳书未一口咬破了下唇,心里像突然生起了一团火,烧得他眼前一片模糊,就好像透过一团不知是雾还是烟的东西,看到了一个男人高大却脆弱,仿佛所有生气都被剥夺了的背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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