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葵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幽幽的紫光打在她脸上,让她那张俏丽的脸完全变了形:“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外人能非议的。”
“我的事也是如此,我认可的,便是真相。”
柳书未在一旁听得满是黑线,再对比了一下脑容量已经不够用了来求救的问沐,他默念了一声“自身难保”,便趁那二人沉默之时,拔剑指向景葵:“便是你将景夜他们掳来的?”
“是。”
景葵尚在气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姬如离立马又唤出了一条火蛇来,景葵的白眼于是越翻越大。
当做没看到这两个在魔中或许地位等阶还不低的大魔,互相跟个小孩子样的斗气,他便再问道:“青云镇的魇魔和幻魔,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放的。”
“那你为何要如此做?”
“关你什么事?”
柳书未半眯了一双桃花眼,轻瞥了一眼姬如离,姬如离立马应会,挥手就甩出了两条火蛇,景葵立马大叫出来:“帝江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说我们五千年前还是一家,现在也都是魔呢!”
姬如离八风不动地站在柳书未身边,眼角微扬,一脸倨傲的看向她。
将恶犬精神发扬到了极致!
媳妇儿喊打谁就打谁,嗷~!
景葵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被他气死,柳书未赞赏的拍过姬如离的肩膀后,便又开口问了:“你为何要在青云镇放魔,又为何要掳走无雁峰的这些弟子,以一魔之躯,如何能在上生宗行走不被发现?”
☆、师兄弟分离
景葵是魔,却也不是魔,她身上无魔气,但骨血皆为魔,而且等阶不低,因此可驱使寻常魔物,但除此之外,凡魔之技,譬如吸食魂魄,弃体成雾者,皆不能用。
所以她刚才说要吃掉问沐都是逗他玩儿的呐!
目的就是要引他喊出柳书未二人。
头一次见到智商这么高的魔,柳书未不禁多看了几眼。
姬如离却一把掰过他脸,很严肃地头靠头看了半晌,然后道,别听她瞎说,她本事可不这么一点。
可是说到这个,景葵姑娘就选择性的跳过了,开始说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看起来特别神经病又有反派风格的事。
因为她和姬如离五千年前是一家啊,她苏醒了,于是她就要将姬如离也唤醒,然后两人一起愉快的投奔魔渊啊~~~
吊在洞顶的问沐直接“呸”了她一身。
“你当这编话本子呢?打从和问离一道入宗以来你除了那次论战,有多搭理过他半次吗?”
景葵阴测测地扫了他一眼,再道:“我一次便试出他真实身份,所以从那时起便筹划着他的觉醒事宜,有意见?”
“有。”柳书未蹙眉:“青云镇的失踪案,是在论战以前就发生了的,而那些人,也的确都是被魔抓去的。”
景葵便笑:“那里什么时候有魔,关我什么事?我只管抓现成的给我做事。”
于是柳书未又问:“我虽不精通魔类等阶划分,却也懂得魔之无体,能以骨血驭魔,等阶必然不低,那你是如何混入上生宗,拜入莫逆峰门下的?”
“帝江是如何能入无雁峰的,我便是如何入莫逆峰的。”
“那不同,师弟入无雁峰时尚且是人,身上只有浮于表面的魔气。”
景葵便指着自己“咯咯”笑了起来:“我身上还没有魔气呢,你怎么就不当我是个人啦?”
柳书未蹙眉,刚想回她“你是魔,骨血都是魔”,她便又道:“呐......你刚才真的有认真听我们讲话吗?”
她一指姬如离:“他也不是人啊,他是混沌,而且是天下最恶的那只混沌,屠杀了十万族众的帝江呐.......”
柳书未攥紧了手中花纹繁杂的剑柄:“他是我师弟,他不是帝江,帝江早就死了。”
死在了传说中,死在了无数幼童稚儿的噩梦中。
景葵却笑他一叶障目:“天地间几千年一个轮回,死者复生,生者继死,所有未完的仇恨、战争,只要这世界还存在,总会做个了结。”
“你也未免太悚人听闻了。”柳书未碧瞳幽深,扬剑指着她:“只有求而不得者才会满怀怨愤,堕而成魔。即便是你们说的轮回转世又如何?此世界非彼世界,活在这世的人也非彼世的人,能做的选择,未必也只有那一种。”
景葵面色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是想要......?”
柳书未回头拉住姬如离:“师弟,你和我一起救出问沐他们,然后回无雁峰,我会驱除你身上所有魔气的。”
姬如离却不动。
他眸若深渊,面色沉郁,淡色的薄唇紧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然后道:“你想让我再回上生宗?”
“我......”
柳书未垂头,瞥向他腰腹、胸口处那几个血迹已干,却更显狰狞的巨大创口,然后又抬头,眸光坚定:“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是人,你不是魔。”
“是人是魔对你很重要吗?”姬如离微微俯下头,抵上他额,看着他的眼睛:“你就这么不想我变成魔?”
他狭长的眼瞳里面,一双炫目的金黄瞳孔忽地变化,内里一点深色猛地拉长,外围也随之变化,颜色深深浅浅的化出了三四层,吓得柳书未反射性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三步不止,面露惊惧。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看看自己左手,又慌张地看向姬如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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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一兵一卒,调查到无雁峰弟子失踪真相,又找回所有弟子,并赶跑了那只魔,所有人都觉得柳书未干的简直不能更漂亮。
就连宗主都半免了他护魔的罪过,只罚了他十年内灵石丹药等供给减半,并在期间补齐《静心曲》的下半部《镇魔曲》。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却也得至少荒废他十年修行时光,将大好的青春都贡献在据经引典,补齐一本失传几千年的乐谱上。
虽他是好乐之人,也未免觉得无措和枯燥了。
然而在开始受罚之前,他还得去青云殿后见一个人。
仍旧是一袭青衫,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只不过周身气质已截然不同。
属于青年的青涩和飞扬,羞怯与懵懂,都从他身上生生的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长者,老者的沉稳与内敛。
难怪方才在无雁峰一见,问渠满面忧忡,竟是老了好几岁,原是这个原因么?
他躬身想随大流喊声“神君”,却被他制止,言说可以继续把他当做景符。柳书未讷讷地应了,他便又道:“你,是不是见过女魁了?”
“女魁?”
他愣,那不是传说中的旱魁么?
而后又一拧眉,难道说……
见他此状,夸父心道不妙,赶忙制止他:“是我失言了,我以为你也已经觉醒,却没想到……未觉醒之人,是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可惜他嘴笨,越想遮掩,就越是轻而易举的勾起了柳书未的好奇心。
“觉醒是什么?为何你们都以为我会觉醒?”
可他实实在在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啊!
“这……这……”夸父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为难的道:“我也不太清楚,只能知道是有特定机缘的人才能转生觉醒,至于你……我分辨不出,有点像一个人,又有点像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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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呢......”穿着绿色罗裙的少女懒懒地往旁边一块湿滑的石头上一坐,不过片刻,石上那层湿润的水光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站在他对面如一尊雕像般的男人忽地动了,抬脚往洞外走去。
“总会回来的。”
“是总会'抓'回来的吧。”绿裙少女撇撇嘴,随后跟上,脚踏在一个个浅浅的水坑里,却听不到丝毫水声。
“我也愿意他自己回来。”男人蹙眉:“巫族的苏醒,需要的是不是窫窳?”
少女“啊~啊~”两声:“不知道。”
男人脚步未停,也不回头,反手就丢过来一个黑色的火团,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砸到后面的石壁上,打下一截又一截如落雨般的钟乳。
“我不管你先前与谁勾结,但现在你在我手里,而且在魔渊那个地方,你只能倚靠我。”
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少女脸色一变,幽幽地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你愿意带着我?”
男人不说话,她便又道:“你知道魔渊里有谁么?”
“饕餮,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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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高为清,亦为寒。
以白玉做壁,晶石做底,琉璃做瓦的宝殿内,穿过有轻纱和珠玉做帘的前殿,一袭白衣,姿容俊丽,似仙若神的男人端坐于一袭锦榻上,修长好看的指尖夹着一颗白玉棋子。
棋子莹润有光,手指白皙清嫩,当真分不出是哪个给哪个做了陪衬。
男人面前摆着一盘棋子,半为火玉,半为白玉,参差不齐地分布在网格状的棋盘上,呈胶着之势已久。
但是一盘棋,怎么可能真的会有平局?
尤其是还有颗棋,跳出了棋局呢......
我敬爱的,女英......
☆、师弟扑上来了
《降魔曲》为《静心曲》第二卷录,《静心曲》主驱人者魔气,世人便皆以为《降魔曲》主驱魔者。但其实不然,柳书未三年未出万卷阁,查阅阁中尽数卷宗,终于在一本古书中寻到《降魔曲》的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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