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您,对您的审判在六天后,请您在此期间想好自己的辩辞。”这个青年的声音有种载于温柔的厚重,藏于绵软的犀利,又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我他娘的这辈子好像就没有遇到什么简单人物似的。“传达完毕。”他结束了自己的话。
“了解。”奈泽回答。
在这个对话的过程中,那个家伙一直用自己的后背对着我,好像真的不怕我手里拿个匕首捅他一刀似的。可我的脑子里,怎么都搜索不到这个人物的相关信息。能认出现在的我的,只有爱德华的亲卫队了,而那么多号队员,我真的没觉得我看见过这个人物。
我正在搜索中的时候,他转身,一把捞起我又黑又脏的手攥住,用银白色的眸子凝视着我,用责怪的语调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用和我非常熟的方式和我说话的人比现在的我高一头,有着白皙的皮肤,英挺的鼻梁,有些单薄但形状良好的唇,能感觉出原本狭长的双目因为愤怒而微微圆瞪,从而生出一种帅哥发怒的特殊美感。
“大哥,我欠你多少钱?”我问他,我只能这么理解了。
“原来你已经把我忘了……”帅哥低下了头,看样子失望透顶。
“我真的……”这帅哥怎么这么少女呢,我心里正想着,对面一只又大又白的大白手拽住了我的领子。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啊,完全不是少女,这不是伪装成少女的恶霸么,这种感觉,我想起来了。
“岚……岚?岚斯洛特?退斯特?”就是他!
“我后来回去找你,你和你母亲一夜间就失踪了,我让希玛神父带我去罗尔斯罗伊斯堡里找你,只发现你母亲变成了道金斯家的主人,而你失踪了,所有人都否认你的存在,最后连希玛神父都装作不知道你!你这家伙这么多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视野随着他拽着我肩膀的摇摆晃啊晃啊晃,还有我的大脑。我从没想过会和他再遇。
“你一直记得我吗?”我的声音也许在颤抖吧,“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吗?我的肉体,我的灵魂,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是认识我吗?”我低头看地,声音越来越小。
“那不重要,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岚皱着眉头继续晃我肩膀。
“我……只知道你是去找你父亲的,而且母亲说,你不可能再回来。”小孩子的约定就是用来吃屎的,母亲帮我打包行李的时候如是说。而且我也信了。
“好吧,这也不重要,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我不可能说出来一切,又不想骗岚。
“咚……”在我的眼睛反应过来之前,奈泽就出现在了岚的身后,而耳朵同时接收到了一声闷响。
““不许……走……”岚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竭力说出了这三个字,便倒地了。奈泽应该是从背后击中了他的脖颈。
是不许走不是不要走么,这个从小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大误)的家伙,长大了还是那么霸道啊。
“快走吧。”奈泽看着倒地的岚冷冷的说。
“我……”我蹲下去,手指划过他的脸,但是因为紧紧收拢头发的圣帽,没有办法触及他柔软的金色头发。
“只要活下去,你们相见的机会还会有很多,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奈泽中肯的说。
“不,我没有资格再见他了,所以不想再见他,现在见一面就已经好了。”我摇摇头。
“啊……”惨叫声。
为了安全起见,我被抬到乱葬岗附近,再步行回住处。走到住处附近的广场时,正好是黄昏。
一个盲艺人,正在用琉特琴,弹着忧伤的调子。
“这曲子的名字是什么?”我凑过去问他。
“这曲子叫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高贵的先生。”他回答。
“为什么说我是高贵的先生,我是一个小叫花子。”我反驳他。
“先生,您不要拿我取乐,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能不被眼睛迷惑。”他微微一笑。
“我喜欢这曲子,能不能给我一份谱子?”我问,这仿佛能在安静中增加安静的厚重感的音乐,回忆中的泪与笑,在黄昏中一并蒙上一层昏黄,在这琉特琴的音乐中。
“对不起,我高贵的先生,这曲子的谱子是回忆。我的回忆,不能写出来给您。”双眼失明为白色的乐手,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温柔的着看着我,“但是非常感谢您喜欢我的回忆。”
回忆啊。
就像我和岚,美好的回忆,仅仅存在于回忆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了,这样才能维持在最美好的状态。小时候的罗尔斯罗伊斯贫民窟,装好人的岚和装坏的我,纯净的身体和灵魂,持续到黄昏也不知疲倦的游戏,明媚不阿的阳光。而现在的我,只会在这纯净的回忆上淋上污渍。
“高贵的先生,您伤心了?”
“没有,谢谢你,再见。”
“再见。”
过客罢了。
回到住所,阿伯拉罕说拿到了范伦丁主教的预约。
“在那里?”我问阿伯拉罕。
“明晚,阿维农神圣大J院。”阿伯拉罕回答。
“不对不对,你再说一遍?”
“阿维农……神圣……大女支(J)院。”阿伯拉罕一词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神圣毛?”
“神圣大女支院。”这次复述我真的听清楚了,是神圣大妓院没错。
“哪来的神圣大女支院?”我诧异了,我惊了。
“因为是教廷开女支院,所以……”阿伯拉罕很习以为常的回答。
作为一个只在小时候接触过修道院和小教堂的村里来的小破孩,神圣大J院这种说法,真的太打击我了。原来,教廷还开这玩意,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准备了一下第二天要用到的东西,和也许作为东西看也说不定的人,东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看,我摸了一把,夸阿伯拉罕找的货色不错,但是还缺一点装饰品,我列好装饰品的清单吩咐他找齐,休息。
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却不知道,又一个变态,正张牙舞爪的等待在我人生的路上。
☆、第九章 神不存在 下
11世纪前,这片大陆上,妓女总是法国的多一点,而等到从12世纪开始,天主教的大军打入特殊服务行业内部,努力将特殊服务作为宗教服务的项目。终于,在14世纪,教廷治下的所有土地,女支院都归教堂所有了。教廷垄断了这一服务业,并且只允许好基督徒进入,异教徒与犹太教徒不准入内。姑娘们白天做弥撒唱圣歌晚上接客,接完客修女化管理,同为天主教徒,和这种姑娘上床,不仅可以讨论三点和体位的问题,还可以讨论三位一体的问题,不知道有人相信么,但这是我这完全虚构的故事里的,一丁点史实,阿门。
圣哉,圣哉,圣哉!全权的神明!
清晨我众歌声,穿云上达至尊;
圣哉,圣哉,圣哉!慈悲与全能,
荣耀与赞美,归三一妙身。
圣哉,圣哉,圣哉!众圣都崇敬,
放下黄金冠冕,环绕晶海之滨;
千万天军叩拜,同声颂主名,
昔在而今在,永在亿万春。
圣哉,圣哉,圣哉!黑暗蔽圣明,
罪人不能仰视庄严广大妙身;
惟独主为真原,惟主为至尊,
全权又全爱,全善全能神。
圣哉,圣哉,圣哉!全权的神明!
海天云山酬和吾众赞美歌声;
圣哉,圣哉,圣哉!慈悲与全能,
荣耀与赞美,归三一妙身。
(阿们)
圣歌飘荡,漂亮的姑娘,洁白的长袍,高大的建筑物,十字架,绘有圣徒的壁画,我郁闷了。
“我说啊,阿伯拉罕啊,咱们进错地方了吧。”虽然我知道是这里,还是想吐槽。
“就是这里,先生,只是我们可能来得有点早,需要去后面等待。”阿伯拉罕回答。
我们刚进来,就有一个长得极其庄严的哥们问我们要做什么。阿伯拉罕跟他交流后他说将引我们去后面,而我们进错门了,这里是礼拜堂。
果然,换了个地方就发现,已经有人等候我们多时了。
七拐八拐,上楼下楼,终于走到了一个很破的门口。我正在想这瓦伦丁主教到底有多穷啊,前面的人门开了,是金碧辉煌的房间。
让人先行带来的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早已经蒙好厚帆布放在角落里。
我坐在餐桌的这头,不久,瓦伦丁红衣主教进来了。
我以为会是啤酒肚大胖子的家伙,却是身材不错长相也说得过去的大叔,只不过有点轻微的鹰钩鼻,让我有在上面挂个晾衣架的冲动。教廷里很多主教是靠自己的小体格鏖战多少贵族妇女当情夫才换来的当主教的支持的,长得看得过去也是说得过去的。一双眼睛不算很大,但是锃蓝瓦亮。
“菜还是您惯常喜欢的口味吗,主教先生。”门口,一个修女打扮的女人问。
“好。”
“您好,尊敬的瓦伦丁主教,我们是来自索哈尔高地的斯坎达尔家族,我的名字是法兰克。”我上去同他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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