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渺然听后,朝霄雨诚恳一笑,她看着霄雨那副随性又真诚的模样,感到心中一暖,心想难怪佛珞性子这么好,和霄雨这样有趣随和的师父待在一起,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吧!
夜深了,皇宫陷入一片寂静,三人道别,佛珞带领方渺然回到太子殿,一路上方渺然忍不住询问佛珞,为何霄雨会待在这宫中?
佛珞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霄雨常年行为变幻无常,此次在这宫中,还是她提前发来书信,竟然发现霄雨现在作为宫廷圣上的御用乐师,但佛珞知道,霄雨向来是个有目的性的人,想必她的这番行为,也定有她的缘由。
佛珞想了想,她寻找师父了有些年岁了,却总是毫无音讯,就像师父寻找曲凝一般,也如同萧和寻找自己一般。
看来,如若一人要躲避另一人,总是办法的,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等待对方来寻找自己。
佛珞轻轻摸了摸方渺然的头发,轻声对她说:我永远都不会躲避你,如若渺然有寻我之时,会发现其实我一直在你身旁。
方渺然听后,心中有些发堵,说不出话来,心中突然浸满了酸涩,不知为何,隐隐约约觉得此次嫁入宫中,这事不会如此简单,而她却还是那个涉世未深的方渺然。
近日佛珞常常陷入某种沉思,像是在为某些事情担忧,每当方渺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酸涩,她暗下决心,决定自己也应该成长起来,为这个一直保护自己的女孩子也提供一种庇护。
毕竟佛珞,也只是一个女子罢了,不应该独自承受那么多。
她看着佛珞,盯着她好久,随即靠近对方,在她脸颊上快速的轻轻一吻,佛珞心中一跳,待到反应过来时,方渺然已经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烙印初现】
两人抵达太子殿时, 已入深夜,方渺然站在门口有些迟疑,不知那房内的太子有没有苏醒, 如若对方问自己去了哪, 又该如何回答?佛珞看了看方渺然, 没有说话,上前一步, 直接推开了门,方渺然跟在后面。
那穿着红色袍子的太子,此刻正坐在桌前酌酒, 听着这推门声也不回头, 像是知道是谁推开了这门似的。
佛珞走近对方,陶政那还在斟酒的手悬在空中,他也不望着佛珞, 他盯着酒杯, 说了一句:果然是你。
佛珞站在一旁,看着陶政, 方才酒后满脸通红的他, 此刻已经恢复了神色, 看来已经清醒。而陶政深知自己的酒量,他自己十分清楚,方才那些酒, 根本醉不倒他, 而为何自己偏偏就是倒下了,究其唯一原因, 就是有人给他下了迷魂散。而他脑子里闪现的第一人,便是佛珞。
佛珞看着陶政这笃定的神情, 觉得有些好笑,这迷魂散她的确是准备下的,可有人却先她一步。
“陶公子,这迷魂散,是有人下的没错,可不是我下的,我看这宫中想与你作对的,怕不仅仅是那二皇子。”
陶政听后,瞬间皱起了眉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是别人,而佛珞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心慌了起来。他侧过身看着佛珞,想要从她神情中看出什么破绽来。这一转身,倒是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的方渺然。好熟悉的面孔,稍加思索,这不就是那宣璟书房中,那倾城绝美的女子么那天她不若今日这般浓妆艳抹,看起来倒是玉洁冰清,静若仙子,但现下这幅模样,更让自己喜欢。
而那女子此刻正穿着新娘的红袍,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时,满脸震惊。
陶政花了好几秒思索,心想不对,莫非这就是那大学士之女?自己的妃子?
他未想到方渺然竟然如此好看,本以为这世间再是绝美的女子,都应该比不过佛珞,现下这一眼看到了这两人,倒是不相上下,莫名地倒是觉得这两人十分般配。陶政又想起自己答应过佛珞的事,突然有些窝火。
方渺然在看到陶政那一瞬间,眉头皱了皱,陶政,一个从一开就让她极其不舒服的男人,从古鹤楼找佛珞,再到诗赋大会的短暂接触,以及宣璟书房的主动搭讪,都让方渺然觉得这男子莫非整天除了去勾搭女人,别的都不做了?
佛珞站在一旁,把两人的神情一览无遗。她看了方渺然一眼,方渺然意会到她的意思,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佛珞身前。
“陶政,这便是方渺然。这太子殿如此之大,房间不止一间两间,你应是知晓我的意思?”
那陶政似乎被识破心思,面容有些窘迫。他看了佛珞一眼,心中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自己虽身为太子,皇位之事已是既定,父皇这些年头身体日益欠佳,不知哪天宫中就有变故。
那二皇子事到如今还在打如意算盘,这期间一定不能有任何差错,毕竟,藩王起义之事,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佛姑娘,陶某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周做全,不过既然陶某已作出让步,那希望那二皇子之事,你处理妥当。”陶政说完这话,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渺然一眼。这一眼,让方渺然心中十分不舒服,那眼神犹如一条觊觎自己的毒蛇。
随即陶政又看了佛珞,露出他那一如既往的神情,皮笑肉不笑,满脸不甘心。
“陶某先告辞,明日清晨,还得去父皇那请安,到时候,我来接她。”说这话时,陶政已经转过身,朝屋外走去,到那门槛时,他又转过身,看着二人。
“不过有些事,还得装装样子。”说完这话,他才真正离去,留下屋内两人。
待他走后,佛珞对方渺然道:“以后,你就住这儿。”
“那你呢?”知道佛珞有自己的事要做,可还是忍不住询问。
“我会经常来陪你。”佛珞说话时,看着方渺然,心中有些心疼。
方渺然点点头,想了想,倒也觉得没什么。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佛珞是如何做到每次都把陶政弄得束手就策的。
方渺然现下浑身不舒服,想要脱下这身衣服,顺便沐个浴。她见那屏风后的浴盆还在冒着气,应该是刚刚两人回来前宫女为陶政准备的。
佛珞走到那木浴盆前,说道:“渺然,这水是干净的,陶政应该没用过,快来沐浴。”
方渺然听了之后,有些羞赧,佛珞一定也一天没有洗浴了,现下两人在这房内,又不好叫人来换第二次水,莫不成要一起洗澡不是?
佛珞轻咳了一声,看着方渺然满脸通红,不知道她又在想些什么。
“你去沐浴,我在这外面等你。”
“佛姑娘,要不要一起洗?”
佛珞听后摇了摇头道:明日再洗。
方渺然听后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总算是松了口气,两人一起沐浴的话实在太过于害羞。
见时间也不早了,她脱下嫁妆,只剩一件薄薄的内衬,走到那浴盆处。
身体美好的弧线露了出来,可她却不自知。
“佛姑娘,那我先去沐浴了。”说完这话方渺然自顾自地朝那浴盆走去,没有发现佛珞神情的异样。
到达浴盆前,她用手先是试了试温度,随即踏出一只脚,适宜的温度让方渺然瞬间放松,慢慢地整个人浸泡了下去。
这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得到了缓解,方渺然想着佛珞还未沐浴,加快了速度,有些自责,应该让佛珞先洗的。
就在这时屏风发出轻微响动,方渺然一转身,发现竟是佛珞,此刻她已经褪下那黑色外衫,只剩一件薄薄的内衬,身体的柔软处若隐若现。
方渺然蹭地一下脸就红了,她立马低下头,脑子里有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佛珞突然进来了?她不是不洗吗。
随即方渺然抬头看着佛珞:“佛姑娘是要一起洗吗?”
佛珞没有说话,朝方渺然走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方渺然也直愣愣地盯着她,内心翻涌。
“嗯,我和你一起。”话音刚落,佛珞便开始准备解开内衬的腰带,她倒也不害羞,害羞的反倒是方渺然了,她若无其事地侧过头,耳朵却仔细聆听着佛珞这边的动静。
只听那薄薄的内衬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随即是佛珞赤脚的声音,未过多时,浴盆里的水划拉一声,佛珞也泡了进来,方渺然再转过头时,这浴盆水面上已经浮满了花瓣,而佛珞好看的肩胛露在了空气之中,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方渺然看着佛珞,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她似无异样地想要开启话题。
抢先有动作的倒是佛珞,她先是伸出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方渺然那已经浸湿的头发,随即双手一坠,下落浸泡到水里,方渺然搞不懂佛珞这动作的意思,下一秒佛珞双手便触碰到方渺然的腰肢,轻轻握住,朝自己这边一搂,两人瞬间贴合在一起。
“嗡”的一声,方渺然的脑子瞬间不听使唤,这是第一次如此和佛珞这般靠近,那细腻的触感,让她神思乱窜,气血喷涌,她低下头,这次是真正的不敢与佛珞四目相对了,似乎周围都充斥了诱人的气息,她只好轻轻把头靠在佛珞的肩头,哪知佛珞顺着这个姿势,把嘴凑到方渺然耳边,轻轻呢喃:渺然,今日你穿着嫁妆真好看,如果娶你之人是我,那该多好。我想若是有朝一日,能够娶你为妻,你愿意吗?
方渺然听后心头猛的一颤动,佛珞的这话的确是让她有些惊愕,但更多的却是感动。
“我当然愿意。”方渺然轻轻舒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这朝廷政事婚约,如果不是因为方艮,她是绝对不会认同这桩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