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滕誉替他抹去嘴角的碎渣,“这二人本事足矣,本殿想将水军交给他们。”
殷旭诧异,“不是下了旨都由霍正权决定吗?”
“是啊,所以最后这提名肯定是由元帅上奏的,相信他老人家对这二人会很满意的。”
“你做了什么?”殷旭坏笑地拍着他的脸,“外人都以为你对霍正权信任有加,原来你是借他的手安排自己人啊。”
“这左右护法怎么算都不是本殿下的人吧?”滕誉眉头微蹙,感觉自己白做了一件好事,还要不到功劳。
殷旭笑他算计太多,将来这左少棠和肖锋还不知道是听他的多一点还是听霍正权的多一点,万一是后者,岂不是白算计了。
“他们不敢。”滕誉很肯定。
殷旭懒得和他争辩,那不是他目前要关心的。
“你忙吧。”吃饱喝足,殷旭也不耽误滕誉办正事了,拎着那一摞奏折出了皇宫。
宫门外,侍卫己经备好了马车,见他出来忙接过他的包袱,努力忽视上头威风凛凛的金龙,“七少,咱们去哪?”
殷旭摸了摸下巴,“去花街。”
“什么?”侍卫大惊失色,这花街谁都能去,就这位去不得,让殿下知道了还了得。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本少爷还去不得花街了?”殷旭跳上马车,示意他动作快点,否则今天都走访不了几家了。
侍卫带着忐忑的心情将殷旭拉到京都最出名的花街柳巷,之间对方走进了最大的一家妓馆,大爷似的往中堂一座,喊道:“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都带出来。”
这青天白日的,妓馆还未营业,老鸨再不认得殷旭也看出他身份不凡,何况她还见过这位小爷,当下便犹豫了。
她们这样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了,可没少听说这位在太子殿下心目中的位置。
今日她接待了这位爷,明日她的馆子就可能被封了。
“七少,您看……这日头还早呢,姑娘们还在歇息,未起身。”
“睡着也叫起来,本少爷是来赎人的。”
赎人的啊,这个好!老鸨笑花了脸,“您要赎哪位?”等出了这道门,她可不管这位爷要干嘛。
“你不叫出来本少爷哪知道?”殷旭烦躁地摆摆手,“快去,把你们楼里漂亮的都叫起来。”
老鸨有些为难,被殷旭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反驳,亲自去把楼里最漂亮的十位姑娘叫出来。
“这么少?”
“这还少?不知爷到底要赎谁?”
殷旭默数了一下人数,“再去叫十个,本少爷都要了。”
那老鸨大惊,“什……什么?都要了?”
“放心,又不会不给银子。”殷旭让她快去,自个围着那十位姑娘欣赏起来。
“长的还行,身段也好,就是看着弱了些,怕是不好生养啊。”
姑娘们顿时眼睛一亮,想到了某种可能,一个个挺胸翘臀,恨不得把自己扭成蛇精。
等老鸨将另外十位姑娘叫来,殷旭让她去雇几辆马车,准备立即带着人走。
老鸨一张脸苦成了菊花,“七少,这可都是我们楼的招牌啊,没有她们,奴家怎么营业啊?”
“这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殷旭耸肩,“银子事后我会让人送来,不用担心我赖账。”
“不会不会,奴家不担心这个。”
殷旭带着二十位漂亮姑娘浩浩荡荡出了花街,好在这时候客人少,否则这个消息绝对能立马传开。
“先去第一家,我看看……啧,就左丞相府吧,好歹也差点成亲家了,先照顾他。”
侍卫们不明白他去左丞相府做什么,不过一想到不用带着这群烟花女子回府,一个个也放心了。
他们真怕这位小爷会突然发疯,给自己收一堆美女入房。
290 肯定好生养
侍卫们粗暴地砸开丞相府的大门,拆掉门坎,驱使着马车直接驶进丞相府。
“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竟然敢闯进丞相府?来人啊……”
侍卫们一言不发地将马车往里赶,敢上前拦路的全都赏了一顿鞭子,直到一处宽阔平坦的天井处才将马车停下来。
殷旭“砰”地推开车门跳下车,冲着目瞪口呆的下人说:“本少爷来了,还不快去通知你家老爷,就说本少爷来送礼了。”
“霍……霍七少……”
“哟,你认识本少爷?”
那下人点点头,暗叹:本来这位爷都要成为他们的姑爷了,怎么能不认识?
左丞相此时正在院子里画花鸟,旁边挂着的鸟笼里一只八哥正活蹦乱跳地唱着歌,气氛着实悠闲。
他最近日子不太好过,本以为太子监国后他能大展身手,哪知道连着提了几项政策都没有被采用,反而被各种打脸。
于是他联合几位老臣和自己的学生上了奏折,请求殿下为子嗣着想,赶紧纳妃。
他就不信,一个年纪轻轻的太子,敢公然和那名多老臣对着干。
他今日也不去触殿下的霉头,干脆告了病假,在家等消息,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怎么了?可是宫里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了?”
“不是……是家里来客人了。”
左丞相正打算给画上的鸟儿点睛,想也不想地说:“那有什么不好的?不过今日老夫告了病假,不见外客,请他走吧。”
“是霍七少上门了,说是来给您送礼!”
“霍天?他来送什么礼?两家私下里并没有往来。”
“是啊,带了好几辆马车来,您快去看看吧!”管家都快欲哭无泪了,这位小爷直接让人拆了他们相府的大门,这哪像是来送礼的啊,简直是来闹事的!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和相爷说。
左丞相思维一顿,笔尖滴下一滴浓墨,毁了一整幅画,瞬间心情就抑郁了。
他把花团一团丢在地上,扔下笔说:“那就去看看吧,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
显然,左丞相也不认为这位爷会真的给他送礼来。
大步走向前厅,左丞相一到地方就傻眼了,他高雅别致的花厅里正站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
从这些女人的言情举止就看得出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左丞相两眼一昏,气得头冒白烟。
“快看,这幅画一定是前朝那位著名的画家留下的,一定是真迹!”
“你怎么知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刘公子告诉我的啊,他可是文釆偏偏的书生郎,最懂这些了。”
“哼,他懂又不是你懂,你得意个什么劲?”
“呵呵,我知道你是羡慕我有个如此风度翩翩的郎君,哪像你,总是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们。”
“你……”
一群群魔乱舞的花丛中,殷旭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吃着点心,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胡闹!”左丞相忍无可忍冲进去,劈头盖脸地问:“霍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哟,相爷来啦,听说您病了,晚辈正好回京,顺便来看看您,看您的样子,似乎病的不轻啊。”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这是上门探病的架势吗?”
“当然啊,我可是带着礼物来的。”殷旭冲他眨眨眼,“您看您年纪这么大了,还成天忧国忧民,真是劳苦功高啊,不如早日致仕享享清福。”
“不劳七少费心,老夫身子硬朗的很,还能为朝廷做点事!”
“这样啊……”殷旭不咸不淡地问:“听说相爷您膝下只有一个孙女?”
一提起这个,左丞相又发飙了,他的孙女都快成为全京都的笑话了。
本来皇帝赐婚是莫大的荣耀,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和霍家结亲,哪知道皇帝又把圣旨收回去了,古往今来,这种事可是第一次发生,他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撊了。
“那又怎样?”左丞相气呼呼地问。
殷旭笑笑,“晚辈这是急人之所急,特意给您送了份大礼,解决您这个大问题!”
“什么礼?”左丞相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有些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给您送一个为您添丁的美人了!”殷旭随手扯了一个女人推到左丞相面前,“您看这位如何?胸大屁股大,肯定好生养!”
那姑娘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相爷都能做她爷爷了,不好生养的是他!
“你……胡闹!简直是胡闹!”左丞相气得两眼一翻,差点闭过气去。
“哎,这自古子孙繁衍乃人伦大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看您也一把年纪了,再不努力努力,可就真要绝后了!”
左丞相这回听明白他的来意了,感情是冲着他那份奏折来的,他恨声说:“这是本相爷的家事,不劳你费心!”
“哟,相爷这话说的,那您怎么就管到别人的家事上去了,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您吧?”
“那如何能一样!皇家无家事,殿下的子嗣关乎社稷,难道殿下将来登基为帝也膝下空空不成?那将来百年之后这大梁江山要交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