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王欢瞟着我更加犹豫,“当时我不在场,听同学说她当众表示喜欢萧老师。不过,郝佳这个人平时说话也没个正经,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郝佳自残的原因被我猜中了。她向萧瑶示好遭到了拒绝,那萧瑶又该任何处理她们的关系?
不管萧瑶与郝佳是什么关系,作为班主任自己管辖的学生出了事,首先要被问责的就是她。萧瑶能顶得住各方面的压力吗?我既同情她也替她担忧。“萧老师会不会受到校方的批评?她还好吧?”
王欢马上说道,“很多事情要等到开学才能知道。考试期间,我见到萧老师了,她表面上没什么,可谁遇上这种事情都不会开心。而且……”她停顿住面露难色,似乎有些话不方便讲。
“这件事是不是在校园里被传得很难听?”郝佳在寝室割腕,如此敏感的事件,我担心这会影响萧瑶的职业生涯。
“贴吧里有人说郝佳早就对一位女老师有意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很多学生都知道郝佳喜欢萧老师。”王欢说完又小心地看着我补充道,“这次实习,本来郝佳早就有接受单位,可她一听说萧老师为我们几个找了地方,就非要跟着来。”
这个郝佳可真是个难缠的主儿,难怪萧瑶一提到她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在思考要不要给萧瑶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之前她不接我的电话与这件事并没有关系,现在她遇到烦心事,也许更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吧。
王欢见我不再吭声,连忙说道,“莫部长,你别告诉萧老师这些都是我说的,让她以为我在背后讲闲话。”
我苦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心说也许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萧瑶了。
晚上回到家,我登陆qq,逍遥君的头像黑着。我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她留了言:你最近怎么样?郝佳的事情我听说了,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现在放假了,哪天有空出来坐坐,也好散散心。
信息发上去,我盯着电脑屏幕期待着逍遥君能突然出现。可一直黑着的头像让我很失望。等过了两个小时我关机准备睡觉时,却发现逍遥君的个性签名换了新的内容,由原来的“做一棵向日葵永远面对太阳”,变为“我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我默默地念着这句更像是自我鼓励的话,心情特别复杂。显然萧瑶是隐身上线,也一定看到了我的留言,她不直接回复我,而是用个性签名回答了我的问候,这也算是给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一个答案。
如果说之前萧瑶因为我没有陪她看电影,生气不接我的电话,还算是她在耍小性子,可此刻她明明看到我对她的关心问候,却仍旧置之不理,这也就意味着她真的不愿再与我有任何的关系。
我的心情跌落到低谷。不过,我还是替她感到些许的宽慰,希望她真的能如那句话一样,处理好这些事情,不管日后她与郝佳关系任何,我也希望她一直都好好的。
一连两天,因为觉得萧瑶不会再与我有联系,心情都很沉闷。不曾想,没见到牵挂着的萧瑶,她弟弟却很意外地出现在酒店楼前。
那天早上我刚走到楼前,就听到有人喊我,回头一看,赵丹阳正笑眯眯地站在车旁。“莫凡姐,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我有些惊喜,心里立马就闪过一个念头,他找我一定与萧瑶有关。“你一个人?”我探头望了望车里,期待萧瑶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车里空空的。
“你是问我姐吧,她在家呢。”赵丹阳看出了我的失望,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来找你,是求你办件事。”
我也自嘲地笑了,“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帮你。”
赵丹阳今年也是大四,他学的是人力资源管理,想利用寒假找个对口单位实习。“莫凡姐,你的部门要不要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别为难,我听我姐说,你是酒店人事部部长,就想着来找你问问。”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来实习当然没问题了。”我这样爽快地答应他更多是希望能从他嘴里了解到他姐姐的情况。
“那太好了。”赵丹阳高兴地笑着,嘴巴也更甜了,“姐真是谢谢你,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
我稍微想了想便说道,“明天就可以。”其实,我恨不能让他现在就跟着我去办公室,好详细地问问萧瑶的近况。
“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去你办公室找你。”赵丹阳说着话就拉开车门。
看着他要走我就有些着急,慌忙问道,“你姐姐呢?她最近好吗?”话出了口,心里却陡然感到一丝的悲凉。萧瑶知道我这样牵挂着她吗?
赵丹阳小心地观察我的神情,然后叹了口气,“你也知道郝佳那件事吧。我姐心情特糟糕,表面上她是该吃吃该睡睡,就是和谁都不说话。姐,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啊?”
她和谁都不说话,自然也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我本想着仔细地问问赵丹阳,可一看马上就到了上班时间,便很无奈地说道,“我该上楼去了。明天咱们再聊。”
一整天我都因为赵丹阳的出现而心神不宁,他真的只是来找个实习岗位,还是另有目的?萧瑶是否知道她弟弟来找我?如果知道她为什么自己不出面?既然她不愿再见我,以她父母的能力替自己的儿子找个实习单位应该不是难事,赵丹阳为什么还要来酒店?
我猜不透萧瑶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不管她对我的态度任何,能从赵丹阳那里了解她的一些情况,这对处于无望之中的我来说还是一个转机。
第二天赵丹阳一见我就叮嘱道,“莫凡姐,你千万别告诉我姐,我来找你实习。”
“为什么?她不让你找我?”我心里不由地有些搓火,我与萧瑶不能成为恋人总还算是个普通朋友吧。我不就是因为工作忙没有陪她看电影嘛,至于让她这样躲着我。
赵丹阳也许是看出我的不悦,马上笑着解释,“之前我和她提起,让你帮着找个实习的岗位,我姐怕再给你添麻烦不让我来。这次我没有告诉她。我姐脾气很臭,一生气又要骂我。”他说完又呵呵地笑了,“估计你也领教过她生气的样子吧。”
我笑笑没有吱声。我不知道赵丹阳对我和萧瑶的关系了解多少,也无法确定他是否清楚他姐姐的喜好,所以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白。
赵丹阳成为我手下的一名实习员工后,他总是在午餐时间或是下班后,会找我聊会儿。他开始是聊工作,可说着说着我们的话题就转到了萧瑶身上。
赵丹阳没有让我失望,他告诉我很多我渴望了解的事情。郝佳的手腕除去留下一道疤痕,已经没有大碍。萧瑶找到郝佳的妈妈做了一次长谈,但是好像效果不佳。郝佳的妈妈虽然意识到自家女儿的心理问题,决定带着她去上海看医生,可对比郝佳大好几岁又是班主任的萧瑶还是很有意见。认为郝佳喜欢上萧瑶,是萧瑶招惹在先。这让萧瑶很愤懑。
萧瑶因为这件事被系领导找去了解情况,她很有可能在明年开学后被取消班主任的资格。而那些传言也让她爸妈很生气,他们找她单独谈话。
“据我了解,这次谈话不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严肃的,也够我姐受的,我老爸严厉地批评了她,说她处理事情考虑不周全还拖泥带水,结果是伤人伤己。”赵丹阳的神情也变得很严肃了。
“现在你姐的心情好些了吗?”我担心萧瑶父母知道她喜欢女人,为了影响也会向她施压。
“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问问她?我姐现在多需要朋友的关心啊。”赵丹阳看看四周小声地问道,“莫凡姐,你喜欢我姐吧?”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赵丹阳的精灵劲儿比萧瑶有过之无不及,他话里话外都表明他早就了解她姐姐的很多事情,包括性~取向。而我越来越觉得他很多话都像是在试探我,与他姐姐是否有特殊关系。
我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我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否认。“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姐也喜欢你。那些天她嘴里说的最多的一个名字就是莫凡。”赵丹阳说完盯着我。
“你还看出什么了?”我有些嗔怪地问道,其实我心里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喜不自禁。
喜悦之情只是一闪而过,既然萧瑶喜欢我,可她为什么几次都不愿理我啊?也许这些都是赵丹阳自己猜测的吧。想到我与萧瑶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我就又变得沮丧起来。
“你想啊,我姐现在麻烦缠身,她就是喜欢你也不能主动。你要不愿打电话,要不我把她约会出来?”赵丹阳眯缝着眼睛,等着我的答复。
我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我想我是该再做一次努力,如果还是被萧瑶给个冷脸,我也就彻底死了这条心。
第九章 心照不宣
电话打过去,这次只响了几声,就传来萧瑶的声音,“莫部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她的口气很冷淡。(思路客.siluk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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