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又冷哼道:“什么英名不英名,怕也只是外界谣传,其实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花莲转守为攻,足踏清风,身法灵幻,人所难测,一连出了二十多招,只见得一串白影。
这豪云近战却也毫不逊色,刀身刀柄两相交换或阻拦或进攻,防下二十三招,最后被一脚踹中胸膛,但豪云刀锋已近花莲下摆,花莲脚力撤去八分。豪云挨得这一下不轻不重。花莲的衣袍下摆被割了一块去。
“好俊的身手!”豪云拍拍胸膛上的脚印,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俊朗人物,不像做贼的,到底是有什么恩怨,这样仇视秦公,这又是‘恶霸’,又是‘助纣为虐’的。”
豪云先前见花莲男生女相,又鬼鬼祟祟偷进秦家,未免心有轻视,只是这一交手,打的酣畅,见其功力不俗,堂堂正正的,出招爽利,不免又对其改观。听他嘴中骂骂咧咧,似有缘由,他从来不比糊涂武,因此停下来,欲要弄清。
两人停了手。花莲方得空打量豪云,见他一身劲装,身后一破烂的披风,一丛胡子连鬓,虽不修边幅,不过眉如刀削,双目明亮,面目却是英俊的很。
豪云挠了挠他那乱胡子,说道:“你说说,若是不难办,秦公向来大度,好好与他言明,他兴许就允了。”
“但若是你们存心与秦公为难。”豪云又将他那刀扛在肩上,灌了一口酒,长叹一声:“我不喜争斗,懒动筋骨,奈何平生爱酒,秦公乐善好施,待我以礼,请我一杯酒,我自然得回之以礼,替他守好这宅院。”
花莲听他道了缘由,知道其中确实有内情,又听其说秦暮‘乐善好施’时,不免嗤笑:“秦暮包藏祸心,戕害妇女幼童,窝藏魔头袁问柳和美人骨,与翻云覆雨十三寨有所瓜葛,这种菩萨脸面,却恶狼心的人,‘善’字与他有什么干系!”
豪云道:“袁问柳和美人骨?你是说雁翎山上那个淫/寨?小兄弟,你怕不是弄错了,秦公仁义,在这镇上可是众所周知。”
花莲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酒若是妇女幼童的鲜血膏脂换来的,你也喝的下去。”
豪云望着手中的酒葫芦,皱起了眉:“你可有证据?”
花莲道:“证据……”
可见人皮包兽骨(九)
清酒与唐麟趾绕过豪云后,又在一处汇合,在假山石下捉了一名家丁。唐麟趾沉声问道:“袁问柳和美人骨在何处?”
起初这家丁咬口不答。唐麟趾用石头封住他嘴,又一招利落的折了他手腕。这家丁痛入骨髓,满头冷汗,奈何叫不出来,只得点头求饶。
唐麟趾取出石头后。这家丁招道:“袁老爷就在隔壁那间院子里,此时该在房中,大爷四日前就离府了。”
这‘大爷’自然指的是美人骨了。
清酒凝视着家丁,也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无话。
唐麟趾道一声:“离府了?”
倏的上前,扭住那家丁手腕。
这家丁慌忙道:“是真的,小人不敢乱言!”
清酒道:“先去找袁问柳。”
唐麟趾颔首,一出手打在这家丁后颈。家丁闷哼一声,软到在地。唐麟趾拖着他塞进了假山石洞里,与清酒转身往隔壁院子里去。
两人悄声进了院子,在屋檐上瞧得前后皆有守卫。两人眼神交汇,分向两边跃下,悄无声息,后边守卫尚未察觉,已被放倒在地。
两人又飞身上了栏杆,贴着墙边,向着大开的窗子往里望。
只见袁问柳将一少女推在床上,一扬手,撕破了她的襦裙。
唐麟趾向清酒张着口形,意思是:“这女娃瞧着为啥这么像鱼儿!”
清酒张了张口,比划道:“就是鱼儿。”
唐麟趾一惊,满腹疑窦,鱼儿明明该与厌离在一起,怎么会在这里?!
唐麟趾见鱼儿身处险势,便要入内救她。
清酒拉住她的臂膀,朝她摇了摇头。唐麟趾诧异不解,忽见清酒指了指房内。
躺倒在床上的鱼儿遽然间眸光一凛,右手朝压下身来的袁问柳脖子上一划,又快又狠。
以袁问柳内力,若是硬拦,也能拦住,可他却向后跳开,眸子里炯炯精光,跳动着兴奋。
鱼儿脚顺势踢出,她心中虽然羞耻,出脚却毫不犹疑,踹向袁问柳的裤/裆。
袁问柳一愕,动作迟缓半拍,待要躲过,只得后跳。
鱼儿已翻身欺近,手臂顺势而上,如风驰电掣,似苍龙入九霄,直刺袁问柳胸膛。
唐麟趾在外看的精神一振,情不自禁的竟低呼一声:“要得!”
这一手‘走雷霆’是她教的暗杀手法之一,鱼儿施展的如行云流水,虽说是内力不济,可其精要‘迅猛’,鱼儿已是全然领会。
袁问柳轻敌,这一手必中!
果然,金簪刺入袁问柳血肉。可惜,恰恰是内力不济,这一下刺得太浅,便被袁问柳扭住手腕。
袁问柳狂笑一声,越发兴奋:“好!好得很!”
一把拉近鱼儿,掐住她的脖子,朝她的脖子咬来,似要将她血肉尽数吞入腹中。
鱼儿已然尽全力一拼,双手扣住袁问柳的手腕,奈何这双腕似铁钳,如何也掰扯不开。袁问柳另一手来撕鱼儿身上衣衫,一瞬间鱼儿眼中泪花闪烁,心有不甘,亦有恐惧。
清酒在外,见袁问柳扣住鱼儿手腕时,眸光一闪,便知道鱼儿力尽了,开口说道:“鱼儿撑不住了,动手。”
唐麟趾看着小丫头动武还意犹未尽,正寻思着下次教她哪些招式,猛听得清酒说话,回神时,清酒已跃入屋内。
唐麟趾热血上涌,喝骂道:“龟儿子!”
清酒入屋时出了一剑,剑出剑回,难以看清。那袁问柳闻得剑气袭来,虽闪避的及时,手腕上却还是被刺伤了。鱼儿落下来,被清酒接在怀里。
唐麟趾紧随而上,手中寒光飞舞,眼花缭乱,这袁问柳越避越狼狈。唐麟趾可不似鱼儿毫无内力,她动起了手来,敌人一显弱势,便是越打越被动了。
袁问柳见来的两人武功深不可测,料想不是善茬,寻着空隙,破门外逃。这袁问柳轻功卓绝,唐麟趾唯恐跑了他,紧紧的追随而出。
鱼儿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身上泛着冷汗。她只觉得身上冷极了,先前落入地牢,落入袁问柳手中还不怎么觉得,因为麻木了,反倒不怎么感到可怕,就好似落入冰窟,冻的久了也就没知觉了,现在得脱牢笼,上了岸,冷风一拂,侵肌砭骨,所有感觉泛上来,寒意就像刀子一样割在骨头上,更冷了,心窝都是凉的。
鱼儿只想要抱着些温暖的,什么东西都好。她抓着清酒,就像抱着寒天雪地里唯一一簇火,战栗不止,不肯松手。
清酒抓起床边的罗帐,一扬手撕了下来,盖在鱼儿头顶,长长的罗帐拖到地上,将鱼儿整个人盖住。
鱼儿撑着这一方青罗,从这帐篷里抬起头来,两汪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清酒,手上抓着她的衣衫,也不敢放松一毫,就怕一撒手,一闭眼,这眼前的人便如幻影一般消散了。
清酒一早便觉得这姑娘有意思的很。鱼儿无论眼眶如何红了,这眼泪是如何都不会下来的,唯一一次见她落泪,也只有在论及她父母时了。
寻常姑娘经了袁问柳这一遭,早不知哭的如何撕心裂肺了,这姑娘一簪子刺伤了袁问柳不说,现在不喊不闹,一滴泪也不落。
清酒手掌在鱼儿背上抚了抚,知她心中多少还是怕的,一手搭在鱼儿脉搏上,看她伤势如何:“你应当是与厌离在一起的,问了你,你自己也答应与她一道了,怎么转眼又跑到这里来了?”
清酒见鱼儿受了内伤,就方才袁问柳与鱼儿交手那几下,袁问柳还来不及施展内力,显然这是先前便落下的:“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嗯?”
鱼儿渐渐平息,清酒身上温暖清淡的香气飘散过来,背上又被其轻轻拍抚,这让她精神放松不少,至少不如何发抖了,遂将厌离如何被请到秦宅来,自己如何被抓来,如何在袁问柳的房内,一一说出。
清酒沉吟一阵,说道:“如此说来厌离也在这里?”
鱼儿点了点头,她本来身体未长好,个头只到清酒下巴,如今跪坐在地上,要看清酒只得仰头,屋内光芒落在她眼中,映的水灵灵的。
清酒凝望她半晌,忽而捏住她的脸颊:“这谁给你上的妆?”
鱼儿呆了一瞬,只觉得脸上发热,幸而面上涂了厚厚的脂粉,也看不出她脸红了:“府里的老妈妈。”
鱼儿灵秀之容,这般重妆,太过浓艳,就好似绿柳垂金锁,青山列锦屏,也不说难看,只十分的不恰当。
清酒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在鱼儿面上擦拭,微笑道:“瞎画。”
鱼儿也跟着她浅浅的笑了,先前那惊怯已不知不觉消散了。
清酒擦拭完,帕子上已是红红白白的,正要收回袖中。鱼儿双手搭住她手腕,说道:“我,我给你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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