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人的是丫鬟,那主人想必也是个女贵人,这风流书生们脑子里倒在想这煞神是不是要走桃花了。
毕竟名声煞,那张脸可能欺骗不少京州的贵女们。
满大堂竟无一人对男女独处提出异议。
天晋国与周边国家大不一样的国情便是,女人的身份地位不比男人低多少。这都要从天晋国的开国女帝晋始帝说起。
百年前,还是一方诸侯的独孤家有一子一女,儿子精通文墨,通晓政事,是个当权者的好苗子。女儿却擅武马功夫,从一小小诸侯女打下一座又一座城,乱世里,得兵权者得天下,老诸侯死后,女儿当了老大,儿子去陪自己老爹了。
晋始帝建立了天晋国,开女学,让女人和男人一样读书学武,入朝为官。
晋始帝驾崩后长女继位为晋延帝,更是大兴女学,颇有些阴盛阳衰的趋势。到了第三任皇帝晋公帝也就是先帝,才是皇子继了位。
但皇女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这是先祖就定下来的,无人敢去更改。更何况世家大族中也有不少是长女承爵的,便也无谁对这国情有所不满。反正明面上是无人敢的。
至于百年前的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时代早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还是娶了顾莞莞》
王妃视角文案:
上辈子顾莞莞尊她敬她,像所有老百姓一样将她视作英雄,过了五年相敬如宾的日子,却不想亦是自己连累了她,害得战神陨落,客死异乡。
重来一次她定要想尽法子让那和离书尽早写下,断了两人之间的牵绊,不再成为战神的累赘,让英雄能安安生生的活着。
可谁能告诉她,明明与她一样只是秉承着圣旨成亲的王爷,为何突然与她谈起了前世夫妻之情?人情能还,欠下的感情可如何还?
王爷视角文案:
齐玉祺是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异姓王,她是西北三城百万老百姓心中的战神,她死在了三十岁,死在了顾莞莞手里。
顾莞莞是齐玉祺娶回来的王妃,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朝重生回迎娶顾莞莞的路上,齐玉祺发誓,她要让顾莞莞亲眼看着那小皇帝死在她面前,她要让顾莞莞带着悔恨苟且在这世上,过最低贱的生活。
可谁能告诉她,那个揭了盖头横眉冷对拒自己千里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顾莞莞,你也回来了?
尘埃落定,前世因果,究竟是谁亏欠了谁?
今生今世,我愿用尽我一生的宠爱为你编织一个美好的世界。
ps:表面冷酷内心温暖的女王爷vs看似乖巧实则腹黑的富王妃
双重生无逻辑小甜文,纯架空,勿考据。
王爷不是王妃害死的,是误会是误会,都是坏人的错。
小剧场:
内心生气却不会说粗话的齐钰锦见顾莞莞那细长的手指正要接过那燕窝,长腿一跨,抢过那燕窝,盯了顾莞莞一会,见她无动于衷,便端着燕窝跑到窗台倒进了那栽花的盆土里。
哼,叫你不哄我,我就倒了你的美肌粮!
倒完她还挑衅的看了一眼顾莞莞。
“小翠,去,再去熬两碗燕窝来,一碗给我吃,一碗给王爷倒。”
“莞莞,你对我好一点,我很可怜的。算命先生说了,我生下来就五行缺金,这才取了字钰锦,好不容易才活到25呢。”(弱小可怜又无辜的星星眼)
顾莞莞大手一挥,“那正好,我多金,下半辈子王爷就靠我活着了。”
第2章
淡闲茶馆另一雅间,也不安静。
“王爷,楼下是法廷尉来拿人。”说话的是一穿着青布长衫的男子,看那模样便知是那坐着的人长随。
天晋国稍微有些家底的男子,家中均会准备一两个贴身长随,好便差遣。
长随在天晋,是最为得体的下人,虽是奴仆,但皆穿着得体,是在主子面前最为得脸的。
在贵女中相对应的便是贴身一等大丫鬟。
“哦?既是法廷尉,你便请他过来,本王要替妹妹谢礼。”
那长随弯着腰行李,“回王爷,法廷尉已被芃姬公主请进雅间。”
那少年听了扬起微笑,“妹妹也在?那看来本王的妹妹是要亲自谢过了。”
长随弯着腰,小心抬眼看了眼自己主子的面色,见主子看着桌前茶杯像是看着什么好玩的物件一样笑着,便知晓这话并不是问话,赶紧将脑袋低下,不再多言。
雅间冒着热气的茶水让空气中变得更为安静了,长随的腰已弯的酸了,那少年才又开口:“刘开,你可还记得,咱们这廷尉大人是几岁中的状元?”
“回王爷,奴才记得,法廷尉是十六岁及第状元,奴才还记得那是成文十六年的事了,那年的状元郎游街惹的京州贵女都去了呢。”
“成文十六年,与本王同岁呢,可本王前不久都有第二个儿子了,这状元郎还是孑然一身。”
“是王爷凛凛威风。”
那少年脸上洋溢起自信的笑容,爽朗的大笑两声,“你这滑头。”当年十个小子,只留了这一个做贴身长随,看来也不无道理。
…………
法一一进雅间,便看见坐着旁若无人品茶的女人,他大大方方的看了一眼,而后双腿一屈,朝着那女人行了跪拜礼,“微臣见过公主殿下。”他将双手拱和在地,额头抵手背,姿态虔诚尊敬。
法一自然是识得眼前女子的身份,回回宫宴最夺目的便是此女。
他身后的长随双眼怔了一晃,便跟着跪下。
那三大丫鬟惊在原地,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轻慢下来。
她们跟在公主身边已13年,什么样的场面都见过了,却还是惊住了。
在天晋,跪拜礼只上朝对着皇帝才需行的,除上朝外,四品以上的官员即便是见皇帝,也只需要行长揖礼便可。这二品的廷尉在茶馆里向公主行跪拜礼,这是前所未有。
偏那受礼的公主还一脸无事的品茶。
芃姬将茶杯放下,视线转向那贴着地面的堂堂二品大员,只看得见那束的发,一丝一缕均整齐的很,那紫色束发冠也配那紫色长袍官服,想必是家中有一擅长束发的丫鬟吧。
“还请廷尉大人,抬起脸来。”
不是快快起身,而是抬起脸来。三大丫鬟心下更是惊,毕竟这京州哪儿都有可能隔墙有耳。
法一恭敬笔直跪在原地,缓缓抬起脑袋,正对上那张美艳胜花的脸,和那双专注直视自己的眸。他在那双眸中,不再是审案判案的如冰脸色,往常紧抿着的唇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近注视着芃姬公主,能够清楚的看见那双眼尾稍长的眼,明明是带着笑的审视,法一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终于惹恼了她呢。
“本宫与法大人倒也有过几面之缘,今日才发现,外人传的黑面煞神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这俊俏的小郎君哪里黑了。”
法一长得白,五官也不大,不像是男儿的五官,倒像是京州贵女们精致的五官,放在男人身上,自然是俊俏无比,只显得秀气了些。
芃姬虽是这样说,却并不觉得惊讶,她早已知晓眼前的廷尉是女儿身,也亲眼见过她雾气蒙蒙不着寸缕的样子。她这样说无非是觉得这人相比京州的郎君和贵女们多了些趣味想逗逗罢了。
那是成文十六年,又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父皇点了一位自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年仅十六岁。琼林宴上,不仅百官都到了,芃姬知道这几位兄长都想着拉拢新科进士,几个哥哥都不会缺席,她作为唯一的公主,自然不好缺席。
谁知琼林宴上,父皇却提起了齐王世子齐世郎,话里话外都是要给她点驸马的意思,为了低调出去透透气便未带奴仆,就这一次便着了道。
终究是她大意了。
在那晚她稀里糊涂的与人交合,一个月后便发现有孕。她中了药之后根本不记得知当晚的人长什么样,便一直在查。
查到这状元郎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认定就是这个人,同样中途离席,同样不曾回宴。所以她进了法府,想亲自询问一番。见到的便是正在沐浴的女状元郎。
想到此事,芃姬的眉便皱起,心里头也不痛快了。
“微臣多谢公主称赞。”法一端正的一字一句的回答。
芃姬的那点不痛快便被压下了,这女廷尉正儿八经的样子还真讨她的喜。谁能知道这黑面煞神是个沐浴时爱玩水的娇女子。
“廷尉大人赶紧起身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不懂礼硬要堂堂二品大员行跪拜礼呢。这本宫也一把年纪了,要是在加上这点坏名声,可就不好议亲了。”
正在起身的法一身子一顿,这是在怪自己多管闲事影响她的亲事了。都说芃姬公主倾国倾城,精通诗书,曾拜柳絮大师门下,潜心学习画技,如今芃姬公主的画一画难求。就凭着这,芃姬公主被捧为京州第一才女,成了贵女们学习榜样。可只有法一知道,这位贵女榜样,王城第一才女,是个脾气差的。
成文十六年,琼林宴上,她这位出身商户的状元却并不是主角,有侯爷府的嫡子榜眼,还有尚书家的长女探花,后面更有高门大户的二百进士。被象征性的灌了酒后,见皇帝离席他便也偷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