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谢源收拾画好的图纸,若不是图上都标记文字,孙茂都搞不清楚画的是什么,“这些,这些是……”直到看见一张整图上写着汽车拆分图,孙茂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转头看向谢源,来的时候他只不过是说说,没想到谢源便开始准备(孙校,乃想的太多了),想到之前刘春成讲的话,孙茂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春成,你带着孔有力去外面坐一会儿。”
刘春成和孔有力动作麻利的出去了,孙茂转头看向仍是低着头不停的在画图的谢源。车上晃得的幅度很大,谢源画的图也是歪歪扭扭的,好在只是草图,回去之后还要修改,画图时,谢源才想起铅笔的重要性,觉得放弃铅笔是多么不应该,回去之后便要做出来才行。谢源专心画图,但孙茂突然让刘春成和孙有力出去,谢源仍是听到了,却没有抬头。
“源儿,我和皇帝只有同窗之情,并无其他的想法。”孙茂说完之后,又把自己送自行车的初衷向谢源讲了一遍,谢源虽没放下笔,倒也听得明白,待孙茂讲完之后,谢源只有一个想法,总统其实是袁世凯吧!居然还想着穿龙袍,也不怕把稳定的局势搞复杂了。孙茂见谢源仍不反应有些着急,想要去拉谢源的手,又怕耽误了谢源画图,“源儿。”
“嗯?”谢源应完之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顺便唾弃自己,尼玛,太没定力了,怎么着也得再晾孙茂几天。
“你不生气了?”孙茂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其实他觉得谢源不是小心眼的人,心里也挺高兴谢源会介意自己和别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之前一直觉得谢源对他跟别人没有什么不同,虽然在床上的时候也挺放得开,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像是互相所需,并不是心里装着他,现在他可以肯定谢源的心里是有他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谢源瞪了孙茂一眼,“回去我想开个厂子,造这个,家里的地方是不够用,而且家里的匠人越来越多,总不能都安排到家里,还有找的人得是可靠,我怕在制造其间会出什么岔子,对了,还有橡胶,你有没有问南方的人,他们那里有没有一种能生出胶的橡胶树。”没有橡胶,拿什么做轮胎,没有轮胎,车子就跑不起来,做出来的车子也是个废物。
“他们并不知何为橡胶树,你若知道是树长什么样,画出来,我着人给他们送过去,仔细的让他们寻去。”孙茂皱眉,他相信那些人绝非忽悠他,“非常重要吗?不能用别的替代?就算是寻来运到东北,也要费上一些时间。”更何况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
“目前为止,没有。”靠,他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回头他还得翻翻化学书,从头开始学起,只是消耗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要多久。就算是化学式分析出来的相同物质,他也不敢保证就能合成出来,还要经过反复的实验。不过,倒是可以先修铁路,“如果一时找不到,我只能先放弃汽车的研究。”
“如此重要,待源儿画出图,我便催着他们快些寻到。”孙茂没想到橡胶树会如此重要。
“不急,我觉得,可以先修铁路,等铁路完成,运输的时间绝对会节省很多。”谢源在孙茂整理好的图纸上拍了拍,汽车什么的,并不如火车重要,而且城市里也可以弄有轨车,这也能方便众人的出行。“回去之后给我一张城市地图。”
“这个,怕是要找人查看,才能绘制。”孙茂和谢源相处时间久了,对于很多词汇也不再陌生。
“城市的地图代表着一个城市的发展,”谢源说完之后想到现在的城市,摇了摇头,“算了,现绘就现绘吧!正好我休息几天。”
“回去之后,便立刻着手去办,还有什么要求?”孙茂握着谢源的手,他喜欢和谢源这样的相处,之前谢源不和他说话,也不理他,他心里很难受。
“之前我说的厂子还是要办,不能选在城市里,也不能靠进水源。”谢源顿了下,“还是等图出来之后,我再选地方。地图上要分不同的彩色做记录,比如说有店铺的街道,民居,ZF办公,学校,农耕地,军营,都要一一做出标示。”谢源提着要求,城市的规划是十分重要的,工厂从一开始,就别放进城区之中,免得日后还要搬迁。通往工厂的路必须先修,轨道也要铺上,城市里的最还是弄电轨。发电,不能单一的选用煤,更多的可以依靠自然能,比如风能,太阳能,水,更加环保。谢源不想发展城市,引导进步的同时,却做着破坏环境的事。“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不知道哪个才是最应该先做的。”
“不要着急,不要给自己压力,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孙茂将谢源搂在怀里,他也想让人们快速的过上不一样的生活,可是,什么事都是急不得的,“源儿,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我就算有一百个想法也没用,放心,我不会拿身体开玩笑。对了,回去之后,我希望给带三个孩子讲些不一样的东西。你也可以挑两位信得过,而且很聪明的人,跟着一起学。最好是年轻的学生,他们吸收知识会更快一些。”趁着地图还没出来前,他做些别的吧!想到学生,谢源不由得想到托木匠做的东西,也不知道做好了没,他还等着收徒之后不用再天天往厨房跑。
折腾了几天,终于到家,再坐几天马车,身体都能散了架子。孙茂在进城之后便去找见父亲,谢源跟着马车回到家,刚进院子,就见仨小不点飞速的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娘”,一个个的小眼睛都泛着红。谢源蹲下,迎着仨孩子,抱进怀里,相处的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深了,分开这段日子,谢源还真挺想仨乖儿子。
“在家有没有听话?”分别捏捏仨孩子的小脸,谢源本想亲亲,可又觉得这里的民风似乎不能接受父子之间这样的互动,谢源压下想要亲亲的想法。
“有!”仨孩子异口同声的说着,接着便各自说着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乖乖的事。谢源就觉得耳边有数百子苍蝇在乱飞,却仍笑着听着仨孩子讲,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37·娱乐报纸?
回到东北,谢源很忙,忙着画图,橡胶树是必须找到的,没有橡胶树,电线外皮的胶管用什么做。橡胶树其实应该很好找,它又被称为会流眼泪的树,找起来其实很容易,图画了,注意的地方也标注了,接下来就要靠孙茂的同僚。他要树没有用,要的就是树流出的“眼泪”。没有橡胶树,谢源也很忙,不能因为缺少一样东西便止步,像是教学生,还有铁轨的铺设,城区的划分等等,这些就够谢源忙很长一段时间。
谢源要招收的学生名额,并没有算上孔有力,孔有力倒也不在意,学生和徒弟怎么可能一样,再说他也很忙,带着小厮四处跑,虽然过了春播,可是这个时期也可以种很多东西,孔有力去的地点很明确孙家和师父的那些租出去的地所在地方,加深翻土是必须要做的。现在孙家基本上都不用出去买菜,除非要吃家里没有的菜。这茬过去,便将下一茬种上,青菜不断,几乎都能吃到新鲜菜。师父说入了秋之后还要弄暖棚,以后冬天也能吃到青菜。孔有力每天都往外跑,一是教授,二来了是观察,做记录,以便明年大范围弄时会出现他想不到的问题。
城区的划分因为没有地图,还要再等等,铁匠们闷头研究着夫人交给的任务。谢源把铁轨的宽度,外形和所能承受的重量告诉铁匠,并且提出一个要求,让他们试试将铁炼成钢。钢是什么?做了一辈子的铁匠也摇头,但夫人说钢是从铁中炼出来的,他们就试试,如果连试都没试,就直接说没有,估计他们也不用在孙家做工了。
先生的启蒙课从整天改成半天,听说下午夫人要教孩子们新的内容,夫子也想跟着学,却被管家摇头拒绝。少爷说了,此事并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下午过来的学生,都是孙茂从军校里精挑细选的非常聪明的人,这些人在谢源看来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过了学堂入了军校,没有小到高的阶段。
仨孩子坐在最前面,送过来的五名学生坐在仨孩子的后面。“在这个房间里,我希望大家能称我为老师,接下来我们开始讲一个内容,就是数字。”谢源将阿拉伯数字写到一张白纸上,他没有书,只能用这个方法给大家讲。谢源以为这里有军校,应该有黑板粉笔,哪想到,军校的授课方式和学堂没有任何的区别,全是照着书本读文章,他哪里有书发给大家,只能用这个方法了。数学的教学从浅到难,前面的仨孩子已经有了接触,倒也安静的坐着,认真的听。
第一天的课,是两个小时,中间有一个十分钟的休息,谢源在这儿十分钟里整理刚刚过来的纸张,明天要不要弄一个木板,拿毛笔直接往上面写,可也只能顶一时,若是要长远,就要先把粉笔弄出来,不行至少也要找出类似于白垩的东西,这么一张一张的写太麻烦。现在没有也不能举着纸让几个孩子抻脖子看。叫来小厮将桌子拼到一起,几人围着坐,等谢源坐下,看着四周的孩子都能看清,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怎么才想到这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