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名下就有一家成衣店,现在由春成先生的弟弟管理,需要请他过来一趟吗?”管家不愧是管家,只要一提,管家立刻就能把要知道的事情报出来。
“去看看,不用让他过来。”谢源本没打算插手店铺的管理,想起来也是因为要做几件衣服。
出了屋,谢源就后悔了,天太热了,尤其现在还是过了晌午,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既然出来了,也没道理再回去,谢源骑着自行车。进入三伏之后,谢源就停了铁匠的工作,让他们休息,主要是房间里太热,还是在火炉,中暑都是轻的。还干活的工作,谢源做主给了加了工资。园子里种的东西几乎都成熟了,除了苞米之外。谢源每天都啃黄瓜,就怕吃太多肉会上火。
成熟的黄瓜,谢源带着孔有力做了一番对比,嫁接的要比正常长出来的要甜,而且又长又粗。水黄瓜更加水灵,而且整个生长过程,嫁接的黄瓜几乎没遇到病虫害,反而是正常的,还要除虫,而且死了许多秧子。既然是这样,成熟之后,产量也比别人家多很多。得到结论后,可把孔有力乐坏了,又蹦又跳的,就差没扑到谢源身上。
谢源最近经常做的就是炸酱面,王一刀跟着觉得很认真,虽然年龄还小,但已经把所有的调料都认全,每天勤奋的练习刀功,菜切得有模有样,黄瓜丝那叫一个细,他都切不出那个水平。对两个徒弟,谢源非常满意。
进了成衣铺,里面的没有多少人,可以说街道都没有多少人。铺子里面不小,上下两层,一楼是左边是布料,右边是成衣。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只是料子要比一楼好很多。谢源从进来到站到二楼都没有任何人上前问要买些什么,让谢源觉得非常的不受重视。不过顾客是富,还是贫,这样的服务态度都让他恼火。
跟着过来的小厮见到夫人脸色不好,立马让管事的出来。别说成衣铺的管事,就连刘春成的弟弟也没见过谢源。听着小厮叫管事,连个应声的都没有,谢源的脸色更难看了,就这种态度,若不是自家的店,他连进都不会进。“刘春功呢?”
这会儿管事的才觉得进来的人身份不一般,忙跑了过来,“先生,刘先生刚出去,您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便成。”
谢源扫了一眼管事的,转身便坐到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从小厮的手里接过扇子慢慢的扇着,小厮跟在谢源身边这么久还是没有揣摩透他的心思,小厮也不敢胡乱的说话,更是不敢压人一等,只是让管事的把刘春功找来。管事的擦着汗,他是原本谢家的人,跟着铺子一起被分给了谢源,只是管事的觉得谢源是个傻子,就算是进了孙家的门,而且还成了什么神人,他也没放在心上。对着突然接手各个铺子的刘春功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直接把人气走了。这会儿有人上门找刘春成,架子还摆得挺大的,主要是听说是骑着奇怪的东西过来,管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孙家的人。他不把谢源当回事,是因为自从传出是神人之后,谢源也没露过脸,只是孙家的一些人成天的往地里跑,管事的觉得谢源哪会什么经商之道,还不得靠着他们,可以说这些管事的,都没将谢源当成事,更不可能将刘春功当盘菜。但是他们可以无视谢源,但对孙家的人还是有些忌讳。
管事的擦着汗,吩咐人去找刘春功,只是他们把人气走了,哪里能寻到人。刘春功就在街头的茶馆里坐着,也看到了有人骑着自行车往铺子那边去了,刘春功也没在意,直到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刘二先生,刘先生让我给你的传个口信,夫人,夫人去了成衣铺。”送信的人是刘春成身边的。管家对下面的铺子可比谢源了解,怕人过去生气,就叫人给刘春成送个信。管家以为夫人去也要等到散了热气再出门,哪想夫人顶着太阳就出去了,天热火气大的,管家也怕夫人因为生气而出什么事。
刘春功立刻起身往外走,夫人是不是要开始着手管理商铺,都怪他没有能耐,居然还要等夫人出面。刘春功要是知道谢源只不过是为了几件衣服才出门,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刘春功并没有看到管事的派出来找他的人,进了铺子四处看了一圈没见到人,便直接上了二楼,就见椅子上坐着了一位表情非常难看的人,在不停的扇着扇子,二楼并没有客人,坐着的必然就是谢源。“夫人,在下刘春功。”
“刘先生,你去哪了?这位……”管事的刚想说这位先生,想起刚刚刘春功讲的“夫人”,顿了一下,偷偷的打量着谢源,这是谢家少爷?孙二少的夫人?管事虽看不上,但打骨子里的奴性,还是让他腿打起哆嗦。
“刘春功,我把铺子交给你,你是怎么管的?”谢源看向刘春功,“我从进来到现在,别说是一口水,连个喘气放屁的都没有,更别说是问好的,你就是这么给我管的铺子?这铺子开跟不开,还有个屁用?这些人一个个给老子占着茅坑不拉屎,充什么大爷?愿意当大爷趁早TMD给我滚出去,我没有闲钱养废物。”本就天热,再加上一肚子的火,脾气也跟着暴躁,连不说脏话的人,也爆了粗口。
“夫人,我错了。”刘春功没去讲遇到了什么困难,讲这些夫人能听进去吗?既然认给他,现在这个样子,夫人只会认为他没有尽心。
“错?谁都会说,有用吗?别的店我也不用去看了,从下在开始,都关了,看着就心烦。”谢源说完甩袖子走人。管事的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年头去哪里找活计,谢少爷说关就关了,他们靠什么吃饭啊!再开门倒还好说,怕就怕谢少爷不差这些钱,以后不开了。
“刘先生,夫人这是……”管事的缓过劲哪里还有谢源的身影,忙转头看向刘春功。刘春功耸了耸肩,装着不在意的拍了拍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从成衣店出来,刘春功便往军校方向走,他要见见大哥,夫人关了店,他要怎么办。
谢源气呼呼的回了家,把自己扔到椅子上,不停的深呼吸,他知道店铺不赚什么钱,他以为是群众的消费观念跟不上,哪想到是店铺的服务态度摆得不正,完全不知道顾客是上帝,把自己摆得跟上主子似的,谁特姆的犯贱上赶着去买东西,又不是找抽。不行,必须得整改。
“娘,还上课吗?”孙涵从平时上课的屋子跑了出来,刚刚他睡午觉醒了去找娘,管家说娘出去了,他还以为不上课,可看着几个大哥哥都到了,又听小厮说娘回来了,可气色不大好,孙涵便跑了出来。“谁惹娘生气了吗?”
“上课。我喘口气,我们就开始上课。”本来谢源打算给孩子们放几天假,可孙茂说外面的学堂可没有假,只有过年时能休上几天。谢源只能在心里为这些孩子叹气,大夏天的读书,最容易让人犯困,能记住什么。明天给他们放几天的假期,过了伏天再开课。喝了些自制的凉茶,顺了口气,谢源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起身去给几个孩子上课,这些孩子都很用功,谢源表示很满意。
刘春功坐到大哥的书桌前,就差没哭了,大哥居然不帮他想办法,他要怎么办。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管不了早干什么去了,要么和夫人说管不了,要么你就弄个样子出来,你那样撂挑子算什么事?”刘春成指了指弟弟,他当初就应该应下夫人的提意。
“我也没想到铺子那么难搞啊!”开始不想说是觉得自己能管好,后来是不敢说,觉得没脸面,现在更觉得丢人。“大哥。”
“哥什么哥,我没你这么蠢的弟弟。”刘春成懒得去看弟弟,可也不能看着不管,“给我滚回去面壁。”
☆、40·制衣(中)
给孩子们上完课,谢源告诉几个孩子过了三伏之后再继续上课。五名学生互相看了看,担心的看向谢源,是不是他们不够认真,老师不想教他们了。谢源疑惑的看向五名学生,心里叹了口气,“放假是因为现在是夏季最热的时候,来回走,我怕你们会中暑,而且炎热的天气会让人想要睡觉,不利于学习,还不如让你们得到一个放松的机会,等到再开始上课时,能有更好的状态。”其实谢源也担心,会不会因为放假而使得这些孩子们玩的心散了,到时收不回来。其实谢源想太多,也不想想,没有假期的学生,怎么可能玩到心散。
五名学生放心的走了,谢源松了口气,打发几个孩子出去玩,自己则往厨房走,他今天的火气是不是太大了点?可想到店铺的情况,谢源下去的火,又蹭蹭的往上窜。进了厨房,连喝了几口井水,才顺过气。谢源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才挽起袖子,开始杀鸡,切肉块,让小厮去找木匠师傅削些签子,谢源准备晚上烤串吃。
炉子特别好弄,用废弃的铁片拼成长主形,里面放几块已经引着的炭,一个简易的炉子出成形了,把串好的串放到上面慢慢的烤,王一刀蹲在一边帮忙。此时太阳还没有下山,天依旧非常的热,小厮跟在谢源的身边,手里拿着凉茶和手巾,时不时的还会问上一句。谢源烤肉的地方,正好有树荫,虽然说还是会觉得热,但比太阳正顶时要强很多。仨孩子闻着香味过来,看着烤出来的东西,便跃跃欲试。“去,洗了手再过来吃。”谢源拍开伸过来的小爪子,“管家,孙茂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