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简直无语了,忙把他拉到火炉前烤一烤,别冻出毛病。
看他两人亲密地挤在火炉前面,坐在地板上的李陶头顶上差点喷出火,那个家伙穿着他的衣服,霸占着他哥,过一会儿还会吃他的食物。但是他依旧很有骨气地冷眼旁观着。这次一定要生气到底。
等缓过来,缪召南这才有空打量屋里,屋当中是一方小桌,摆着一本读了一半的书,东面靠墙有一方不高的木榻,榻上是柔软舒适的兽皮,再过去是原木的木柜,和一张只能睡下小孩子的木床,除了壁炉,所有地方都铺着厚厚的毛毡,赤脚踩在上面松软异常。虽然摆设很简朴,但是有居住多年的痕迹。
缪召南走到小木床前,手抚在床杆上,这么小的床是谁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小孩大呼小叫地推门而入,他愣了一下,看到小孩身后那两只动物,惊得一下子拔刀格挡在身前,焦急地冲小孩道,“快过来!”
李知恩听不懂,又被他满脸杀气吓到,惊叫着往后面退,大笨和小笨顿时冲他怒吼威慑。
听见动静,李陶慢吞吞地踱过来,“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客人?”
李知恩一看见他,高兴地大叫一声扑上来挂在他腿上,仰着小脸,童声清脆,“爹,他是谁啊?”
“你爹的敌人!”李陶义正言辞地教育儿子。
“胡说什么!”李默正好听见,一声低喝。
李知恩吐了吐舌头,松开李陶的大腿,改抱他的,继续乖巧地问,“爹爹,他是谁啊?”
“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不用知道。”李默摸了摸他的头顶,问,“今天的功课都做了?”
李知恩小脸一白,忙讨巧道,“下午做下午做。”然后冲出门,又领着大笨和小笨疯去了。
缪召南看着这一切,脸色愈发难看,悄悄扯了扯李默的袖子,指着李知恩消失的方向,欲言又止,“那孩子……”
“我义子。先吃饭吧。”
“哦,哦。”缪召南不知为何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笑容。
他徒步穿越无人区,饿了很久,闻见食物香气,其他的事情都先抛诸脑后了,狼吞虎咽地将一桌子菜都扫进肚里,这个地方的菜肴跟他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没法比,仅是填饱肚子而已。吃完后看着李默,瞧着他瘦削的身形,眼泪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哥哥,你在这一定吃了许多苦,不过没关系,跟我回去后就不会了。”
李陶一听,面色转黑,当即摔了筷子,他已经忍这家伙够久了。
看他又要发作,李默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别惹事。”
“他!他!”李陶指着缪召南的鼻子,气得手指发抖,后面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是看在李默面子,下一刻就直接扭断他脖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李默拉住怒气冲冲的李陶。
缪召南神色一黯,双手绞在一起,平放于小腿上,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国……国主赦了你的罪,爷爷说只……只要你愿意改过自新,缪家愿意重新接受你。”
一番话寥寥数句,他却说了许久,好不容易说完,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正视李默,郑重道,“哥哥,跟我回去,以后有我在,谁都不能再欺负你!”
“你闭嘴!”李陶腾地站起来,“我哥是我的!”
“你才闭嘴!”缪召南也很愤怒,和他面对面瞪视,仿佛在比试谁的眼神能先将对方杀死。
最后缪召南率先嘲讽地哼了一声,扭过头重新盘腿坐下,“没有本事照顾哥哥还敢把他掳来,你应该也是在意哥哥的吧,可你看看因为你他受了多少苦!他堂堂大少爷,在缪家何时遭过这种罪!”
他这话说的轻巧,但完全戳中了李陶的软肋,瞬间将他钉在原地。这几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历历在目,但凡缪召南要骂要打他都能招架,但这事是他心中最愧疚的,自己偶尔回想起来都认为不该带他哥来狼窝里。此时一提出,根本无还嘴之力,几次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默看他表情纠结,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瞥了眼缪召南,攻人攻心这种事不像他会做的。他皱眉想了想,抬手给两人都倒了杯水,不做反驳,只淡淡地道,“召南,我在缪家处处受人冷落排挤,可也算不上好。”其实是缪召成这样认为,李默一直都是把自己与缪家分开的,根本没这种感受,眼下看陶陶那自责的模样心里不忍才违心这么说,要是背后有人教缪召南怎么说话,还不得让陶陶伤心难过死?“相比于缪家,我在这里更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说清苦,但乐趣更多,”李默站起来拉住李陶的手,“召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不了解实情,不要轻易听信他人才好。”
李陶低头看着两人牵住的手,心里涌起阵阵暖流,鼻子一酸,竟然想哭。
缪召南愣了愣,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来又扫过去,突然哆嗦了下,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道,“你们……你们……”
“缪家给我定的就是此罪,”李默也不甚在意,“我回去终究背负骂名……对了,太爷怎么样了?”
缪召南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事实,但是面对他,他始终是自己的哥哥,态度硬不起来,可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又听见他问爷爷,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呜咽道,“爷爷去世了,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把你找回去。”
“是吗?”李默淡淡笑了笑,将他许多没有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找回去继承护国大将军一职?他害怕缪家一族败落于他手中,迫不得已让你来寻我。缪家后继无人,唯独我的可能性还大一些,只要我提着当初那叛乱的狼人人头,不,不要他的也行,随便是谁的,只要表明了我的改头换面。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他教的,我能回去承蒙你们恩赐,到了缪家要将身份摆正放低,好好当一个傀儡。”
缪召南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说的这些话与爷爷临终前所说几乎完全一样。当然,几乎而已,有一件他没说对,自己要出来找他完全是自己的想法,缪家虽然如今失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不缺找人的人。他领着一百人穿过无人区,死在那里的有八十,自己也差点丢掉性命,但他在见到哥哥的时候,吃的所有苦都不介意了。
“他怎么就不明白?”李默摇摇头,“不明白谁是不让他翻身的人。”
缪召南隐隐听出什么,可离彻底明白还有段距离,他咽了咽口水,“哥哥,我就知道你最聪明,当初连国主都对你青眼有加,只是……”说着他狠狠跺了跺脚,懊恼不已,“爷爷当初想错了,他也承认错了!哥哥,你跟我回去吧,家中现在全都靠你了。”
李默摇摇头。不是他想不想回去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回不去。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再穿一次那又冷又湿,处处充满危险的无人区。“召南,眼下你们也回不去,先在这里住下,缪家的问题说不定哪天就有办法解决了。”
☆、54
晚上,缪召南和他的侍卫们被安排进木屋旁边的毡房中。马上要进入冬季,这个季节要想安全地穿过无人区无异于痴人说梦。缪召南急也急不来,更何况还没完成爷爷的嘱托,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到他哥哥自甘堕落,居然跟男人,还是个狼人在一起,他一定要说服他并带他回家。
李默安顿好他们,刚走出毡房,李陶突然从阴影中蹿出来,双手抄过他的腰与膝盖,打横抱起他。李默吓了一跳,这还在毡房外面,能看见在房中明亮的火光下映于墙上的黑色人影,这么胆大妄为,若被别人看到,实在有碍观瞻。就算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但是稍微好歹有点公德心,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关系的。
李陶不这么想,这是他的地盘,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他愿意,幕天席地来场野战都不是问题。他沉默地抱着李默,健步走向木屋,然后“砰”地一脚踹开门,屋里的小知恩正在写字,被唬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命令,“去跟大笨睡。”
小知恩看看他,再看看李默,很有眼色,立即知道功课不用做了,于是兴高采烈地欢呼了一声,连蹦带跳往门外跑,顺手关上门。
李陶迫不及待地把李默放到床上,正要俯身吻下去,门又突然开了,小知恩在门口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道,“爹,你真棒!以后也要继续努力!”说着不等李陶怨恨的眼刀射来,飞快地逃了。
李陶差点没瞪死他,这个小兔崽子。
他重新转过头,炽热的吻急切地落在李默脖颈里,大手伸进他的衣襟,在他纤瘦光滑的身体上抚摸游走。
他身上很烫,每次情丨动时他体温都升高很多,也不知是不是受他感染,李默觉得自己也出了一层细汗,被他亲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不停地用双手推他,提醒道,“陶陶,昨天才……”
李陶凑上去含住他一双淡色唇瓣,毫不客气地将他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舌尖如灵蛇般缠住他,在他口腔里横冲直撞地交缠,如痴如醉地贪婪攫取他的津丨液,几乎连呼吸的空当都不给他。李默只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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