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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 (长白不白)


  陆川延有些无奈:“……微臣是问陛下,从几日前开始做噩梦的。”
  原来是在问这个。谢朝想了想,语速很慢:“应该是从慎刑司回来之后吧。不知怎的,就偶尔会做个不太好的梦。”
  谢朝口中的偶尔是绝不能信的,肯定是每晚都会做,只是自己前几日睡的死,一直没发现罢了。
  如今中衣湿成这样,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陆川延唤宫人进来,准备热水同新中衣。
  小皇帝醒来之后就没了刚刚的挣扎狼狈,安安静静地靠坐在床头,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黑发如瀑。
  只是陆川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才发觉,谢朝竟然没有同平日里一样,抓住一切理由同自己撒娇卖乖装可怜。
  如今他夜夜噩梦,不是最好的装可怜时机么?竟然始终一直没和自己讲。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没有早睡,才意外发现这件事,难不成小狼崽子就会这么日复一日地忍着噩梦睡?
  陆川延的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突然开口,语气冷峻,还有隐隐的生硬:“陛下突然梦魇缠身,为何不早点同微臣说。”
  谢朝刚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是以今晚比其他任何时候反应都要慢。
  他顿了半拍才抬起脸,像是有些疑惑:“嗯?同王叔说什么?”
  陆川延见他装傻,略微不虞地又重复一遍:“陛下做噩梦一事,为何不与微臣说?”
  “啊……”谢朝恍然,不太好意思地抿起了唇,露出一个很淡的笑:“朕起初以为只是偶然而已,王叔每日光是处理政事就要耗尽心神,自然犯不上因为一个小小的梦打扰王叔。”
  顿了顿,他语气平静:“后来做噩梦做得多了,慢慢也就习惯了,左右不过撑到天亮便好。”
  “这如何能习惯?”陆川延不悦道,“陛下龙体欠佳,正该是需要好好养伤的时候。若是夜间不得安眠,伤处何时才能养好?”
  谢朝不答话了。
  好半天,他垂下脸,黑如鸦羽的睫毛挡住眼底的神色,轻声道:“不习惯又怎么样呢,朕早晚该习惯的。”
  似是意有所指。
  陆川延懂了他的未尽之语,停在原地,脸色来回变换,复杂至极。
  谢朝说得确实有理,做噩梦这种事并非人能控制,连太医恐怕都束手无策。
  就算告诉自己,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再次与谢朝同睡回一张床罢了。
  只是陆川延这几日疏离之意十分明显,谢朝肯定早有察觉。小狼崽子虽然不知道王叔为何如此,却懂了他的意思,便默默地不敢再靠近。
  倒是乖觉。
  只是看着谢朝没有血色的脸,眼下些许青黑的皮肤,和带着点逆来顺受的神情,陆川延却心里莫名不舒服。
  小狼崽子如此听话懂事不争不抢,只默默忍耐,反而更让人心疼几分。
  良久僵持后,他忽而叹了口气,无声地向什么东西妥协了。
  小太监已经送进来了热水并崭新的中衣,又悄无声息地退下。陆川延将白而柔软的手巾浸入热水之中,复又捡起来拧干,帮小皇帝擦了擦上半身的冷汗,又帮他换上了新的中衣。
  谢朝身形虽然仍尚单薄,但肌理柔韧,已经练出了一层薄薄的肌肉,匀称而修长。乍一将皮肤暴露于外,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肌肉不着痕迹地紧绷起来。
  陆川延不知道谢朝在紧张些什么,只觉得小狼崽子的身体与自己记忆中的糙老爷们大不相同,皮肤细腻光滑,偶尔碰到时,感觉像是在摸一块微凉的上好玉石。
  他小心地避开了对方的腹部伤处,手心灼热,刚从热水中捞出来的毛巾也灼热。谢朝的上半身被他擦得泛起健康的红色,与之相比,耳朵上的红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将彻底换好中衣的小狼崽子整个塞进温暖的被窝,陆川延坐在床边,道:“陛下往里面躺些。”
  ——成了。
  陆川延看不到的地方,谢朝的眼睛狡黠地微微一弯,面上却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讷讷道:“……啊?”
  陆川延揉着自己的额角,无奈道:“陛下往里面躺躺,不然微臣在哪里睡?”
  谢朝面上闪过错愕,不解,但更多的是惊喜,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立刻什么也不问了,抱着被子往里侧挪去,给陆川延腾出了大片位置。
  陆川延也算是第一次睡上了龙床,内心却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随手拿过软榻上的锦被,再一回身,谢朝已经滚到了他怀里,趴在陆川延的胸膛上,柔顺的黑发蜿蜒,墨蓝色的眼瞳亮闪闪的:“王叔,你这是要和朕一起睡了吗?”
  “陛下怎么乱动,伤处还没好。”先是不轻不重地责备一句,迎着小皇帝期待的目光,陆川延内心有种微妙的愉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只慢吞吞地说:“今晚微臣与陛下同睡,看陛下是否还会继续做噩梦。”
  然后立刻听到了小狼崽子紧张兮兮的追问:“那朕要是不做噩梦了呢?”
  “倘若当真管用——”陆川延故意卖了个关子,察觉到谢朝收紧了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他伸出手,温和地揉了揉谢朝的额发。
  这一揉,算是彻底放下了之前的心结。
  也罢,对谢朝过分在意就在意吧,反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狼崽子,草木无情人有情,又怎么可能不对他生出几分感情呢。
  而且看谢朝对自己现在亲近而小心的样子,恐怕之前被自己的冷淡疏远吓坏也憋坏了。
  陆川延莫名地又生出几分愧疚,慢慢揉乱了谢朝的头发:“倘若当真管用,那在找到他法之前,微臣只能斗胆与陛下挤在一处了。”
  谢朝屏住呼吸,连忙确认:“与朕睡在同一张床上,可不是睡在软榻上?”
  陆川延笑道:“自然。”
  谢朝猛地松了口气,一头扎进陆川延怀里,不再动弹,只一双手臂将他勒得很紧。
  陆川延安抚地拍拍谢朝的脊背,示意他换个不压伤口的姿势,却看不见小狼崽子的唇角得逞地翘起来。
  苦肉计,当真是永远有用——特别是拿来对付王叔。
  只可惜王叔前几日睡得太死,不然自己早就美滋滋躺在他怀里睡觉了。
  以退为进,诚不欺我。
  -
  也不知道陆川延的怀抱是不是当真有奇效,在他怀里,谢朝像是放下了所有心防,堪称是呼呼大睡。
  事已至此,结果很明显了。
  于是一个晚上过后,宫人们就发现,摄政王突然从偏殿搬出,开始留宿乾清宫正殿。
  一张龙床上同时睡着天子与摄政王,这话要是说出去,当真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只是这乾清宫早已如铁桶一般,上上下下全是可信之人,是以他们的嘴都闭得极牢,外界仍然对摄政王与天子之间的关系揣测万千,说什么的都有。
  特别是经历了刘家刺杀一事之后,除了早已进黄泉的刘湛清楚真相,其他人都认为这是摄政王布下的局。
  以当朝天子为饵,接机除掉世家大族,可谓一石二鸟。
  虽然前一阵子,陆川延还曾经震慑百官,表明自己辅佐小皇帝的决心,但做样子谁不会?不过是想在史书上留下个好些的名声罢了。
  何况如今看来,确实只是在做样子而已——毕竟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说了,皇帝受的伤那可是实打实的,连早朝都不能上了。
  如今的早朝已经彻底成了陆川延的一言堂,可见摄政王当真是下了狠手。据说就连皇帝的寝殿乾清宫,都被摄政王占了大半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众说纷纭,但千猜万猜,也猜不到两人已是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关系。
  陆川延懒得管他们如何猜测,只是按部就班地日理万机,晚上再回去与谢朝睡在一处。
  谢朝毕竟顾及着自己的伤处,之前还会偶尔乱动,蹭到什么不该蹭的地方;现在却老实了很多,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至于谢朝噩梦的内容,陆川延也试探性地问过。
  毕竟他不太能理解,之前还好端端的,为什么见了一次刘湛之后,就又开始做噩梦了呢?
  陆川延假作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意思很明显。倘若谢朝因为顾及什么不肯告诉他,也完全没关系。
  但谢朝却说得很痛快。
  也许因为深夜是容易说出秘密的时间段,谢朝缩在陆川延怀里慢慢讲出了自己的噩梦——亦或者是一段过往。
  “只是梦见了我七八岁时候的事。”黑暗中,谢朝的声音低如溪水,慢慢流淌,“王叔应该不知情——母妃其实是被我害死的。”
  陆川延环抱着谢朝的手微不可查地一紧,声音仍然平静如常:“为什么这么说?”
  如陆川延所知,谢朝的母妃,是进贡来的异邦舞女。
  她有一半西胡的混血,天生便是风情万种的美人,带着中原女子没有的妩媚与野性,一双灿烂的孔雀蓝眼睛流光溢彩,粲然一笑,便让人联想到草原上的风或者云。
  所以老皇帝对她喜爱有加,让她从地位低下的舞女一跃而成为熹嫔。
  只是后宫生活也许还不如做一名潇洒自由的舞女来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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