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冯玉的肩,鼓励道:“很好,以后在工作中也要保持这种热情和单纯的喜欢!”
被上级夸奖的冯玉几乎感动流涕,要知道,他每天饱含深情的擦拭铜壶的时候,都被人当成神经病好吗!现在居然被新来的领导夸奖和鼓励了,这种被认同的欣喜,被肯定的兴奋!
而且,这不是别人,是天师大人啊!说下雨就下雨的天师大人!
“大人!”冯玉咣当跪在了白翳的面前。
白翳的大人里几乎出现了自动os:恭喜你收到脑残粉+小弟一枚。
第三十一回 再次卜卦
第31回
白翳又跟着冯玉去看了一边空地上的日冕,顿时又对古代人浑浑噩噩看时间很艰难表示了慰问和同情,不过这样的日子,也透着一丝悠闲。
宫里的一花一草一物,无不透着浓重的时代感,虽然并不是自己生活过的那个时空的世界,但他觉得,除了朝代的名称不一样,掌门人不一样,其他的没什么区别。
冯玉不明白白翳为什么刚才还很高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眼神里透着一丝哀伤。
“大人为何面露难过之色?可是这日冕有问题?”
“并未,”白翳说,“只是想到了从前的事罢了。”
从前的事?啊,明白了,白大人是天师嘛,天师本领很大的,还要修炼什么的,山中一日人间一年。
嗯嗯,往事如烟,一出山很多年就过去了物是人非blabla……
白翳一点也不知道冯玉脑补了一个一百万字的修仙虐文,要是知道的,现在立刻马上就让冯玉辞了工作在家专心写小说,自己给他当编辑安排出版什么的……
两人回到钦天监,白翳的办公桌已经搬回来了,摆在单独的一个位置,虽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工作环境也是开放式的,但视线宽阔,屋里的人都能一览无遗,就是办公桌的周围太过杂乱了一些,让白翳穿着这一身衣服坐在那儿,明显很不符合此时氛围。
“没人打扫一下吗?”
“打扫并不归钦天监管。”一个男子开口。
白翳眼神扫过去,是刚才帮李奇的那个人,冯玉上前揽了活:“此时也无事,下官来打扫吧。”
冯玉手脚很麻利,工作热情十分饱满,就是白翳看着其他人无事一身轻的模样,心里好气啊,就是有一种自己人被欺负的感觉,可他也不能说他自己来打扫。
好生气啊。
白翳觉得自己现在虽然官居五品,是大王御赐的天师,可是毛用都没有,空架子一个。
凡事只能靠自己。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给自己配的软垫没有在萧锦毓宫殿里的软垫舒服,而且有些薄,白翳跪坐下,让冯玉给他拿了一些他们的工作记事和工作资料。
冯玉马上要去计时,白翳让他弄完后回来给他当临时秘书,冯玉很高兴的出了钦天监,过了片刻,几个人也结伴先后出去,白翳也没在意,没事上个厕所放放风什么的跟他也没关系。
这边白翳看了好几本记事的本子,其中包括不少星象的,差不多了解了他们的工作范围和工作能力,对于占卜这一块,除了星象预言一些大事以外,占卜的范围也就是这日子的凶吉,宜什么忌什么了,也了解到了萧锦毓说的风神祭,是在立夏前做的祭祀活动,为了祈求这一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
看看日子,也是不远了。
拿起茶杯,里面的水都喝完了,他这才发现冯玉还没回来,看了一眼座位上,人都在,这小子干什么去了?计个时这是穿越了还是怎么了?
准备起身去外面寻他,就见冯玉回来。看到冯玉的模样,白翳直接站起身来:“你这是……”掉坑里了还是爬墙去了?
冯玉不敢抬头,往前蹭了两步跟白翳靠了罪就要往自己座位上躲,白翳气道:“过来!”
冯玉迈着小步子来到白翳跟前,头压的低低的。
“抬头。”白翳见他犹豫,又道,“怎么?本大人说话不管用?”
“不是。”
冯玉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们欺负,自己家室不好,官职不高,似乎也是被欺负惯了,抬起头来后,白翳简直被他平静又但担心自己挨骂的表情气的爆炸:“被谁打的?”
“……没有,我……”
“别跟我说是自己摔的!我可是天师,说谎是要被上天责罚的。”
白翳不笑的时候十分清冷如仙,可是生气的时候,那也是冷到结冰,尤其是听到会被上天责罚,有人紧张的咽了咽吐沫,也有人不信。
冯玉红着眼睛说:“真没事,大人快别生气。”他跪下磕头道,“让大人生气,下官罪该万死。”
“你何罪之有。”一共屋里刚才出去过的人除了冯玉就后面那个家伙了。
需要知道他们叫什么吗?不需要。
白翳跪坐下,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占卜过下雨的龟甲。没错,他就是拿回来了,还天天带在身上,装逼就要装的像,好在龟甲也不大。
对于他的举动,一屋子人都有点懵逼,又有点害怕,只有冯玉觉得他家白大人都自带仙人出场的圣光了。
坐定,想心中之事,摇龟甲,卜卦。
一爻出。
“三字经有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句话是说,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好的,只是由于成长过程中,后天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
二爻出。
“孔大夫云:德者,本也;财者,末也。是说道德是根本,财富只是枝节。他还说过:德不孤,必有邻。有道德的人不会太孤单,一定有志同道合的人来和他作伴。”白翳勾唇冷笑,“当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三爻出。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四爻出。
“是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墨子悲于染丝,是之谓矣。君子必慎交游焉。”
五爻出。
“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
上爻出。
“唯德学,唯才艺,不如人,当自砺;若衣服,若饮食,不如人,勿生戚。冯玉,”白翳对冯玉说道,“我说这些,你可明白。”
白翳每说一句冯玉双眼后变得更加坚定,看向白翳的目光也越发尊重,此时见白翳唤他,知道这些话是白大人对他所说,跪地叩首道:“下官明白,谢大人教诲。”
卦象已出,贲卦。
“上卦为艮为山,下卦为离为火,山下有火,火燎群山,”白翳起身收起龟甲,“猛火燎山,玉石俱焚,草木皆尽。你二人注意家宅吧,还有,”他看着那二人,其中一个眼珠突出赤红,另一个嘴唇带紫,“有病就快去看,药不能停。”
“你什么意思!”
“说你家里会起火,你两人会得急症,这都听不懂?冯玉,跟上。”白翳衣袖一甩,迈开步子走了。
第三十二回 很好,敢跟寡人抢人?
白翳心情很不美丽,不过卜完卦后,得知这两人会倒霉家宅不宁,他心情就稍微好了一点。反正看你过的不好我就好了。
这冯玉被揍,打给谁看的?还不是给他看的。这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他自认为性子纯良是个好人,但可不是什么圣母。
拐过殿外的长廊,白翳看到小冬子和两个丫头在那里候着:“怎么在这儿?”
“回大人,大王只让奴才在这里等。”小冬子有点委屈,他挺担心他家大人一个人的,万一被欺负了呢,可大王不让跟着,他们也只能干着急,这会儿终于见到白大人的,上下仔细看看,还好还好,并无不妥,只是,“哎呀,这位公子是受伤了?”
“他是记时官冯玉,小冬子,你给冯大人找个大夫看看。”
“原来是冯大人,”小冬子行礼,“那奴才这就带冯大人去太医院了。”
白翳回身对冯玉说:“你跟小冬子去吧,”他又不放心,交代小冬子,“可千万记得,这脸可千万别留疤了。”
“奴才晓得。”
冯玉跟着小冬子走了,白翳依旧气呼呼的,看着那张被打的青一块肿一块的脸,他就来气。带着春杏儿春桃往寝宫走,很‘巧’的跟日理万机的萧大王顺利会师。
萧锦毓看着他,带着几分笑意道:“如何?”
白翳心里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冲萧锦毓发泄对不,人家是大王啊:“挺好。”
萧锦毓一下就乐了,看着白翳明明在闹情绪,可怎么看都觉得在跟自己撒娇似的,伸手捏了捏白翳的脸颊:“啧,怎么没有肉。”
“……”脸胖才有肉了好吗!我才不要嘟嘟脸!
“可是饿了?寡人叫人备了点心。”
白翳刚才的不爽一下就治愈了一大半了:“那我先去吃?”
“去吧。”
“大王呢?”
萧锦毓仰天叹了口气:“寡人乃劳碌命,哪有空享清福。”
白翳真是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告退后进屋被人伺候洗爪子然后开吃。白翳一边吃一边想要不要去厨房搞几样心点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