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祁喻咽了咽口水问。
张简澜伸手于他的胸膛,将他摁倒在床上,那动作有点霸道,好似要对他做什么似的,但是又并没有。
张简澜掌心附着于灵力给他传渡,深邃的眉眼看起来很难过:“吾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替吾妻补剑,吾妻每损伤一分,吾心中便缺失一块,空荡荡的。”
这话听着挺感动的。
但不是对他说的。
祁喻知道是在跟玉衡说话,心想不如成人之美,便道:“你把手放开,我变回去,你再与它说。”
张简澜语气压低一分:“吾在与你说。”
祁喻:“……”
哈???
一万个问号从祁喻头顶飘过。
张简澜的头低下了来了些,与他离得很近,跟他近距离对视,让祁喻感觉莫名有些暧昧,又有些不舒服。
那深沉的金色敛去一丝冷意,他道:“吾想了很久,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与吾挡剑……现下想通了。你是吾的剑,虽生灵,还是吾的剑。你与吾一起携手十三年,自然是向着吾的。”
“我……”
祁喻嘴巴卡壳,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对张简澜突如其来的承认他是剑这个事情表示震惊又不解,也不知道这人心灵上受了什么沉重的打击,突然理解剑灵是剑这个高深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炽热的气息喷在祁喻脸上:“吾妻,吾现在还有些不适应你化成人,但吾想了想,日后吾与你慢慢相处,总是要适应的。”
他的目光落在美人那张水润的小口上,这几日的灵气滋养,总算是把这张苍白的小脸给滋补回红润状态了。
“吾妻嘴唇柔软,吾亲之,自那以后念念不忘,时常想起。”他嗓音沙哑了很多:“当时不太明白,怎会被你扰乱心智,现在想通了。你是吾妻,吾自然是喜欢的。”
说完,他好感度跳了起来。
祁喻一看他头顶,居然已经对自己暴涨到了四十。按照系统给的好感度对照表里,张简澜是真的对自己心动了。
那道长跟魔怔了似的低头,似乎想对那张小嘴做什么……被祁喻一个利索的向下滑行躲开。
“……”
张简澜怔愣住。
爱剑逃得太快,他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祁喻从他身下滑出来,站在那一脸不知所措,说实话,张简澜之前一副要打死他的样子他都没有现在害怕。
“吾妻?”张简澜唤他,他坐在床上面露不解:“为何抗拒吾?”
谁是你妻啊!!
祁喻后退几步,一路摸索到门口,期间看到了书架上的道德心经,想都没想,取下来往他身上一砸。
“我看你是魔……魔怔了……最好多念……念念经……”
说完他一个健步窜出了房间,跑得飞快,一下没影,只剩张简澜坐在房间里,拿着那本道德心经发愣。
那道长坐在床上思考了好久,为什么祁喻会抗拒他的原因,这般想着,慢慢反应过来,顿时一阵懊恼。
他不该这么直接的,此剑灵生性胆小,想来是一时激动过度,不知如何应对他,娇羞了。
此时:
祁喻正一脸惊恐的蹲在长生楼外呼叫小爱:“小爱就没有别的任务了么?张简澜他现在好吓人,跟被鬼附身了似的。”说着感觉背后凉凉,一哆嗦,继续道:“你是不知道……他刚刚脑子抽疯还想亲我!真是吓人得人!还好我躲得快!”
“……”
小爱:“回宿主,没有其他任务哒。小爱是诅咒系统,发诅咒的人想让你进行什么任务那就是什么任务啦。”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走个后门什么的?你应该可以联系到原书作者吧?拜托拜托你替我向他求求情。”说完他双手作揖,虔诚摇晃。
小爱:“可以哒,小爱这样帮你联系原书作者,说明具体情况哒。”小爱消失一阵,很快又出现了,带着原书作者的回话,微笑道:“原书作者说让您有多远滚多远呢。”
祁喻陷入沉思:“……”
小爱安慰道:“别丧气呀宿主,目标好感值现在到达四十啦,宿主再加加油,一定可以成功完成任务哒。”
“我……”我完成得了个鸡毛啊,虽然说他之前确实有那个想法自己攻略,但是自那个吻之后他的想法彻底打消了,他真的不想委屈自己跟张简澜击剑。
想着,张简澜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依然那么的有磁性:“在这里做什么?”
祁喻:“……”
一只大手伸下,缓缓滑下他的腰,将他带起来:“你的灵气尚未稳定,还需要去剑池里泡着,且伤口那处虽填满了剑泥,但还需打磨一下。”
那只大手贴在腰上痒痒,祁喻痒得受不了,扭着腰躲开,见怎么也躲不开,一时紧张变回了一把剑。
张简澜将剑收入剑鞘之中,低声道:“吾妻不必害羞,日后总要习惯的。”
祁喻:“我害羞个屁啊!我特么怕了你还来不及。”
张简澜给他带去铸剑池,补上一层剑泥后,放在打磨石上慢慢打磨。打磨石那个东西磨得特别痒,导致祁喻全程在哈哈大笑,可磨久后又笑不出来了,慢慢的变成了一阵阵短促的喘息声。
打磨好后已是深夜。
祁喻化作一个赤脚美人坐在台子上,身上随意的披着张简澜的宗师外套,经过长久的打磨,他的躯体上现在通体全红。
张简澜看得怔愣住。
祁喻微微“呵”出一口热气,将红着的小脸侧开,躲开他直勾勾的视线,抱怨出声:“你就不能温柔点嘛?我虽然是剑,但我是有感觉的,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感觉得到……天天捶捶打打就不说了,你还要给我打磨抛光,也不问问我受不受得了。”
那道长有些意外:“你有感觉?”
祁喻点点头。
他问:“什么感觉?”
祁喻老实答:“痒痒。”
张简澜不说话了,只沉默的将工具收好。期间祁喻光着脚跳下来,在一堆锋利的废料堆里踩踏,想去找找自己那把银色剑鞘在哪。
他是铁皮子,感受不到痛。
可是张简澜还是把他抱起来了,抱得他虎躯一震,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就听那道长道:“你这般怕痒,如若再被利器划伤,吾还是会给你修补的。”
他声音磁得耳朵痒痒,心尖也痒痒,嘴里还吹着热风。
这般俊美的容颜和优秀的声音,还有那霸道的抱人动作,正常人躺在他怀里大概率会娇羞。
但祁喻是只觉得这是恐怖故事,听得一个激动,顿时一个脑瓜崩弹了出去,打在张简澜的额头上:“妖魔鬼怪快退散!”
张简澜:“……”
他从张简澜怀里跳出来,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跑了出去。张简澜好久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好感值+了五点,两只耳根子也是红通通的。
外面下起大雨,电闪雷鸣,祁喻往长生楼回廊跑的,想回张简澜卧室里寻个剑鞘自闭。
张简澜就在身后跟着。
这般跑到长生楼广场前,远远就见一人站在长生楼的广场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的,情绪低落至极,见到祁喻小跑而来的身影,他所有的低落瞬间消失,激动起来,朝他喊:“玉衡!!”
祁喻听到声音看过去:“前夫哥?”
柳知卿激动得不行:“玉衡!!是我!!”
柳知卿站那做什么?
祁喻愣了几秒想了想,很快有了思绪。
估计是为自己之前中剑一事过来道歉的。不过也不关他的事,当时那把剑本来也不是朝着他来的,只不过是被两只魅魔坑了一把这才中剑。
但看柳知卿那模样,他不禁心生怜悯,自己差点毁了自己的剑,这人心里头一定很自责。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一只大手忽然揽过他的腰,将他强行带离柳知卿的视线范围内。
“此处潮湿,容易生锈。”他说。
祁喻看向张简澜。
那道长眼里有些不悦,不是对他的不悦,是对柳知卿的不悦。
果不其然,后头柳知卿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张简澜!你把玉衡留下!你要带玉衡去哪里!!”
柳知卿欲要过来。
张简澜抬起手,用一瞬间的功夫给长生楼布置了一道灵力强悍的结界,把柳知卿给挡在了外头,隔绝掉他所有的声音,现在任他怎么喊祁喻都听不到。
不过祁喻什么都懂。
也不需要柳知卿说什么。
张简澜洗漱好后,认真在房间里铺床。
好罕见。
他今日居然不睡绳子了。
祁喻看了一眼悬在上空的麻绳,没有断,也没有裂痕,好好的挂在那呢。
这家伙放着绳子不睡去睡床,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正想着,张简澜以折叠好衣服上了床,同时给他空出一个位子,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祁喻:“……”
他这眼神不会是想让我上去跟他睡吧?
果不其然,那道长等了一会,见他没反应,用手拍了拍床板,虽板着脸没说话,但是在不停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