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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狐狸不归)


  容见真的是很娇气的小东西。
  他长久地长久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笔尖上凝了一滴墨汁,落在了那张快要填满的澄心堂纸上。
  回过神时,明野没有低头,也知道这份策论毁掉了。
  这么低级的错误,不仅容见会犯,明野也会。
  但明野不会像容见那么悔不当初、那么可惜,他将那张纸收了起来,重拿了一张铺在自己面前,没有动笔,而是站起身,将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了。
  周姑姑看寝宫的灯暗了下来,以为容见写完了文章,正推门而入,准备说话,却见明野偏过头,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容见正在睡。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就那么看了周姑姑一眼,周姑姑心中却一惊,不由地退了出去。
  甚至到了外面还心有余悸,觉得这个明侍卫好生厉害。
  某种意义上来说,容见也没有食言,明野让他陪到了最后。
  明野在昏黄的灯光下写完几份文采平庸、合乎容见水平的文章,走到容见身边,俯下.身,揽着他的膝弯和脖颈,很轻松地抱起这个人。
  容见实在很瘦,身体轻飘飘,明野抱起来没什么实感,觉得他还没有自己惯常用的那把刀重。
  刀有锋利的刃,容见浑身上下,连堆在明野胸前的发丝都是软的。
  然而这么被抱起、悬于半空中时,容见在睡梦中也会觉得不安全,本能地搂住明野的臂膀,生怕这个人把自己摔下去。
  明野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他将容见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看了一眼,重新放下帐子。
  一无所知的容见睡了很长的、很好的一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容见还有些茫然,昨天他怎么就睡过去了,怎么就自己爬到床上了?
  太累了,累到失忆。
  容见托着下巴,发了会儿呆,生活不易,文盲叹气。
  正打算起床的时候,容见发现枕头旁多了两团东西,准确来说,是用于填充他女装时某个没有的部位。
  因为这样东西颇为羞耻隐秘,而且不能被旁人看到,容见有时候就随手放在床上,穿衣服的时候再装上。
  他的寝宫一贯没有外人,可是昨天危急关头,他把明野推到了床上,还待了很久。
  一想到这里,容见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热得难以想象。
  昨天他到底是回来时就把东西拿下了放在床上,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落在枕边的?
  如果是睡姿很差,自己掉下来的,会摆放得那么整齐吗?
  容见从不敢置信,左思右想,疑神疑鬼到接近崩溃,满床乱爬,最后思维跳跃到想要和明野恩断义绝,此生不复相见。
  太丢脸了……他人生中的重大失败,他的社会性死亡,他要跳楼……
  周姑姑推门而入,本来是打算叫他起床的,看到容见呆呆地坐在床上,有些惊讶:“殿下醒了啊,我来为您梳洗上妆吧。”
  却听容见心如死灰道:“姑姑,你去和齐先生说,就说本宫要退学,不念书了,自此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留长乐殿,再不见外人了。”
  周姑姑走上前,撩起帐子,还未反应过来:“殿下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
  容见捂着脸,摇了摇头:“没什么,刚睡醒,脑子不太清醒。”
  他自欺欺人了一番,且说明野有没有看到,就算看到了,女装大佬的东西,像明野这样纯洁的十八岁少年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
  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么想着,扶着铜柱站起来,跳下床,趿着鞋走到梳妆台边。
  昨天是昏昏沉沉睡过去的,所以此时面上还留有很少的一点眉黛口脂。容见看到铜镜里的自己,觉得有点像上大学的时候,他被舍友拉去做苦力当coser,学姐帮他化完妆,晚上回来后他也不会卸妆,第二天起来就是这个模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很难适应这里生活的容见也开始熟悉现在的一切,渐渐地忘掉了从前。
  容见不愿意再回忆下去,他随口问:“陈嬷嬷呢?”
  周姑姑道:“陈嬷嬷早晨才走的,临走前毕恭毕敬地说天色还早,就不给您请安了。但请殿下放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
  太后于辰正起床,梳洗过后,先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陈嬷嬷进来的时候,宫女正在为太后梳头发。
  太后吃了口养生茶,清了清嗓子,问道:“昨儿她怎么样了?”
  陈嬷嬷一夜未睡,此时站在太后面前,强打着精神回道:“昨日老奴奉旨前往长乐殿,公主听闻太后的懿旨,谦逊受训,一整夜都在抄经。老奴从头到尾都在看着呢,公主困得睁不开眼也不敢睡,直到天亮才歇下的。”
  说完将写好的两本佛经递了上去,太后认不出容见的字,略翻了几页就丢在一边,她听到容见得到了惩戒,郁结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如果不是她,昨天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真是让哀家丢尽了颜面。”
  而对于容见昨日是有意还是无意,太后却没有想太多,总觉得是小孩子的把戏。
  太后道:“听寻秋说你一个人看着她,旁人都在旁厅?”
  陈嬷嬷揣度着太后的心意,赔笑道:“老奴想着,殿下好歹是太后血脉,代表着皇家的体面,虽奉娘娘的旨意,但也不该让外人瞧见,难免闲言碎语。”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陈嬷嬷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跟她经历过那么多事,能被容见一个十七岁养废了的少年人拿捏住了,倒也没什么奇怪,只觉得陈嬷嬷办事妥帖:“你做事,哀家一贯是放心的。”
  一个姑姑走了进来,呈上了一封信。
  太后拆开来,才略看了几眼,就气得将信拍到了桌案上:“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那几个阁老听说昨日的这事,今天就上书要为公主选驸马了。”
  慈宁殿内一片安静,几个侍奉的嬷嬷姑姑连呼吸声都不敢了。
  片刻后,太后念了会儿佛经,似乎平静了下来,问道:“哀家从前听说,公主是不是和一个侍卫走得很近?”
  陈嬷嬷小心道:“这个……老奴还有所不知。”
  太后低着眉,她长久地拜佛念经,连神态都有些像墙上挂着的菩萨画像,不过眼角的皱纹却像是烧好的细瓷上的裂痕,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原如初了。
  其实容见和谁生孩子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要掌控那个孩子。
  陈嬷嬷记着她的话,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
  上学的路上,容见装作忘掉早晨醒来时发生的事,谨慎地对明野道了句谢,然后就努力保持距离,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
  太久没来上课,一到教室,容见立刻被同学们的问候所淹没。
  长公主在书斋的名声倒是很好。他平日里并不摆高人一等的架子,与旁人一般学习读书,也从不迟到早退。上次的校场案过后,还有好几个学生义愤填膺,说真凶不真,得寻出真正的凶手才是。
  容见一一和同学们寒暄,如往常一般上课。
  往日里容见总觉得上课很痛苦,经过疯马和徐耀这两件事后,他才深感平平淡淡才是真,他爱上学,让他上学。
  中途休息的时候,容见将齐先生昨日布置的作业交了上去,因这是额外的作业,所以等今天的课上完了,容见得留在仰俯斋,齐先生另外再看。
  容见听到这个消息呆了一下,怎么复学第一天就要额外上课?
  就这么到了午休的时间,如今天气冷了,宫里头拨了一个专门的院子,让公主上完课后可以在那休息。
  容见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寡淡的饭菜,翻着手头的书,便见明野推门走了进来。
  明野道:“殿下,天水园外跪了个宫女。”
  容见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就听明野继续说:“是萧贵妃的宫女。说昨日在拙园摘的花不好,伺候不得力,罚她在那跪到天黑。”
  容见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昨日他做的事是把皇帝从萧贵妃那截了胡,萧贵妃肯定心有不悦,明面上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用这样的手段泄气。她惩罚宫女的缘由是拙园之事,而昨日长公主也在拙园遇险,宫中的人何等精明,立刻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而天水园又是从仰俯斋回长乐殿的必经之路,萧贵妃让人跪在那里,就是等着容见回去时撞见,要给他难堪。
  其实容见不在意被人嫉恨,也不在乎别人的背后谩骂,反正都是他听不见的话。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有人因他的事而被牵连,还是一个无关的人,容见都不能不管。
  明野看着容见站起身,就要往天水园那里去。
  他没劝容见用完饭菜,因为他知道容见不会吃了。
  这样的事,在明野看来再小不过,本来也没必要告诉容见的。
  以容见的性格,知道别人骂了他,他不会放在心上,甚至转瞬即忘。而如果有什么人因他受到伤害,他会一直记得,而且会后悔。
  容见就是这样的人,在深宫中格格不入的那个。
  所以明野还是说了。
  容见一路快走,甚至有些不符合礼仪的小幅度跑动,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明野所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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