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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狐狸不归)


  此话一出,周遭又乱哄哄的了。于将军的意思,他们都心知肚明,一般这种意外,要么是天灾,要么是人祸。马突然发疯,本就极为罕见,还是径直往第一次来校场的长公主那撞过去了,几乎不可能是完全的意外。
  还骑在马上的学生早就落地,将缰绳交给旁边侍奉的太监,手中的弓箭也都放下了。
  于将军身材矮壮,肤色极黑,此时沉着脸,更显得严厉可怖。他冷眼逡巡了一圈,走到容见面前,磕头行了个大礼:“罪臣管束不严,使殿下受惊。”
  容见恍若未闻,他还没有缓过神,依旧不顾礼节、不顾旁人地握着明野的手,仿佛这是他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片刻前,明野曾站在他的面前,用这双手割破疯马的喉咙,挡住了那些喷涌而出的血。
  明野没有松开刀,任由容见握着。
  于将军离得近,大约也看到了,却什么也没有说。
  在这样的时刻,什么都算不上失礼,而他也会守口如瓶。
  此时极为紧急,不过半刻钟,章同知就领着数十名侍卫前来,将校场团团围住。
  除了接手校场内一干人等的审问,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护送公主先行回宫。
  容见听到那些人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他仰头看着明野,眼睛是雾蒙蒙的,睫毛被什么浸得濡湿,他不想松开明野的手,却不得不松开。
  在所有人围上来前,容见很小声地说:“怎么办,我很害怕。”
  泛红的眼眶似乎终于承受不住那些过重的东西,一滴冷的眼泪落在他们交握着的,明野的手背。
  明野低头看了一眼。
  眼泪是那么渺小的东西,很快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他抬起左手,一时竟十分沉重,差点抬不起来,只得用了些力气,在侍卫赶来前,轻轻碰了一下容见的脸:“嗯,我知道。”
  在被众人簇拥中,容见很想回头再看明野一眼,却回不了头。
  余下的侍卫则一个一个清点校场中的人。
  太监们自不必说,全部拿下后送到狱中。学生们却很难办,能在仰俯斋读书的都是有些来头的,家里难免有朝中大员,一个不慎,就是要得罪人的。章同知吩咐了手下的副指挥一句,叫学生们都集中到一处,先领到偏殿单独待着,有饮食茶饭,但不得见人,也不得与外人交谈,只等皇上定夺。
  书斋的学生们大多也未及冠,年纪轻,没有经历过事,此时也慌了,这么重要的事,有人敢做,就敢推到旁人身上,就怕替死鬼变成了自己。只有少数几个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
  费仕春站在人群中,面上不紧不慢,实则握紧了拳头,连指甲都陷入掌心。
  他说:“真是可惜了。”
  周围兵荒马乱,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于将军也是当时校场里的人,没有经过审查前也不能排除嫌疑,但他也没有紧张,若有所思地问:“你是哪里出身,什么品阶,能单人斩下疯马,如此勇猛,我竟没有听说过。”
  明野的神色依旧淡淡的,没有救下公主立下大功的狂喜,也没有命悬一线的后怕,他看了眼刀刃上凝固的血,抬起手,归刀入鞘,随意答道:“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于将军看着他,没再说话。
  毕竟自导自演也未必没有可能。
  明野没有在意他的审视,他现在不在意那些。
  他只是想起容见的眼泪。
  明野不是没见过人流泪,从小到大,他见过无数人哭泣的样子,很多死在他手中的人会苦苦哀求,明野从未有过什么多余的感觉。
  他没有那么多情绪需要发泄,不觉得眼泪代表软弱,只不过没有任何用处。
  明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他不会流泪。
  ——容见的眼泪是不一样的。
  就在方才,明野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
  他俯身拾起身旁的东西。
  那是一枚被踩折断的金步摇,从容见的鬓角跌坠,在那样的情形下,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东西。
  这不是明野第一次拾到容见的东西。
  容见佩戴了很多首饰,那些很脆弱的东西,与明野用的刀和木簪完全不同。耳坠坠地时摔了翡翠,金步摇的簪子也折断了,容见就像这些华美精致的饰品一样易碎,也难得让明野都产生动摇。
  他能活下去吗?在这深宫之中,天真易碎,又过分好心,娇弱的小东西,能活到哪一天呢?
  离开明野,在一群人的护卫中走在回去长乐殿的路上时,容见差不多缓过来了。
  不过是直面了一次死亡威胁,招式也不算很新奇。现代社会中,法制节目上还经常播报□□,用的也是车祸这样的方式。
  容见安慰自己,不必害怕。
  他是这么想的,但一回到长乐殿,屋子里很暖和,烘着炭火,周姑姑不在,小宫女们也被突如其来的侍卫吓到了,不敢吱声。
  容见非常疲惫,在帷幔的重重笼罩下沉沉睡去。
  他做了很多梦,都是不完整的,一些没有逻辑的片段。
  有他从前上学时的事,追连载时写下表达对男主喜欢的评论,也有原身的记忆,容宁温暖的臂弯,太后冷冰冰的脸色。还有很多与明野相见时的场景,印象最深刻的,竟是第一次见面时,明野将山茶递给自己。
  他睡了很久很久。
  长睡不醒间,容见终于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人有感情,就会动摇
  感谢追文,评论抽二十红包。

第25章 总是
  公主于校场遇险一事, 一时传遍宫中,人人自危,生怕引火烧身。
  甫一入夜, 阖宫各殿皆关门下钥, 不敢多加言语。连往日备受宠幸的萧贵妃,往日每晚都要等皇上直至深夜, 今夜都早早歇下了。
  唯有校场周围的几个卫所通宵达旦, 挨个审问白天扣下的人。
  当时在校场侍奉凡人太监, 以及御马监能接触到当日所用之马的人, 全都按照名册, 一一抓捕,等待审问。
  锦衣卫们对待仰俯斋的公子们则要客气的多,下午搜查了他们留在书斋中的东西。到了晚上, 先是奉上了热汤饭,再逐一问询。
  当然这问话的次序也是有讲究的。内阁阁老的学生,抑或是世家大族的子孙,都排在前头, 位次越往后身份越低微。
  费仕春明面上的身份也还不错, 家中世袭公爵, 但那是前朝的功劳, 容士淮入京后, 因不想再大动干戈, 就放过了原来前朝的旧臣,但也不可能重用。费家早已没人担当要紧职务,费仕春在宫中侍卫眼中也不过是排不上名号的小人物。
  等至深夜, 终于轮到了费仕春。章同知对待学生们虽然体面, 但卫所里总不可能比得上家中, 此时正值深夜,又寒又冻,费仕春心情奇差,回答问题也极为不耐。
  坐在他对面的经历笑了笑,语调是锦衣卫一贯的轻佻嚣张:“在下知道费公子着急,但这么些个公子,哪个是不着急的。万一公子行差踏错,在下再记错个一星半点,公子怕不止是今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费仕春一愣,胸中升起一团怒火,他几乎想立刻叫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的命。但也知道此时此刻皇帝万不可能出来做什么,便勉强道:“经历说得极是,是学生的错。”
  这样的时候,谁敢得罪掌握学生生死的锦衣卫。
  那经历一时得意,问道:“公子今日做了什么?”
  问完话后,费仕春并未露出什么不妥,加上他身份一般,和皇宫中的关系搭不上边,又受了费仕春几句奉承,就将他放出去了。
  夜深露重,费仕春出了卫所,打了个寒颤,顺着小路准备出宫,行至一个昏暗的角落,一个小太监找他搭上了话。
  “公子,张爷爷找您。”
  张得水躬着身,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轻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费金亦冷声道:“他算哪门子太子,不知轻重的东西。”
  费仕春本来做了这样的事,心中惴惴不安,怕被皇帝责罚,此时听到这话,反倒先发起脾气:“今夜儿臣被锦衣卫那群奴才扣在那,人人皆可欺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费金亦闻言道:“你被扣在卫所,不是自作自受?”
  费仕春知道父亲拿自己没什么法子,依旧梗着脖子道:“那位殿下的事,与微臣又有什么关系?”
  殿中灯火通明,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费金亦背光坐着,脸色阴沉,解释道:“你以为杀了容见,朕就能立你为太子?”
  “崔桂的门徒,程之礼的学生,何止遍布天下。早在几年前,他们就顺着容士淮的故土寻到了五服内的亲族,说是因逃难去了别处,现下还有几个人。崔桂将人养在崇山关里,外人不得靠近。等容见一死,他们必然拥护容氏嗣子入京,到时候太后是选一个叫自己祖母的容家子,还是选你一个外姓人?你没有一点数吗?”
  费仕春没有想过这些,费金亦的话令他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但又断不可能承认,仍旧嘴硬道:“那陛下大可捧着那个容见,让她登上皇位,太后与重臣都无话可说了。至于儿臣,儿臣这个费字,与陛下的费,可见并不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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