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安脸上都是震惊的喜悦。
“侯爷怎么知道我的属相?!”
“舍弟是卯兔,按年龄推算,沈公子大抵是属牛,错了么?”阮云华看人有些激动,怀疑是自己算错了。
“没有!没有错,是这样的!”
阮云华点点头,纳闷儿身边少年怎么一惊一乍的。
沈乐安很快平复心绪,看着老大爷熟练的烧糖稀,他找话题跟人聊天。
“侯爷的弟弟,是,是刚才在酒楼里,凑来栏杆前劝我别哭的公子吗?”
“嗯,他心性纯善,不善言辞,沈公子别介意。”
“不会不会!我,我是说,要不要给他也带一只糖人儿?我出银子,我想送给他,刚才没有来得及道谢。”
阮云华有些惊讶的挑眉,随后点头:“随你,那就代舍弟多谢你了。”
沈乐安高兴的很,连忙掏钱付银子。
阮云华看眼前的老大爷,捏的糖人儿实在好看,又想着另一位没有糖人儿,回去怕又有说辞。
他开口:“劳驾,再捏只老虎吧。”
明棠比团子大几个月,是属虎的。
沈乐安疑惑:“侯爷,这是给谁的?”
“世子殿下。”
哦。
既然这样……
沈乐安有些别扭的红着脸问:“侯爷,你,你是属羊的吗?”
他想给他也送个糖人。
阮云华自然是看出来了,嗓音温和有礼的拒绝:“我不要糖人。”
“……好吧。”
沈乐安眼里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
买完糖人后,两人这才走到沈府门前的宽敞街道上。
这里的商贩少了很多,是为住宅区域,稍显安静。
“今日仓促,便不上门拜会了,待我回去准备一番,再上门拜见沈员外。”
“没事的,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我爹说他随时恭候,让侯爷先好好歇息。”沈乐安说完,又问:“这一路侯爷肯定很辛苦,那个世子看起来不好伺候。”
“也并不是。”阮云华想替明棠说说好话,但又想到明棠叮嘱过的事情,生生闭嘴,“我能应付的过来,沈公子快进去吧,天色不早了。”
“好,那,那侯爷先走,我送送你。”
“呵。”阮云华也不推辞,轻笑一声点头:“阮某告辞。”
“侯爷慢走。”
“……”
阮云华转身朝来时的路走远。
沈府门前,一抹红衣珍惜的拿着手里的糖人,驻足望了许久。
可离开的蓝衣没有回头过,一次都没有。
“公子,天色不早了,您进来吧。”
“……嗯。”
——
与此同时。
城主岳维山的府邸。
偌大的庭院里,堆积着火炉和打铁的工具。
以及半成品的弓箭,长剑,大刀等。
凉亭里,两道人影正坐在里面。
是城主岳维山和护城统领张阿满。
两人都穿着凉快的褂子,打着赤膊,桌上摆在一壶烧酒,两碟小菜。
这算是庆祝今日的‘虎口逃生’。
“阿满贤弟,你说世子那边,是怎么个意思?”
岳维山脚下,一儿一女两个娃娃,女娃娃刚五岁,儿子才不过七岁,正坐在地上,摆弄着爹爹打造的小玩具。
张阿满抿唇摇摇头,视线看着两个孩子。
岳维山愣了一瞬,这才想起来孩子还在左右。
“童儿,婷儿,夜深了,找你们娘亲沐浴就寝去,莫要在庭院里玩耍。”
俩孩子乖巧听话,像模像样的朝着俩大人拱手说了告退,这才手拉手离开凉亭。
“兄长,世子的话,大有玄机啊!”
“啊,我心中也早有猜测,却……”
“此事还需从长计较,兄长听我慢慢细说,咱们一定得谨而慎之的应对,一个不查,你我性命不保,还要连累九族家人。”
“……”
——
第139章 阮团子最为直白的性格缺陷
天早就亮了。
但明棠赖床不起,连日奔波赶路实在是太累了,他不自觉的想多睡一会儿。
凌寒寻坐在膳厅里吃饭,知道那边的人不起床,也不叫人催促。
而另一边的院子里,阮团子和狼姆也未起身。
原因是,昨晚回来后,阮团子缠着狼姆问,什么是更过分的。
于是狼姆只能讲故事转移阮团子的注意力。
却因为故事讲的太精彩,俩人直到大半夜了才闭眼睡着。
自然是狼姆先睡醒的。
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会儿将会发生怎样的风波。
这是一向乖巧好照顾的人,第一次在他面前任性。
他也看到了阮团子身上最为真实,并且直白的性格缺陷。
这是从前被他忽略了的。
……
狼姆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裳,脱下睡袍,赤着胳膊换上纯黑色的里衣。
等无意间回头时,就瞧见不知何时已经睡醒了,正瞪大眼睛看铜镜的人。
而铜镜里,恰好能瞧见他背对着床,却正对着镜子换衣裳的模样。
狼姆一愣,顾不得系衣带,连忙把上衣裹好,遮住胸膛。
“小公子醒了,怎么不说话?”
“狼补,抱。”
阮团子嗓音有些含糊不清,是刚睡醒的缘故。
他的这种要抱的要求,是平日里经常会出现的。
比如不想走路,不想自己穿衣裳,或者就单纯的想让人抱抱,都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
狼姆一直都纵容他这个习惯,但是着重交代了,不能随意让侍卫们抱。
阮团子也听话,只要有人抱他就行了。
此刻大抵是不想自己穿衣裳,狼姆也没在意,点点头先拿了床上那人的衣裳,随后才走过去。
他站在床边抖擞纯白的里衣,另一只手揽着人肩膀,把人从床上扶着坐起来。
就在这个过程里,肚子上却多了只手。
阮团子手掌贴在凸凹不平的腹肌上,一块块肌肉的摸过去。
最后用指甲试探着掐了掐坚硬的腹肌。
狼姆呼吸一窒,嗓音低哑:“小公子,不能摸。”
阮团子有时候是不听话的,比如特别想做一件事的时候。
他甚至有些不高兴。
“为什么不能摸,你都能摸我的肚子,我也可以摸你的。”
那不一样。
狼姆摸肚子,是想看看食物消化完了没有,否则不敢一直给人吃东西。
但此刻是无话反驳,他只能手脚麻利的替人换衣裳。
阮团子拽开了眼前人的衣带,好奇的看着一块块肌肉凸起。
“为什么肚子上的肉,可以变成一块一块的?”
“因为常年练武,就会有。”
“那阿文阿武也会有吗?”
“嗯,都没我好,不要看他们。”
“可是我很想看。”
“……”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狼姆面对着一脸单纯的人,他却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占有欲。
“不可以看别人。”
阮团子的耐心和纵容,一向是只属于哥哥和明棠的,毕竟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但刚到他身边照顾不过月余的狼姆,却暂时还没有得到这种‘纵容’。
于是,他扯着嗓子喊:“你凶我,呜,不要你了,阿武,阿武——”
狼姆瞬间慌了,正要说话哄。
门外一直守着的阿文阿武,却已经推门进来了。
“二公子,怎么了?”
这段时间,小公子很少在身边有狼姆的时候,叫他们的名字。
但两人还是遵循自己的职责,每天跟在一边,随时等候差遣。
阮团子的目的也很明确。
“你们把衣裳脱了,我想看看你们的肚子。”
“……”
阿文阿武愣住了,这还是小公子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
狼姆脸色有些不好,一边裹好自己的衣裳,一边朝阿文阿武使眼色,示意他俩出去。
可是阿文阿武自然熟悉二公子的脾气,闹起来他们便要受罚了,不敢违背,却也不好得罪狼姆,一时间都有些犹豫。
阮团子就不高兴了,他要做什么,还没人敢不听话。
除了小宝和哥哥,其他人并不在他‘纵容’的范围里。
“我说我要看,你们快点把衣裳脱了。”
狼姆心里一凉,面无表情的走到一边快速把自己的衣裳穿好。
门口的阿文转身关好门,跟阿武对视一眼,俩人都知道逃不过了。
同时心里有些埋怨。
狼姆侍卫这是把小公子带坏了。
教他可以看肚子,却没能让他明白,只能看狼姆一个人的肚子。
但显然,他俩只不过是下人,主子的吩咐,不能违背。
于是,阮团子盘腿坐在床边,眉眼单纯,眸光也清澈。
“过来点儿,看不见。”
阿文阿武只能解下佩剑,脸色为难的解开腰带,往床边站的更近了些。
阿武目光向狼姆求救,意思是他们也不想给小公子看,求狼姆快点解救他们。
于是,狼姆只能开口。
“想必世子他们都在膳厅用饭了,小公子不如不看,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