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
好心帮他拦着居然还不领情,以后谁拦谁是猪!
沈廉正愤愤的朝浴房走,就听到时慕白冷冽的声音响起:“二婶觉得我很丑?”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不仅时二婶和她侄女一愣,沈廉也没忍住好奇停下了脚步。
好一会儿才听到时二婶的声音:“咱们慕白打小就好看,哪里丑了?不丑不丑!”
“那你看我跟你侄女,谁更好看?”时慕白继续问。
时二婶跟侄女面面相觑,随即一头雾水的看向时慕白,这次没有回话。
时慕白见时二婶不答,挑眉问她侄女:“我跟你,谁更好看?”
“慕,慕白哥哥好看。”时二婶侄女被时慕白那挑眉的动作迷的晕乎乎,想也不想就道。
“是啊,我比你好看。”时慕白点点头,随即眸色一沉:“既然这样,你哪来的底气污蔑沈廉调戏你?”
时二婶:“……”
时二婶侄女:“……”
沈廉:“……”
“还是二婶觉得我这病秧子快死了,就不用把我放在眼里,可以随意上门欺负我的人了?”时慕白目光冷冷的看着时二婶:“又或是二叔对我有什么不满?”
“嗐,瞧你这话说的,你二叔一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对你不满?”时二婶眼神飘忽:“还有,二婶可没欺负他沈廉,好声好气给他说,是他开口就呛的,还……还对兰儿故意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二婶才动气的。”
“看来二婶是没听进去我说的话。”时慕白神色冷漠:“既然这样,那这个月的月例减半,给二婶好好醒醒脑,省得越来越糊涂。”
“你……”
“石头。”时慕白转身进屋:“关门。”
石头麻溜上前带上了房门,转身看向时二婶两人,下巴微抬。
时二婶骂了一声:“狗仗人势!”拽着侄女气哼哼的走了。
看到这,沈廉也不着急去洗澡了,赶紧小跑回去推开了房门。看到坐在桌前发呆的时慕白,狗腿的凑了过去。
“哥们儿,你刚简直太帅了!”沈廉星星眼坐到时慕白对面:“霸气!”
时慕白回过神,看着沈廉没说话。
沈廉笑嘻嘻的坐过去,伸手搂上时慕白肩膀:“不过哥们儿,你刚那一下,我还以为你真信了你二婶的话,我为刚才的误会,对你道歉,对不起啊。”
时慕白依旧看着沈廉不说话。
沈廉被他看得一脸纳闷儿,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
“没事。”时慕白转开视线:“去洗澡吧。”
沈廉看了看他,一头雾水的去了浴房。
等洗完澡回来,时慕白已经睡下了,不过一看就是闭着眼睛在养神,并没有睡着。
沈廉站在床边看了时慕白好一会儿才爬上床,刚在他身边躺下,对方就突然睁开眼直勾勾看了过来。
这冷不丁的,沈廉被吓一跳,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好几下。
“你……”沈廉望着时慕白眨了眨眼:“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
是的,时慕白心情不好。
沈廉算是发现了,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怼了时二婶就变好。不仅没变好,还变得更差。
“是我之前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吗?”沈廉想了又想,也没想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头。
“没有。”时慕白抬手抚平沈廉眉间的褶皱:“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都不毒舌了,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沈廉叹了口气:“要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我向你道歉。”
“沈廉。”时慕白忽然喊了一声。
“什么?”沈廉眼也不眨的看着他,耐心的等待下文。
“我呼吸不顺。”时慕白突然道。
没想到是这句,沈廉愣了愣,主动伸手抱住他:“阳气给你吸。”
时慕白眸色一深,翻身将沈廉压住,将脸埋在他肩颈处,狠狠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到沈廉的推拒,时慕白哑声道:“还是呼吸不上来。”
沈廉默了默,不自在的扭了扭:“那……再给你吸两口?”
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大烟,有事没事就让人吸两口。
这想法冒出来,沈廉自己囧了。
时慕白再次将脸埋进沈廉肩颈,这一次,好一会儿没抬头。
呼吸喷在沈廉肩颈的皮肤上,痒得他缩了缩,却僵硬着没有躲,尽职尽责的做着一个供氧机。
过了许久,时慕白才翻身躺了回去,胳膊压着眼睛,薄唇紧抿,胸口急剧起伏着。
“你还好吧?”沈廉以为他还是呼吸不畅,忙伸手给他拍了拍胸口:“呼吸很困难吗?”
时慕白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沈廉不信:“可你这样出气多进气少,看着不像没事,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时慕白:“……”
这下是真呼吸困难了,给气的。
第31章 沈廉emo了
“你坚持一下,我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眼看时慕白呼吸越来越困难,沈廉爬起来就要去找大夫,被时慕白一把给捞了回来。
“我没事,躺好别动。”时慕白将人按进怀里,调整呼吸:“睡觉!”
沈廉紧紧盯着时慕白的胸口,仔细听了听他呼吸,确定是真的平稳了,这才放心从他怀里退出来,闭眼躺平。
时慕白静静看了沈廉一会儿,也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开时二叔一家,时慕白第二天早饭都没在家里用,天不见亮,就带着沈廉去了镇上。
自打上马车,时慕白就闭目养神,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对此,沈廉见怪不怪,只是低头把玩儿着手里的狗尾巴草,表情一言难尽。
他就奇怪了,昨儿明明趁着时慕白不注意偷偷扔掉了的,什么时候让时慕白给捡回来的?
还故意放在他枕头上,让他一睁眼就被戳到鼻孔,连打好几个喷嚏。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狗尾巴草差点被沈廉脱手扔时慕白脸上,还好反应快扑过去抓了回来。
刚坐稳,抬头就对上时慕白睁开的眼。
时慕白目光从沈廉脸上下移落到他手里被攥断根茎的狗尾巴草上,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掉了就掉了,再过段时间,这种草多的是。”时慕白拿过沈廉手上断了根茎的那支,掐掉最下面的一节,把剩下的还给他。
“本来是掉了,这不是你给捡回来的么?”沈廉捋着毛茸茸玩儿:“别说这东西手感毛呼呼的还挺好玩儿。”
时慕白沉默着,却暗自将沈廉的话记在了心里。
于是到了镇上的宅子,直接就给吩咐了下去:“让人把院里的花草都除了,全部种上狗尾巴草。”
“啊?”石头愣愣的望着时慕白:“都,都除了,种草?”
时慕白侧目看向石头:“没听清?”
“听……听清了。”就是听清了才不敢置信。
石头看着院里的姹紫嫣红,一脸肉疼。
实在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除花种草,种的还是随处可见,掉一把种子就能蔓延一大片的狗尾巴草。
真的不会把这里变成杂草丛生的荒宅吗?
想想那场景就慎得慌。
更别说,这些花好些名贵品种,还是少爷当初花高价从外地买回来的,现在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廉就去上了趟茅房的功夫,回来就见石头一脸的怀疑人生,不禁纳闷儿的一步三回头蹭到看书的时慕白身边,手指戳戳他肩膀。
“说。”时慕白头也没抬,指尖轻捻,将书翻过一页。
“石头这是怎么了?”沈廉弯腰附到时慕白耳边,压低声音,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石头好几眼。
“不用管他。”时慕白看向沈廉,将书递过去:“这上面的字,你认识多少?”
沈廉接过来,发现正是之前时慕白给自己买的那本启蒙书。
“认识一些。”沈廉如实回答,他虽然不打算考取功名,但字还是有坚持自学的。
话音刚落,就见管家脚步匆匆的进来:“少爷,谢举人到了。”
“带他进来。”时慕白随即起身。
沈廉好奇看向门口,很快就见一个三十出头,书生打扮的男人被管家带了进来。
“时老板。”来到时慕白面前,男人看了沈廉一眼,随即拱手行了个书生礼。
时慕白回礼,带着男人和沈廉到一旁的茶室入座,一手煮茶工序行云流水,看得人惊叹不已。
“尝尝。”时慕白将一盏茶夹到沈廉面前,抬了抬下巴,随即又夹了一盏放到男人面前:“谢举人尝尝时某这茶,煮的如何?”
和沈廉的牛饮不同,谢举人端起茶盏先是放到鼻子下嗅嗅,这才慢尝细品,然后点了点头。
“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甘醇,回味绵长,好茶!”谢举人放下茶盏,抬头看向时慕白。
时慕白点了点头,将夹子放到一边。
谢举人随即看向沈廉。
沈廉刚偷吃了一块桂花糕,见谢举人看过来,忙咽了下去。
“这位就是时老板之前提过的沈廉沈公子?”谢举人看着沈廉嘴角残留的糕屑,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