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就被时慕白伸手抱进了怀里。
沈廉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搂搂抱抱上了?
正颅内风暴惊疑不定,胸腔的位置就被时慕白屈指叩了叩。
沈廉:“???”
这操作,更让人迷惑了?
这专注研究的模样,要是换身白大褂,活脱脱就是变态医生准备给人**开胸。
脑补着那血腥恐怖的场面,沈廉瑟瑟发抖,弱弱抱紧自己。却被时慕白强硬拨开双手,用力拥抱,胸膛紧贴。
“是这么交心么?”时慕白嘴角勾起:“我听到你心跳声了,你也听听我的。”
沈廉:“……”
这病秧子怕不是个傻子,哪有人这么跟人交心的?
“可是……”时慕白推开沈廉:“我不能和你做朋友。”
沈廉:“???”
“你就把我当做雇主,雇佣时间结束,就离开。”时慕白抬手捏着沈廉后颈皮:“雇佣关系,不需要交心。”
沈廉眨了眨眼。
第23章 媳妇儿你真好
“你好渣啊。”沈廉坐回自己的位置:“不需要交心,你抱我干什么?”
时慕白:“……”
沈廉摸摸胸口再反手摸摸后颈,啧啧撇嘴:“还动手动脚。”
时慕白:“……”
“行吧,我会谨记软饭的职业操守。”沈廉双手捂胸:“肯定不跟你交心做朋友!”
时慕白:“……”
接下来的一路,时慕白都沉默的闭目养神,没有再说一句话。
沈廉总觉得这人是在生闷气,可惜他没有证据。
再说,他有什么理由生闷气,那话不是他自己说的么?
还真是古人心海底针!
耸了耸肩,沈廉转头撩起车窗帘子,观看沿途如水墨画染般的繁华街景。不过也不是都这样,有的地方看着陈旧破败,从人到景都灰扑扑的。
马车穿街而过,忽然在一座牌坊前停了下来。
车夫随即喊道:“时老板,沈公子,永安坊到了。
沈廉好奇这永安坊到底是什么地方,没等时慕白反应,就钻出马车跳了下去。
时慕白出去,一眼就看到沈廉正叉腰仰望牌坊,啧啧惊叹一脸稀罕。神色一顿,不由跟着抬头看了看,并未有任何稀奇之处。
沈廉看到时慕白出马车,忙转身回去把他扶下马车,指着牌坊上的字一脸激动让他看。
“慕白你看,那上面的字好大气,我一个也不认识!”
时慕白:“???”
不认识字,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时慕白低头看沈廉,目光一言难尽。
“这是永安坊,是城里最热闹繁华的四大坊市之一。”时慕白带着沈廉往里走:“吃喝玩乐什么都有。”
“四大坊市之一,那另外三大坊是什么?”沈廉一脸好奇。
“长明坊,康平坊,东娑坊。”时慕白顿了顿:“不过这几大坊市相隔较远,不能一一都逛过来,咱们可以在县城多住几日。”
听到这话沈廉眉头一挑:“忽然发现……”
“嗯?”见沈廉说一半没了下文,时慕白投去疑惑的一眼。
“你这人虽然嘴有时候又毒又欠,但格外体贴。”沈廉哥俩好的拍拍时慕白胳膊:“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把这些都逛一遍的?”
时慕白没说话,径自走到一个卖铜镜的摊位钱,拿起一把照得格外清晰的怼沈廉脸前。
沈廉后仰退开,不明所以:“干嘛?”
“都挂脸上了。”时慕白放下铜镜,转身抬了抬下巴,示意沈廉继续走。
沈廉:“???”
跟着走出老远才反应过来,沈廉顿时被时慕白这损劲儿给狠狠震惊到了。但是……又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沈廉算是看出来了,这病秧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人不错,至少挺照顾他的。
“你眼神儿真好。”憋了又憋,沈廉挤出这么一句损上加损的夸赞。
“谢谢。”时慕白语气淡漠。
沈廉:“……”
什么是聊天死?
这就是!
“你可真是个大宝贝儿。”沈廉龇牙翻了个白眼。
时慕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微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不过沈廉并没有发现,目光完全被沿街两边的各种商铺吸引。当然,最吸引他的,还是医馆。
毕竟看的是医馆,心里转的都是小九九。
忽然,沈廉拉着时慕白停下来,指着一旁的济保堂:“那家医馆也是从咱家买药吗?”
时慕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生意铺这么大,药材会不会很难找?”沈廉继续扶着时慕白往前走,状似不经意的问。
时慕白点点头:“都是去各村各地收,一些名贵药材确实常有短缺,但物以稀为贵。”
“粮食可以种,为什么就没人种植药材呢?”沈廉循循善诱。
可时慕白是谁,千年的狐狸还能被他忽悠了?
不过却依旧不动声色:“眼下大家粮食都不够吃,有点闲地都用来种菜,哪有多余的地拿来种药材浪费?”
“咱们家有空地吗?”沈廉眨巴眨巴眼,忽然问。
“嗯?”时慕白挑眉,语气却带着漫不经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廉铺垫够了,开门见山:“我想种药材试试。”
时慕白保持沉默。
“不行就算了。”毕竟现在的地精贵,见时慕白不应沈廉也不勉强:“回头我去山里弄块地种。”
“咱家屋后有一块空地,你想种就拿去。”时慕白转头看了沈廉一眼:“别去山上。”
“好!”沈廉当即喜笑颜开,差点没忍住兴奋,凑过去亲时慕白脸颊一口:“媳妇儿你真好!”
时慕白:“……”
接下来,沈廉全然没了心思逛街,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回去,但看了看时慕白,他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想回去了?”他不说,时慕白却看了出来。
沈廉被问得摸摸后脑勺:“很明显?”
时慕白转身往回走:“走吧。”
“唉!”沈廉忙转身跟上。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潼柯县,回了石英镇。在镇上医馆买了些药材种子,当天就赶回了村里。
这么急的赶路,沈廉生怕时慕白撑不住,但时慕白这次虽然脸色很差,精神也不好,到底撑住了没倒下。
尽管如此,时慕白还是疲于应付家里人,打了个招呼就回房歇下了。沈廉在时母的授意下,一直守着时慕白睡着,这才找了把锄头去屋后看地。
“哟,这不是咱们的童生姑爷嘛,扛把锄头是要干什么去?”
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沈廉脚步一顿,转头就见一个穿着碎花绿袄的中年女人梳着妇人髻,斜靠门边一脸刻薄的嗑瓜子。
沈廉回想了下,其他人虽然不熟,但有印象,这个,确实没见过,不知道又是七大姑八大姨中的谁。
“怎么着?”见沈廉不做声,那女人呸的吐出瓜子皮:“童生老爷入赘高人一等怎么着,见了人都不会叫?”
没等沈廉反应,时母就从一边走了过来。
“他二婶,你说你这一来就跟小辈较什么劲?”时母走到沈廉身边:“咱们家这孩子脸皮薄,再说都没见过你,不认识怎么打招呼?”
第24章 让我吸口阳气
“瞧大嫂这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多精贵呢!”时二婶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扭腰摆臀走到两人面前,近乎挑剔的上下打量着沈廉:“可是不对啊,这不横看竖看都是个大老爷们儿么,还是弟妹我眼神儿不好,连爷们儿大姑娘都分不清了?”
时母目光冰冷的盯着自己这个妯娌,没有搭理,伸手推了推沈廉。
“你忙你的去……”
“我说大嫂!”时二婶打断时母:“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歹是宫里伺候过贵人的,脑瓜子顶顶聪明,怎么就办了这糊涂事?”
时母也不动怒,就冷眼看时二婶唾沫横飞,只是眼神示意沈廉离开。
沈廉朝她摇了摇头,他也想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慕白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急着现在还能动给娶个女人回来传宗接代,买个不下蛋的公鸡做什么,是让慕白绝后么?”时二婶冷嗤:“别说绝后,到时候说不得偌大家业还得改名换姓,毕竟人家功名都不要了,就等着吃绝户呢!”
“你也知道这时家除了我家慕白,就快绝后了呢?”时母一开口,便是字字诛心:“不想绝后,你倒是别占着鸡窝不下蛋,给二弟纳几房小妾,省的一把年纪,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
“你……”
“俗话说长嫂如母,若弟妹不会操持你们这个小家,我不介意行使权利,以七出之罪把你休出时家。”时母以最温柔的语气,下最霸气的战书:“再敢诅咒我儿子试试!”
时二婶:“……”
沈廉看了一场妯娌撕逼,被自家岳母狠狠秀到了,等时二婶铩羽而去,立马星星眼拍马屁。
“娘您真厉害!”沈廉一脸激动。
“行啦!”时母拍了沈廉肩膀一下,看向他扛着的锄头:“你这是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