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内涵?”时慕白哼笑:“连我鼻梁都不到,你不就是矮?”
沈廉:“……”
靠!
不带这么揭人短的!
矮怎么了?
矮……矮攻也是攻!
呸!气的忘了老子是直男了!
“我是矮了那么一点,但矮怎么了,我矮我结实,不像某些人,弱柳扶风,风一刮就能吹跑。”沈廉坏笑一声凑到时慕白耳边:“幸好跟我一起不用真的洞房,不然,就你这三步一喘的,怕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时慕白脚步一顿,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两人下楼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舞狮也进入了高热激动的时刻,跳跃腾挪仿似在行军打仗一般,就连锣鼓声都变得激烈了起来。
掌声叫好声不断。
当舞狮摇头摆尾表演了一出狮嘴喷火,气氛更是空前高涨。
沈廉也激动拍手,跟着大家喊:“好!漂亮!”
时慕白听到动静转头,看着双手都拍红了的沈廉不由失了神。
舞狮表演的时间并不长,沈廉看得意犹未尽,不过看到点爆竹还是捂着时慕白耳朵往后撤。
没办法,实在是小时候玩爆竹被炸到手,有心理阴影。
两人前脚回到楼上,后脚高明台就上来了。
“总算是忙完了。”高明台连灌了三杯水:“我这就去厨房点菜,另外把之前珍藏的那坛花雕酒拿上来,今儿咱们哥几个好好喝几杯!”高明台抬手抹了把嘴,转身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沈廉转头拉了拉时慕白:“你这身体不能喝酒吧?”
时慕白挑眉等待下文。
“没事。”沈廉拍胸脯:“一会儿哥帮你喝。”
古代珍藏的花雕,不知道是个什么味儿?
沈廉偷偷舔了下嘴角,别说,有点馋了。
时慕白看在眼里,眸光暗了暗。
还没到中午饭点,酒楼生意就前所未有火爆起来,各种嘈杂声音即便在楼上也能听见。
沈廉刚想再去窗前看看,房门推开,高明台便抱着个酒坛,带着传菜伙计走了进来。
时慕白一把将沈廉扯坐回来:“坐下,别瞎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哪里人多往哪里钻。不过有别的东西吸引力足够,就会立马转移注意力。
比如现在,一双狗狗眼就盯着酒坛眨都不眨。
还……挺可爱的。
时慕白手指顿了顿,在高明台准备给大家倒酒时,拿起沈廉面前的空酒杯第一个递了过去。
这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还是高明台最先回过神来,赶紧给满上一杯,转手就被时慕白端过去放到了沈廉面前。
柳尚清脸色复杂,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妹子,果然看到柳依依快哭了。
“自己有手有脚,要喝酒不知道自己倒,明知道时大哥身体不好还让他给你拿,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忍了又忍,柳依依这淑女还是装不下去了,恨恨的瞪了沈廉一眼。
“你时大哥是弱不禁风了一点,但酒杯应该还是不至于累到他的,毕竟又不是骆驼,不可能那么脆,被一根草给压倒了。”沈廉自顾自端起酒杯抿了抿:“好酒,郎君亲自给递酒杯倒的酒果然不一样!”
“姓沈的你要不要脸?!”柳依依当即炸毛。
“这话该我问柳三姑娘才对吧?”沈廉又咂了口酒,享受的眯了眯眼:“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整天盯着别人夫妻算怎么回事?
不管你乐不乐意,你的时大哥,他现在都是我沈廉的人,我的郎君,睡一被窝都使的,拿下酒杯怎么了,又碍着你什么事?”
“你……”
“看在你是个姑娘家,几次三番言语辱骂我忍了,但也别拿别人的容忍当怂好吧?”沈廉看向对面脸色变得难看的柳尚清,起身举杯相敬:“对不住,我这人脾气冲,又不懂怜香惜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第22章 这是什么操作
柳尚清脸色并没有因为沈廉这番话就好看多少,一时间气氛僵持,高明台刚想出声打圆场,就听到叩的一声响。
时慕白指尖敲了敲桌面:“沈廉你倒是说说,我何时成别人的时大哥了?”
柳尚清和柳依依同时一僵。
时慕白嗤笑一声:“人不大醋劲儿倒是不小。”
沈廉:“???”
这是在说他?
“你且坐下,今儿是高兄新店开业的大好日子,可不得任性胡闹,砸了场子。”时慕白话是在对沈廉说,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含沙射影的是谁。
“怎么还赖上我来了?”沈廉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谁病歪歪还招蜂引蝶。”
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长得不差,没异性缘就算了,居然还被当情敌眼中钉!
柳依依听到这话一脸愤然,刚要开口就被柳尚清严厉的瞪了一眼。
柳依依不敢造次,心里却委屈极了。
奈何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她的委屈,一点也没影响那两人斗嘴秀恩爱。
“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眼看气氛越来越僵,高明台赶紧敬酒打圆场。
饶是如此,接下来的气氛也没能活跃起来。
酒过三巡,高明台提议去棋牌室,时慕白拉着沈廉站起身来。
“你们玩儿,我带他去逛逛。”时慕白道。
高明台还记着之前他们是坐柳家的马车来的,现在闹僵了,肯定不会再坐回去,便道:“我安排马车送你们!”
时慕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有劳。”
“不用了。”柳尚清站起身来:“慕白兄他们是坐我的马车来的,理应我送回去。”
“还是不麻烦柳兄了。”时慕白冷冷道:“柳三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有外男在不方便,早上是时某考虑不周,再者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传出什么闲话对姑娘家名声不好,以后减少往来,省了再让人误会。”
沈廉在一边点头:“就是,而且这外男还是已婚人士,影响更不好。”
时慕白看了沈廉一眼,拉着他转身离开。
瞪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柳依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慕白是暗示以后不想见到自己的意思,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哥,时大哥那话什么意思?”虽然反应过来,但柳依依还是不甘心的看向柳尚清:“他是要和咱们绝交吗?”
柳尚清闭了闭眼,不想搭理这个惹事精,起身就走。
柳依依这才真的慌了,忙追了出去:“哥,哥!”
“柳依依!”直到上了自家马车,柳尚清扬手就给了柳依依一耳光:“你就这么嫁不出去,上赶着给人做小,咱们柳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我……”没想到会挨打,柳依依捂着脸整个人都有点懵。
“你要搞清楚,从来都是咱们家依附时家做生意,时家随时可以踹了咱们,一旦生意受到影响,你什么也不是!”柳尚清深吸口气:“以后老实在家待着!”
柳依依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转身趴在茶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跟时慕白不可能!”柳尚清叹了口气:“难不成你还真想给他做妾,别说时慕白看不上你,爹娘也不会同意!”
“他凭什么看不上?”柳依依刁蛮道:“我哪一点比那姓沈的男人差?”
这话倒是让柳尚清默了默,随即神色古怪道:“差在了性别。”
柳依依:“……”
“他既然娶的男人,说明好龙阳。”柳尚清坐下来。
柳依依:“……”
另一边,沈廉坐上马车后,也在和时慕白谈论柳家兄妹俩。
“柳三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但没什么坏心思。”沈廉看了时慕白一眼,正好跟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对上,他顿了顿:“反倒是柳尚清这个人,心思深,重利益,别看几次都忍着,不定心里记着仇呢。”
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平时不吭声,做小伏低,一旦你遭难,定会落井下石狠狠撕咬一口,新仇旧恨一笔笔心里算的门清。
虽然沈廉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时慕白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生意往来而已。”时慕白顿了顿:“商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也不一定。”沈廉反驳:“还是有真心相交的,只看能不能遇到。”
“你知道的还挺多。”时慕白挑了挑眉。
沈廉啧了一声:“我又不是白痴,这点浅显道理都不懂。”
时慕白:“……”
默默转开了脸。
沈廉看着时慕白的反应眼珠一转:“你不会从来都没和人交心做过朋友吧?”
时慕白不予理会。
“商人逐利,确实很难真心换真心。”沈廉摸摸下巴:“这样吧,我来跟你交心做朋友!”
时慕白蓦地看向沈廉,别的都没听见,就听见两个字——交心。
心脏当即没出息的剧烈蹦哒起来,时慕白深吸口气压下那股心悸,朝沈廉伸手。
“干嘛?”沈廉纳闷儿的看看他手又抬头看他脸。
时慕白吐出两个字:“过来。”
沈廉一脸狐疑的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