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冤枉啊,简直六月飘雪,窦娥转世啊。
他分明就是这个世上,最期盼着檀青律死的那一个啊!
太气人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不崩人设的情况下,让师尊知道他其实是友军呢?
难道说得按照套路,对师尊来点硬的?
把人摁在地上,二话不说就是草,等把人草软了,草服帖了,所有事情都水到渠成了。
哪知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许慕言的双手就不受控制了。
往自己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噼里啪啦抽得特别有节奏。
玉离笙冷眼看他:“你不必自残,为师为何责罚檀青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许慕言:“……”
该死的,该死的!
说好的金手指一根没有!
还莫名其妙就抽了自己一顿嘴巴子。
不就是隔着衣服亲了一下师尊的宝贝,这算是违反了哪门子天条了?
许慕言疼得嘶嘶抽着冷气,两眼泪汪汪地道:“师尊明鉴,弟子已经知道错了。”
“你若是来替檀青律求情,那大可不必了。我也没想把他怎么样。”
玉离笙并不听他的解释,想来这些年,早已被伤透了心,淡淡道:“你下峰罢。”
“师尊,不是这样的!弟子其实是来给师尊送书,送书的!”
许慕言赶紧道,刚一抬头,尼玛的,又傻眼了。
就见原本堆在桌面上的书,不知何时全跑地上来了,有些书页甚至都起了褶皱。
玉离笙道:“你现如今对人间已经不再留恋了,是么?”
许慕言欲哭无泪,总有一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
忙跪行过去,帮忙把地上的书捡起来,一本本地摆放齐整,之后才跟龟儿子似的望向玉离笙。
“师尊,弟子真的只是来给师尊送书,别无他意。”
“那你且说说,我让你送来的,都是什么书?”
“额,这个……”许慕言冷汗潸然。
鬼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书啊,从小琉璃怀里接过之后,他压根就没注意过!
方才跪在地上整理书,也是火急火燎的,哪有空去看是什么书啊!
许慕言赶紧往书皮上瞟,很快便被玉离笙挡住了。
玉离笙道:“你从方才到现在,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许慕言,是不是本座太久没有管束过你,你才敢如此放肆的?”
许慕言愁容满面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原著欺骗了他。
为什么文里那么好草,一推就倒的病美人,在他面前就跟母老虎似的呢。
难道是他跪的姿势不对?
应该跪在玉离笙的屁股后面才行?一边揪他长发,一边顶撞?
“师尊,弟子,弟子……”
“为师念你年纪尚小,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太阳下山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我选第二条!”
开什么玩笑?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就是打外头那条小道儿过来的,全他妈铺的是鹅卵石啊!
距离太阳下山,起码两个时辰罢。
若是跪在上面两个时辰,那不得生生跪断一双腿?
怪不得原文里那么多人都喜欢草玉离笙的嘴,这张嘴太坏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许慕言恨恨地磨着后槽牙,寻思着日后必定在床上报复回来。
“你都不问一问,第二条是什么就要选?”玉离笙似笑非笑地道:“倘若是让你死呢?”
“不,不会吧,师尊?弟子罪不至死,罪不至死,要不然……要不然也打我一顿吧?打一顿就好了!”
“从小到大,我打你打得还少么?你倒是一点规矩都记不住。”
许慕言心道,那是原主皮糙肉厚特别耐打啊,他一个老咸鱼,凭什么受这个委屈?
当即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慕言不干了。
“反正我没错,我不服!你是在公报私仇!”
“跪下,”玉离笙抬眸冷眼盯着他看,眸色冰冷刺骨,宛如毒蛇一般阴狠,直盯得许慕言手心发紧,“跪好,我不想说第二遍。”
“跪……跪就跪,师尊那么凶做什么?”
许慕言只是嘴上硬,实际上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心道,自己现在道行忒浅,极有可能不是玉离笙这货的对手。
回头强攻不成反被草,那就属实凄惨了。
男人嘛,要干大事!
能屈能伸才是男子汉大丈夫!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现在就接大任了!
“师尊,弟子错了。”
“知错不改,错上加错,罪加一等。”
嘿,这小寡妇!
这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来劲儿了?
玉离笙走至书架后面落座,慢悠悠地道:“你既然喜欢跪着,就滚出去跪,别在此地,碍了本座的眼。”
许慕言:“……”
要完。
难道师尊没看懂他之前抛的魅眼?
怎么能让他滚出去呢?
玉造的玩意儿,难道能比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更有意思?
更大,更粗,更长,更知师尊的深浅?
这不能够的。
许慕言不允许这个世间有比他更厉害的存在。
第二十章 慕言贼喊捉贼
许慕言惆怅不已,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忽见玉离笙蹙起了眉,好似有些难受地捏着眉心。
立马特别狗腿子地跪行过去,许慕言昂着脸道:“师尊别生气,生气伤肾。”
他见玉离笙没反应,便悄悄站了起来,绕到师尊身后,主动给师尊捏肩。
“其实,弟子的确不是单纯送书来了,弟子这几日闭门反省,痛定思痛,决心要当师尊座下二十四孝好徒弟,师尊让弟子偷鸡,弟子绝对不敢摸狗,师尊让弟子站着,弟子绝对不敢坐着,师尊……”
“跪回去。”
“嗯???”
许慕言狐疑自己是听错了。
他都这么跟玉离笙表明心迹了,结果还让他跪回去……
主要他又不像檀青律,皮糙肉厚特别耐打。他这细皮嫩肉的,膝盖挺疼的。
便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打消玉离笙罚他跪的念头。
没等许慕言多想,玉离笙便摆了摆手,好像挺疲倦的样子:“算了,你退下吧,为师乏了。”
乏了?
这个时辰?
许慕言心道,难不成昨夜玉离笙又私底下行了什么事,遂才把精力都耗干了,青天白日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就开始乏了?
再想想那书架上的玩意儿……许慕言懂了!
看不出来嘛,这小寡妇天生合欢骨,连流的汗都是香的,虽然早脱离了过去的炉鼎身份,但身子还是那般饥渴。
保不齐他这边一走,师尊立马就要取出那柄玉,再行些不可言说之事。
许慕言忍不住暗暗啧舌,对此事颇有那么几分好奇,道了句:“既然师尊身体不适,那就多喝热水。”
遂拱手退下之后,又猫着腰潜了回去,藏在窗户底下,借着草丛隐蔽身形,探头探脑地往里头望。
就见玉离笙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白衫一尘不染,雪白干净,一手捏着眉心,神情有些痛苦。
也不知是不是热的,随意将衣领扯松了些,隐隐露出点雪白的皮肉。
胸膛处一颗圆润的美人痣隐约可见。泛起莹莹粉色。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许慕言屏息凝气,喉咙艰涩地吞咽着口水,心道,师尊的皮肤也太白了吧,哪有男人生得这般俊美,还腰细腿长的,一看就挺好生养的。
怪不得原文里有那么多人想让玉离笙生孩子,这身段,这模样,不生几个孩子,的确挺可惜的。
不过他没有偷觑别人自|慰的癖好。
既然知道玉离笙私底下喜欢那些玉石,他倒是可以不动声色地投其所好了。
便寻思着,回头也给师尊弄点好东西来。
许慕言揣着手手,抬眸望天,见太阳正好,寻思着万一有哪个不要脸的东西,跑来偷看,那怎么办?
索性就准备飞身上了殿顶,一边晒太阳,一边帮师尊望风。
哪知他脚下要死不死的,踩着了枯枝,当即咔擦一声,周围寂静得很,显得这声闷响异常的清晰刺耳。
殿内很快就传来了玉离笙低沉的声音:“是谁在那儿?还不赶紧滚出来!”
糟了!被发现了!
许慕言一不做二不休,赶紧身子一矮,脚底抹油就要开溜,正鬼鬼祟祟地往外逃。
迎面就撞上了一堵墙。
好巧不巧的,他这大脑门子啪叽一下,又撞到了玉离笙的腰腹之下。
要死不死的,居然被玉离笙抓了个正着!
不过只是瞬息之间,许慕言立马反应过来,伸手往后一指,满脸气愤地道:“师尊!有人偷看您撸……”
那个管字差点脱口而出。
许慕言急中生智,忙又道:“有人偷看您撸头发!”
“哦?”
玉离笙微微一愣,好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贼喊捉贼,当即便道:“那你且说,是何人偷看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