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只觉得浑身奇热难忍,根本就听不懂师尊在说什么。
他的眼前一片火红,眼珠子都被烧得通红起来,绯红的唇不停蠕动着,往外吐出痛苦的喘息。
难为他在冰天雪地里,不着寸缕地跪趴着,热汗如珠般,顺着凌乱的头发,簌簌往下掉。
许慕言强撑着身子,才不至于完全倒了下来。
使劲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遇见这种事情,急也是没有用的。
他还不至于蠢到无可救药,才一恢复了几分神智,立马便猜到自己中了那种阴间的玩意儿了。
更可气的是,这玩意儿还是檀青律那个狗比送来的。
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擅青律居然给他送了一瓶媚药。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慕言大口大口地喘气,强迫自己思考。
难道说,檀青律猜到师尊今夜过偷偷过来探望他,遂提前给他准备了这种东西,好让师徒二人来一出鸳鸯戏水?
这也不对啊,即便檀青律想以此来恶心自己,起码也得把药弄到师尊的身上,以此,许慕言才能误会师尊,私底下是个“淫丨乱不堪“浪丨荡风丨骚“人尽可夫”的贱人。
而不是把那种阴间的东西,混在伤药里,拿来给许慕言用。
这种方法不仅恶劣,还非常错误。
许慕言百思不得其解。
头脑昏昏沉沉,几乎快要丧失思考的能力了,耳边嗡嗡作响,似有一千万只小蜜蜂,在他耳边打转。许慕言痛苦地抠紧身下的冰面,试图自行抵御住这种痛苦。
不想让玉离笙平白无故看了他的笑话。
“真是可怜啊,被自己的师兄,送了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慕言,你说,今夜为师若是不来看你,岂不是要成全你和他在此野丨合了?”
许慕言很认真地摇头:“不会的,你以为他跟你似的,都不知道挑地方?”
玉离笙冷笑道:“你们还要挑地方?都挑什么地方?人间的勾栏院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慕言不解道:“谁没事会往勾栏院里跑?”
“把你二人绑了,一起丢勾栏院里,一夜时间,你觉得是他接的客更多,还是你接的更多?”顿了顿,玉离笙笑了,“为师猜测,应该是你接的更多吧,方才那两下扭的......比勾栏院里的倌儿,可勾人多了。”
第四十九章 这是他与生倶来的天赋
许慕言特别想破口大骂一句“你放屁”,可身子软成了一滩春水,根本没有力气。
灵力早已被师尊封住,他现在就如同废人一般,只能任由师尊捏圆揉扁。
“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屈服的!”
不就是中了点阴间的东西?
这有啥的!
许慕言有理论上的经验!
深知行走江湖,不小心被人暗算了,也并不一定非得低声下气求着别人,才能活命。
他自己也可以帮助自己!
“哦?照你这么说,你是打算让自己欲丨火丨焚身而死了?”
玉离笙笑容满面,半蹲下来欣赏着许慕言布满情丨欲的俊脸,好笑道:“只要你开口求为师,那么为师就大发慈悲救一救你。”
“你只须说,好师尊,奴儿知道错了,求师尊给奴一个痛快,便可。”
这种话,要是放在平时,许慕言也许能开玩笑似的说出口。
大丈夫嘛,要干大事,能屈能伸,日后才能成事。
可眼下,玉离笙分明就是故意等着看他笑话的。
许慕言试图捍卫自己为数不多的尊严,挣扎着坐在地上,双腿如箕,颇为豪放的坐姿,使得满园春色若隐若现。
玉离笙沉默不言,沉静地望着他,眸色深得像是寺庙里的古井。
身上淡淡的降真气味,混着几分雪下松兰的清冽。弥漫在二人之间。
“……不求你。”
许慕言说完这句,抬起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瑞凤眼,定定地同师尊对视。
而那手却已经缓缓扶了上去,指间簇着晶莹剔透的冰雪,一股脑地包围起来。
任凭鼻血如注,由轻及重,由缓入疾。
玉离笙的眸色越来越阴沉,脸色也越来越冰冷。
一直到鼻尖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腥气,才骤然回转过身,一把掐住了许慕言的脖颈,将人重重抵在了冰壁上。
“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许慕言!为师竟然不知,你还会这个!”
许慕言的后背又被硌到了,疼得眉头都蹙了起来。
听见此话,他也比较奇怪,甚至思考问题的角度十分清奇,反问道:“难道这不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么?我会......很奇怪?”
“好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
玉离笙擒住他作恶的两只手腕,一齐举过了头顶,瞳孔里的怒火正疯狂地蹭蹭往上翻涌。
直至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你就这般厌恶为师?宁可......宁可如此,也不肯求为师救一救你?”
许慕言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并且非常理智地问:“那我要是求了,师尊是真心实意地救我?而不是借机羞辱我?”
玉离笙也很诚实地回答他:“自然不是真心实意,你不觉得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很令人欢愉么?”“不觉得。”
“你没说实话。”
玉离笙知道打蛇要打七寸,故意提膝,狠狠抵着许慕言光滑的小腹之下三寸。
许慕言“呃”了一声,魂儿都快被小寡妇折腾飞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道:“我也喜欢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但前提是......落井的人不是我,我也不
是那条落水狗啊!”
玉离笙:“那么恭喜你,你现在就是了。”
那膝盖不急不缓起来,专门会挑地方,极习钻地完美拿捏许慕言的七寸,逼得他越发热汗淋漓,血脉喷张。
鼻血糊了满脸,顺着尚显稚气的面庞,滚落至了颈间,又顺着精致的锁骨,一路滑下,正落在玉离笙提起的膝上。
那包裹住修长双腿的雪白亵裤上,绽放出了簇簇红梅。
“真脏。”
玉离笙蹙紧浓眉,不快道:“你弄脏了为师的衣裳。”
许慕言没有力气同他争辩了,只盼着要杀要剐,赶紧给个痛快。
只是别再这般吊着他了。
玉离笙冷哼一声,忽然抓着许慕言的头发,将他的脸摁至膝头,冷笑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乖顺一些,等会儿才能少吃些苦头!”
说到吃,许慕言腹中饥火难忍。
明明此前他都低声下气地同小寡妇服软了。结果也没混到半口吃食。
苦头倒是吃了满满一肚子。
许慕言结合上下语境,下意识以为,小寡妇是嫌他的血脏,弄脏了亵裤,遂逼迫他清理干净。
遂忍着胃里的不适,伸舌舔丨舐着亵裤,直到将那血迹完全清理干净,才抬起头来,布满红丨潮的脸,红润的唇,编贝般的齿。
以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
说不出来的勾魂摄魄,风情万种。
玉离笙好半天才回转过神,低眸瞥了一眼,膝头的濡湿,方才的血迹已经消失殆尽了。
“为师真不知道,该夸你天真,还是愚蠢。”
玉离笙钳起许慕言的下巴,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冷冷道:“阳奉阴违?你怎么敢?”
阳奉阴违???
啥时候?他啥时候阳奉阴违啦?
为了苟活,他这是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连裤子都帮着清理干净了,完全是依照小寡妇的吩咐做的。咋地,小寡妇还不乐意了?
难道是嫌清理得太干净了?
许慕言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了,“呸”的_声,往小寡妇的衣服上吐了一口。这才道:“好了,这下总行了吧?”
玉离笙:“......”
玉离笙:“......”
玉离笙:“......”
他要是今夜把小徒弟弄死了,算是许慕言自作自受,死有余辜罢?
“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为师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许慕言又被推至了地上。
还未来得及抬头,耳边蓦然响起锁链拖地的叮咚乱响。
猛然抬起头来,就见玉离笙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铁链,足有小儿手腕粗,又沉又重。
玉离笙的笑容冷冽,随手挣了挣铁链,说出的话,字字残忍无比:“为师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一个你!不将你调理乖顺,你休想离开这玄冰洞!”
“不......不要,不要,我不要这个......救命,救命啊!”
许慕言骇得面无人色,手脚并用地往后乱爬,像个大壁虎似的,拍拍这里,拍拍那里,口中叫嚷着,求别人来救救他。
可他能喊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太少了。
少到只能喊他可怜的老母亲。
明明知道,即便他那可怜的老母亲过来,也救不了他的。
“我......我错了,我......不要吃的了,不要了......”
许慕言觉得,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从他今晚一见到小寡妇,就问他要吃的开始。
慌忙摇头,连声说,自己不要吃的了。
可是没有用的。
玉离笙用铁链拴住了他的四肢,还有脖颈,将他以一种,要站不站,要跪不跪的姿势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