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户人家不就是存了攀附安家兄弟,想将姑娘哥儿嫁给他们的心吗?
安四脸一沉:“往后这种事一概不理。再有这等人来,直接打出去。”
庄姑娘松了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安五则保证道:“景元哥,你放心,我跟侍卫下了死命令,若是让那等居心叵测的人靠近了我,他们就是失职,就得受重罚。”
童景元长叹一口气:“希望这样有用吧!”
权势这东西可真累人啊!
待众人散去,屋里安静下来,季羽趴在桌子上继续画图。安四哄睡好孩子,见他弯着腰聚精会神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是既心疼又敬佩。
这世上,莫说那些哥儿,就说汉子,又有几人比得上他的羽哥儿?
能文能武、出得厅堂下的厨房、善解人意心胸宽广,又吃得了苦……
“羽哥儿。”他从后面搂着季羽纤细的腰,心疼地道:“你又瘦了。”
可他抱着季羽说了好一会儿甜言蜜语,季羽不但没回应,还给了他一拐子:“别乱摸,我画图呢!”
安四无奈得很,掰过他的脸掐着他的下巴道:“羽哥儿,夜深了该歇息了。”
说完不由分说,打横抱起他朝床走去。
自从来了秀州,他们还未做过几回,可把他渴坏了。
可季羽喊道:“四哥,我还未洗澡呢!”
不洗澡坚决不能做。今日在盐田晒了半日,不知出了多少臭汗。四哥不嫌,他自己都嫌自己。
安四心急得很,可也知道羽哥儿喜欢干净,只得转身将他抱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摆了几口大水缸,白日里侍卫打满了干净的井水,晒了一日不冷不热,用来洗澡正好。
安四将季羽放在小凳子,拆了他的发髻,舀了水给他洗头洗澡。
院子里只有他们夫夫俩,除了水声,便只有树上的蝉叫声了。
季羽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宁静,才开口道:“四哥,这里虽热,我却极喜欢这样的日子。你、孩子们、阿母、还有朋友们,还有盐田和造船厂,我觉得每一日都过得好充实。”
反正比京城过得舒服。
安四低下头,捧着他的脸亲吻着:“我也喜欢。喜欢的人在身边,还能尽忠报国,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舒心的了。”
吻着吻着,单人的亲吻变成了双人的激吻。
可等安四去扒衣裳,季羽不肯了,挣扎道:“四哥,进屋再做。”
可安四就要在院子里做。
朦胧的灯光下,湿淋淋的衣裳紧贴着羽哥儿蜜色的肌肤,勾勒着羽哥儿诱人的身体曲线,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
“羽哥儿,我想在这里做。”
季羽急了:“四哥,你疯了?这可是外面。”
安四啃着他的脖子:“这里除了孩子们,没有其他人。”
季羽推不动安四,只能无奈地反驳道:“侍卫在外面呢!”
安四哼笑道:“你以为我们平时在屋里做,侍卫就听不到?”
季羽顿时红了脸。
就四哥那不要命的折腾法、从不克制的呻、吟声,夜深人静的,侍卫必定听到了。
安四扒下他衣裳,舔吻着他胸前两点:“我还从未在外面做过,想试试……”
季羽仍有些担心,可他挣扎不过安四,只能半推半就,还安慰自己。
有时候夫夫之间的那事多些花样未尝不可。
人再漂亮,看久了也会腻。那事再刺激,一个姿势久了也无趣……
试试就试试。
还别说,在夜深人静的院子里,这事做起来还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刺激。
而刺激的后果便是,翌日早上柳夫郎低着头红着脸,看都不敢看他们。
不仅是柳夫郎,还有侍卫,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安四脸皮厚,无所谓。季羽脸皮薄,羞得不行。
可他厚着脸皮,装做不知道他们的异样。
可很快他就不用装了,烦心事正等着他呢!
夫夫还未出院门,就听外面哭哭啼啼喊冤枉。
安四剑眉一皱,冷声道:“何人在外面?”
侍卫出去看了,回来禀告道:“回王爷,是昨日送去衙门的那几位姑娘哥儿的家人,来这里喊冤。”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倒要看看哪个敢欺负我的夫郎?
“喊冤?”安四脸一沉,对侍卫道:“叫魏知州过来。”
昨日已经宽大处理了,未曾想竟然还有脸来这里喊冤?
冤从何来?
见那些人赖着就是不肯走,季羽心烦不已,造船厂还有事要处理,他不可能一直缩在府里不出去吧!
想着昨日跟老师傅约好了画图,季羽毅然出了门。
不管了,这些人留给四哥处理,他得走了。
可他才出门,便被缠上。
那些人哭天抢地:“王妃,您不能因为我家姑娘/哥儿得罪了您,就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他们的哭声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这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竟然对着季羽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王妃竟是这样的人……”
季羽:“……”
竟还能这般倒打一耙?
安四怒不可遏,呵斥道:“尔等子女擅闯军事基地,本就是大罪,与王妃又有何干系?”
魏知州匆匆赶来,也呵斥道:“这事明明是尔等的错,竟怪到王妃身上?岂有此理。”
安四阴沉着脸,冷声道:“魏知州,趁着老百姓在这里,今日本王就要当众审案。”
想污蔑败坏他的羽哥儿,休想!
见王爷对他们既不驱赶也不安抚,而是审案,那群家眷顿时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这般当众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不管用了呢?
安五领着侍卫顷刻间便在院外摆起了座椅,安四往案桌后一坐,看向心虚的家眷们冷声质问道:“昨日尔等子女可曾进军事重地?”
家眷们面面相觑,皆不敢说话。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道:“去了。小的在外瞧见了,去了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安五呵斥道:“王爷问你们话呢!尔等子女昨日可有进军事重地?”
魏知州一个眼神看向衙役。
衙役们敲着杀威棒:“从实招来。”
家眷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下道:“进……进了……”
安四又问道:“可有本王的允许?”
家眷们吓得趴在地上:“未……未曾……”
安四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便是擅闯军事,本王和魏知州可有冤枉尔等?”
可偏有一蠢笨的,反驳道:“怎是擅闯?明明是军营里的长官带进去的……”
旁边的人连忙去捂她的嘴,可还是让围观的百姓听到了。
季羽暗叹一口气。
这些人到底想作甚?无理也要闹三分?
安四眼神一暗,质问道:“是军营里哪位长官带进去的?”
家眷不敢再说话,可衙役的杀威棒就要打上身,有那胆小的连忙道:
“是我家表少爷。”
“还有我家三公子。”
安四又问道:“他们在军中是何职位,带人进的是普通军营,还是军事重地?”
“不……不是普通军营……”
安四怒拍桌子:“不是普通军营,那便是军事重地。既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进入不是擅闯是什么?他们擅自带人进去,可经过本王同意?可经过军指挥使同意?”
“未……未曾……”
“好!”安四一拍惊堂木:“既然如此,带人的几位军官明知故犯罪不可恕,开除军籍流放三千里。”
又看向魏知州:“那几个擅闯军事重地的百姓如何处置?”
魏知州连忙道:“回王爷,按大康律法,杖五十徒三年。”
这处罚可比之前的还要严重,家眷们顿时五雷轰顶。
姑娘哥儿就算了,怎么还把家里的汉子给牵连了呢?
开除军籍流放三千里,这一生不就完了吗?
众家眷顿时大哭不已:“王爷饶命啊!”
“王妃不也是哥儿,他为何就能进?他为何就无事?”
安四猛地站起来,看向魏知州。
魏知州怒斥道:“王妃可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在我东部三州,上至知州府衙门下至军营军事重地皆畅通无阻。上可斩奸臣下可杀无赖流氓。”
“来人啊!将这些无故污蔑攀扯王妃之人,杖二十。”
围观百姓看向季羽,这回不敢再大声非议了,只敢小声嘀咕:“王妃真是钦差大臣?”
“是啊!听说奉皇上的命来制盐的呢!”
“何止啊!听说将海匪轰得屁滚尿流的火炮也是王妃造的。”
“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你以为王妃是普通的哥儿?他若没有本事,怎可能被皇上封为超品亲王妃……”
议论的声音再小,可议论的人多了,季羽还是能听到的。
他转头看向童景元。
这些在围观的百姓中传话的是景元兄的人吧?
童景元笑了笑。
敢非议嫂夫郎,他可不准。
待打过板子,家眷们被衙役们强行拖走,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