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没有这样做。
万一那个女生以后也想做母亲,又或是遇到真心喜欢的人呢?
又或者,日后孩子发现这是一桩谎言,其实自己是由一个男人生出来的呢?
他不喜欢撒谎,不喜欢被骗,也不喜欢骗人。
虞清停顿许久都没有说话,苍鹤恰好抬头,彼此四目相对许久,虞清缓缓道:“孤要让你做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你可有异议?”
苍鹤嘴唇微动,却被淡淡打断,“孤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打算。”
如果苍鹤不愿意,虞清就去找别人,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总会有人愿意的。
他以为自己是在用权势逼人,却没料到,苍鹤澎湃不已,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在得知太子有身孕时,苍鹤第一反应是迷茫,第二反应是慌张。若太子有了身孕,太子是否会和孩子父亲在一起,身边再无其他人?
虽然苍鹤也很奇怪,在他记忆中,太子并没有同人亲热过。可他没有怀疑,在一个月之前,太子对他抱有敌意,经常让他滚远一些。
若是那个时候和人厮混结下的果,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苍鹤确定自己对太子存有爱慕之心时,他没有想过争夺,而是将心意默默藏在心中,他身份卑贱,而太子金枝玉叶,他何德何能能够伺候太子?
能够得到一只白足的赏赐,是他莫大荣幸,他不敢奢求太多。
哪怕心中无数次告诫自己该学会满足,却在一次次亲眼见到太子同别人亲热下,理智崩溃成碎片。
那些事他也能做,就算不会,也可以去学,他会做得很好。
他不会弄哭太子,更不会让太子疼。
可他不敢说。
现在却有一个机会摆在他面前,能光明正大转变自己的身份,让他能在太子身边占有一席之地,他如何不兴奋?
“你不愿的话算……”
“殿下,卑职愿意。”
虞清淡淡敛眸,近日他圆润不少,有一种丰腴熟透的肉感。
穿着里衣的他胸口有一个小弧度,雪白脸颊泛着一层盈润细腻光泽,他漫不经心将耳边碎发挑到耳后,神情高高在上。
冷漠,高贵。漂亮得招人,美得耀眼。
胸口传来的不适让他眉尖微蹙,有些不耐烦地低头瞧了一眼,一小块区域果然被染成浅灰。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原本精致小巧的粉色范围扩散变大,皆是孕期反应。
小手粗鲁且野蛮地去挤,没什么耐心的样子甚至有着故意发泄成分,雪白肌肤很快被挤得发红发艳,却让苍鹤莫名口干舌燥,一脸痴迷。
苍鹤想自告奋勇,但他仍是自卑怯懦的,过大的身份差异让他只能强行忍耐自己的情感。
盯着太子的目光逐渐染上热度,呼吸紊乱加快,寝殿内飘来淡淡乳香,他用力嗅了嗅,因此芬芳有些沉醉,喉间不住滚动。
小太子忙活了一会,便有些累了。他懒懒躺在贵妃椅上,姿态雍容,眉宇透着一股媚态。
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苍鹤领命前去,在靠近躬身的瞬间,脸上黑布被扯落,领口被下拽,他跌在了贵妃椅上。
脸也恰好埋在小太子方才不断挤压的地方。
喉间滚动频率增加,苍鹤无意识亲吻片刻,小太子像坏了似的咬住自己手指,微微偏头的侧脸轮
廓很漂亮,也很迷乱。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先前丞相帮孤时,你一定看得很清楚吧。”虞清语气停顿,微喘了一口气,笑着用脚踹了踹他的腿,“你看了没呀。”
声线懒洋洋,带有习惯性的捉弄色彩。
很恶劣,却很让人着迷。
苍鹤声线低哑,回答却很老实:“看了。”
“看到哪一步了?”
“看见丞相大人到底。”
他说话时的吐息全部撒在小太子身上,小太子细皮嫩肉,猝不及防被烫了个正着,发出一道难捱的轻哼。
坏脾气的小太子故意用膝盖威胁他,重重碾了两下,疼痛让苍鹤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悲鸣。小太子警告道:“孤不喜欢痛,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好好帮孤,孤满意后,自然会给你奖励。”
奖励吗?
现在已经是奖励了。
他听到小太子在下达指令。
“舔。”
第48章 王子
孕期的人心思容易敏感, 皮肉同样也是。同样的触碰,因怀有身孕变得与众不同。
若是从前,虞清绝不会因为这点小动作如此, 当苍鹤发现胸口的墨色劲装被洇湿时, 也是一愣。
寝殿内满是令人心神荡漾的甜腻气息,以及小太子无法自抑的哼声,苍鹤撑在贵妃榻上, 望着那块扩大近两倍的艳色区域。
小太子没有一处不是精致小巧的, 如今却有一处格外与众不同, 可这非但没有损害小太子的美感, 反而让他拥有一种熟透的韵味。
从前的他像是一枚青涩的含苞待放的花,现在的他像熟透的李子, 用手指稍微用力掐一下, 都会飞溅出大把香甜可口的汁水。
就在苍鹤准备继续照顾另一个方位时,有人从后提着他的领子,将他甩在地上。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苍鹤刚抬起头,便看见仇止若冰冷阴森的脸。
这种表情极少出现在风光霁月的丞相大人身上,他以君子之风闻名, 待人翩翩有礼, 极有风度,此刻凶神恶煞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然而就是出现了,不仅是一瞬, 而是长时间。仇止若拳头握紧,骨骼错位声在过分静谧的环境下异常诡异, 掌心内的疼痛唤醒他的理智, 再度松开手后, 掌肉已布满甲印。
贵妃榻上的小太子衣衫不整,不,已经可以说完全没有遮挡,他看见那些刺目痕迹,胸腔内似乎有无数针扎。
仇止若几乎用尽毕生修养:“滚。”
苍鹤却半跪在原地,他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抚平身上褶皱,又将黑布一寸寸蒙上脸。他语气平静,丝毫没有被仇止若吓到:“我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太子殿下。”
“你——”仇止若陡然转过身,没料到一个小小暗卫都敢和他叫板。
“仇止若,你当真忘了自己的身份?”贵妃榻上的小太子缓缓撑身坐起,一缕黑发粘在嘴角,雪腮粉面,湿漉漉的眼底异常冰冷,“孤倒是很好奇,东宫到底是谁的地盘,怎么丞相大人每次来到东宫,都像回到自己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大人才是东宫之主。”
仇止若慌张道:“殿下!”
“你给孤滚,”虞清瞧见仇止若就来气,他随手将一旁软枕抛了过去,“你不能陪孤,还不准别人陪了?”
仇止若冤枉。近段时间公务繁忙,许多事需要他亲自去打点,纵使忙得脚不沾地,他也不忘托人前来问候,并送上许多新鲜玩意陪太子解闷。
“殿下您听臣解释——”
“滚!”
虞清才不在乎这些,仇止若自己不陪他,还不让别人陪他玩,哪有这么霸道的人。
他都没这么霸道呢!
仇止若慌张去拉太子手臂,却被狠狠甩开,太子衣服都没拉好,仰起小脸凶巴巴道:“不要再动孤的人,也不要再使唤孤的人,孤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记好你自己的身份。”
“不过和孤睡了一觉,这又算什么?和孤睡过的人多了去了,就你最把自己当一回事。”
仇止若面色一僵,清俊面庞有些受伤。虞清却冷道,“滚!”
仇止若绝不是心理脆弱之人,可他仍被虞清的冷言冷语伤到,但他又知晓,太子向来如此,脾气上来时什么话都会说,同样也无所顾忌。
况且这事不能怪太子。
是他自作主张,是他没有分寸,是他自以为同太子一夜亲热过后便地位不同,是他太把自己的地位看得过重,也是他自以为是。
可太子将他同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宠相提并论,他又有些无法接受,更有些难堪。
仇止若年少闻名,自负且自傲,纵使心有所伤也不会体现出来。他半跪在太子跟前,长臂一伸,小
心翼翼抱住太子小腹。
虞清眉尖抖抖,刚欲推开他,温软触感贴在小腹处。仇止若将脸贴了过来,感受二者温度后,又微微侧首,用耳朵贴着薄薄一层肚皮。
仇止若一边听着虞清肚子,一边忧心道:“殿下,您近日胃口不好?”
他语气平稳透着忧色,全然没有被折辱后的愤慨与激动。
虞清抿抿唇,他本就容易心软,仇止若过于卑微且过于平静的态度让他不由多想,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嗯。”他胡乱应着。
“是宝宝在捣乱吗?”
仇止若伸出手,带有薄茧的指腹在白软肚皮上慢慢地蹭,粗糙质感让小太子轻哼一声,不自觉挺起腰,又软绵绵落了回去。
“宝宝乖得很,不像你,总是不听话,惹孤生气。”
被惯坏的小太子声线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气,仇止若正专注听着他的肚子,倏然肚皮咕噜一阵,里头似有胎动。
仇止若僵在那儿,僵硬过后是无法表述的狂喜。因过于激动,他面上浮上大片的红,手背绷出青筋,他抬起头,紧紧握住太子柔软的手:“殿下,我们的孩子动了,孩子踢我了!”